可骂过后,她还是重新拾起那册子,边骂边又往后翻了几页。
等一整本册子都被她翻完后,她才用布巾将它包裹起来,随手塞到了木柜子底。
然后又开始看风月话本。
这回看话本她倒没有骂了,这一坐下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经不觉就过去了些日辰,连天色渐暗,门外送晚膳的朔月来敲门也不知晓。
艳眉用过晚膳后,又开始嘱朔月给她准备沐浴的水,她补了一句:“上回用剩下的茉莉花瓣这回全用上了,再加玫瑰、芙蕖、百合、丁香…反正,府上有的无论鲜花干花都替我用上。”
她要来泡个百花浴。
因为方才看的话本上记述:怡香院有个头牌花魁秀秀姑娘,每逢夜幕必定泡一场百花香浴,这才香||艳四座,让台下男子对她欲|仙|欲|死……
既然梁聿铖讨厌那样的姑娘,她就该一模一样地仿照。
原来上回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她只用了一种花呀…
柳艳眉心里暗自计较着。
于是,她又变得积极起来,往衣箱里捞出上回买回穿的,结果不成功便压箱底的寝衣,想了想,狠下心将纱衣隔层遮光的布料去掉了。
其实话本中的秀秀姑娘是仅仅系上一件艳红小衣便出镜的,但艳眉到底搁不下老脸,还是觉得该适当地遮遮羞,便特意找来那约莫还能朦胧一下的纱衣遮挡一二。
沐浴完毕,这回她没有施脂粉了,还故意将发髻挑散一二,营造凌乱美感。
她走到妆奁前的铜镜子边,照了又照,将身上的纱衣拉低一分,又拉高二分,反反复复斟酌了好久,才终于勉强现出颈项以下半寸。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心里七上八下地在房间来回踱步数回,终于还是觉得应该掀被将自己埋进被褥里。
因为即将要交接好工作到江北一带,所以梁聿铖最近这几天回来得稍微晚了些,今天尤甚。
他回到邀月无双阁时,艳眉已经在被褥里等着等着睡着了。
尚未被吹熄的小烛保留着,映出了纱帐内鼓起一团的影子。
梁聿铖本想过去吹熄歇下,但走到艳眉床榻边又忍不住想要一窥佳人睡颜,便掀帐坐到了床榻上。
这个傻瓜…
梁聿铖见她被被褥闷着,秀丽的眉心微微皱起,似乎睡得颇为不安稳的模样。
他笑着又帮她将被子拉低了一些。
在方才掀帐那下,梁聿铖就嗅到了床榻间弥漫的百花香气,他见被褥间露出的艳丽的寝衣一角,唇角的笑意蔓延开。
“爹…娘…嚷嚷不嫁…嚷嚷只想你们好好的…”不知何时,艳眉做起了噩梦,梦里轻轻魇了一句。
梁聿铖伸手轻轻将她眉间的皱褶抚平了,又掸去了她颤在长睫间闪耀的泪珠,低柔温声道:“嚷嚷别怕…你爹娘没事…相信你大牛哥,大牛哥一定会让他们彻底平安的。”
艳眉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似得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但表情依旧凝重。
梁聿铖走到衣柜,从平日存放自己被褥枕头的柜子里掏出一支幼细的笛子,重又坐回了柳艳眉身边,幽幽地吹奏起笛声。
艳眉从不知道,打自这辈子嫁入梁府以来,平均每五夜就有四夜是睡到夜半就嚎哭出声的,偏偏哭着她还醒不来那种。
聿铖无奈,只得每回被她惊醒,便拿出小笛子坐到她床边给她吹曲子,并且发现这个方法很奏效,每回吹着吹着,她的那些令她畏惧不安的梦魇就会一个个消失,最后就会安恬地睡沉,嘴角挂笑。
其实梁聿铖也不清楚艳眉这个怪毛病究竟是打出娘胎就会这样,还是经由上回南衙局的暗杀才这样的。毕竟上辈子嫁他之后,他发现她也总会夜夜失眠。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梁聿铖才会这么执意要跟她共处一室睡,就连要到江北一带当巡抚,也舍不得不带上她。
他是害怕她夜里梦魇时,无人给她吹笛子,万一就这么哭着哭着,把身上所中之毒又再扩延几分那该如何是好?
他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又时刻惧怕她会步上辈子后尘,便只得卑微小心,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朝她靠近了…
翌日醒来,艳眉发现自己竟然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睡在梁聿铖怀里。
她觉得,自己昨夜一定是弄错了哪个步骤了,才会弄巧成拙,惹得梁聿铖再度粘了上来。
艳眉瞅了瞅自己被裹得严实,完全没有机会展露出来的身子,觉得一定是自己用来犯妖||孽的资本被自己犯傻掩盖起来了,才会吓不住他的。
不行,她后悔了,她就不该多穿的,就不该盖严实被子的…
她如今懊恼地想掀翻被子,蹭掉纱衣,无奈男人将她搂得十分严实,她就是想动弹也动弹不得。
“大牛哥…大牛哥…”柳艳眉只露出小脑袋,用额头磕着梁聿铖下颚,努力将其唤醒。
大牛哥的下巴长了细细碎碎的青茬,而且他近日事忙,根本没有时间修整,所以此时扎在她额角,有些刺刺麻麻的。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方法奏行不奏行。
梁聿铖被她磕得慢慢醒转,一睁眼就看见小妮子满颊嫣红,小脑袋持之以恒磕在他下巴以示亲昵。
晨起他的笑,慵懒中带了几分温柔,缓慢而珍重地将布满青茬却依然性感的唇瓣,深深印在了她光洁娇嫩的额头上,扎得她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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