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闻言也眼睛一亮,哒哒哒就冲勒出去,在门口吆喝:“我奶要撞墙了,我奶要撞墙了!”
他这么吆喝几句,那村里的八卦队还不自行组织起来向他们家靠拢?不过一两分钟,门口就挤满了人。
屋里薛大娘儿子没了,以后的津贴也拿不到了,心都快碎了,就又开始哭天抢地,闹着啥儿子是条白眼狼,几个哥哥嫂子也指责薛啸卿不孝顺。
薛啸卿转手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瓷碗被震得跳起来,屋里的人全部都吓成不敢吭声的老母鸡。
“不用寻死觅活,咱们这恩情到头了,一千多抚恤金,娘你能养十个老了,哥哥嫂子,我给你们挣下来房子,也没薄待你们。”他黑着个脸,跟罗刹似的:“咱们的烂账算到头了。”
薛大娘还不又得寻死觅活,又要撞墙又要跳河,薛啸卿就是一句:“拖出去,拖出去。”
李队长见过无奈的,扯皮的,但是像薛啸卿这么干脆又决绝的倒真没几个,估摸着薛啸卿是被伤透了心,赶紧就叫人把薛家那几口子弄了出去。
外面的人也捂着嘴,啥时候见过这“六亲不认”的场面,别人分家到底还要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呢,他们这分家,断得干干净净的。
那薛家走到门口,大房二房几个也开始叫唤了,说什么不认就不认,以后不要来分老娘的钱财就行,房子没他这个不孝子的份儿。
这话一抖楼,薛大娘直接就晕了过去,薛啸卿只远远看了一眼,脚都没挪。
这边人一走,常采萍就出门来了,犹豫着不知道上前不上前,到底是薛啸卿瞥了她一眼:“说吧。”
常采萍才上前来,把手里的津贴单子和一百多块钱放在桌上,还抱出来一堆料子,看了眼李队长:“我可一分都没乱花,原本分家是分了两百块,给买了料子,说给几个娃做衣裳,我还没来得及......”
那桌上黑白灰蓝的料子都好好搁着,薛啸卿垂眼看着,张了张嘴:“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照顾他们。”
常采萍还是小小的吃惊一把,不过她刚刚在里面已经想好了,几个娃跟着薛啸卿未必不是好事。
她还这么年青,脱手他们几个,她还可以规划自己的日子。
寡妇带娃其实比单身更艰难,她该庆幸才对啊!
她就说了:“你是转业回来了?”
薛啸卿点了一下头,她就按预想的来了:“那就让他们跟着你好了,你一个男人带着他们,比我带着安全。”说完,看着桌皮子上的两百块钱:“你要是有良心,看在你死去的三哥份儿上,就分我一百块,我也不烦你们。”
几个娃当场就急了,他们哪想到常采萍还不干了啊!
大丫一个劲儿扯她衣角,好在料子牢实,不然就给拉烂了。
“你不跟我们,你去哪儿?”
二蛋就瞪着她,气冲冲的:“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她想再嫁,怕带着我们嫁不出去!”
这孩子真是刀子嘴,常采萍的确会有这样的安排,她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单身一辈子吧,但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叫他这么一说,她脸上也难堪。
她转脸就跟队长说:“你给我安排间知青的房子,我先去住着,手里有一百块,再攒两年,能盖一间小屋子。”
薛啸卿有些意外,接着想起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仿佛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了,他就说:“你愿意留下就留下,要是不愿意,你就把桌上的钱全带走。”
三蛋也着急了,连忙插嘴:“四叔,你别.......”
薛啸卿伸手就摸上三蛋的脑袋:“三蛋听话。”
大丫这边儿就直接哭了,一抽一抽叫她不要走,还说以后要常采萍梳头、做饭。
然而常采萍心意已决,这是她脱离这份责任最好的办法,如果现在舍不得,那以后就得辛苦千万倍了。
她要是有娘家、有钱撑着,她就是再养个十个八个,开个幼儿园,天天啥都不干,逗他们玩儿,她也乐意的,可是她啥都没有,她孤身一人.......
她就捧着大丫的脸:“咱们只是不在一块儿住了,我就住在知青房子里,你来找我,我一样给你梳头。”
李队长在一边儿看的也动容,上来劝她:“要不你就别走了吧。”
常采萍看了眼薛啸卿:“李叔,娃不懂事儿,你咋也不懂了,我话给出去了,不能收回来,而且这也是孤男寡女,同一个屋檐下的,少不得别人说是非。”
薛啸卿只是嘴角提了提,没有搭腔,他当然晓得别人要说是非,最要紧的是,他还没有放心常采萍,不能说把孩子们就这么给她,怎么的也得留在自己眼皮底下。
他甚至想到了常采萍的反常很可能是跟他一样--重生,那这样的常采萍不过是装好人而已,他没摸清她的底子,便不会随便做决定。
这边李队长不敢让薛啸卿出去住,就只能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就这样,常采萍不客气地收了桌上的一百多两百块钱,背着包裹走出了家门,屋里几个娃就巴着门框子眼泪汪汪看她,她心里酸得很,也一步三回头的。
这人也怪的很,有的人天天在一起住,住几十年,见了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就跟他们住了这么十来天就特别舍不得了。
四丫看她背着包就出去了,还不晓得啥事儿了,就跟着追出去,抱着她的腿,仰头看着她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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