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说话之人摇头。
荣枳齐深吸一口气,面上依旧愠怒:“消息,是从拾花馆里传出来?”
“谁有这么大胆子?!”怕是不想活了!
荣侯府公子显然正怒在头上,旁人不敢多说,亦不敢往他身上去瞧,尤其是……垂下眼盯着。
这回不能在府里躲着了。
荣枳齐怒不可遏冲出荣侯府,冲进拾花馆,却没在拾花馆里见着他平日里要见人。
“诶唷,兰香姑娘她早就为自己赎身,离开了。”
“碧华?她现在跟了魏佐领,也不在……”
“荣公子,你可不能乱来!莳音现在伺候着三皇子,平时不见客……”
一通找下来,荣枳齐也只是怒火中烧拾花馆里瞎逛一圈,不仅没有证明自己“清白”,这般气急败坏模样反而要越加坐实。
承受着周围人异样眼光和私语,荣枳齐只觉得喉咙里一股子腥甜涌上来,面上亦气煞白,目眦欲裂。
最终,横眉瞪目甩袖而去。
瑞亲王府。
白桓初笑得乐不可支:“王爷你是没瞧见,荣枳齐在拾花馆里气急败坏模样,我看他就快要脱去裤子证明自己了哈哈。”
笑过后又说:“褚夫人可真是女中豪杰,这种话也能够叫人传出,真是意想不到。”
打蛇打七寸,打荣枳齐,却比打七寸还要毒辣多。
男人最不能说,可不就是不行。
荣枳齐“名声”已经响亮起来,要想证明所言非实,除非豁出脸面去,将已经丢掉脸再去掉一层。
蒋红蓉手段不错,戚司安也有后手。
两日后,荣枳齐烦闷之际外出纵马。
神思不属时掉下马,亦摔断了腿,听说当时叫声凄惨,待回府请来大夫后,大夫告知,若不好生将养着,痊愈后恐怕会微跛。
………………
“活该,荣侯府水深很,他怕是别想好生将养着了。”蒋红蓉坐在褚寻真院子里道。
“娘动手?”褚寻真伏在桌案上执笔写着什么,抽空抬起头问道。
“娘手还伸不到那里去,此事要么是意外,要么是荣枳齐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看不惯要将他废掉。”
褚寻真走神一会儿,想到那日在仙飨楼里亦瞧见几人……
难道,是瑞亲王?
蒋红蓉见她停笔不写,便问道:“写完了?”
褚寻真回过神:“还未,差一点便好了。”
近几日,唐曲和在京城里动作很是频繁,褚寻真也未曾闲着,若想将鱼钓上钩,首先放饵要有足够吸引力。
太学,三思斋内。
褚寻真差人抬进来一块儿漆黑木板,将其竖立在桌案后方。
在众位学子们好奇并疑惑目光下,于漆黑木板上书写下两个大字——“几何”。
蒋钰风双眼迷茫:“几何?何意?”
徐璧道:“你知道这块儿漆黑木板和先生手中拿着东西是什么吗?”
大蔚朝现在教学一般是讲授,还未曾出现黑板和粉笔。
不过,既然褚寻真已经制作出水泥,自然不会缺少碳酸钙,也就是石灰石,用来制作粉笔是轻而易举事情。
蒋钰风摇头:“我还未曾见到过这些是何物。”
待褚寻真写完后,转过身,下面便有学子问这两样东西是什么?
一瞧,是杜松辞开口,望着褚寻真手里白色又小巧东西颇为感兴趣模样。
褚寻真笑道:“此物为黑板,我手里东西为粉笔,好奇话,分与你们瞧瞧。”
褚先生自然是大方,粉笔制作只会嫌多,不会嫌少。
毕竟,她用这两样东西与孙祭酒换来一个机会。
一个从趣味课堂转正为数学老师机会。
待粉笔分下去后,一群嘻嘻哈哈学子们还不知晓自己即将要遭受到“磨难”。
“取名倒是通俗易懂,黑色木板子可不就是黑板。”
“粉笔……啊,我不小心折断了,能再要一根吗?”
“诶诶在书案上亦可书写啊,纸上也可以,啊,你衣服上也可以!”
“尔欠揍!我母亲刚为我做新衣服!”
“咳咳。”褚寻真拍了拍戒尺,叫下方兴奋起来学子们停一停。
学子们堪堪收敛起兴然好奇神色,正襟危坐,面上期待着他们褚先生又要讲什么好玩儿东西。
褚寻真用戒尺指了指黑板上“几何”二字,道:“今日,我们要讲便是它。”
“几何为何意?”
“几何是研究空间结构以及性质一门学科,我们由浅及深讲起。”褚寻真面上露出友善笑意。
蒋钰风不由得摸了摸胳膊,心中有种不好预感……应是错觉。
他举手道:“先生,什么是空间结构?”
褚寻真道:“先看你们所能见到之物。”
“书案,纸笔,窗户,我身后黑板或是你们手中粉笔,可知晓是什么组成?”
学子们不禁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
什么组成?
先生是在问用什么材质做出来吗?是在考教……?
戚锒匀干脆道:“先生请说,我们不懂。”
杜松辞:“是你不懂,别带我们。”
戚锒匀好整以暇道:“哦,你懂你说呗。”
杜松辞哽了哽:他、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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