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初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真要我说出来啊?”
戚司安也笑:“有什么不好说的,白老对报墙有兴趣,本王难道还能绕路不成?”
“王爷就说,那日是不是对我祖父先提的报墙?”
不然祖父怎么会被引得升起兴趣,下马车去看。
戚司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本王只是略微说起褚先生对于两个问题的解答,恰巧路过报墙,白老便下去一观。”
白桓初啧啧道:“王爷哪里是略微说起,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看向木盒道:“祖父喜爱的东西不多,偏爱的也就独一份,里面是砚台对不对?”
戚司安一手搭在松龄芝寿图上,拍了拍道:“不妨再猜猜,里面是什么砚台?”
白桓初:“你送予祖父的砚台必然不会差,不猜,我亲自看。”
说完后,他起身拿过木盒,戚司安也没有阻止,抬起手让他拿。
待打开木盒,白桓初瞪大眼睛:“老坑洮砚?!”
老坑洮砚乃稀世名砚,四大名砚中最难采集,其石色碧绿,润如玉,纹理如丝,质坚而细,发墨快而不损毫,贵重不说,亦是无价之宝。
白桓初都不敢上手去摸,咂舌道:“你可真是大手笔啊,老坑洮砚也舍得给我祖父。”
戚司安道:“有何不舍得,本王府上还有一方老坑洮砚。”
“…………”白桓初无话可说。
“怪不得祖父近来笑逐颜开,说瑞亲王得了什么好物要送予他。”
将木盒重新放好后,白桓初坐下,面容难得严肃:“司安,你若真对……有心的话,便早早抓紧些,我看你的几位皇侄儿都心思活泛了啊。”
“才貌双全,更不是一般的女子,难免会招人惦记。”
白桓初道:“自从褚姑娘是雁溪先生的身份暴|露出来,又被陛下封为栖宁县主…………我怎么看大皇子也有点不对劲。”
“他找借口往后拖了自己的婚事……不会是要反悔吧?!”
难道,不想和宁国公府的嫡女成亲了?
戚司安嗤道:“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他敢反悔不娶吗?再者,宁国公府的嫡女还是他戚奉景自己挑的,他没脑子才会反悔。”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不甘心,瞎折腾罢了。”戚司安冷冷道:“脑子就那么一点能用,却什么都敢想。”
瞧见戚司安的脸色冷得要结冰似的,白桓初屡屡思绪:“等等……大皇子不是要反悔娶宁国公府的嫡女,但却将婚期延后……你又说他不甘心,他难不成还想两人都…………”
白桓初张大嘴巴,半响道:“你说的没错,大皇子……确实有点异想天开啊。”
“不甘心才会脑子不清醒,等戚奉景认清楚现实,就会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戚司安道:“他若是认不清楚,本王可以提前帮他醒醒脑子。”
……………………
“桂花糖糕。”
“糕糕,糕。”
“不对,兆年,连起来念,桂、花、糖、糕。”蒋钰风道。
褚兆年含着一根胖手指看他,确切的说是看他手中拿着的糖糕,抬起头,用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吃~”
蒋钰风逼自己硬着心肠说:“不能吃,你还没有学会。”
他看向褚瑞年,方才由褚寻真教说话,此时已经胖手捧着糕点吃的香甜,“兆年,你看弟弟都学会了。”
不看还好,一看褚兆年便泫然欲泣的朝着瑞年爬去,“弟弟,哥哥吃糕糕。”
这话倒是说的顺畅又自然,直叫蒋钰风面上无奈,见喊不回兆年,他自己将桂花糖糕塞进嘴里吃掉。
褚瑞年大方的将手中的糕点分给哥哥。
蒋婼芸在旁边瞧得要笑死:“你太笨啦哈哈。”
蒋钰风:“……”
那能是他笨吗?明明是兆年学不会……
褚寻真笑道:“今日太学例休,怎么不和徐璧他们出去逛一逛?”
“徐璧他们说要做些准备,好好的迎接云鹭书院的那群臭……嗯,学生们。”差点说出不雅之词,蒋钰风干咳一声摸摸鼻子。
“云鹭书院?”褚寻真道:“可是每三年间,便会派些学子来太学的书院?听说是与太学齐名……”
“略有不如。”
蒋钰风道:“若是齐名,天下学子也不会以入太学为荣,不过云鹭书院也确实数一数二,在广名府的地位便相当于太学在京城里的地位。”
“京城对一些地方来说毕竟遥远,不舍得离家的便会去更近点的云鹭书院读书。”
“至于每三年能够来太学的学子,要么看成绩,要么看身份,待满半年后,成绩优异者可以选择留在太学。”
“当然,这只是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有身份的学子随时可以留下来。”
蒋钰风道:“徐璧告诉我,若不是这样的决定是陛下早年间便定好的旨意,他们早就联名上书,对此事进行抗议了。”
“有什么好抗议的?”蒋婼芸好奇问道。
“已经无从说起是自什么时候开始,云鹭书院的学生与太学的学子便积怨已久,两者相互看不顺眼。”
“再者。”蒋钰风撇嘴道:“孙祭酒决定将东禺斋与南风斋合并,空出一个斋院专门给云鹭书院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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