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第三期的报纸出现。
最后一页上刊登了几句话,大意为,不管是文章诗作,亦或是趣闻乐事等皆可投稿于言品坊内,若被选取,言品坊会将选上的内容印在下一期的报纸上进行刊登,而相关的投稿人则可以获得相应的银钱。
消息一出,不少人便动了心思。
其中以读书人居多,毕竟谁还不会写点文章和诗作,只是动动笔杆子的事情,简单且容易。
若是投稿在言品坊的文章或诗作能被刊登,不仅仅可以得到银钱,以如今报纸受欢迎的程度,连达官贵人都在看,若是有幸入了谁人青眼,可不就是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还有些文人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只想让自己的文章诗作等被天下人知晓。
至于不会做文章的,上面不是说了吗,亦可投稿一些趣闻乐事等,没有趣闻,还有五花八门的消息,皆抱着可能被选上的心思投进了言品坊内。
而报墙,在棉花之事经由报纸广泛传播后,就很少有人过来观看,之后,报墙上张贴的纸张便被撤掉,并换上了新的内容。
新的内容,由褚寻真提供。
‘为何当一件物体表面光滑时容易脱手而出,当表面粗糙,布满起伏不平的纹路时却容易被握住?’
‘为何当往茶釜里或任何一件器物里注水时,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大致的听出水量增多到哪里?’
报墙上方有遮挡物,墙边还放着桌案纸笔等,有人看管。
若是心有答案,可以过来拿纸笔作答,作答后的纸张会贴于报墙上,众人可讨论一二,论明原因。
“当然,若是诸位也有问题需要旁人解答,或想考教他人,不妨将其写出也贴在报墙上。”看管纸笔的下人道。
围观之人有面露迟疑、有不为所动,亦有人问,如果是在文章上遇到难题也可以写出贴在报墙上吗?
下人道:“自然是可以的,无论什么问题,就算是些日常的琐事难题也可以写在上面。”
“但之后却是要看缘分,如果五天之后还没有人为其解答,我们会将没有解答出来的问题从报墙的中间挪到最边上,十天后更是会撤掉。”
刚开始询问的青年应确实是在文章上遇到了难懂的问题,在下人回答后,第一个走到桌案前提笔便写,写完后交给下人,由其转身张贴在报墙上。
更多的人却是迟疑着没有上前,而是对上面最开始的两个问题进行讨论,不久后,有两人走出,将各自讨论的结果写出贴于报墙。
其中一人问:“上面的问题是谁提出来的?我们怎么知道各自的回答是否正确?”
下人回答:“两个问题皆是由栖宁县主提出,明日,答案便会张贴上来,到时再请各位前来观看。”
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周围的人待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除却一人留下问题,两人回答了问题,再没有旁人在报墙上留下字迹。
蒋婼芸从窗前离开,坐回桌前,陆绘思推给她一杯清茶,蒋婼芸道谢后喝了口,便看向褚寻真:“表姐,我瞧着都没有多少人对此感兴趣,不然,我出去找人在上面提几个问题?”
“急什么。”褚寻真好笑道:“总得让别人想一想。”
“不过,我出的两个问题你若是想出了答案,可以去写在上面。”
蒋婼芸笑了几声,又喝口茶,当然没有想出。
陆绘思道:“想来也奇怪,师姐你问的两个问题好像都是生活中的常事,但若是不提出来的话,平时我都没有注意到。”
蒋婼芸闻言点头,也觉得如此。
陆绘思说:“不如我们先下去看看那两人写出的答案?”
她与蒋婼芸一同下去,褚寻真留在茶楼里。
未等过去多久,有人便走来身旁,道:“我能否坐在这里?”
褚寻真抬起头,发现却是个不太熟悉的人,大皇子戚奉景。
戚奉景只一人前来,穿着身白色绣嘉禾常服,腰悬盘龙玉佩,见褚寻真似要站起,他道:“在外面不必如此多礼,只是瞧见褚姑娘,过来打声招呼。”
褚寻真依言点头,请戚奉景坐下,道:“戚公子。”
戚奉景勾唇笑笑,瞧了眼已经站在报墙下的两个身影,道:“褚姑娘提出的两个问题,切入的角度确实新颖。”
“我方才也略微思索一下,想到握剑,若剑柄上光滑,则容易脱手,当有纹路时便有了阻力,是否这样?”
“戚公子说的没错。”褚寻真点头。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却是还没有想出合适的答案,只能说听声辩位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与听觉灵敏有关?”
褚寻真道:“与空气柱有关。”
戚奉景的脸色一僵,继而笑道:“空气柱又是和解?”
站在报墙前的两个身影已经转身离开,往茶楼的方向走来,戚奉景起身道:“既然褚姑娘明日便会于报墙上公布出答案,我明日便来看,先行告辞。”
褚寻真站起,目送他离开。
戚奉景离开后不久,蒋婼芸与陆绘思便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先前穿男装,只是因陆绘思随虞子在外走动,穿男装更要方便些。
她自安和王府出来,未带多少衣裙,来京城后已是穿着男装习惯,便未曾想到更换,直到此前被误会,才察觉到多有不便,便换回了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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