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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渊等你——青色羽翼(5)

    我是穿越进超级英雄电影或者异能小说里了吗?王小帅问道。
    谁知道呢,简淮看着拳头,说不定这是我的妄想。
    是真的!!王小帅疯狂点头,千真万确!
    时医生你都不惊讶一下吗?王小帅试图找同盟。
    嗯,我很惊讶。时长风点头。
    骗人,你的脸上明明写着平平无奇的一拳。
    时长风检查过墙上的大洞后问:你是只有体能优于常人,还是在其他方面也有特殊力量?
    只有体能吧。简淮道。
    那还好,至少证明夜晚的怪物是人力可以战胜的。我们多准备一些敲击类的武器,王小帅是护工,这些物品放在哪里你应该很熟悉吧?时长风问。
    我知道!王小帅道。
    我对体能也颇有自信,夜晚小帅就跟在我和简淮身后吧。时长风道,至于简淮,你站在我右侧。
    时长风是右利手,他的右手比左手更灵活一些,简淮站在右侧,时长风顾得过来。
    谁知简淮拒绝了:不好。
    为什么?
    我是左撇子,简淮把匕首放在左手上,手指动作灵活得令人应接不暇,左侧有遮挡会影响我的灵活度,我要站在你左侧。
    两人的站位问题没有达成统一,他们各执己见,最终只能作罢,等夜晚根据情况调整队形。
    等一下,仿佛置身于事外的王小帅举手道,晚上有怪物的前提不是三不许吗?我们遵守规则,就能安然度过一晚,为什么你们商议的前提是违反三不许?不怕看到深渊吗?而且这个深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小帅昨晚把三条全试了一遍,今天就被困在医院中无法离开,难道这医院就是深渊吗?
    我也不清楚深渊代表什么,时长风道,但你看看这医院中的人,根据他们所说,他们严格遵守三不许,但你觉得他们正常吗?
    王小帅想起前辈封永新,不由打个寒颤,摇头道:不正常。
    时长风道: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可是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装作听不见看不见,要么死也也要死在追寻真相的路上。
    站在一旁的简淮忽然动了动鼻子,他看向窗外:下雪了吗?
    没有。时长风靠近简淮,冰雪的气息更加浓烈。
    时长风见简淮怀疑地盯着自己,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一直忘记问,在你的感官中,王小帅的气味是怎样的?
    简淮:潮湿阴暗房间里生长的真菌。
    时长风:
    蘑菇吗?
    第5章
    啥?王小帅没法接受简淮对自己的评价,凭什么其他人是什么掩盖血腥味的冰雪、福尔马林、新鲜的尸体等等,听起来不是酷就是有恐怖感,而他的这么宅男呢?
    他挺想抗议,但看到简淮淡薄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在简淮眼中可能比蘑菇还不如,说不定只是墙角的霉菌。
    王小帅缩回脖子,安分地缩在角落里,做一个不言不语的蘑菇。
    时长风笑笑: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形容词?按理说,一般人是没机会接触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味道吧?
    先不提发潮发霉的味道,福尔马林和新鲜的尸体,除非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普通人一生都未必感知过这些物品,又怎么会将身边的人与这些东西连线?
    是啊,怎么会呢?我也不记得。简淮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又拿出那把小巧却很有杀伤力的匕首,无意识地在指尖转动着它。简淮的动作相当熟练,匕首好似银蝶般在他掌上飞舞,刀锋无数次擦过简淮的皮肤,却能够精准地把控距离感,没有在手上留下任何伤痕。
    随着匕首的转动,简淮像是陷入什么回忆般,视线看向墙壁,眼神却没有聚焦。
    时长风来到简淮面前,见他先是瞳孔紧缩,似乎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情,随后又变得坚决起来。左手上的匕首不再转动,简淮将匕首反握在手中,轻轻划过前方的空气。
    简淮盯着匕首划过的轨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若不是站在简淮前方,仔细观察他的眼神,这段动作在外人眼中就只是熟练把玩匕首,并在空中模仿了一下帅气攻击的姿势,与青春期男生转笔耍帅没什么区别。
    可是简淮
    时长风双手在简淮面前轻轻一拍,啪地一声击掌唤回简淮的思绪,他仿佛醒过来一般眨眨眼,看向面前的时长风:你干什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时长风问。
    简淮面上闪过一丝空白,摇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想。
    好奇地跟在时长风身后全程围观的王小帅:
    今晚真的要和简淮一起行动吗?他看起来好不正常啊!
    时长风像是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双手插进衣兜中,吩咐道:已经下午1点了,我建议大家下午养精蓄锐,保存体力,为晚上行动做准备。我先回办公室睡一觉,你们两个也休息一会吧。
    三人就此分开,王小帅跑到三楼备勤室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下午,一直在做恶梦。他梦到简博翰忽然变成怪物追过来,他为了躲避怪物跑啊跑,跑到门诊楼的楼顶便没有路了。
    怪物步步逼近,王小帅退到边缘处,一脚踩空,大头朝下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摔下去。
    失重的无助感让王小帅尖叫醒来,他满身是汗,在黑暗的备勤室中惊惶无措。
    王小帅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外面彻底暗下来,备勤室中没有开灯,难怪这么黑。
    他打开灯,消消身上的冷汗,跑到卫生间用洗手台的冷水洗了把脸。
    小帅?前辈封永新走出卫生间,见王小帅还在医院十分惊讶,你不是轮休吗?怎么还在这儿?
    我和女朋友吵架了,不想看到她,干脆来单位休息。王小帅随口搪塞道,天知道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封永新同情又羡慕地看他:你还有女朋友可以吵架呢,像我这样的单身狗,女朋友在哪儿都不知道。
    嘿嘿。不擅长说谎的王小帅尴尬地笑笑。
    你今晚是打算在单位住吗?封永新边洗手边与他闲聊。
    是吧。
    那千万别到处乱跑,我今天听说啊,咱们医院的患者,都不是活人,白天像提线木偶一样木呆呆地在医院里养老,晚上就会活起来,不小心遇到它们的医护人员就会变成同类。封永新像开玩笑一样地说。
    王小帅没有回话,洗手间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才晚上八点,很少有人在这时候就睡觉,可病房楼竟安静得好像除了流水声外没有任何声息。
    吓到了?哈哈哈哈哈!封永新关掉水龙头,向王小帅弹了一下水,笑着说,我故意吓你的,大晚上待在医院干嘛,害怕就赶快回去哄女朋友。
    封哥,你刚才说,这件事是今天听到的?王小帅问道。
    是啊,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人说的。
    谁告诉你们的?
    封永新想了下:当时我隔壁坐的是院长!简院长还挺会吓唬人的。
    院长不是姓黄吗?王小帅嘴巴发干,就算他是新人,也不至于记不住院长的姓氏。
    谁说的,一直是简博翰啊。
    封永新看着王小帅,眼睛转了一圈。不是寻常人那样黑瞳在眼眶中转,而是眼底翻到前面又翻回去那般转了一圈。
    王小帅抓着水龙头开关,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还有工作,没时间闲聊,你快回家吧。封永新说。
    他离开后,王小帅呆滞一瞬,随后飞快地向简淮的病房跑去。
    简淮,我刚才看到嗝、嗝、看到封永新的眼睛嗝、嗝他紧张得不停打嗝,说话断断续续的。
    看到什么了?早他一步来到简淮房中的时长风问。
    时长风已经脱下白大褂,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勾勒出胸肌与手臂肌肉的轮廓。右手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半指手套,手掌内部有防滑烫印,背部五个手指根部镶嵌着金属片,握拳打人一定特别疼。
    他的长裤也是黑色的,耐磨材质方便活动,看起来有点像军用作训服,脚上的鞋更是黑色方便活动的款式。
    换了衣服的时长风好像随时可以与黑夜融为一体,每个动作都隐藏着可怕的力量。
    王小帅一下就不打嗝了:我在洗手间遇到封永新,他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还说三院院长是简博翰,明明我入职签合同的时候,法人签名是姓黄的!
    我白天在门诊楼导诊处也见过院长的名字,并不是简博翰。时长风也道。
    去确认一下。简淮道。
    简淮还是穿着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他又一次将病号服丢在一旁。
    你为什么不穿病号服?王小帅问出深藏已久的疑问。
    不喜欢,简淮道,穿上就好像真的变成精神病人了。
    所以这家伙把每件病号服藏起来或者扔掉,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抗议着。王小帅暗暗想道。
    你是说,你并不觉得自己是病患?时长风若有所思地问道。
    对,我没疯。简淮笃定地说道,多年来他一直在疯与不疯中挣扎,穿上病号服,就好像自己也投降了一般。
    时长风:小帅,把三不许再给我看一眼。
    王小帅忙拿出手机,将封永新发给他的内容打开,递给时长风。
    第三,无论遇到多危险的事情,都不许相信任何一个患者。时长风复述了最后一条,王小帅说自己违反了所有的规定,却不知道深渊是什么,而且还活到现在。会不会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违反第三条?
    王小帅:我昨晚相信了简淮。
    时长风:简淮是患者吗?从你和其他医护人员的角度来看,他是患者,可简淮自己并不认可。这个时候,患者就要重新定义了。他人的印象、自己的认知、客观事实,哪一个能为患者下定义?
    没有人接时长风的话,室内一阵压抑的沉默。
    王小帅忽然又想到封永新,他打破沉默:刚才封永新说了一个怪谈,医院里的病患没有活人,这件事是简院长中午在食堂吃饭时随口提起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些患者,算患者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三人怀着疑虑来到门诊楼,一路上遇到不少医护人员,竟没人阻拦这三个没有穿医护制服也有穿病号服的人。
    所有人好像没有看到他们般,漠然地从事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他们顺利地来到导诊处,医院的名医介绍中,院长的姓名赫然变成了简博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小帅无助地问道。
    简淮若有所思地望着上方的名字,照片里简博翰穿着白衣,和蔼地微笑着,充满了知性感。
    中午吃饭时,刚好是我将简博翰赶出病房之后。时长风丝毫没有被诡异的现象影响,冷静从容地说,先假定他知道三不许的内容,是故意在人多的时候散布怪谈的,随后又公开自己院长的身份,这一系列举动有什么目的?
    那么多人听到这个怪谈,肯定会有人半夜睡不着胡思乱想啊!而且封永新刚才故意告诉我这件事,他们不会逢人闲聊就说罢?王小帅说。
    几人没有头绪,等九点门诊楼与住院部的通道就会关闭。他们赶在关门之前回到住院部1号楼,王小帅跑到储物间,拆下大拖把的金属手柄,握在手中防身。
    他弄了好几个武器递给另外两人,简淮理都没理王小帅,时长风则告诉他保护好自己就行。
    三人站在四楼走廊中,静静等待午夜十二点到来。
    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十二点一到,护士站的呼叫器没有响,反倒是备勤室的门打开了。
    夜班的封永新推着医用车走出来,见到三人大声喊道:都几点了,怎么还有人到处乱晃?
    随着他的喊声,四楼所有病房门同时打开,一个个病人走出来。
    第6章
    封永新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原本位于眼眶内被保护的眼底翻了上来,眼球壁上布满神经和血管。
    夜晚是不允许在走廊中徘徊的,把不听话的人抓回去。封永新说道。
    随着他的命令,四楼所有病人齐刷刷地用呆滞的眼神看向三人。
    王小帅咽下口水,哆哆嗦嗦地抓紧拖把手柄。整个四楼足有30间病房,除了简淮的病房外全部是四人间,也就是说,他们的对手是116名患者和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封永新。
    这样的人数差距,对面一人踩一脚,他们就死定了。
    死就死吧!王小帅将水桶扣在脑袋上,举起拖把冲过去。
    比他更快的是简淮。
    简淮左脚用力蹬住地面,双腿发力,便仿佛一支离弦之箭冲进人群中,他这一跳竟有十几米,直接落在封永新的医用推车上。他借助医用推车作为立足点再次起跳,医院楼层的高度比普通住房要高,简淮从上方跃至封永新身后,用方才起跳时从王小帅手中抢走的拖把手柄刺向封永新的后颈。
    拖把手柄穿喉而过,封永新的眼睛咕噜一下归位,重重地面朝下倒地。
    我拖布呢?拖布呢?水桶蒙住脑袋的王小帅手中拖把忽然消失,吓得他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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