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年的阅历和两人的名分,对方不可能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深意。
知道彼此还未达到恩爱信任的阶段,男人便没有再像往日那般一叠声地叫着娘子,赶走脑内得意大笑的0527,池回垂着眼帘咬牙切齿
好歹都是相同的灵魂转世,这个书生霍怎么就如此啰嗦!现在他顶着凤萧的人设,当然不会主动地回答愿意。
是张口吃肉还是倒泼冷水麻烦给个痛快话,小爷我都快烧傻了好吗?!
或许是青年随着杀意外露的暴躁太过明显,就在池回准备转身找个荷塘泡一泡时,思忖许久的霍公子终于有了行动。
熟练从容地顶着冷气将人抱起,他像是猜到了青年此刻在想什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动手伤了贺昭荣。
以你现在这气血两亏的体质,泡冷水后必定高烧,如果明早病得连床都起不来,猜猜老皇帝他会怎么做?
习惯性地攀住男人的肩颈,红衣青年敛睫不语,只是将滚烫的脸颊向对方怀里凑了凑。
唔。
宛如在炎炎夏日里抱了一块冰,青年立刻猫似的发出声舒服的咕哝,心知这便是对方表达同意的讯号,霍公子一双狭长的凤眸瞬间暗沉。
哄孩子般地将双腿不便的青年抱到怀中,男人轻轻吻住那双如同在燃烧的唇:乖,不能叫。
以两人现在的处境,太过放肆便是找死。
于是,无论床榻上的动作有多激烈,在这偏僻的殿宇内都只能听到一点闷哼,红衣和白袍扔了满地,情到浓时,绷紧脊背的青年只能张嘴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腕。
石楠花独有的味道以鲜血为浇灌在卧房内弥漫开来,曾诱骗过帝王的多情引终是在凌晨时分彻底消散,大抵是因为有内力傍身,池回这次虽然疲惫,却难得地没有直接昏睡。
晨光微熹,卧房外渐渐传来宫人走动的声响,摇头示意青年不要紧张,简单整理好自己的霍公子替对方盖好锦被,接着便衣冠楚楚地出了门。
原主伤后无法站立的原因主要是膝弯附近的经脉断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前池回膝盖以上的知觉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以手捂脸,红衣青年抱怨似的嘟囔一声:我的腰
由于小腿暂时使不上劲,他只能相对费力地吃了好几顿脐橙。
殿内后窗在男人临出门前被打开一条小缝,房中引人遐思的气味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淡去,卷翘的睫毛缓缓合拢,就在池回抱着锦被快要睡着之时,消失许久的霍公子适时地推门出现在床边。
还不能睡。
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青年摇醒,霍景玄放好装有热水的铜盆,接着又撩起下摆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锦帕浸湿,他伸手去掀对方的被子:让为夫瞧瞧。
做什么?想起自己昨晚那副狼狈失控的模样,凤指挥使倏地按住男人的手腕,之前只是江湖救急,并不代表
凤萧。
第三次叫出对方的全名,霍景玄的表情端地是一本正经:我是个大夫。
大夫?这时候你又是个大夫了?
濒临ooc的内心疯狂吐槽,可在看到男人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之后,池回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既然是大夫,就要懂得分寸。
不是分寸的问题,只是那些东西必须得快点取出来才行,准确地将左手探入锦被,霍公子明智地将刀拿远了些,事已至此,娘子应该也不想引来高烧前功尽弃。
某人行医的过程暂且不表,待到时辰更晚后下人送来浴桶,被迫鸳鸳戏水的青年只想提刀将对方砍成八段。
亏得昨晚男人在情热之余还能保持理智,否则他们现在绝对没有干净的衣物可穿。
呼
眸色深沉地将印有白痕的锦帕丢入火盆烧净,霍景玄起身推开半掩的后窗:亏得宫内人都知道娘子腿有寒疾,否则这夏日里无烟的炭火可不好要。
你还好意思说!
没脸去看男人的动作,红衣青年发出声带鼻音的冷哼:伤口可疼?
不碍事,摸了摸自己撕破里衣包扎好的手腕,霍景玄倚窗回眸,若是娘子喜欢,再多来十口也无妨。
凤眸中的温柔如似春风,男人身着白袍逆光而立,倒真有几分陌上人如玉的脱俗意境,更别提那未曾束起的黑发和眼角眉梢的餍足,亦恰到好处地为他添了些少见的雅痞与不羁。
昨夜的月色太暗,冷不丁见到对方这副英俊风流的模样,被男色所惑的池回稍稍晃神,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可惜啊,管它会不会暴露、自己昨晚就该点个蜡烛
正当池回在心中遗憾又懊恼地事后反省时,他突然听到男人笑意满满地开口:不过若有下次,为夫定然会让娘子嚷个痛快。
霍景玄!
身手灵活地躲过青年丢来的杂物,霍公子风度翩翩地应声:在呢在呢,娘子有何事吩咐?
默默围观房内鸡飞狗跳的0527:这个老霍还真是欠揍。
刚从小黑屋出来就能看到这样充满活力的好戏,看来这两人昨晚一定过得相当精彩且愉快。
【害,】从三言两语中补全真相,0527吧唧吧唧地磕着虚拟瓜子,【早说啊,下次我被关前一定给你买个隔音结】
【边去!】
被这一大一小噎到胃疼,又羞又恼的池回气鼓鼓道:【0527,你到底是谁的系统?】
【你的你的,】好系统能屈能伸,狗腿地哄着自家宿主,扫描到新情况的0527把瓜子一丢,【有人来了。】
早就察觉到了不远处那稍显急促的脚步,池回冲男人递了个眼色,随即便握住长刀将轮椅转向房门。
叩叩。
还算得体地抬手叩门,被允许进来的小太监躬了躬身:凤大凤公子,陛下有命,召集昨晚所有留宿的臣子及家眷去天宸宫议事。
哦?收起方才和便宜夫君相处时的轻松快意,红衣青年再次扬起那招牌般的假笑,敢问公公,陛下此举所谓何事?
这余光瞄到那把横在对方腿上的绣春刀,小太监犹豫几秒,终是垂着头压低音量回道,隐约听说是二皇子被贼人所伤。
二殿下受伤了?无意识地反问出声,红衣青年眉宇间的惊讶分寸正好,身体微微前倾,他表情严肃地询问,何时何地?伤在何处?
想起那人人畏之如虎的诏狱,被对方态度骇到的小太监打了个哆嗦:凤、凤大人,旁的奴才都不知道,只听太医院那边传出是子嗣有碍。
子嗣有碍?
接收到青年那似笑非笑的隐晦目光,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的某处一凉。
大内深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关于贺昭荣伤处的八卦传得这样快,难保其中没有其他皇子后妃的手笔,早早便将绣春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确信自己没有遗漏任何细节的池回拂了拂衣袖:既然二殿下伤得如此严重,那我们也该努力配合调查才是带路吧。
喏!
没成想青年今日居然如此好说话,小太监一喜,当即真心实意地作了个揖,趁着对方转身的功夫,霍公子眼疾手快地从塌上拽了个软垫。
听话。
认认真真地将软垫藏好,男人笑眯眯借着推轮椅的动作凑近青年耳边:仔细腰疼。
第50章
天宸宫内, 气氛凝重。
匆匆赶来的大臣们愁眉苦脸地在座位上坐好,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赴场宫宴也会沾上这等晦气事, 二皇子的伤情难以启齿,对真相心知肚明的老皇帝没有露面, 只是派出刑部侍郎和锦衣卫按例盘问。
昨夜贺昭荣身边的暗卫皆是一刀毙命, 作为在场武力最高又携带利器的宾客,池回理所应当地受到了重重盘问,想起先前从太医院那边得来的消息,主角攻贺昭明不由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真的是他?
装作小鸟依人地靠近对方怀里,林青竹用细若蚊呐地音量询问:殿下要不要上前帮忙
没用的, 收回望向霍氏夫夫的目光,贺昭明微微摇头, 眼下的盘查只是做做样子, 父皇这次是铁了心要拿凤萧出气。
宸朝皇室的威严不容侵犯,无论老二受宠与否,他都是生来姓贺的天潢贵胄, 哪怕凤萧是为自保而非泄愤, 他也要为自己昨夜的冲动付出代价。
可明明是二殿下他
慎言。及时打断自家夫人愤愤不平的抱怨,贺昭明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说得好听, 在如今的宸朝却不适用。
没骨头似的向后倚住轮椅, 红衣青年挑眉看向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怎么?何指挥使这是一定要抓我回去?
何吕, 龙椅上那位安插在锦衣卫的得力暗桩, 在原主没有失势前, 对方手下便掌管着北镇抚司,专门处理由皇帝钦定的案件。
而那大名鼎鼎、令百官闻风丧胆的诏狱,也正是设在北镇抚司的独立监狱,由于其逮捕行刑自成体系,因酷刑死在诏狱内的囚犯更是不计其数。
凤大人说哪里话?知道区区腿疾磨不掉对方身上的戾气,何吕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只是二皇子如今还在昏睡,下官总得要给陛下一个交代才行。
压根没理会跟在凤萧身后的白袍书生,何吕大手一挥:来人啊,赶快请咱们的前指挥使去诏狱坐坐。
诏狱。
听到这两个字,在场官员无一不两股战战面色如土,锦衣卫本该是收集敌情整治贪腐的军|政机构,可自打十五年前凤家灭门之后,那配有飞鱼服绣春刀南北镇抚司、就变成了皇室排除异己的一言堂。
尽管凤萧手段狠辣不似其父,但朝野上下都无法否认的是,对方在任期间,锦衣卫确实展露出了近年来少有的公正。
然而,话是这么说,真正敢为对方求情的大臣却没几个,就在何吕的手下想要动手抓人之时,霍景玄忽地迈步挡在自家娘子的面前:慢着。
如此妨碍公务,莫非霍公子也想去诏狱走上一遭?北镇抚司的名声向来很差,何吕对多出言官的清流世家亦是没什么好感,瞥了眼对方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他阴阳怪气地凉凉笑道。
非也非也,丝毫没有被对方挑衅的表情和动作激怒,霍景玄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塞到青年怀中,只是这从祖父手里传下的小玩意,还请何指挥使仔细瞧瞧。
什
刚想斥责对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何吕便定睛看清了那块小巧金牌的全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再说些什么,天宸宫内的大臣们便呼啦啦地跪了满地。
免死金牌!
早就听说霍家藏有半块先皇秘赐的丹书铁券,没成想直到今天,这个坊间盛行许久的传言才被证实,因得沉重的丹书铁券不易随身携带,与之配套的还有一块刻着相同文字的特制金牌。
握着自家娘子的手指举起令牌,霍公子眯眼笑得如春风般温和:见此令牌如见先帝,何指挥使还不跪吗?
你!宸朝向来注重孝道,哪怕今天是陛下亲至,也不敢明着表示这东西无用,更何况此时殿内朝臣众多,何吕就是再不甘心,也只得低头跪在红衣青年的轮椅面前。
正盘算着掀翻诏狱的池回:
【没想到啊,老霍他居然还藏了这么张王炸的底牌,】八卦之魂熊熊燃烧,0527饶有兴趣地扫描着何吕铁青的脸色,【啧啧啧,原剧情里可没这段,你家男人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你才是猪,不对,你才是老虎!】
偷偷在脑中和0527拌嘴,池回适时收回令牌,没有继续让朝臣们给两人下跪,既然霍景玄敢拿这东西出来,那就说明霍府内定然藏着半块可以和皇室收藏契合的铁券。
一场致命的危机消弭无形,仗着有逝去的先皇作保,看似嫌疑最大的池回只需要在霍府禁足三月配合问讯,锦衣卫虽有下令严查,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注定是一桩无法告破的悬案。
亏得原主在嫁过来时入了霍家的族谱,否则二皇子母家那边绝不会轻易罢休。
也不知道那位会抓谁来顶包。一直折腾到中午才正式回家,腰酸腿疼的池回果断抛弃轮椅,幼猫似的蜷在塌上。
轻重适宜地按摩着青年腰上的穴位,男人云淡风轻道:总归与我们无关。
有祖父留下的丹书铁券在手,注重声名的老皇帝只能用谋逆这样的大罪来查抄霍家,但其中涉及到的种种证据,绝非三天两天可以捏造。
今日要谢谢你救了我,腰间的酸痛略有舒缓,青年说话的语气也软和许多,经此一遭,三皇子怕是要对你产生忌惮。
争权夺利的路上本就没有推心置腹,右手指尖的动作一顿,霍景玄淡漠地垂下眼帘,祖父说的对,我注定要走一条与族人不同的路。
报仇。
那些接连夺走自己双亲祖父的意外,他也想让龙椅上那位一点点品尝。
为什么要和族人一样?敏锐地感知到男人情绪的低落,红衣青年懒洋洋地抬眼,若是我家老头子还活着,八成也会被气个半死。
搞坏了锦衣卫的名声不提,他还提刀砍了二皇子。
难怪常言总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娘子与我颇有缘分,抛掉脑海中那些过于沉重的回忆,霍景玄忍不住把玩起对方散开的发尾,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不必出门,娘子正好可以安心地调养身体。
这就是古代版的宅男生活吗?
疲惫到连手指尖都不想多动,池回趴在枕头上开口:随你。
先吃点东西再睡,弯腰地将青年脚上的鞋袜脱掉,男人用锦被盖住对方的双腿,我叫人煮了清粥,还配了些爽口的小菜。
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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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结婚现场[快穿]——少说废话(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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