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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37)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清晨依旧是旭日高升的晴天。
    司马钰穿好朝服,惯例五更天上朝,只是没有再喝那杯往日不离的茶水。慕青来服侍的时候,看见案桌上没动的茶水,知道这是春彤送来的,她早上头疼的没爬起来,就喊了春彤来顶替。
    早朝将近两个时辰,这一段时间内,乾清宫里不需要她服侍,顺着东长街一直往北走,那边是贞顺门,出了贞顺门就可以出宫。
    青姑娘又要出宫办事么?
    慕青顿住步子,掏出怀里的腰牌,淡淡笑道:今儿又是张侍卫当差么,我奉陛下之命出宫采办茶叶。
    张侍卫拿了牌子看了眼,笑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得陛下亲命的令牌,这宫里怕是只有姑娘一人有这样的特权了。
    慕青牵起嘴角,这令牌的确不假,是司马钰亲自给她的,她曾和他提过,有些茶叶必须宫外才能买到,他没有怀疑就答应了。有了这块令牌,她出入皇宫便就容易得多。侍卫检查无碍,就放她出行了。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中凝着清新的泥土味道,长长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小贩,络绎不绝,盈盈于市。
    西街口有一家医馆,里面三三两两没有多少人,慕青走进去,问道:大夫在不在?
    有小厮跑上来,见她衣着华贵,想必是城中哪家贵人,忙上前招呼,陪笑道:姑娘可来对地方了,咱们医馆可是京中最好的医馆,保证药到病除
    慕青抬眼凌厉扫过去,沉声道:别甩片汤话,我问你,大夫在不在?
    那小厮被她的目光骇了下,原以为看着她年纪不大,谁知这么不好想与,怔悚指了指里头,咱们大夫在里头,问诊先先要,两钱银子。
    哼笑了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抬步就进了后院。
    掀了布帘,里头堂上坐着个人,正拿着量器秤药材,她上前道:大夫对解毒可有造诣?
    老先生一怔,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微抬眼看她,淡淡问:姑娘中毒了?
    她摇摇头,不是我,是家里的兄弟。
    哦,人带来了么?
    他人来不了,大夫听说过木石么?一种慢性毒药,常年服用会使人丧命,大夫可知解药是什么?
    他起先有片刻的怔忪,随即又恢复淡然的神情,问道:木石?这不是医书里常见的毒药,怎么会中了此毒?
    问了太多终究不靠谱,慕青没有告诉他,只说:大夫只需告诉我解药即可,其余的不必多问。
    那人笑了下,抬手摸胡子,淡然道:姑娘是宫里的人吧。
    她猛地抬眼,对上那人的眉眼,有片刻的恍惚。那老大夫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道:姑娘不愿说也不碍,木石这种毒药,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毒药,都是平常最稀松的药材,可一碰上茶水,就能产生轻微的毒素,长积累月下来,也就不轻了。
    姑娘和周府是什么关系?他突然问。
    周府?京中的府邸有很多,可姓周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前周贵妃娘家的周国公府,可自从周贵妃下台之后,周府就被封了,他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实不相瞒,木石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的师傅能解。
    慕青心里一震,小心翼翼问:你师傅是谁?
    周贵妃。若老夫没猜错,姑娘是贵妃的人吧,小姐自小对制毒便就颇有造诣,这木石是她最为得意的成品,她将毒给了你,却没有告诉你解药是么?
    他的确没有猜错,她当初在浣衣局的时候,是周贵妃将她接出来的,这制茶之道也是她教给她的,包括木石的研制。
    你到底是谁?
    他自顾自道:我是周国公府上的大夫,自府上没落之后,我便流落在这医馆之中。姑娘既然知道木石,那就应该是小姐的心腹,旁的我也不愿多说了,小姐一生好强,可临了却是这样的下场,每回提起来就叫我难过。我在周府二十年,是看着她长大的,我问你,小姐走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
    她怔了下,如实答道:其实我和贵妃交集并不多,她只教过我木石这一宗,后来高皇帝驾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她没有说谎,其实她一直不明白贵妃为什么要教她这些,那回浣衣局的事情,差点没了半条命,也是贵妃救了她。
    她又抬头问他:先生真的不知道木石的解药么?
    他摇摇头,没有,小姐当初还未来得及告诉我就进了宫
    她没有再听下去,浑浑噩噩的出了医馆,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
    真的没有解药么?
    那司马钰该怎么办?
    第58章
    回宫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太阳逐渐落尽西山里头。
    浑身心都觉得像是散了架,拖着身子回了乾清宫偏殿里,傍晚时分整个殿里静得有些异常,发生什么事了么?
    一进偏殿,春彤就跑上来,拿眼睛乜斜殿外,小声道:陛下今儿发了好大一通火,似乎是心里不痛快啦。
    慕青抬手拆鬏髻,手指顿住,神色黯然问道:不是好久没有发火了么?这回又是谁惹起来的?
    我估摸着这回不一样,下了朝就不大对劲,好像是为着朝堂上的事情。春彤接过她换下来的褙子,对了,我今儿一天都没见着你,你去哪儿了?
    慕青道:临时想起来一种茶叶,宫里没有,得要出宫寻罗,我就出宫了一趟。
    春彤点点头,哦了一声道:那你快去看看吧,我看这回闹得挺大,连大伴都劝不住。
    换上宫装,端起案桌上的茶盏,眼皮未抬就道:我知道了,晚上安置就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说着就闪身进了大殿中。
    端着茶盏,低首迈进殿里,已近夜晚,殿里点了灯,但是和白日相比,还是有些昏暗。正殿里满是静谧,随侍的宫女太监全都站在门槛上,低头大气不敢出。
    慕青偷偷拿眼询问一旁站着的曹大伴,见他朝她轻微摇了摇下头,也是静立不语。她淡淡颔首,托着漆盘上前,看见陛下坐在案上看奏折,见她来了也不为所动。
    若是往日,他必定会放下手里的事情,然后雀跃的跑过来问她:今儿泡的是什么茶?
    的确是反常。
    漆盘搁置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还未开口就听见他问道:今儿你去哪儿了?
    她闻言掖手跪在地上,摆出惶恐的姿态,道:回陛下,奴婢今儿出宫采办茶叶了。
    头顶上有一道目光迟迟不肯落下,她将身子垂的更低,等着他的发落。
    良久头顶的人才淡淡问:是么?慕青今儿给朕泡的是什么茶?
    是碧碧一点红,凝神静气的。
    他没有让她起来,独自走下来,蟒纹金丝线皂靴落入眼帘,司马钰捏手揭开杯盖,大红袍上有一朵桃花,颜色很鲜明。
    都下去吧,这儿不留人了。
    曹大伴会意,带着一众宫娥太监退了出去,殿里只留他二人,一时无言,她依旧跪在那里,走了一天,膝盖有些麻。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朕记得,桃花是开春的花,现在是五月里,桃花都要结果了。
    回陛下,这桃花是从山上摘下来的,山下的桃花开尽了,如今山上的桃花开得正好。
    他重重地阖上被盖,哂笑道:是么?总归是不合时宜的东西,留下来也是错的。他蹲下来与她持平,盯着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发怔,忽然问,茶水里会不会有毒?慕青会不会害朕?
    眉梢几不可见的跳动了下,手指紧紧攥住,膝盖下也隐隐有些疼痛,她绽开笑颜道:慕青不会害陛下,陛下是奴婢的依靠。
    依靠?呵呵,依靠他抬手一拂,案桌上的茶盏尽数破摔在地,沉声道,朕不爱喝碧碧一点红,你端下去。
    心头被狠狠地震了下,慕青站起起身端了漆盘,淡淡道:那奴婢换别的来。转身就要往殿外走。
    别的也不爱喝,你不用忙了。司马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径直往内殿走去。
    槅门被重重阖上,慕青端着茶盏愣在那儿,殿内一片寂静,月色渐渐升起来,透过菱花槅门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眼中有薄薄的水雾,怅然叹息,她迈出门槛出门,转身往东长街走。
    内殿里,司马钰扑进司马璇的怀里,嚎啕道:皇姑姑,他们都在骗我,他们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我问她去了哪儿,她骗我。
    司马璇坐在床榻上,拍了拍他的肩头叹道:姑姑知道你难过,可清醒总比埋在鼓里要强,帝王都是如此,你父皇当年那么多的妃嫔,又有哪一个是真心为他的。好姑娘不是没有,只是慕青这样的人不适合你,等你长大了,你就该知道,她对你没有真心。
    兜兜转转,要这样才能证明她不是真心的,可是可是以往所做的那些呢,都随流水错付了么?
    灯火阑珊下,他哭得很伤心,人生中头一回报以真心相投的人,居然是想要他的命。
    长长的宫道黑漆漆看不到尽头,夜晚有阵阵凉风吹过来,衣摆被吹起,端着漆盘默默地往前走,偌大的宫殿,她不知道要走到哪儿去。
    身后是延禧宫,殿内没有点灯,这座宫殿已经空了很久了,撑身坐下来,执起地上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苦涩。
    牵起嘴角苦笑,将杯盏里剩下的茶水一仰而尽,她没有喝过酒,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味道,可今天这杯茶却很苦涩。
    她不想害司马钰了,可她却找不到解药。
    伸手扯下腰间的艾草荷包,想起上回他替她系荷包的模样,拿起凑在鼻息间嗅了嗅,有种好闻的草药香。
    其实就这样留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她不需要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司马钰愿意陪着她,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可以接受。她没有亲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记得在浣衣局那个时候,打骂是家常便饭,时间久了,她不愿同她们说话,永远弓腰低着头,恨不能低到尘埃里,谁也看不见她。
    第一次遇见司马钰是在启祥宫里,他做错了事,顺妃娘娘正教训他,他就躲在她的身后朝她吐舌头,每天喜欢拉着她到处玩,似乎精力永远用不完似的。她承认,那会的时光比在浣衣局里要快活,她使了坏心思,怂恿司马钰说将来要纳她做妃子,后来被顺妃娘娘知道,她又被撵回了浣衣局。
    她不想待在那儿,她想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千刀万剐才甘心,她所受的那些苦,要让她们全都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可司马钰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那些害她的人依旧逍遥的活着,她凭什么要拿他的命去换?
    谁在那儿?
    身后突然飘来声音,她端着漆盘站起来,撒腿就打算跑,漆黑的夜里又传来一句:你再敢跑,信不信咱家打断你的腿。
    脚步生生顿住,双膝跪地颤声儿求饶道:奴婢该死。
    阮澜夜从夹道里出来,抬眼就看见墙根坐着个人,上前一看是慕青,惊讶道:又是你这丫头,大晚上的不在乾清宫里侍候,跑来这边做什么?
    说实话,从第一回 看见慕青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乾清宫里那回,她站在屋檐底下哄司马钰下来,那种神态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明明很熟悉,也许在哪个宫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上回浣衣局里,往常这些琐事就算闹到天上,她也不见得会伸一回手,可那回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替她解了围。
    她不讨厌这个丫头。
    声音不耐烦拔高,又问道:你站起来回话,咱家不喜有人跪着。
    慕青站起来,低着头忐忑道:奴婢奴婢忽然想起贵妃,特来看一看。
    阮澜夜这才想起来,抬头一看,头顶上明晃的匾额延禧宫,延禧宫和承乾宫只隔了一条宫道,她每回来找阿玉,总是从东长街走,从不走这条宫道,久而久之,她倒忘了,这道门槛,她也曾走了无数遍。
    想起周贵妃,澜夜淡淡问:咱家记得你是浣衣局出身,应该是不能上延禧宫来的,怎么突然想起贵妃了?
    慕青道:贵妃娘娘曾对奴婢有恩,娘娘走的时候,奴婢没能相送一场,想起来心里有些愧疚,所以特来看看。
    愧疚?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宫女也会有愧疚,而她呢?延禧宫中相伴六年,她亲手将周家推入牢狱,将她从高处拉下来,说来说去,她的确对不起她。
    她没有接话,良久才道:夜晚道黑,你也仔细些,这里不常有人来,若是叫巡夜的捉住,有口也说不清了。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慕青抬头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挑着风灯盈盈的光亮照在脸盘上有些昏黄,她踌躇了下,忽然喊道:大人
    阮澜夜停住脚步,居然没有发火,狐疑看她:什么事?
    大人知道知道黑老婆儿么?
    手指在风灯的手柄上轻微摩挲了下,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来,她怅然道:黑老婆儿往常菜地里能见着,黑亮黑亮的,要是遇上了就能交好运气。
    慕青一怔,望向她的方向,黑夜中看不清脸盘儿,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是黑老婆儿,又正好还是好运气?
    她不记得是怎么回的乾清宫,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远边池塘里传来几声蛙叫,叫得人心里渐渐生起凄惶来。
    屋内有轻微的鼾睡声,春彤已经睡着了,她摸着月色爬上床榻,仰在那里细细思量,月色从槛窗里泻下来,她觉得那片光亮有些刺眼,伸手摸到枕头边儿上的团扇盖在脸上。
    深深叹息,那蛙叫声又开始叫唤,一下二下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那片蛙声终于歇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龇牙咧嘴投了一颗地雷,破费了哦~
    另外,最近开始剧情向为主啦,因为一篇文总要有始有终,到这里大家肯定也知道慕青就是澜明了,所以慕青的戏份可能会多一些哦,仙女们阅读愉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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