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瘦弱的兽人手里抱着几根带泥的蔓藤,低声下气地请求黑河部落能给他换点盐。
黑河部落的兽人现在只认食物,对这个兽人所说的可以填饱肚子的根毫无兴趣,不耐烦地想把他赶走。
陆迩凑过去看了看,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蔓藤的叶子和兽人刚才的描述让他一眼就认出,这种可以吃的根就是他苦寻很久都没找到的红薯!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找到红薯的植株!
陆迩惊喜地上前,和那个被拒之后一脸沮丧的瘦弱兽人攀谈了起来。
那个兽人被拒之后心情不太好,看到穿着白色毛衣的陆迩眼前一亮,热情地和陆迩交流了一番。
陆迩本来是想用一部分盐从这个兽人手里换一部分红薯的藤蔓过来,但实际交谈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这个兽人名叫守,来自一个只有十几个成员的微小部落,部落里也没有强大的兽人,日子过得很艰辛。
不容易狩猎到足够的猎物,守所在的小部落只能把心思投到歪门邪道上,从树上、水中、地里寻找填饱肚子的食物。
红薯就是他们重要的食物来源之一,他们偶然发现这种蔓藤的根可以吃,而且很好养活,只要插到泥地里成活率很高。
食物能费尽心思地找,盐他们可不会制;而且因为他们平时很少吃到动物的肉,对盐分的需求量更大,所以才火速来黑河部落换盐。
但他们本来就很难吃饱,更没有多余的食物拿来交换,只能把一部分红薯藤带过来,希望换一部分盐回去。
守看得出陆迩对他手里的红薯藤很感兴趣,热情地问:你有盐吗?有的话我可以换几根给你。
我有盐,不过换这几根蔓藤太不值得。陆迩看着守顿时变得有些失望的眼神,伸出一只手,微笑着问,要不要加入我们部落?
守呆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一声:我们部落没有什么很强的兽人。
他这么瘦弱已经是部落最强的一个了,以前也想投靠一些大点的部落,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他们部落都是一群老弱病残,一般部落根本不愿意接纳这些拖油瓶。
陆迩当然不是看中他们的战斗力。
从刚才的交流中,陆迩得知他们因为实力太差,因此把心思偏重于工具的使用。
鱼叉、鱼钩、长矛、刺枪等工具的雏形都已经出现,甚至他们还开始应用起简单的陷阱来抓捕小型猎物。
陆迩就是看中了他们的创造力。
经过陆迩的说明,守渐渐相信了陆迩的邀请,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忍不住反复确认:你是说,我们部落的人你都要吗?
陆迩肯定地点点头:对,都要。
太好了!守兴奋地原地转了一圈,看着陆迩目光灼灼,我马上回去通知他们!
陆迩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就看到眼前的兽人流露出一抹羞涩的表情:那个,我想问问,你有兽人了吗?我能追求你吗?
陆迩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已经传来一句蕴含着怒气的冰冷声音:他有兽人了!
陆迩想吸纳野生的兽人到红木部落,角一点意见都没有;这个兽人一直用大胆的眼神看着陆迩,角也看在陆迩的面子上暂且忍了等这个混蛋加入红木部落,他再出手揍他也不迟。
只是这混蛋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追求他的亚兽?!
当他死了?
角强势地把陆迩抱在怀里,看着守的眼神冷酷无比:要打架吗?
守看着角接近一米九的个头、强健的体魄,吓得后退一步,干笑着说:没、没事
呜,他就说,这么好的亚兽怎么会没有兽人,都怪他太久没见过亚兽色迷心窍
陆迩被角抱在怀里,几乎能听到角胸膛里的心跳声,耳中还能听到角充满醋意的声音,心里忽然一跳。
角这真的是在跟他扮演伴侣吗?
听起来怎么有些真情实感的吃醋的意味?
虽然陆迩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仔细想想,角最近的表现似乎越来越过线,完全已经超出了最初他们互为挡箭牌的约定。
这个猜测让陆迩心里有些乱,不动声色地挣脱角的臂膀,稍微安抚了一下守,带着守回到他们的帐篷,让烈和勇和他一起去把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部落的成员都带去红木部落。
而他则和角、速、骁一起加速返回红木部落。
返程的车上载满了盐,虽然都扎在兽皮带子了,陆迩还是把兽皮盖到了车上,避免突然下雨导致他们辛苦换来的盐全部泡汤。
返回的路上,角感觉陆迩对他的态度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经过他坚持不懈用毛茸茸的大狮子卖萌撒欢,陆迩对他的兽型几乎失去抵抗力,不但经常跟他摸摸蹭蹭,晚上也放心地靠在他身上一起睡;
可是现在,虽然看起来平时对他的态度不变,可撸毛的手法、睡觉的距离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让角有些焦躁,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让陆迩不高兴,只能多变成大狮子主动撒欢。
只是以前百试百灵的毛茸茸大法,最近的效果竟然也开始慢慢降低了!
角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心急如焚: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仔细回想,似乎他的亚兽对他的态度产生微妙变化是离开黑河部落之后开始的。
大狮子走在拖车的前面,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努力的思索着离开黑河部落前后发生过什么。
隔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时陆迩主动邀请的那个兽人,个子又矮又瘦,也不好看,在他看来根本毫无威胁;但是他一贯用兽人的眼光去评判,却忘了当初陆迩说过他喜欢的类型是娇小、可爱、会撒娇型的!
娇小可爱会撒娇
难道他的亚兽喜欢那个傻乎乎的兽人?!
尽管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陆迩眼光会差到看上那种货色,可狮子仔细想想,那个小混蛋是陆迩第一次主动邀请的兽人,不能不重视!
角如临大敌,心里计划了一百种威胁那个兽人离他的亚兽远远的办法。
和烈、勇一起组队前往自家小部落的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进角的最高警戒对象,对着新靠山面色十分古怪。
这两个名叫烈和勇的兽人,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们部落没有年轻的亚兽,所以有两个腿部残疾的兽人搭伙过日子来着
难道这两个看起来很强壮的兽人也是那种关系?
烈和勇要带那十几个老弱病残一路狩猎着回来,速度比他们慢很多,陆迩一行人回到红木部落时,烈他们还没走到一半。
回到红木部落,陆迩首先关心了一下部落里的耕种情况。
这次前往黑河部落来去大概用了接近一个月,第一批种子播种前的准备基本已经完成,就差正式播种了。
陆迩和角的土地也被部落里的人抢着做好,松土施肥浇水全都做得十分妥帖,哪怕陆迩自己去看,都可以打个及格分。
同时,新土地的开垦也按照陆迩出发之前的规划有序进行着,几乎没有出什么纰漏。
巨牙部落来学习耕种的队伍也跟在旁边一直耐心地向着红木部落的人学习。
陆迩大致巡查过一遍,发现农田里基本没什么问题,才去了腾的帐篷。
骁和速带着盐去找重给每家每户分配盐去了,先一步进帐篷的角已经和腾说清了神罚的问题。
神罚的存在腾也有所耳闻,此时面色不虞,半晌之后才叹口气:看来当初我们碰到的兽潮,就是为了躲避神罚才形成的。
上一年他们从黑河部落换了盐出来之后碰到了兽潮,导致他们一个重伤一个失踪,事后还猜测过兽潮的形成来源。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野兽们提前感知到了神罚的降临,又刚好赶上寒季结束的野兽迁徙,形成了野兽奔袭的大浪潮。
还有上一年的暖季降水的大幅度缩短,仔细想来,神罚的出现早有征兆。
没有应对神罚的办法吗?陆迩看了看面色沉重的腾,皱着眉问。
腾摇摇头:没有办法。
顿了顿,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我倒是听说,有个部落很特殊,他们的兽人可以自由生活在神罚的土地上,不会死掉。兽人们都把他们叫做神使。
陆迩还没说话,忽然一旁的角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不是神使。
腾愣了愣,看向角。
银发的狮子兽人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碧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声音冷硬:他们不是神使。
腾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但没打算跟角争辩,只点了点头:我也只是听说。
陆迩看过那片枯死的大地,不论动物还是植物都丧失了生命力,而且整片枯黄都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感,让他谨慎地不敢踏足。
如果有兽人能够在那片土地上生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其实有办法应对神罚?
那种方法能不能用在植被上?
陆迩沉默了半晌,最后抬起头看着腾:如果要迁徙的话,我们要去哪里?
尽管他也不太舍得辛辛苦苦养育好的土地,可神罚之后的废土根本无法生存,当断则断。
腾站起身,在帐篷里左右走动了一下,按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抬起头道:背对着正午太阳的方向,我们可以派兽人一路向前查探,找到合适的地点之后回来。
部落迁徙这件事非同小可,好在他们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准备。
三个人商量过之后决定,陆迩负责部落里的农业,还是把这一茬粮食种植起来。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收获一茬粮食,如果真的要迁徙,这些粮食也是很重要的食物。
另一方面,腾要负责指挥部落里的亚兽和兽人们在狩猎之余,提前做好迁徙的准备。
他们不能等到神罚到了红木部落的门口再动身,运输工具、路上的器具、抵达新家的处置等等,都需要提前准备好。
角则负责安排行动迅速的兽人,沿着几个与神罚相反的方向前去查探,寻找合适的位置。
新的地点最好在平原,附近能有河流最好。陆迩补充了一句,注意观察土地的肥力,这样我们改造农田也会更加方便。
想了想,陆迩又问,其他部落要通知他们这件事吗?
腾思忖了一下,最后下了决定:我去一趟巨牙部落,单独和巨牙部落的首领谈一谈。
两家关系不错,这种大事也不需要隐瞒。
至于曾经几次想侵害他们的小石部落,则被几个人十分默契的直接无视。
从腾的帐篷里出来,门口正好趴着一只胖胖的小红熊。
茫动了动鼻子,闻到陆迩的气味,高兴地变回人型凑上来:哥哥回来了。
陆迩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笑着回答:嗯,茫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哥哥家的猪我都喂得很好!茫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摸摸刚才被陆迩摸过的脑袋,哥哥有没有受伤?
没有,有角保护我,我很安全。
陆迩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微妙的别扭,眼角余光悄悄扫了角一眼,果然看到角脸上焕发出飞扬的神采。
心里叹口气,和茫说了几句话,让茫自己去玩,陆迩返回自己的家,查看了一下猪圈里的小噜。
茫说的没错,他养的猪猪们又胖了一圈,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料;猪圈里的地面打扫得也很干净,没有什么猪粪残留。
小噜见到熟悉的亲人,兴奋地拱了过来;以它现在的体重,把陆迩直接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角的怀里。
角伸出手扶住陆迩,一只脚恨铁不成钢地轻轻蹬了小噜一脚:笨猪!
小噜又一鼻子撞到角的腿上,被角结实的小腿碰得鼻子红红,有些委屈地呼噜了两声。
陆迩感受到角的有力臂膀,心中那丝异样感更加浓郁,咳嗽一声站直身子,悄悄甩开角的胳膊。
自从怀疑角对自己有意思之后,陆迩感觉就没法像从前一样和角正常相处了。
每次和角有肢体接触,他心里总会有种淡淡的别扭感,说厌恶肯定不是,但又不能叫喜欢;想直接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人家角和以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起取暖睡觉、偶尔搀扶一下罢了,说不定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疑惑难消,晚上陆迩还是忍不住迂回试探了一下:角,你喜欢什么样的亚兽?
角微微一愣,身体一僵:怎么突然问这个。
闲聊问问。陆迩进一步试探道,不方便告诉我吗?
角喉头微微动了动,碧色的眼眸看着陆迩一眨不眨,沉默了片刻,才干咳一声,低声道:我喜欢会让我很丢脸的亚兽。
陆迩本来被角的视线看得有些发毛,心里的天平有些倾向于角暗恋自己;得到角的回答之后又愣了一下。
他和角认识这么久以来,大多数时候都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似乎从来没让角丢脸过。
那也就是说,角不喜欢自己?
陆迩心里稍微松口气,把天平扭了回来,有些庆幸地想:还好是自己自作多情。
只是到了晚上,角抱着毛毯走到床边,大大方方地表达了自己想和陆迩一起睡的意愿:之前一直一起睡,分开睡不习惯了。
他心里盘算好了,如果陆迩不拒绝那自然好;如果拒绝和自己的人型一起睡,那他就变成兽型!
陆迩:
所以,角到底是不是暗恋自己?
最终,心中疑虑未释的陆迩拒绝了和角同床共枕的请求,连兽型都以床太小承受不住为借口,继续保持两个人分开睡的状态。
角委屈巴巴地抱着毛毯睡回了自己的窝。
第二天起来,陆迩带着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辣椒、红薯等重要的新作物的品种去了小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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