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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稚楚(96)

    她不能做主,因为我外公的遗嘱里,他所有作品版权的法定继承人是我。说到这里,裴听颂不由得想到了外公过世的场面。
    很混乱,每个人的趋利心都裸露在一块孤零零的墓碑前。才十五岁的他那时候处于最迷茫的时期,暴戾,狂躁,把世界都推向对立面。
    他不想要继承权,只想让自己的外公活过来,是的,这念头很荒谬。
    裴听颂拿起小水壶,给仙人掌浇了一点点水,就在前几天,她天天跟我闹,打电话,发消息,发邮件,甚至说要亲自来找我,我不搭理她又去我姐那儿闹,她可能是疯了。
    我姐让我回去一趟,断了她的念想,也把之前一直没有管理的版权好好整理一遍,让我外公走得也安心。
    方觉夏的脑子忽然转得慢下来,慢吞吞从他手里拿走小水壶。
    不能再浇了,浇坏他的小仙人掌。
    所以你要回美国了,对吧?
    裴听颂点点头,明天录完节目我再走,应该几天就处理好了。他摸了摸方觉夏的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是想见见裴听颂长大的地方,但不是这样的契机。他需要给裴听颂一个自处的空间,而不是因为惦记他而无法好好处理自己家族的事务和纠纷。
    下次。方觉夏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想在你毫无负担的时候去,就像你做梦梦到的那样。
    虽然已经见不到那个老人,但至少也不是在狼狈的时候。
    裴听颂歪着脑袋想了想,嘴角勾起,那方老师会带我回广州吗?
    方觉夏没有说话,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裴听颂却没有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指去勾,而是看了一眼背后,然后牵过来,在他的小拇指上吻了吻。
    刚刚就想亲。他压低声音小声说,然后才勾住他的手指,达成协定。
    综艺录完的当天晚上,裴听颂就离开了,私人行程,方觉夏不方便送他,只在他走之前把《浪漫主义的根源》又还给他,让他在飞机上无聊的时候看一看。
    他不知道裴听颂是不是会看到他偷偷写上去的批注,但这种感觉很好,他好像在和过去的裴听颂跨服聊天,有种发掘彩蛋的惊喜。
    以前还没有和裴听颂正式营业的时候,除了必须一起完成的工作,其他时间几乎看不到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每天的日子都是照过。每一天的时间也都很客观地在流逝。
    后来裴听颂搬回来,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和所有的成员一起。现在,裴听颂刚离开没有几天,方觉夏就觉得难捱。想联系他,也想知道他在大洋彼岸的状况,有没有被人为难,有没有好好吃饭。
    裴听颂这样的人会被谁为难呢,他的担心真有点多余。
    后来仔细想想,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明明就是想他。
    时差很大,但裴听颂早晚都会给他打电话,多数时候方觉夏都在被子里,要么还没起,要么没睡,听裴听颂说一会儿话,最后的结果不是更起不来,就是更睡不着。
    为了让自己充实一点,方觉夏又恢复了练习狂魔的节奏,每天练习舞蹈、学习声乐和创作。这天他来的时候,练习室有两个练习生正在跳舞,他们有点怕他,一见到方觉夏就挪到一边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方觉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日常过于冷淡,顺便也看了看小练习生跳舞。一个小孩倒在地上做起身动作,好几次都起不来。
    你这里没发力。方觉夏走上前去,亲自教他,核心要绷紧,这里松垮了就起不来了。
    小练习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现在公司大红的前辈居然这么平易近人,明明都很少笑。
    方觉夏在练习生时期太刻苦,很多错误他都犯过,都总结过经验,所以教起别人也更有经验。
    对,你要练一练控制力。否则定点会不好看的。
    很好,这个转身比刚刚稳。
    几个人不知不觉就在练习室里度过了一晚上,已经很晚了,两个小孩想请方觉夏吃东西,但被他拒绝了,怎么能让你们请客。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看着两个小孩子相伴离开公司楼下,方觉夏也转头去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宿舍。
    停车场光线不算明亮,惨淡的白光直直地打在灰色的水泥地板上,一切安静得死气沉沉。方觉夏眯着眼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夜盲太影响视物,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车,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了脚步声。
    那种久违的被跟踪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只是哪怕他已经如此敏感了,但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已经一个人从背后狠狠撞到了墙壁上,后腰很痛,额头直接撞上白墙,一瞬间头昏眼花,脑子昏沉。
    这不可能是私生。
    方觉夏手撑着地面,疼得眉头紧皱。就这么一刹那,他隐约看见墙壁上的影子,是人影,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东西,眼看就要向他敲来。方觉夏机敏地朝一边闪避,本能令他动作加快,转了过来。
    当的一声,一根钢棍掉在地上,滚落到他的脚边。
    令他意外的是,这后面竟然又冒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动作干脆利落地把刚刚从背后袭击他、甚至准备用钢棍敲晕他的人制服,压在车上。
    方先生你好,以免引起误会,我先向您说明。身材高大的男人先开口,我是裴少爷安排在您身边的保镖,也是受他委托,调查您被跟踪一事的人。
    听到裴听颂的名字,方觉夏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喉咙干哑,冒着一丝血腥气。
    这个人跟踪了您很久,刚才一直徘徊在您的车边,终于被捉到,还是让你受了点伤,非常抱歉。
    方觉夏扶着自己的后背,艰难地站起来,没事。
    幸好裴听颂找人跟着他,不然他都不敢想象这之后的事,可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这么恶毒。
    您看看,这个人您认识吗?说着,私人保镖反绞住歹徒的双臂,拽过来面对方觉夏。
    方觉夏视力不佳,所以试图再靠近一点,迈出了一步。
    松开我!
    可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脚步就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也看清了这人的脸,老了很多,瘦得脱相,但他还是认得出来。
    我叫你松开我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他爸!你看他敢不敢动我!
    方觉夏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人是如何指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胎记。
    言之凿凿地说,你是个天生的失败品。
    第84章 心茧消解
    方觉夏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再次见到他的场面。他是心冷, 但也有过幻想。
    他想过自己忙碌中的某一天接到母亲一通电话, 告诉他父亲回来了,她终于等到了, 以至于他每一次接到母亲的电话, 心情都很复杂, 好像是期待,又好像是害怕。
    他也想过或许是在未来的演唱会现场, 他就藏在观众席, 虽然方觉夏看不清,但或许他就在下面, 听着他唱歌, 看他跳舞。
    然后方觉夏会在心里想, 爸爸你看,我不是失败品。就算我看不清,就算我的脸上有一个胎记,我也可以拥有舞台。
    那么多的幻想都破灭在此刻。
    方觉夏做梦都想不到, 会是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重逢。
    原来跟踪自己这么多天的那个人, 不是私生, 也不是什么狗仔,甚至不是处心积虑想要把他拉下来的前公司,是他的父亲。
    知道他患有夜盲症的伟大父亲,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手持一根钢棍,朝着他的后背挥上来。
    后腰隐隐作痛, 疼痛和冲击令方觉夏无心思考。
    他沉默地望着面前这个已经和记忆中相去甚远的面孔,最后只冷淡地转头,对私人保镖说,麻烦您,按照裴听颂的想法去处理吧。
    好的。那人的职业素养很高,没有多一句嘴,即刻就准备将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带走,可谁知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突然爆发出力量,拼了命地挣扎,嘴里还大喊着,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连你亲爸都不认!
    他嘴里骂着极其难听的话,各式各样的脏话,毫无逻辑和章法,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方觉夏一概不想听,只是到最后,他连带着骂了他的母亲。
    所以在转身的瞬间,方觉夏停了下来,背影僵了一秒。他朝前走着,脚步停留在方才那根粗长的钢棍前,弯腰将它拾起,然后转身,朝着这个疯子走去。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方觉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准了他这张苍老的脸。
    方平,你吸毒了,是吗?明明是疑问句,可他语气确凿,神色冷静,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实。
    他面前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面部的肌肉都在抽搐,看起来诡异非常。
    方觉夏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毒瘾犯了。
    当初他染上违禁品的时候,方觉夏还以为有的救,电视上说人犯了错也是可以改过自新的,他信了。
    哪怕这个人后来想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方觉夏也幻想着,或许某一天,方平就改过自新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越来越理智,他也清楚,幡然悔悟是个小概率事件。大部分的人只会一错再错,死不悔改。沾染毒品的人,更是欺诈人格的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觉夏站在他的面前,发现自己已经比方平高了,被他抛弃的时光让他飞快地成长,于是如今再来看这个人,就发现他是这么落魄,这么无能,像是被抽干了活人气的一副干瘪躯壳。
    猛地举起钢棍,那一瞬间,方觉夏看见方平发抖的肩膀。
    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刚刚就是想这么对我,是吗?
    眼神落到他跛掉的一条腿上,方觉夏将棍子拿下来,轻轻往他那条废腿上拍了拍,毫无波澜地问道,还是你想打断我一条腿,像你这样。
    我没有!方平身子不停地打着抖,说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颤巍巍掉出来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把你弄晕
    弄晕。方觉夏重复了他的表达,然后呢,绑架?勒索?拿着大笔钞票去买你求之不得的毒品?
    方平不说话了,他几乎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打颤的双腿站也站不住,只能堪堪被那名保镖拉着拽着,像个破布棉花缝出来的假人。
    保镖开口说,方先生,少爷之前安排了一个地方,告诉我如果抓到了人,就先关在那里等他回来。他看着方平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停留,要不,我先把他带过去,您先回去休息。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裴听颂考虑得很周全。
    不用告诉裴听颂,方觉夏惨淡地笑了笑,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和对方比起来,他们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方平毒瘾发作半昏迷过去,被私人保镖带走。方觉夏决定跟他一起去,等方平清醒再审问一遍,他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
    手里的钢棍沉甸甸的,方觉夏低头看过去,那么长,那么重,砸在头上恐怕不止是昏迷。
    他似乎预支到那种闷痛。
    将钢棍扔进后备箱,方觉夏整理了情绪,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没法开车,一定会出事,所以也坐上私人保镖的车,一起离开了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昏昏沉沉,方觉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被捆住的方平挣扎大叫,感觉有些不真实,像一场狗血淋淋的戏剧,很难看,也很折磨人。
    他的额头磕破了皮,开始流血,痒痒的,流到眼皮上,他抬手用手背擦掉,继续望着前方。明明自己已经修炼成一块石头了,可原来石头也会疼。
    私人保镖带着他去到一个公寓里,将捆住的方平扔到其中一个房间,绑在一张单人床上,牲口一样。
    方先生,您可以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会看住他。
    方觉夏像个木偶那样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闷哑的声音,谢谢。他唯一的要求只是一杯水。
    握住水杯的他,非常固执地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方平被关起来的房间,坐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一张桌子旁,沉默地看着他。
    喉咙干燥,痛痒。他只开了一盏床边台灯,因为他不想看得太清楚。
    整整一夜,方觉夏始终听着他的尖叫、嘶吼,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那种被违禁药物控制住神智和精神的失控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床单被他蹬破,扭动着挣扎着,口吐白沫。这场面在夜盲的加持下变得模糊,他像是远远地观看了一场烈火烧身,看着一个活人熔化在罪恶的火苗中,变成碳,变成灰,变成一滩发臭的死水。
    多年的阔别重逢,攒下来一场噩梦。
    看着眼前,方觉夏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幅幅画面,都是方平十几年前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跳着《狂歌行》和《海上花》,姿态优美,令人心醉。每一个抬腿,足尖都绷得笔直,绷住的是他的骄傲。
    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每每在台下仰望着他的身影,连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父亲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他是个舞痴,跳起舞来人才是活着的。能够跳舞的时候,他是那么好,好到有耗之不竭的爱和感情可以拿来滋养方觉夏,让他感受到温暖的父爱,让他领略舞台的魅力,让他对舞台存有最大的幻想。
    只有四五岁的方觉夏在练功房仰望着他,听见他说出各种豪言壮志。
    [爸爸以后一定会成为舞台上最亮眼的一个,那时候你一眼就可以看到爸爸。]
    这明明是第一个教会他什么是梦想的人。
    方觉夏冷漠地望着眼前已经癫狂的男人,忽然间觉得一阵反胃,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喝水。冰凉的水顺着食道淌下去,浑身都很冷。
    天色翻了白,夜从黑色逐渐褪为深蓝,最后消逝。被捆住的方平似乎短暂地熬过了瘾症发作期,整个人昏死过去,方觉夏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复苏的街道,人在马路上行走,蚂蚁一样渺小。
    蚂蚁很容易就被踩死,所以蚂蚁的梦想更是脆弱。
    手机震了好几下,是凌一的消息,问他怎么没有回宿舍睡觉。方觉夏缓慢地打字,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
    身后再次传来方平的声音,他的喉咙已经哑了,求着方觉夏把他放了。他似乎在很诚恳地忏悔,声泪俱下。
    我错了,孩子,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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