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直接过来抢。
陆迩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部落里确实有上交集体份额的规矩,便没有抗拒。
入乡随俗,虽然他暂时没打算和部落的人有多少接触,可他还是想要托庇部落的保护之下的。这个原始时代,如果被驱逐出部落,他一个人肯定死都不知道在哪死。相比之下,上交一半食物倒还勉强可以接受。
花尾见陆迩没有反抗,更加得意,动作也更加蛮横,只是他的手指刚接触到陆迩的胳膊,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尖叫一声缩回了手。再一看,手背上已经多了三道划痕,皮肤明显被划破,正在向外渗血。
你、你这是什么?
花尾惊怒交加地看向陆迩,看到他披肩兽皮下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碧色的瞳孔正冷冷地看过来。
陆迩也有些疑惑,小咪自从被他捡回来,一直都是软萌软萌的,抱在怀里从来不担心它会划破自己的身体,怎么花尾一伸手过来,小咪就主动攻击了呢?
这是我养的猫,大概你动作太猛,吓到它了。陆迩不想跟这个少年多纠缠,自己递了一棵白根菜和一个浆果过来,给你。
花尾捂着流血的手背,啪地一下打掉陆迩递过来的食物,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几脚,把白根菜和浆果都踩得稀烂,恶狠狠地道:你这个灾星!竟然故意让你抓的食物伤我!你等着!
小咪蓦然蓦然瞪大了眼睛这个亚兽说什么?竟然说他是食物?!
花尾又看了一眼那只正瞪大了碧色眼睛看着它的小猫崽,莫名觉得那双碧色瞳孔中放出的冷漠神色有些熟悉,但没有多想,只狠狠地诅咒:你已经害得首领和角出了事,我要是你就自己滚出部落了!免得继续害人!
依据花尾的了解,从前的绿耳只要听到类似的话语,就会浑身发抖、站在原地呜咽,最后在他的奚落中落荒而逃,这次也不会例外;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绿耳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脸色变得冰冷了许多。
有原身的记忆的陆迩自然清楚,原身的自闭症和像花尾这样的人的恶意有很大的关系;甚至原身独自一人在黑暗的帐篷中饿死,不想继续拖累其他人也是他放弃求生的原因之一。
陆迩能够理解这些还处于原始部落阶段的兽人们对于重大灾害的恐慌、和寻求替代发泄的寄托,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的语言暴力。
知道我是灾星还跟我靠这么近,是想被我克死吗?
花尾似乎是想不到陆迩竟然还会反驳,怔了片刻才勃然大怒:要不是你把角从我身边抢走了,谁会理你!你把角的遗物都给我,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原身的兽人的前男友?
陆迩脸色有些古怪,没想到这个发展。
花尾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恶狠狠地道:明天开始,我不会再好心帮你要部落分配的食物了!你就一个人饿死吧!
说完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得意,狠狠瞪了陆迩一眼,又噔噔噔地跑远了。
陆迩呆了片刻,摇摇头,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地上被踩烂的白根菜和浆果,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咪的头:我们的夜宵少了一半,太可惜了。
小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呜的声音。
谁叫你把食物给他的?他在骗你!食物上交一半只是要求外出捕猎的兽人的,亚兽采集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要冒着被野兽伤害的危险,部落从来不这么限制亚兽!
陆迩自然是听不懂小咪的心声。他对花尾的话基本不在意,先不说他自己有手有脚,还有满脑袋的农科专业知识,单说那枚会渗透灵水的神秘指环,就能保证他不被饿死。
带着小咪回了帐篷,陆迩肚子也有些打鼓,虽然下午在小菜园里喝了一点灵水,但是肚子里的空腹感可不是那点灵水可以消除的。
进了帐篷之后,陆迩放下猫,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咪忽然跳起来,跑到篝火堆之旁,咪呜啊呜地叫了起来。
陆迩一怔,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自己出门之前特意加了柴火避免熄灭的火堆,现在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上面还盖着一层湿漉漉的沙土,显然是被人恶意扑灭。
怪不得进了帐篷之后,没有感觉到以前那种暖烘烘的感觉。
陆迩神色冷了下来,想起了花尾跑开之前脸上的得意神情。
现在初春,夜晚还带着点冬日残留的寒气,没有篝火在,光凭那几张兽皮根本不能御寒。
陆迩心里有怒气隐隐翻滚,脸上的神情反倒十分平静,嘴角甚至微微有些翘起,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温和。
小咪有些担忧地抬起头,翡翠碧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沉吟片刻,把火堆里被沙土覆盖的柴火木炭都堆到一旁,还能烧的部分甩干净沙土重新放好,然后拎着一根木炭,去了距离最近的帐篷。
站在外面礼貌的叫了两声,一个年轻的兽人掀开帐篷出来,看到是绿耳,神色微微有些意外和警惕:绿耳?
这个兽人相貌还挺英俊,带着一点阳光的气质,头发是带点褐色的金黄,赤裸的上身展示着流畅的肌肉,不知道兽形是什么动物。
原身记忆里倒是见过他,只是名字不记得,所以陆迩只能客气地指了指手中的干柴:我家的篝火灭了,能不能借个火?
部落里只有首领那里才有火石,平日都很珍惜地放起来,其他家家户户都是保证自己的篝火不断,倘若有人不小心看灭了火,大都是互相借一借,一般也无人拒绝。
只是找人借火对于原身这种社恐自闭的亚兽来说,不啻于一场酷刑折磨,花尾倒是找准了原身的弱点。
部落里虽然因为花尾的煽动而对绿耳有些排斥,但借火这种事还是没有拒绝。那个年轻兽人直接回了帐篷,过会就拿了个点着的火把出来,递给了陆迩:给。
陆迩感激地道谢,拿着火种回去了,只留下那个年轻兽人在帐篷门口有些微微疑惑。
总觉得绿耳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不再只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话,抬起头来那眼神温和,被看着还挺舒服的。
重新点起火,把白根菜和浆果吃下去,肚子勉强舒服了点,陆迩抱着小猫崽一起躺在了暖洋洋的兽皮中,仰头看着黑暗的帐篷顶,一边规律地抚摸着猫崽儿的脑袋,一边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陆迩性格严谨,每天睡觉之前都习惯反思一遍今天的学习和工作,顺便预想一下第二天的计划。
把今天的烧草木灰和翻地整理了一遍,然后计划了一下明天去周围安全的地界找找可以移植过来种植的野菜,最后才顺便回想了一下其他的杂事。
帐篷里被偷偷进来人熄灭了火堆,让陆迩忽然重视起安全问题这个时代应该有门锁这种东西吧?这间帐篷的原主人,那个兽人不怕自己家的东西被偷吗?
这具身体的兽人是叫角来着吧?陆迩摸着猫猫头,自言自语。
小咪本来已经被陆迩撸得昏昏欲睡,虽说感觉这样被一个亚兽玩弄在掌心中有损自己的威严,可毕竟如今它只是幼年状态,根本无从反抗,只能捏制鼻子忍受下来。
但是听了这句表述有些古怪的话,小猫崽警觉地抬头,在黑夜中放大的碧色瞳孔微微眯了一些。
没想到他竟然已经跟长尾不对、花尾两情相悦了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同意首领的结亲请求呢?陆迩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把一条胳膊枕到脑袋下面,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该不会想坐享齐人之福?有点渣啊!
齐人之福是什么,小咪不清楚,只是从陆迩略带笑意的声音中,也大致猜到了陆迩的意思,当即站直身子,碧色的眼眸中略含了一些怒气,向前爬了两步,柔嫩的小爪子按在陆迩下巴上,严肃地澄清道:我与花尾之间话都没说过几句,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听他胡说。
当然,这通解释的话听在陆迩的耳朵里,就是咪呜啊呜嗷呜的可爱叫声,还有踩在下巴上的软乎乎的肉垫,让陆迩一下子就沉迷进了吸猫的幸福里:小咪!都开始对爸爸撒娇啦?
小咪:
第4章 防盗不易
差不多地球时间的清晨七点左右,陆迩准时苏醒。
这个世界的一天差不多也是二十四小时,陆迩刚穿越过来时还试图推测过星球的经纬度,最后因为专业不对口而放弃。
上辈子的生活习惯也被一起带到了这个世界,陆迩慢慢坐起身,轻轻按照规律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清醒下来。
转头看看,小咪正趴在一旁的兽皮上,两只小耳朵支棱了起来,嗷呜地打了个哈欠,似乎也刚刚醒来。
陆迩抱歉地摸了摸猫猫的毛茸脑袋:小咪,吵醒你了?
猫崽儿被这个名字刺激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还有些黑的夜色,慵懒地咪呜叫了一声。
天色还黑着呢,这个亚兽怎么起这么早。
陆迩慢慢爬起身,走到门口微微掀开帐篷的帘子,还有些刺骨的冷空气忽然涌入,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这个点只有朦朦胧的微光,天上隐约还能看见隐约的星星。部落里一片安静,各家帐篷都关得紧紧的,侧耳听去,还能听到隐约的呼噜声。
陆迩在学习农业发展史的时候,也多少了解到原始部落的特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律,透了口气便重新回了帐篷里,坐到了篝火旁。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毕竟还是相对陌生,陆迩打算等天色亮了再去自己的小菜园干活。
看小咪也醒了,陆迩把小猫崽抱到怀里,轻轻给它梳理了一下乱皱皱的毛,顺便把篝火挑得旺了些。
小猫崽已经对这个亚兽时不时的亲密接触麻木了许多,之前它几次都想认真的告诉他,兽人化成兽型之后,脑袋和尾巴都是不能触碰的。
结果话到嘴边只剩下咪呜啊呜的声音,这个胆大包天的亚兽根本不怕,只会凑过来继续不知羞耻地爱抚他
小咪趴在陆迩的腿上,抬起头望着这个性子与自己所知的绿耳截然不同的亚兽,碧色的双瞳中如同一泓深湖,幽暗难辨。
陆迩偶然低下头,正对上猫崽儿晦暗的眼神,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小咪,你也在担心家里的安全?
小咪这个称呼再一次击碎了猫崽儿的自尊心,让它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抬起爪子啪地拍在陆迩的手上。
不准叫这个蠢名字!
陆迩感受着那软软的肉垫呼在自己手背上的触感,全身都像吃了蜜一样甜,乐呵呵地低头亲了一口小猫毛茸茸的脑袋:小咪真可爱!
猝不及防被陆迩偷袭得手,猫崽儿感受着亚兽温热的嘴唇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擦过,两只猫瞳里所有的神色全都凝固,气血上涌,整只猫陡然僵硬住一动不动。
若不是有满脸的毛毛遮挡,陆迩一定能看到这只小猫整张脸都红了,连耳朵根都不例外。
陆迩没注意猫猫的怪异反应,亲完之后便抬起头,又撸了一会猫,才考虑起今天的安排。
昨晚睡前他就想好,今天要去移植几根白根菜到他的小菜园里,顺便看看有没有类似于大豆的植物。
大豆是少数可以肥土的作物之一,对于改良土质有极高的价值。而一块肥沃的土地,对于陆迩来说,不论是填饱肚子、还是进行改良农作物的实验都至关重要。
考虑到待会儿出门,陆迩又想起昨天被人潜入的事情,撸猫的手微微一顿,在原身的记忆中搜索起来。
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有了很原始的锁,用草绳与骨头做出来的简易锁扣,用相匹配的骨牙才能打开。
但是
陆迩对着怀里的猫崽儿叹口气:那个叫做角的兽人
嗯?
猫崽儿突然清醒过来,支棱起耳朵。
为什么不给帐篷装锁?他不怕丢东西吗?
提到这个,猫崽儿也想起了昨夜篝火被熄灭的事情,碧绿色的眼眸微微沉了沉,两只毛爪爪有些局促地搭在了身前,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不耐那又小又细的骨牙,挂在身上又累赘又容易掉,丢了几次之后,干脆直接扯断了那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锁扣。
反正就算他出门在外,部落里也无人敢进他的帐篷里偷东西。
那时的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个局面,导致他的亚兽只能一个人面对外人的排斥呢?
猫崽儿又抬起头,小巧的鼻子轻轻嗅了嗅,细得几乎透明的胡须微微抖了抖。
虽然这个亚兽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现在还不好断定。
陆迩思忖了一会,在帐篷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两根还算结实的草绳,在帐篷的门帘上研究了一下,系上了个草结扣。
拉扯了一下帐篷帘子,试了试结扣的结实程度,陆迩满意地点点头,重新解开结扣,抱着猫、拿着今天要用的工具走出去,又从帘子缝隙伸手进去摸索着把绳扣系好。
这样只有陆迩可以凭借经验把绳扣再解开,其他人除非暴力破门,否则是别想进去。
小咪蹲在一旁,看着这个亚兽忙活半天,心里有些不屑:像这种草绳,他要是能恢复原样,只要随手一扯就能扯断。也就阻拦一下身娇体弱的亚兽们而已。
陆迩也只是为了防一下花尾之类的人罢了。此时天色已经亮起来,他把从帐篷里翻找出来适合挖土的骨片背在身后,蹲下身对小猫招招手:小咪,走,我们要干活了。
到了陆迩单方面认定的小菜园,小咪跳下来,安静地蹲在一旁,看着这个古怪的亚兽用他从前战利品中最珍贵的牛角骨在昨天的土地上挖出一道道沟壑,大大的猫瞳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完全看不懂,把枯枝干草烧成灰、还把他拉的粑粑一起扮到土里,到底有什么用。
这个亚兽说这样就能有吃的难道他的粑粑能长出果子来吗?
脑袋中联想起昨天在那个亚兽紧紧盯着的目光下拉粑粑的画面,小咪的猫脑袋整个又有些发红,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肚皮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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