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几声, 都能想象出苏澜撞的有多疼。
想着,仙妃应该没事吧。
可她到底还是算错了。
刚才她只是轻轻挨到了仙妃,可仙妃却还是被推的身形不稳, 身子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地往前摔。
“孩子!”仙妃慌的大叫,面若白纸。
眼看仙妃的肚子都快摔到地上,就在这一瞬, 众人只觉一道疾风刮过, 差点摔倒的仙妃又重新站稳了, 面前多了个青衫男子。
那男子微微后退一步,弯腰拱手,“草民失礼了,还请娘娘恕罪。”
仙妃还惊魂不定, 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延昭帝匆匆走过来,“子言,你没事吧?”
仙妃才忽然回神,靠进他怀里,眼泪不停,声音哆哆嗦嗦,“五郎…孩子!”
“传太医!快传太医!”延昭帝脸色也很难看,目光先落在那青衫男子身上,这时就见另一人上前一步,面色惶惶地解释,“父皇,立先生是儿臣给琨儿请的启蒙先生,先生虽年轻,却有大才,儿臣本还想引荐给父皇的,谁知碰上这事。立先生出身草莽,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妃娘娘,求父皇责罚。”
延昭帝还看着那男子,身如芝兰玉树,可惜,样貌实在凡凡,过眼即忘。
仙妃这才稍稍缓过劲来,轻声道,“皇上,立先生虽然莽撞了些,可若不是他,臣妾和孩子都不知会如何了,您该赏他和齐王殿下的。”
原来方才之人,正是延昭帝长子,齐王赵皓。
“爱妃说的是。”延昭帝见仙妃虽然惊慌害怕,人倒是好好的,脸上有一阵不明显的扭曲,“立先生有功,就去刑科做个督给事中,为朝廷效力。至于齐王,你也算慧眼识英才。如今太子在治理黄河水患,颇有成效,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闲着,朕从内库里拿一部分银粮救济百姓,你代朕去一趟,慰劳太子和诸位大臣。”
齐王面有错愕,随即大喜,“儿臣领旨,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好差,绝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跟着,立先生也叩谢皇恩。
延昭帝欣慰点头,最后看向苏澜。
井八早已去扶起了苏澜,可发生这种事,纵然苏澜无心,却差点酿成大祸,哪里敢好好待着,一早就跪下请罪了。
这时仙妃又道,“皇上,是臣妾不小心绊倒了太子妃,您别怪罪她。”
仙妃的眼睛里,透着哀伤与乞求,延昭帝一时心软,叹道,“太子妃起来吧,只是意外,怪不得你。”
“谢父皇,谢娘娘。”
苏澜颤抖着,满是惊惧地被井八扶着站起来,垂着头。
很快太医们就来了,众人轮番给仙妃请脉,又商议一会儿,最后院使去回话,说仙妃受了惊吓,宜静养安胎。
延昭帝死死地盯着他,盯的那院使满身是汗,延昭帝问,“还有呢?”
还,还有?
仙妃虽然身子没养好,但孩子在她肚子里却好的很,这要说吗?会不会让皇上觉得他医术不行?
延昭帝脸色变了几变,就见仙妃从他怀里退出去,苦涩地说,“皇上,太医说臣妾宜静养,请容臣妾先行告退,太子妃还是跟臣妾一起走吧。”
延昭帝盯着她,眼神很挣扎,终究还是一叹,“也好。”
虽然都知道仙妃被太子妃推的差点出事,可没人知道,方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苏澜扶着仙妃离开,仿佛不经意地,看了苏皇后一眼,苏皇后对着她,安抚一笑。
回到瑶台宫,仙妃屏退所有人,屋里只剩她和苏澜,两人看着彼此,虽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苏澜先开口,“娘娘,时辰不早了,要不先就寝吧。”
仙妃点点头,苏澜正要去叫人,仙妃忽然拉着她手,认真地,低声说,“大恩不言谢,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苏澜苦笑,“娘娘谢我什么,我差点害的娘娘……”
“不怪你!”仙妃一口打断她,“我知道!我不是被你推倒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我知道有人对我做了什么,叫我不受控制地摔跤。”
苏澜一愣,反应过来,仙妃定是跟她一样,被人用内力所伤,无法控制地要摔倒。
可尽管是如此,那人也是因为要害自己,才伤了仙妃!
可这话,她却没法说。
仙妃安慰地拍拍她,“你不用多虑,我都明白的。”她忽然笑了笑,“而且我相信,今天之后,应该不会有事了。”
是啊,要害她的是延昭帝。
但今日之后,延昭帝就该明白苏皇后的手段有多厉害,又怎敢再轻易动手?
何况,最近这几个月,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能陷害苏皇后。
回到自己的住处,苏澜这一身才彻底松散下来,叫了小雪去备热水沐浴,屋里只剩井八,扑通就跪下,“奴才无能,差点害了太子妃,求太子妃责罚奴才!”
“怎么能怪你。”苏澜叹道,井八已经是殿下手里最厉害的女子,井五井六再厉害,到底不如婢女能贴身服侍。
苏澜叫她起来,宽慰一二,才问,“那碗鱼翅羹到底怎么回事?”
井八说,苏皇后做的鱼翅羹当然没问题,只是窦少恩的干儿子趁人不注意下了点料进去。那东西本也无害,但和另一样无害的东西用在一起,就成了剧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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