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为何?
朝堂上,帝王与臣子们短暂震惊过后,展开激烈讨论——但当务之急,是南国待客之礼不能免。
既然人已悄无声息进入长安,就没有将人驱逐的道理,只能热烈欢迎,用亲王之礼安排衣食住行,并昭告天下,大方和自然的将人招待好。
但这个裴执究竟想做什么,还得细细探查。
踏上白玉石阶时,裴执心里的确是后悔的。
后悔一开始没有就这么做。
是他担心会吓到她,所以误以为可以慢慢来,慢慢接近她,让她认识自己。如今才明白,强取豪夺又如何,总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生又错过了一次。
那双向来布满寒霜的眸子,眼角微微泛着猩红,蕴含着的究竟是怒意还是痛苦,很难看透。
……
“霍彰被判处斩首示众了!”
江然受伤,程家兄弟妹们皆来探望。
这个消息,是程瑶沁开口的。
程博昱正在和江然闲扯,被江然不正经的玩笑话闹得直摇头叹气,程博东站在身侧,偶尔插上一两句话,看起来宁静和谐。
程瑶棠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程瑶沁。
“早该如此。”
程瑶沁点点头,对霍彰满眼不屑:“想那霍太傅,满嘴仁义道德,平时最爱训斥我们了!结果自己的儿子却教导成这副样子,令人耻笑!听父王说,霍太傅已经主动辞官,陛下也答应了。”
对霍太傅的决定,是可以预料到的。
任谁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人言可畏。霍彰被处置之后,长安再没霍家的立足之地了,谁都不齿霍彰这样的行为,自然而然会连带着对整个霍家不齿。
最看重脸面的霍太傅,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变化。
“想来,是霍彰自小没有在霍太傅身边长大的缘故吧。”说着,程瑶沁又忍不住为霍太傅说话。
毕竟,霍太傅虽然令人讨厌,也不得不说,他只是严格了些,并不像霍彰那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但,怎么说,霍彰也应该有霍家严谨规矩的血脉才是吧!怎么和霍太傅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呢!”
程瑶棠淡淡道:“霍家的事情,唯有霍家知道。既然霍彰已经得到处置,就不必再提了,令人生厌。”
的确是让人讨厌的人,一直提令人恶心。
也这么觉得的程瑶沁连忙应道:“是。”
……
霍太傅摘下乌纱帽,便装来到牢前。
一夜之间,霍太傅仿佛老了十岁,更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叟。
站在霍彰面前,不像是父亲,更像是祖父。
“霍霖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霍彰以为,这位老古板父亲是来说教的,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不由得微微发愣,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霍霖,是霍家长子,霍彰的长兄,他处处敌对的兄长。
霍霖虽自幼身体有疾,常年卧床,孱弱不已,却聪慧至极,让霍彰常常感到威胁,因而他明面友好,背地里一直在防范、处心积虑筹划铲除这个兄长。
霍太傅说道:“他那样的身子,至于让你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吗?”
霍彰僵住。
霍太傅接着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的那些想法,在我眼里根本是毫无保留!我什么都看得清楚,我没有老糊涂。”
最后一段话,霍太傅放缓了声音,轻如和风:“你并非是我儿子,我早就知晓了,你母亲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在数年前,早已经算清账。我待你,一直视如己出,可你偏偏不相信你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认为我若知晓你的身世,会将你赶出霍家,认为霍霖可能会取代你成为霍家继承人。”
“所以满心算计,想要攀高枝,一会儿是明曦县主,一会儿是孟若宛。可却是蠢笨如狗,与你那位恶心至极的母亲并无两样。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想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冷冷淡淡说完这段话,霍太傅直接离开,任由霍彰在身后怎么喊叫,都不回头。
阴暗的天牢中,他的身影微微佝偻。
始终没有光线照在他身上。
霍彰四肢冰冷,腿脚发软滑落在地。
越是平静的话语,越像是一把冷锐的剑,凶狠刺来。
告诉他,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却宛如智障般错过。
他的这位并无血缘关系的父亲,应该是恨极了他吧,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看望他,说出这段话,要他后悔莫及的死去。
此刻,他的确是心灰意冷。
“你说,这世间是不是就是这样。”含笑的声音从头顶处响起,“短短数月,我们换了个位置,本来是我在里面,现在变成你在里面。”
霍彰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讥诮的笑脸。
他立即跳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但被眼疾手快躲开后退。
“孟若宛,你不得好死!”霍彰眼睛血红,狰狞将他本清秀的容貌完全毁掉,“原来你从一开始,最想要的是我死!”
“是啊。”孟若宛呵呵一笑,“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是你太天真,还是太自信?这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又算哪根葱,能够让人痴情难忘,不甘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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