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听沈扬提到过叶筝,自己却从未见过她,他听过,关于那个九公主和秦逸的传闻,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骁王妃,朱宏一直抱有很大的兴趣。
熬好了药。
朱宏亲自给骁王端了过去,看着林祈修面不改色的将一碗涩苦的药喝了下去。
朱宏忽然说道:“听说,沈丞相的夫人过世了。”
闻言,林祈修连眼皮都不抬。
沈淮安死了婆娘,关他何事?!林祈修没兴趣听这些,冷冷的扫了朱宏一眼:“你太闲了?”
闲的发慌,去管这无聊的事儿?
朱宏问道:“王爷不去看看吗?”
还没等林祈修回答,就听沈扬不屑说:“别说丞相府上死了个夫人,就是那丞相爷过世,咱们王爷不去,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沈扬这话说的虽然难听了些,却也是实话,哪怕是沈淮安过世,林祈修不去吊唁,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何况只是死了一个丞相夫人?实在不必劳他大驾!
朱宏说道:“听说,去了很多的人,就连那秦中丞和九公主也去了呢。”
话音刚落,就见林祈修暼了他一眼,口气淡淡的说道:“你若实在无聊的紧,就将你那药典抄写一份,明早辰时之前交给本王。”
闻言,朱宏脸色一变,连连求饶:“那药典厚厚的一本,就是抄一个月也抄不完啊。”
男人冷冷道:“两遍。”
朱宏:“……”
朱宏算是知道了,骁王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唉!怪他嘴贱,干嘛没事儿找事!
朱宏和沈扬离开后,林祈修还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可思绪却有些的杂乱。
他烦躁的将手里的古籍放下,冷淡的视线望着挂在笔架上面的那个护身符,脸色越发冷冽。
自她受伤,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她了!
她去沈府拜祭,当真是因为秦逸?她莫不是至今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对秦逸有所期盼?
呵,放眼整个东黎,除了他,又有谁能护着她?
而且,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很容易会引起别人的猜忌?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哼,他才懒得管她。
……
沈府。
今日恰好是柳氏死后的第三天,按照习俗,亡者需要在这一天入土为安。
柳氏下葬之后,沈书瑶哭晕了过去,最后,被沈淮安下令带回了相府。
对于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沈丞相专门在偏殿设了宴,进行款待。叶筝不认识什么人,也不喜欢热闹,她有些担心沈书瑶,就寻思着再等等看,看沈书瑶能不能醒来再走。
原身极少出宫,所以,很多人不认识叶筝,也没有人在乎她的去留。
叶筝刚找个位置坐下,就被身旁两个女子的对话给吸引了过去。
只听,其中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对另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少女激动的说道:“你快看啊,那个同沈丞相说话的白衣男子,便是中丞大人。”
蓝色衣裳的少女连忙看去,也很激动,只是,她激动了片刻,又颇为惋惜的说:“再怎么优秀,人家也是静和公主相中的男人,与咱们没啥干系!你忘记去年九公主曾送了秦大人一个荷包,被静公主知道后,如何针对的?!”
“那倒也是。”
静和公主乃是太后之女,谁敢惹她?!
双髻少女紧接着说道:“不过,那九公主也忒傻,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就凭她那般模样,也敢打秦大人的主意?!”
叶筝:“……”
听到二人的闲言碎语,叶筝有些无语。
她是招谁惹谁了?一个荷包而已,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还被人提起?
那两个少女同她坐在一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
就在这时,那扎着双髻的少女注意到叶筝,见叶筝一直沉默的坐在旁边,她指了指果盘里的瓜子果脯,问道:“你这人傻坐着干嘛?不吃东西吗?”
叶筝笑了笑。
看叶筝长相不是很好,也很面生,那蓝衣少女不由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这京中宦官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她二人不识的,见叶筝长相不太好,穿的也朴素,二人便以为叶筝是相府从乡下来的旁亲。
叶筝笑了笑,说:“我姓叶,单名一个筝字。”
叶……
那二人脸色一僵,手里的瓜子顿时撒了一地,叶筝倒显得很平静,她随手捏起一粒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这瓜子的味道倒还不错!”
言下之意,就是吃着东西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背地里说人坏话,还恰好被那人听了去,别提多尴尬了,那二人也不敢看叶筝,灰溜溜的跑了。
看着二人离开,叶筝脸色有些难看,她早就知道,有秦逸在的地方,一定听不到关于她的好话!
叶筝坐在角落里,远远的看了一眼沈淮安,看着他满脸笑容的招待宾客,叶筝心情有些复杂。
柳氏死了不过两、三日,那个与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君,却不见有一丝难过的情绪,还能笑容满面的招待客人。叶筝虽然从未见过柳氏,却为她感觉到难过和悲哀。
叶筝发现,沈府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沈书瑶,可见,在这整个相府里,也就她一个人为母亲的死而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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