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警局掉档了。余非说,得花点功夫。
那我直接上去吧。林濮说。
他进入电梯之内,选了七楼再走一层楼。到达七楼的时刻,林濮探头出去,没有在楼道里看见人。
他悄悄进入安全通道上楼,刚走到半层已经听见上面很大的动静,他在厚层的隔音门后听了一会,听见了外面又喊又叫的声音。
应该是有两个女声,一个年轻一些和一个年纪大一些,又哭又叫的。林濮吓了一跳,对耳机里轻声道:感觉是潘颖他们家,他们都在哭喊。
你先别出去!余非怕他下意识就冲出去准备救人了,连忙劝道,你给我沉住气别动,外面出人命了你都别给我出去,我现在联系黑溪的警方。
啧。林濮吸了口气,还在试图听清一些他们究竟在争吵些什么。
贴着厚厚的门,只能听见零星的一些声音,林濮又听见一个清晰的男声吼道:哭哭哭!要哭给我进来哭!你还想逃出去!你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林濮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这应该就是潘颖和她爸,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不定是她的妈妈。女声都尖细而模糊,男声因为浑厚有穿透力,反而可以听出一些梗概。
给我滚进来和你算账!潘贤正喊道,快点!
声音渐渐小了,接着关闭在一声关门声之后。
等外面确实没有再有任何的动静,林濮才小心地控制力道打开楼道的推拉门。让推拉门不要发出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林濮在过程中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他从楼道探出头去之后,他第一时间看见了地上的血渍。
这还打伤了了人吗?!
林濮生怕他转头回来清理现场,急忙又把头探了回去,在合上门前他用手指抵住,留了一个小缝隙,接着他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就知道哭哭哭。
林濮听见潘贤正好像出来了,接着是泼水声和刷地的声音。
我要去告发你!!!潘颖忽然传来的尖叫声,让林濮推门的手顿了顿。他连忙拿出手机,从缝隙里伸话筒好让余非也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去告发我?!潘贤正说,你是嫌被我打得不够吧?我告诉你,我今天去你单位正式给你办离职了,在沈泰没被判刑之前,你给我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人不是沈泰杀的潘颖哭得声音颤抖,说句话就要吸一下鼻子,喘着气道,你明明知道不是他杀的,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去找了律师,帮他打官司我去白津也不是为了躲你!我是想一个人待一会,想和律师再想想有没有办法能把他弄出来!
我他妈信你个鬼。潘贤正怒意十足,几乎在狂暴的边缘,你不是躲我?你不是躲我你为什么在家里不好好呆着,你刚刚也说了吧,你想揭发我?!对,对,你就是想揭发我!你就是想去白津揭发我!
啊啊持续不停的哭喊声传来。
潘颖被潘贤正应该是扯住了头发,叫得无比凄惨。这里的楼一层只有一个住户,所以他们在楼道里如何叫喊,也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你都把妈妈给打晕了!!潘颖喊道,你有种杀了我们俩啊!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我还没你养的小鬼重要吧!
孽种。潘贤正说,你算什么东西?!我拿你喂它都是便宜你!
林濮一直在克制自己夺门而出的冲动,耳机里的余非全程都在告诫他:冷静,冷静,不要功亏一篑。
林濮的手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才能迫使自己在愤怒和绝望的情绪里保持清醒。潘贤正现在对潘颖的样子,那种恶劣到让人惊恐的态度,无时不刻不让他想起曾经的那场大火。
潘颖绝望又凄厉的叫声,和当时的熊熊火光交叠在了一起,他仿佛在那一瞬间看见了自己绝境时候的神态。
恶魔。
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存在?就活生生在他面前,让他无能为力了很多年。
那一瞬间,林濮觉得所有的法律教条都不再是印刻在自己骨子里的东西,他只想找到一把匕首,不管不顾刺入对方的心脏,一刀、两刀、三刀不解恨!一点都不解恨!
林濮。余非在耳机里急迫道,我知道你很想出去,但现在不可以!
林濮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双目爬上血丝,几乎撑满了愤怒。
林濮!余非说,你还在吗?!你想想舒蒙哥,我真的求你别做傻事!黑溪警方已经在赶来了,最快五分钟!
舒蒙的名字像一个能拉回他思绪的词汇,他的理智瞬间恢复了。
林濮低低吐出一口气,用手指敲了敲话筒,示意自己在听但不能说话。
余非道:你刚才没反应,把我吓死了。我已经通知警方了,你放心吧。
潘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潘贤正似乎也拖好了地板。他的骂声却没有停止,潘贤正一直喊着:你给我进去!别在楼道里!一会你大喊大叫叫来了保安或是警察,我看你怎么收场!
林濮手指微微攥紧,在冲动过后,他大脑飞速思考起来。
或许真的得想办法拖住他们 在警察来之前。
而且。潘贤正忽然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和白津的那个律师勾结。
我没有潘颖无力地喊道。
没有?你知道他是谁吗?潘贤正道,这人叫林濮,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认识他。
林濮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一下,他的紧张让他没有挡住推拉门巨大的回缩,在那微小的缝隙消失时,门与门之间的响动却一点不轻。
门外的所有声音都归于寂静了,安静的仿佛没有任何人存在过。
林濮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心跳剧烈,在寂静的楼道中,仿佛还有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案件是不是愈发无聊。
没关系下一个章节等舒蒙回归后已经安排了度蜜月案件
第97章 【九十七】发烧
林濮后脚靠在楼梯的边缘, 如果再向后退了一步就完全踏空了。
在这种寂静之中, 不安、惊恐、和对未知的难以忍受, 让林濮在原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绷紧的神经停顿了一会, 在发现好像并没有人进来之后, 少许放松了一些, 而就在这一刻,大门忽然发出来一声巨响。
吱呀
林濮脚往后一脚踏到了下方的楼梯上, 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门外是潘贤正。
他手推着门,鹰一般的眼透着光,沉下看着面前的林濮。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潘贤正后方传来一声尖叫:快跑啊!!
跑。
林濮身体的反应快于思想, 他想转身就跑。
但他瞬间看见抱住潘贤正的潘颖, 她从后面披头散发地钻出来, 双手死死固定住了潘贤正的身体,不让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滚开!!潘贤正吼道,用手去扒开潘颖的双臂。
快走!!快走!!潘颖还在喊着。
潘颖是个瘦弱的女孩子, 根本没办法控制住他, 而且林濮发现她的额头有肉眼可见的伤。
林濮!耳机里的余非已经要叫疯了,你是不是被发现了!你快能跑多远跑多远, 警察一会就到了!
耳机里的话还没完,潘颖就被潘贤正扯住后脑勺的头发,一把抓住磕到了旁边的门槛上。
!!林濮使尽浑身力气向前冲刺,狠狠撞到了他的身上。
潘贤正人到中年,力气却出奇的大。潘颖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撞击, 根本没有缓冲的余地,当即撞得她连声吸气,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林濮撞完了他,潘贤正已经转移目标,和林濮扭打在了一起。
潘贤正似乎已经打红了眼,人格内被压制着的暴力因素被彻底释放出来。林濮毕竟比他高一些,还比他年轻,体格却比不上他,两个人在楼梯间外的楼道里,一时间竟然打得不分彼此。
林濮的耳机已经被打掉,手机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潘贤正用同样的办法扯着他头发,把他一拳打倒在了地上,手掐着他脖子,抵死不让他站起来。
!!林濮咳嗽了两声。
你就是林濮,你是杨成国当年的养子。潘贤正的面部狰狞,我就说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怎么那么面熟。要不是今天被我看见你的名字,我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别喊我爸名字!!!林濮喘着粗气道。
你爸死是意外。潘贤正说。
意你妈外!林濮膝盖顶住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潘贤正被他这脚踹的吃痛地喊出声,他抽着气松了些手。当空气重新进入肺部,林濮终于大力咳嗽出来。
那你觉得杨成国是怎么死的!潘贤正刚刚撤回了力气,却又再次狠狠发力,林濮总觉得警察再不来,自己会被他活活掐死,被人杀死的??被谁?被我吗?
林濮疯了一般喊了一声,用头去撞他的额头: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他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脑中只想让对方死。他想狠狠击打对方,什么道义法条都是狗屁,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潘贤正的身上。
他还想要抬手的时候,身后有人扣住了他的手。
住手!!!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林濮沉浸在火烧的愤怒中,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他被两个警察扣住,看着面前的人也被警方按压在地。被制服住,双目侧着盯着他的脸。
林濮喘了口气,转眼看向潘颖。她靠坐在门边上,小声抽泣着。
潘颖。林濮喊了她一声,挣开旁边两个警员跪坐了下来。潘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林律师,我妈妈还在里面
还有人在房间里!林濮道,可能受重伤了。
警察马上让潘贤正去开门,要去把她的妻子救出来。
林律师。潘颖泪眼汪汪的,头发散乱,又有伤痕,我爸爸好可怕
没事了。林濮安慰道,没事了。
这顿重逢居然这么在互相撕打中收场。
潘贤正被带到了警局,潘颖和她妈妈被送去了医院。
林濮脸上被打了两拳,脖子又被掐疼,加上这几天本身连轴转睡得又少,天气忽冷忽热的。在急火攻心下,终于抵抗力败下阵来。
晚间的时候,被带去录完口供的林濮出来,他浑身酸疼,头疼欲裂。
喉头像凝着一口血,鼻子也有点酸涩,但身上有点发冷。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这应该是有点发烧的前兆了。
刚走到门口,余非的电话就来了。
余非。林濮有气无力接起来道。
你吓死我了!!余非说,你撂了我电话我在局里蹦起来,要不是马上黑溪那边给了我消息,估计这会我要赶过去了。
我没事。林濮用手捶了捶肩膀,潘颖被送医院了,潘贤正被刑拘了,我刚录完口供。
我问过了,潘贤正那边已经有人来保了。余非气道,最多拘留了他二十四小时,你准备再找机会起诉他吗?
林濮沉吟了一下,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急着要把潘贤正送入拘留,这并不是他一开始的目的。相反,对方如果就这么进去了,因为故意伤害被拘留几天,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暂时不用。林濮说,我觉得在潘颖躲在白津的这几天,有些事已经开始露出端倪了。
从今天的种种迹象来看,潘颖知道些什么,而潘贤正生性多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女儿出卖了他。
得找人把潘颖保护起来。林濮对余非道,潘贤正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杨富华的案子,他肯定有所牵连。如果他女儿知道些什么,不受保护的话,说不定会被他威胁甚至灭口。
余非喃喃道,那是他女儿啊,这么禽兽?
你是没看见他今天打他女儿的样子。林濮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我用听的已经够惊悚了。余非说,我会联系黑溪警方,二十四小时保护这位证人。
林濮又和余非说了几句,已经被翻涌起的疲倦感搅动得无力,有种自己随时随地都要倒下的感觉。
晚上回白津吗?余非说,我去火车站接你,因为你刚吓到我了,所以我
我觉得我回不去了。林濮吐出口气,一不小心打断他的话,我可能有点发烧了,我想在这里找一个酒店住下来,先休息一晚上再说。
没事吧?余非说,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
嗯林濮道。
应该是累的,你把酒店给我吧。余非说,我不放心你。
林濮道了好,丝毫也没有怀疑,他就在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他进了酒店之后,给余非发了个位置,几乎在同一时刻对着面前的床就躺了下去,之后就陷入了沉睡中。
林濮半夜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来人给他脱了上衣,喂了水,把他塞进了被窝里。
林濮发烧发得浑身发冷,哪怕在被子里都不能立刻暖和起来。有人就连着被子,一起把他抱在了怀里,林濮手抓到了对方的手臂,他紧紧抱住了对方,喊着舒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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