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她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杀人犯?!
女人情绪霎时间激动起来,眼前一阵接一阵发黑,急促的呼吸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扬起头,孱弱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要站不住——
许蔓生硬咬着牙站住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向来温柔的声音也有些尖利,“成琚是我儿子!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管家低下头,沉默着没回答。
许蔓生回忆起前几日周围仆人的反常,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被骗了。
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这座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的。
女人深吸口气,竭力压住摇摇欲坠的无力感,盈满泪水的眼里带着哀求,“我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都无所谓,只有这一次!钟叔,我求你,求你告诉我!”
“......”
管家神色迟疑一瞬,半晌,从桌上拿了份报纸给她,“夫人,这是昨天孙氏破产的消息。”
“宋阮小姐的母亲,就是因为孙家小姐和成琚少爷,现在还躺在市医院的ICU里。”
“四年前,成琚少爷还雇人开车撞死了宋阮小姐的父亲。”
“现在秦鹤少爷追查到了这些事情,孙家已然败落,他也将所有的证据交给了警方,并且选择帮宋阮小姐翻案。”
“秦晟知道后,给成琚少爷买了机票逃往国外,这几天......其实一直都在瞒着您。”
空气一片静默,只听见新闻主播机械的声音,不停回荡在空旷沉寂的客厅里。
湿透的冰冷茶水一点点浸润衣襟,潮气紧贴着皮肤,粘在身上,黏腻地令人作呕。
许蔓生感觉到一阵冷意,猛地打了个寒颤,她脑海一片空白,唇瓣微张,像是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无边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住她,女人瘦弱的身躯晃了晃,砰地一声,骤然从沙发边缘栽了下去。
第56章 尘埃落定
在医院躺了两天,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宋阮整理好心情,换好衣服,打算自己去办理出院手续。
时值正午,市医院一片嘈杂,沸腾的人声隐约从楼下传来,她所在的第九层却一片空旷,被秦鹤的人干干净净地清完了场。
安静的过道里,每隔几个病房便立着两个黑衣保镖,秦鹤很贴心,把宋阮的病房安排在了林简同层,只要走几步路就可以去看母亲。
她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头顶吹来阵阵暖气。落地窗外是明媚洒落的阳光,宋阮忽然意识到,秦鹤的势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她今天早上已经看见新闻——秦成琚被捕,孙怜锒铛入狱,孙氏集团宣告破产。曾经对她来说难如登天的一切,在他那里,却宛如碾碎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宋阮低下头,呼出口气。
这几天仿佛做了一场沉重的梦,先是母亲出事,而后又被告知父亲的死另有隐情,最后凶手被绳之以法——她像是演了场过程惨烈结局美好的连续剧,荒诞又无比真实。
可秦成琚那张温柔多情的脸,依旧不停地在宋阮的脑海中来回闪过。
每闪过一次,她心底野草般的恨意便疯长几分。
宋阮停下脚步,向远处眺望。
高楼耸立的帝都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玻璃窗上反射出自己的轮廓,宋阮站在窗前,罕见地有些迷茫。
一直以来,她的人生就像是可以看到终点的单行道,乏味而无趣。
十九岁,初次踏入娱乐圈,她凭着第一部戏爆火,握着冰凉的奖杯站在颁奖台上时,向来平静的女孩竟也生出了一丝意气风发。
星光璀璨,道路平坦。她甘愿吃苦受累、踌躇满志,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从神坛跌落,变得黯淡不堪。
然而那一天来得很快。
从天堂到地狱,从万众瞩目到人人鄙夷,竟也只在转瞬之间。
真相被掩盖在谎言之下,舆论生生将她的脊梁压弯。父亲的死、母亲的逼迫、演艺事业的断崖......宋阮沉寂四年,用无数个艰难咬牙的时刻告诉自己——
她是石缝中顽强生长的野草,于黑暗处窥见了一丝生机,便要狠狠地抓住它,不顾一切往上爬。
不爬到山顶,誓不罢休。
四年,她终于如愿以偿,又爬回了那座高高的山峰。
然后她仰起头,在广袤夜空中,看见了一轮月亮。
一轮矜贵淡漠、疏离冰凉的月亮。
男人如含远山的眸又浮现于脑海——锋利的眼尾上扬,漆黑的瞳仁润泽,抬眼看人时,眸光清冷又动人。
她爱上了那轮月亮。满心欢喜,犹豫迟疑,最后还是妄图架梯摘月,想将这抹清冷藏入自己怀中,不让他人窥探丝毫。
可是,可是。
心中沸腾燃烧的恨意又在尖叫,每一道声音都在凄厉问她:你爱上了仇人的哥哥,你对得起宋城吗?!
你对得起无辜被害、生生熬死在手术台上的父亲吗?!
知道真相后的每个夜晚,宋阮都在连续的噩梦中不断惊醒。愧疚感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漆黑的夜里瞪大双眸,眼前浮现的都是过去父亲的回忆。
那是唯一给了她生命、又给了她温暖的血缘亲人。那是从前灰暗岁月里,唯一爱着她的人......
站在窗前的女孩倏地闭上眼,隐去了眼底欲落的泪水,半晌,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径直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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