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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稚楚(51)

    你也赶紧换一下衣服,要实在不舒服不想换就套个厚点的卫衣,裹个厚外套就行。
    不。裴听颂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是绝不认输的倔强表情,酷盖不可以随随便便穿出门。
    方觉夏终于被逗笑了,好的酷盖。
    草草收拾了一番,方觉夏不顾裴听颂的强烈反对,给他裹了个巨大的棉服,本来个儿就高,再套上个大棉服。
    我看起来就像一堵墙。
    真不愧是学文的,方觉夏在心里感叹,这比喻用的出神入化。
    外面风大,多穿点好。方觉夏扶着他上了车,自己绕到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他拿出手机导航,自言自语,我先看看最近的医院是哪里
    哎等等。裴听颂拿走他的手机,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附近的医院都不好,而且人特别多,我不想被拍到。你先开出去,开出去。
    方觉夏看了看他,想着病人为大,于是照他说的先开出小区,上了路。
    那你想去哪儿呢?
    裴听颂长长地嗯了一声,眼珠子转过来又转过去,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KingSize棉服里,最后清了清嗓子,超级小声地开了口,我想去你外公看病的医院
    方觉夏猛地把车刹住,停在路边看向他,一言不发。
    裴听颂赶紧从棉服里钻出来,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那什么,你看你外公那么老远来北京看病,那选的医院肯定特别好是不是,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突然要看医生的。方觉夏深吸了一口气,车窗外的阳光照得他眯起了眼,你其实没那么难受。
    难受!裴听颂拉住方觉夏的一只手放在他头上,你摸,还是烫的。我真的难受。他的话说得太急,一下子呛着,猛地咳个不停,肺都快咳出来了,还不撒手。
    方觉夏面冷心软,看裴听颂咳成这样,明天工作肯定扛不住,他抽出自己的手,把给他带的保温杯拧开递过去,重新发动了车子,没有下次。
    接过水杯,咳到脸红的裴听颂喝了口水,顺了顺气,觉得自己这一呛来得太是时候。
    方觉夏外公住院的那间医院和这里离得不算太远,二十分钟车程。裴听颂确实也很难受,没他演得夸张但还发着烧,车子一开起来他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哪怕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他都做了个梦。
    梦里面他回到了小时候,推着外公的轮椅在小花园里晒太阳,两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地看书,爬山虎又绿了一个春天,快要攀上他房间的后窗。
    然后他忽然间听到有人叫他,梦里的阳光像是大片大片软刀子,将视野里的景象切割成破碎的形状,他看不清来人,只觉得声音熟悉,清清冷冷的,又透着一点柔软的温热。
    他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是梦中声音的主人。
    带好口罩。方觉夏帮他将外套穿好,拉链拉到最顶,帽子也套好。微凉的手伸到他脸侧,手背贴了贴,确认体温。
    这么快就到了。裴听颂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刚睡醒,整个人有点头重脚轻。他又偏不让方觉夏扶,好像怕别人看到笑话他似的,我自己能走。
    方觉夏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忍不住笑起来。
    裴听颂四处打量了一下,凑近方觉夏,这是你外公在的医院吗?
    方觉夏点点头,我们去挂号吧。
    哎等等。裴听颂抓住他的胳膊,你去看你外公,我自己挂号就行。
    方觉夏盯着他不说话。裴听颂又说,真的我真能自己看病,你快去吧。是不是应该在住院部?
    我们去挂号。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我说的不是中文吗?裴听颂抓住他,来都来了你不会真的不去吧?
    周围人来人往,方觉夏不想在这里引人注目,只能把他拽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看着裴听颂的眼睛说,他不想见我,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早春的风吹散了方觉夏的额发,露出他眼角红色的胎记。
    裴听颂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方觉夏的眼神明明就是软的,像水一样。
    他帮方觉夏压了压帽檐,遮住最好辨认的那个印记。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见你,但我知道你想见他。
    方觉夏就这么望着他,眼神里的水波颤了颤,然后忽然间撇过头去。医院里的玉兰花开了,雪堆一样冷冷的白,可春风一吹,它们就软下来,晃动心思。
    最后他还是被裴听颂拖去了住院部。对照着手机里妈妈很早就发给他的病房号,两个人终于找到位置。他之前就打了很多钱给妈妈,又托大学同学的关系把外公安排到这家私立医院,想让他住vip病房,但看样子没成,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单人病房,一扇明亮的大窗户,窗外是摇晃的玉兰。
    床上躺着个老人,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方觉夏的妈妈轻手轻脚地取下他鼻梁上的老花镜,又抽走他的报纸。
    折腾半天,裴听颂一身的虚汗。隔着病房门上的窗户瞄着里面的情况,又侧头看了看方觉夏的表情,见他似乎是有点想要临阵脱逃的架势,便立刻推开了病房大门。两手握住方觉夏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面。
    方觉夏的妈妈抬起头,愣了一下。看见自己的儿子忽然间出现在门口,又瞧见好久不见的小裴歪着脑袋冲她笑,用口型喊着阿姨。
    惊喜中的惊喜。
    事到临头,方觉夏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对着自己的母亲笑了一下,然后站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外公。
    他脸色看起来还算不错,鼻孔插着细细的管子,胸口一起一伏,还有这轻微的鼾声。
    方觉夏看向母亲,用气声低声问,手术成功吗?
    母亲点点头,挺好的,刚刚还说要吃苹果,我还没来得及削呢,自己看着报纸就睡着了。
    裴听颂摁着方觉夏坐下来,自己跑去方妈妈的旁边坐着。方妈妈看着他,你怎么穿这么多,脑门上都是虚汗,生病了?
    裴听颂点头,感冒了。说完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笑眼。
    窗外玉兰花的影子倒映在外公的病床上,光影婆娑。方觉夏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眼睛望着外公,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这样的场面已经好过他的预期,他能这么安静地来探望他,外公也不会发脾气赶他走。
    算下来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眼前熟睡的人好像老了好多,头发变得花白,连眉毛都染了白。方觉夏从未想象过这个人渐渐老去的感觉,在他的记忆力,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挺着笔直的腰板,严肃而认真,无论站在哪儿,都像是站在三尺讲台上。
    他拿起搁在床边的苹果和水果刀,动手削起苹果。锋利的刀刃嵌进果肉里,一点点旋着推进,红色的果皮一圈一圈落下来,像小时候坐过的滑梯。
    外公家的小区有一个儿童乐园,里面就有一个红色滑梯。他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去,外公总是不让他坐,也不让他趴在窗台看,说如果把腿摔坏了,家里又得天翻地覆地闹一场。
    如果他乖乖做完一套奥数卷子,外公就会板着脸领他出去,陪他玩半个小时的滑梯。他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蹲在下面接住他,他总是背着手站在下面,看着自己一遍遍地往上爬,再开心地滑下来。
    半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时间一到,他就会走。
    小小的方觉夏从滑梯上滑下来,就追着外公的背影,跌跌撞撞地往前赶,直到伸手可以够到外公的手指头,才气喘吁吁地慢下脚步,和他一起回家。
    苹果皮落了一膝盖,方觉夏拾起来,和完整的果肉一起搁在桌子上,起身给他晾了一杯子水,走到裴听颂那边,打断了他和自己妈妈的唇语交流。
    走了。
    这么快?裴听颂看了一眼方妈妈,对方好像已经心满意足,脸上带着微笑,去吧。方妈妈抬起头对方觉夏说,乖,你带小裴去输个液。
    方觉夏点头,没多说什么,拉着裴听颂离开了病房。他一路上都沉默着,给他挂了号,领着他去看医生,然后带着他去输液。私立医院环境好,工作日的人比想象中少很多,他们找了个没有人的注射室,坐在里面打点滴。
    折腾了一上午,使命达成之前,裴听颂还挺有精神,可一从住院部出来,他的症状就差了很多,头晕眼花,护士小姐戳针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感觉一个针头变成了十个。
    输了液会好一点。方觉夏挨着他坐着,在他咳嗽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后背。
    裴听颂靠在椅子背上,望了望点滴瓶里的透明药水,又扭头看向他,我也想吃苹果了。
    方觉夏眨眨眼,那你刚刚不说。
    对视了十秒,裴听颂笑出来,骗你的,不想吃。他用那只没有打吊针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嗓子疼。
    这个动作让方觉夏想起自己的喉咙,于是拽了拽毛衣的领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尖,又瞟了眼裴听颂无措的一双长腿,收回来,又伸出去。
    你裴听颂终于开口,语气是很少见的不确定,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
    方觉夏拧开保温杯,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重新拧紧。温热的水流顺着发涩的喉咙淌下去,整个身子都暖起来。说实话,看到外公安好地躺在病床上,长久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好像终于搬开了。
    裴听颂是很古怪,不太懂得都市人不过问、不了解、不关心的社交礼节。无论如何,他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人。
    可某种程度上,方觉夏又有点感激。感激他拼命造出一个台阶,拖着他下去,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他没有回答刚刚裴听颂的问题,而是望着前面的白色墙壁开口。
    我外公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外婆在我出生前就走了,我妈是他唯一的孩子。
    裴听颂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方觉夏竟然会对他说起自己的家庭。
    我妈上大学前都没有离开过他,后来去广州读大学,遇到我的方觉夏迟疑了一下,父亲。外公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他觉得像我爸那样的舞蹈演员,很不靠谱,而且他不愿意我妈离开他,去那么远的南方。他们大吵了一架,我妈偷偷坐上火车离开山东,和我爸领了证。
    裴听颂静静地听着,以他的成长背景,理解这种颇具国内特色的两代冲突有些困难,但对他来说,私奔好像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可浪漫往往都要付出代价。
    我出生之后,我妈才回去。一开始他不愿意见我们,我妈说她站在家门口,一直打电话一直打电话,他一个都没接,也不开门。再后来我长大了一点,他好像也妥协了一些,再回去他就愿意见了,还给我收拾出一间小房间,偶尔还会给我补习功课。方觉夏低着头,语速很慢,说话声音也很低,我外公是数学老师,教了一辈子书。他说我比我妈聪明,对数字很敏感,是个好苗子。
    故事似乎再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方觉夏语气里的失落却掩藏不住。
    后来呢?裴听颂问。
    方觉夏吸了口气,后来就只剩下我和我妈,外公让我们回他那儿去。偏偏
    裴听颂看着他的侧脸。
    偏偏我也喜欢跳舞,我想跳舞,我留在了广州学舞蹈。
    他很失望。我和我爸是一样的人。
    就是这简单到无法再凝练的几句话,让裴听颂看到了方觉夏的童年缩影。他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可这千言万语又都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想吃苹果吗?方觉夏似乎起身要走,我去给你买点。
    不想吃。裴听颂拽住他的手臂,让他没办法走,我说了我开玩笑的。
    好吧。方觉夏坐回位置上,望向那雪白的墙。
    忽然间,他被裴听颂侧着身子抱住。横在他眼前的是牵扯着透明输液管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搂住他。
    我好难受他哑着嗓子,语气却是软的,借我抱一下。
    裴听颂的头缩在方觉夏肩窝,像只生了病的大型犬那样,蹭一蹭,再紧紧抱住。方觉夏不忍心推开他,于是在心里说服自己,朋友的话,抱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
    心里的小时钟滴答滴答转着,配合着吊瓶里下坠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他心头滑去,痒痒的,像春雨后叶子尖尖落下来的一滴晨露,不偏不倚落在他肩头。
    方觉夏。沉默维持了一分半,裴听颂又闷着声音开口。
    方觉夏把头靠在他头上,当做回应,顺便也等待着他的下文。骨与骨亲密地贴靠在一起,传达出低烧后的暖热声音,你不是说,对待不在乎的人你都不会有任何情绪吗?这种脾气总是有根据的,你外公一定也和你一样。
    他说话时的热汽喷洒在侧颈,小心翼翼地染湿了柔软毛衣。
    他就是因为爱你,才会对你生闷气。
    方觉夏有些发愣,心里的小时钟每一秒都拖长,一倍,甚至两倍那么长。
    而且你没有错,你一点也没有浪费自己的天分
    头昏昏沉沉,好像生病的人是他一样。裴听颂口中的每个字传导过来,都遗留一场绵长的震动。
    你本来就属于舞台的。
    第47章 多云转晴
    宿舍的门锁换成了人脸识别的电子锁, 工作人员测试几次, 没有问题。从医院输完液回去,方觉夏载着裴听颂回到宿舍, 让他回房休息。
    其他人还没回来, 很安静, 药效和疲倦的双重作用下,裴听颂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轻轻带上他的房门, 方觉夏离开卧室来到厨房, 拉开冰箱看了一眼,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戴好帽子口罩, 他下了楼, 去到距离最近的一家超市。天色渐暗, 路上行人背着晚霞回家。出道后一直无人问津的状态让这个团体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己出门办事,买东西也好,念书也好,都不会引起多么大的关注。和想象中的明星生活不太一样, 他们因缺乏关注度而自由。
    方觉夏心里早就列了清单, 进去后径直朝目标走去。他是个不太逛超市的人, 所有的事项都会在心里规划好,分出优先级,最大程度节省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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