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清的手机依然没什么秘密,经常对谢天骄开放接听权限,偶尔却也会要求玩一下对方的手机。
第一次谢天骄手忙脚乱退各种社交账号的小号迟了一步还引起了他的不满。
发展到后来,甚至某一天谢天骄前脚进了浴室准备洗澡,后脚叶书清也推门进去,坦然围观。
哦,当然,他并不是专门进去围观的,他有自己的正当理由。
他是想要跟谢天骄商量正事。草莓长大了不少,该换狗房子了,他不确定是买一个现成的好,还是买木材打一个好。
叶书清的坦然中暗藏着一丝丝的好奇和兴奋。
谢天骄却结结实实受到了惊吓。
因为他外面衣服都脱了,此刻身上唯一穿着的,刚好就是前一阵子从叶书清的床头柜里拿出来的,那条黑色的内裤。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这是最普通的日常款,小叶子肯定认不出来,认出来也可以不承认。可架不住他一直盯着看,似乎是发现了一些什么。
脱了扔进水里吧,那就更不敢了。
大大方方欣赏了一会儿对方的肌肉线条,压下想上手摸一摸的强烈冲动,叶书清倒还真得发现了一些什么。
毕竟就算是基本款,也是能看出品牌的。而谢天骄穿的这件,他刚好认识。
他一时忘了狗房子的话题,问:你也喜欢穿这个牌子的吗?这是我们盛岩代言的呢,我们四个每个人都有。我也有。
谢天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暗指什么,只得含糊地说:是吗?
嗯。叶书清蛮大方地表态,我宿舍还有两盒,你要是喜欢,拿来给你穿。
谢天骄:嗯。
对方略显冷淡的回应终于让叶书清放弃了没话找话,直言:你怎么还不洗?
谢天骄无法,眼神闪烁地望着叶书清,身体直往后退,硬着头皮踏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顿时从脸到身体都尴尬得红透了。
啧,湿身诱惑。
一定是故意的,叶书清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珠,心想,故意色/诱他,让他看到这么性感又可爱的一面。
不、这不对。
之前的叶书清,相信了X度和乔峥说的接吻起反应是正常现象。
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却让他怎么也不能全都用正常来解释。
因为叶书清自己也意识到,这段时间他对谢天骄的关注多得有点不正常。
就像此刻,仔细想想就知道,谢天骄那么正经严肃的一个人,其实哪里做得出色/诱这么浪的举动。
而他,却看着浴缸里明明在乖乖洗澡的谢天骄,心里想着把他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不是谢天骄喜欢他。
问题在他。
是他对谢天骄有了不太纯洁的想法。
第34章
浴缸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人的表情,给了谢天骄一丝莫名的安全感,让他有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叶书清身上。
也因此让他更清楚地注意到,原本眉眼含笑的小叶子表情渐渐僵硬,像是内心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冲击一般,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谢天骄试探着喊了声:小叶子?
这一声呼唤似乎打破了什么魔咒,叶书清垂下眼看了看他,突然说:你先洗,我出去了。
转身就往外走。
虽然眼下这个状态的谢天骄并不是很希望对方盯着他看,但小叶子的状态显然是不对劲的。他出声挽留:不是有事要商量吗?
叶书清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闻言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说:等你出来再说。
叶书清靠着沙发,两条腿伸直了踩在茶几上,一手撑着下巴,面上的表情很是沉重。
很快,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沉思的气氛。叶书清抬头一望,就见谢天骄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显然出来得有些急,头发也没擦干,整个人都带着浴室特有的热气和水汽。
偶尔有水珠沿着发丝缓缓滑下,滚落在带着暗纹的真丝睡衣上,沁出一滴略深的水渍。
但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衬得他越发的肤色如玉、眉目如画,奢华优雅中甚至还带了一点色气。
意识到自己再次对着谢天骄出神,叶书清顿时坐不住了。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说:我出去一下。
等等。情急之下,谢天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叶书清推开他的手:兜兜风。
谢天骄重又拉住他,坚持:我也去。
叶书清转过身,目光有些沉,说不上生气,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再次推开他:不带你。乖乖在家等着。
谢天骄放不下心,还是去了,衣服都没在换的。
叶书清不带他,他自己开车跟着。
一开始还像是真的兜风。
可随着外面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越来越像恐怖片片场,谢天骄渐渐放弃了这种可能。
叶书清最后的目的地,是城西的墓园。
这个时间的墓园早就关了门。他轻车熟路地敲了敲墓园门口值班室的窗,里头的人就又给他开了个小门。
谢天骄起初被值班的大爷拦住了。
不过当他说是跟小叶子一起过来而前面不远的小叶子并没有否认的时候,他也得到了进门的允许。
叶书清一直往前走,走到很靠里的位置才停下。
谢天骄跟着他停了下来。
他们的面前是块大理石墓碑,乍看上去与这墓园里的千千万万似乎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然后最后刻着的叶书清三个字,却证明了小叶子与亡者关系匪浅。
在这种地方,墓碑照片上的人显得过于年轻了。
他可能还不到三十岁,眉眼间是尚未被生活折磨过的温柔恬淡,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爱意地看着这个世界。
叶书清把花放下,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只手沉默地抚过那人的脸庞。
就在谢天骄打算无论如何先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沉沉开了口:这是我师父。
谢天骄一怔:师父?
他们认识这么久,他居然不知道小叶子何时有这么一个师父。
嗯。叶书清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稍微轻快起来,转头若无其事看着谢天骄,你还记得吧,十岁那年,叶棋霖来了我们家。
谢天骄轻轻嗯了一声。
就听叶书清继续道:说实话,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糟糕起来。嗯虽然以前就够糟糕的了。他们争吵的次数直线上升,就好像所有的龌龊事都翻到明面上,破罐子破摔了吧。
他笑了下,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他们大概是觉得,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没有脑子的?闹到那种地步了,居然还跟我说叫我该干嘛干嘛,没我的事。
可是怎么会没有我的事呢?他们会不会要离婚了?真离了还有没有人要我?跟爸爸还是妈妈还是自己过?真的,那段时间我经常思考这些问题,书念不进去,琴也练不下去。
我爸爸就好像一个傻子,居然还放心把叶棋霖交给我带。他根本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赶走叶棋霖。他看了谢天骄一眼,唇角含笑,叶棋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可能他要感谢你。
小时候单纯觉得叶棋霖的到来引起了家庭战争。大一点才明白,那时叶棋霖也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呢?根源还不是在那些大人们身上。
而直到很久以后,父母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家才又恢复表面的平静。
那段时间我讨厌在家里待着,也讨厌见到认识的人。甩开你和叶棋霖后,就经常开着摩托车到处闲逛。
这个你也不知道吧?看到谢天骄惊诧的表情,他有一点得意,谁都不知道,那辆车子被我藏得很好。
虽然父母经常吵架,但并未在零用钱上苛待他。甚至因为顾不上他,补偿一般增加了他的零用钱额度。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位师父,他的未来很可能就是一个荒淫无度、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后来有一天,我闲逛得有点远,就听到了路边一个小院里传来的吉他声,旋律很好听、很独特,跟我练过的所有钢琴曲都不一样,我就停住了。
再后来他知道,那是摇滚。
叶书清转过头去,看着墓碑照片上的人:我师父是个乐队的吉他手,人很温柔。想到乔峥,他又嘀咕了一句,吉他手好像都很温柔。他看到我站在院子外面,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招招手让我进去听。
我在那坐了一个下午,我们聊了很多。我说我要跟他学吉他,他说可以,但他也有条件。他试了我的水平,答应收我为徒。他还没收了我的摩托车,换了辆自行车给我,告诉我想要找他,下次只能骑自行车过来,或者打车。
哎。他叹了口气,真是一点也不酷。
但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叶书清的眼睛有了一点湿意,在墓园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对我特别特别好,教了我很多,从来不发火,像一位真正的父亲、哥哥、老师。
是不是还没说?两年多以后我有了一位师母。她也是很温柔的人,在幼儿园做幼师,脾气也好,厨艺也好,多才多艺,很可爱。
他们是我见过的最恩爱的情侣。在他们身上,我才知道真正的爱情和家庭是什么模样。我越来越多地留在他们那里,师父的朋友们开玩笑说我看上去就像他们的亲儿子,师父师母听到就会笑,闹着要我认干爹干娘。
他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怀念。
可谢天骄心里明白,这些并不是能刺激到他深夜出现在墓园的原因。
只听叶书清继续说:可惜还是没认成。后来有一天,师母所在的幼儿园闯进歹徒,挟持了一个五岁的小孩。我的师母为了救那个小孩,主动提出用她自己来做人质。那人答应了,可没想到精神有问题的,挟持她的时候突然就发了疯。师母被穷凶极恶的歹徒捅了十几刀,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
在医院时听说,其实师母本来还有希望的。但因为当时现场有很多小孩,师母担心歹徒放开她就会对小孩下手,硬是用身体拖着那歹徒直到警察来。
平常也是娇滴滴的一个姑娘,杀鸡都不敢,切菜碰破皮也要找师父撒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胆子。
幼儿园、挟持、疯子这些关键词隐约让谢天骄回忆起十年前的一条旧闻。
再联系小叶子那位师父的吉他手身份,他的心里窜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
我的师父他原本是那么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一个人。他有很多朋友和粉丝,看上去永远活力满满。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还跟我说过他们乐队年内一定会拿奖。可失去师母之后,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就在师母葬礼不到一个星期,他也去了,自杀。
我一开始都不敢相信。那么突然。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答应我,如果我顺利念完高中,他就收我进他的乐队。叶书清在墓碑上轻轻拍了一下,他也骗了我。
算算时间,刚好是他们决裂的那一年。就在那一年里,小叶子跟父母闹翻,遭遇朋友背叛,又失去了爱他疼他的两位长辈。
只是想一想,谢天骄就为他感到心疼。
谢天骄低声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
不用劝我。叶书清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这些我都懂。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他突然扭过头,闪闪的眼睛直视着谢天骄,问:谢天骄,你有没有爱过人?
谢天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有。
等、等等。
居然真的有???
叶书清暂时压下心头的震惊,又问他:那你会不会害怕?
谢天骄问:为什么会怕?就因为怕他会死吗?可人都是要死的。
叶书清瞥了他一眼,是不赞同的意思:当然不是。当你爱上一个人,从此你的喜怒、生死,全都攥在了另一个人手上,你从此失去了自我,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那不可怕吗?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谢天骄缓声道:不怕。如果我的喜怒哀乐都能轻易被他控制,那我的内心一定是甘之如饴的。
叶书清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谢天骄:你愿意为他改变自己的坏毛病、接触自己不了解的新事物、学习各种有用的东西。也愿意为他完善自己充实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好。只盼着有一天他注意到你的时候,能有话题可说,在他需要你的时候,能有办法为他解决困境。
当叶家父母在他面前殴打小叶子的时候,当他第一次知道叶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在阻挠小叶子的发展的时候,他内心想要变厉害的念头无比强烈。
要变得很厉害,比小叶子的爸爸妈妈都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才能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说得那样情真意切,叶书清心里莫名有点不舒坦:那,你爱过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谢天骄注视着他,语气温柔:他很好。
现在也觉得他很好?
是。现在也很好。
叶书清就很气。
他得承认,从他没有拒绝谢天骄跟着过来墓园的那时起,或者更早,从他第一次对着谢天骄产生不那么纯洁的想法的时候起,便已经注定了,他要直面多年以来对爱情的恐慌,不再逃避,勇敢尝试这种新的感情。
这块墓碑底下的亡者,是无心造成他心理阴影的开始,也该是他消弭这种阴影的见证。
叶书清是相信谢天骄的为人的,相信他既然和自己订了婚,就不会在和那个人有所发展,可就是很气。
不行,他想,明明谢家爸妈说得很清楚,订婚那天起,谢天骄就已经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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