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中蕴含着能量, 可以补充他们损失的体力。
如果不是因为灵水没法消除饥饿感,他们甚至不需要携带充饥的植物种子。
我们进来神罚废土已经十天了,感觉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陆迩喝了一口灵水,润湿了干裂的嘴唇,把另一只杯子递给角。他手指在地上的沙土轻轻划了几道线,不但什么都没找到,就连异族也没遇到。
角对这一点也很疑惑,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才赞同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在他的设想里,神罚废土里说不定到处都是异族巡逻,甚至隔几步就能找到异族聚集的据点异族把这么多正常的土地变成了神罚废土,总不至于是空着玩儿的吧?
陆迩仰起头看着太阳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难道我们的方向错了?
他们一开始决定朝着太阳的方向走,是从神坛部落里关于神罚最早的记录里推论出的。
按照老祭祀的记忆和残留的记录,最早出现的神罚在神坛部落正午太阳的方向。
因此他们也朝着这个方向出发,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那个声音让他们去救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异族的老家,而异族的老家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神罚最早诞生的地方。
如果他们思考的方向错了,那么南辕北辙很难找到正确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参照物。
陆迩叹了口气:再往前走一阵子试试看。
角奔跑的速度虽然快,但对比整个世界就显得很渺小了。
在这样寂静的大地上奔跑,陆迩有时会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错觉。
进入这个只有一片枯黄的世界后,陆迩看不到其他颜色,有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只好尽量多看看角,保证自己的眼睛功能正常。
角可爱死这种感觉了。
他认识陆迩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他的亚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时不时就要看看他,有时候还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周围没有任何兽人或者亚兽或者野兽,没有其他的毛茸茸来分享陆迩的注意力。
这极大地满足了角的占有欲,让他情绪一直都很饱满兴奋。
晚上都比平时热情了很多。
陆迩躺在兽皮毯子上,有些受不了地推开角的胸膛:明天还要赶路,不要太过分。
已经三次了,他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身上还残留着那种不受控制的快乐的余韵。
进入神罚废土这些天,陆迩发现自己身体的一个变化以前和角鏖战之后能够快速恢复精力的体质似乎慢慢消失,放肆一次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这倒印证了他的猜测:以前他的身体恢复那么快,不是因为亚兽体质特殊,而是因为角留在他体内的东西蕴含着浓郁的生命之力。
现在那些生命之力都在应付神罚废土对他身体的伤害,这方面的疲惫恢复起来就慢了。
因此陆迩更不敢让角过分。
万一遭遇敌人,他的身体不能保持完好的状态就会十分危险。
角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轻重,躺下来抱住陆迩,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陆迩,我好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没有人打扰我们。
因为陆迩身上带了太多的知识,不论是红木部落还是神坛部落,总有大批大批的人来请教陆迩;陆迩生了三个幼崽之后,他们本来就不多的二人世界更被三个孩子占据,平时亲热都要顾及孩子们睡着没有。
虽然陆迩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脸色通红的样子很可爱,但角也想看陆迩完全放松沉迷投入的样子。
他倒不是不爱这几个幼崽,只是他最爱的还是他唯一的伴侣。
陆迩知道角的意思,转过身来摸了摸角的脸:你这么大的人,还跟孩子们吃醋。
角抱紧他,嘟囔道:多大也吃醋。
陆迩失笑,拍了拍他的胸口:帮我清洗一下身体。
角自然十分乐意,起来把他们白天提前灌好的水袋拿过来,帮陆迩认真清理了一下身体,又给自己也简单清洗了一下,才变成毛绒绒的大狮子,趴到了陆迩身边。
陆迩转过身,让自己钻到大狮子的肚皮下面。
神罚废土的夜晚有些寒冷,在大狮子的暖肚皮下面睡觉十分舒服。
又前进了几天,他们发现了一个部落遗址。
神罚侵蚀的时候,有很多部落被迫背井离乡,在神罚的世界里发现部落遗址也在陆迩的预料之中。
这个部落看起来迁徙得十分仓促,大部分东西都丢下没有带走。在神罚的摧残下,兽皮之类的东西已经只剩下一点点残破的碎片,只有一些石器和骨器还残留着本来的样子。
陆迩还在看似帐篷遗迹的地方看到了一些明显不是动物的骸骨。
他站在那几具骸骨面前,面色沉重。
骸骨无言,只用空洞的窟窿静静看着他。
角也注意到这边,走过来看到骸骨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应当是被留在部落里的老人。
部落迁徙得紧,就会有一些行动不便的人被舍弃。
已经几乎失去狩猎能力的老年兽人或者亚兽首当其冲。
这些老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境遇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迫舍弃过别的人,现在只不过是轮到他们自己。
逃也逃不掉,他们干脆就留在了自己家里,静静等着神罚蔓延,一点点吞噬他们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陆迩如今已经完全融入了兽人世界,自然知道以前这种情形的常见。
只是理解归理解,接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何况他们本来不该就这么死在这里。
不论是为了向心力还是别的原因,兽人部落都不会无缘无故地舍弃自己的族人,甚至有些部落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舍弃失去获取食物能力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神罚,也许这个部落还能生活在这里,等到神坛部落和红木部落的农业普及计划推行到这里时,给他们焕发新的生机。
毕竟兽人们的体格比地球上的人类强太多,他们概念中的失去狩猎能力在陆迩看来,还有大把养活自己的事情可以做,绝对不会给其他人拖后腿。
感叹归感叹,他们还是认真勘察了一下这个部落里的线索。
从几具兽人们姿势来看,神罚过来的方向应该是那边。陆迩指了指一个方向。
眼睁睁看着神罚吞噬自己的感觉一定不好受,有些人选择背对而逃、有些人选择直面。这些姿势都证明了神罚前进的方向。
那个方向和正午太阳的方向有稍许的偏差。
角认同陆迩的看法:我们往那个方向去看看。
陆迩给几具骸骨简单做了个坟墓,微微鞠躬,转头准备离开。
角提前变成了大狮子,趴下来刚要让陆迩骑上去,忽然猛然起身,目光陡然锋锐,做出了敌视的动作。
陆迩也反应过来,一把握住腰间的弓弩弓弩上的箭已经换成了晒干的紫麻尖,虽然射击普通的野兽毫无威慑,但对异族绝对是一大利器。
前来神罚废土之前,他们做了很多准备,武器自然也不例外。
从那边的山坡后面转出一个陌生的兽人,大大方方走过来,全然不惧陆迩和角剑拔弩张的姿态,眼眸中一片浓重的墨绿色,语气十分熟稔,像是已经认识他们许久:该说你们胆子大吗?竟然就这么孤军深入这是打算给我献上生命之心?
第104章 晋江独发(104)
陆迩手里握着紫麻弩箭, 身旁还有角,倒不是很害怕,有些在意这个异族说话口气中的熟稔。
他看着那个从未见过的兽人, 心里浮现起诸多猜测,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个异族寄宿的躯体看起来非常羸弱,四肢瘦小, 脸颊颧骨突出,像是很久没有吃饱饭。单说硬实力, 相信角能吊打他。
陆迩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异族歪了下头,似乎有些惊异陆迩的问题,随后才咧嘴笑了一下:都到这里了, 还有假装的必要吗?
他轻轻转了一下脖子,声音带着一点让人难以忍受的嘶哑,我是纳塔。
纳塔?
陆迩和角一起愣了一下。
纳塔不是已经在神坛部落死掉了吗?
难道当时纳塔被那个战士杀死之后有其他的途径逃走了?
陆迩知道这些异族的本体能够寄居在其他躯体上,不奇怪纳塔换了身体, 只捏紧了手里的弓弩:没想到你还没死。
这种落后的小部落, 怎么可能困得住我?纳塔有些不屑, 贪婪的目光在大狮子身上上下打量,你们是来送生命之心的吗?
大狮子目光不动, 指甲弹出,随时准备扑上去。
陆迩心里闪过几个猜测,面上不动声色:我们是来调查神罚废土的情况的。
原来是这样纳塔点点头,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既然来了, 就不要走了。
这句话仿佛是攻击的信号,大狮子忽然扑上去,利爪狠狠地撕裂了纳塔的躯体!
锋利的爪子透过纳塔的躯体,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洒在地上转眼失去了颜色。
陆迩握着弓弩的手微微愣住。
纳塔竟然完全没有抵抗?
大狮子也十分惊讶,但它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将纳塔死死按在爪子下面。
纳塔咳出一口血,身体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明显:来不及了。
大狮子目光一凝,忽然放开纳塔,朝着某个方面奔跑了几步,又瞬间停下,悻悻地走了回来。
陆迩担忧地问:怎么了?
狮子变回兽人,面色有些阴沉:刚才地下有个家伙,已经跑远了。
估计是什么擅长钻地的兽人。
当然,毫无疑问是被异族寄生之后的。
没想到纳塔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纳塔脸上带着笑,似乎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陆迩忽然心里一动,问道:纳塔,你是怎么从神坛部落逃脱的?
纳塔没料到陆迩会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微微一愣,下意识回答:这种低级星球的原始部落有什么能耐,聚集一些力量打破笼子逃走就好了。
陆迩和角的脸色一起微微变了一下。
他们本以为纳塔所说的逃脱是指从神坛部落死遁,但听起来纳塔指的似乎是再之前的事?
这个纳塔到底是不是纳塔?
看纳塔一副含笑等死的模样,陆迩想了想,把弓弩收起来,从包里摸出一粒糖果,塞进了纳塔的嘴里:想死也没那么简单。
这些糖果是陆迩进入神罚废土之前准备的,在熬制糖浆时把角的血液加入了一些,让这些糖果蕴含了强烈的生命之力。
倘若陆迩紧急受伤,只要含上一枚糖果,就能快速让伤口愈合,免得角为他分心。
糖果对纳塔的身体也很有用。角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麻绳,把纳塔牢牢捆好。
这些用紫麻搓成的麻绳对纳塔显然十分有效,让他面露痛苦之色。
陆迩有心试他,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纳塔被麻绳捆住之后,脸上那游刃有余的表情便已经消失,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咬牙道:不过是叛徒的一点伎俩罢了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让陆迩和角微微一愣。
异族中有叛徒?
叛徒和紫麻有关?
陆迩微微眯了眯眼。
虽然紫麻对异族的杀伤力是紫瞳和敖误打误撞发现的,但那个声音已经提前预警过;这次来神罚废土也是那个声音的建议
难道异族中真的有叛徒?
敌人的敌人未必不是敌人,但至少存在一部分相同的利益重合。
角过去拎起纳塔,陆迩则从包里摸出一小截紫麻,在纳塔身上戳了一下。
这截紫麻没有削得多么尖锐,戳在纳塔的身上连皮肤都没有戳破,但纳塔却如遭雷击,痛得大叫了一声。
那是一种灵魂上的伤害。
这是敖和紫瞳在神罚部落擒住的纳塔身上验证出的拷问方式。
如果不想一直这么痛苦下去,最好乖乖回答问题。陆迩晃了晃手里的紫麻,刚才逃走的是你的族人?
纳塔咬了咬牙,还是回答:是。
他去哪了?
通知我们的主力。纳塔有些畏惧地看了那根紫麻一眼,到时候来取走生命之心。
这倒是没有超出陆迩和角的预料。
你们用什么方式定位?
这个问题显然纳塔不愿回答,但陆迩用紫麻又戳了他几下之后,他还是屈服了:从我发现你之后,你的位置就被我的中心定位到了,你跑也没用。
角皱了皱眉,倒也不是很怕。
陆迩听到中心这个词,思忖了片刻,又问:上次你从神坛部落逃走之后去了哪?
回到这里,之后出去继续寻找生命之心的踪迹。
没有再回神坛部落?
纳塔眼神微微变了变:去过神坛部落附近的都消失了,是被你们用这种武器杀死了吧?
这几个问题获得的信息量在陆迩心里渐渐拼凑起一种可能。他最后问道:你们这个种族是怎么回事?不同个体之间可以记忆共享?
神坛部落第二次擒获的那个纳塔和眼前的这个纳塔虽然使用的躯体不一样,但说话风格、细节动作一模一样,让陆迩甚至怀疑他们是复制人。
而且听起来这个纳塔从第一次从神坛部落逃走之后没有被抓到神坛部落的记忆。
结合之前纳塔可以吸收几个同族的表现,陆迩不由得怀疑,这个种族拥有拼凑结合、记忆共享的能力。
不同的个体记忆共享之后极有可能造成人格紊乱,自我认知发生变化,导致都认为自己是纳塔。
纳塔看着陆迩,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仿佛站在居高临下的角度嘲讽眼前的人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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