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
他看见低眼看着地面,手上提着饭盒走来的舒蒙。
他的头发长了不少,之前因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晰,冷不防从正面看,两边的鬓角都快要到下巴了,柔软的额发搭在眼前,穿着白色的一套长羽绒服和白裤子,整个人白得发光,还有点病态的漂亮。
林濮一下子慌乱起来,他第一反应是得奋力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结果腿的痛麻感让他又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舒蒙听见了动静随即抬起眼,看见了林濮双手撑着地面的狼狈样子。
舒蒙:
林濮正尴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不料舒蒙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抓着林濮的手臂把他拉起来,把饭盒随手搁在窗户上,接着从自己口袋里拿了一把纸巾,抽了一张就开始给他擦手。
大过年的。
他们两人靠得很近,几乎就是面对面贴着的姿态。
舒蒙的额头有意无意地蹭着他,忍不住笑起来:你也没必要这么给我拜年吧?
林濮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话,他只是抬着头一动不动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像入了定一样。
舒蒙给他擦完手没有放开,直接拉着他的手捏在手里,一边提起自己的盒饭,带着他走到旁边的走廊上坐下。
我猜你没吃午饭。舒蒙说。
舒蒙把饭盒打开,拿了筷子塞到他手里,低声道:你从刚才就看我看到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林濮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慢靠下去,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蹭蹭,感受他的气息。
舒蒙搂住他的肩膀,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亲他的发顶,无奈笑道:知道了,宝贝想我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还是要温情两章。
第90章 【九十】午后
医院的走廊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本来就是公共区域, 会有来来往往的人。
林濮知道被人看见不太好, 但舒蒙身上的味道太吸引人了, 他根本不忍心现在坐起来。
然而靠得时间长了, 林濮逐渐从疯狂的想念中脱出, 变得还有点害羞。尤其是舒蒙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颈,仿佛撸猫一样的轻柔动作。
你打算埋到什么时候啊。舒蒙声音低低地笑道, 从见到我开始就不说话,不会是怕我笑你刚刚给我磕了个头吧。
那你倒是给我红包。林濮抬手打了他胸口一巴掌。
终于肯理我了。舒蒙说,快吃饭吧,还热呢, 十米远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你不吃么?林濮打开来一看, 只有一份饭, 三个菜,看起来还挺丰盛的。
我早饭吃的晚,我们一起吃吧。舒蒙还和他细数了一下, 今天好像是除夕, 晚上食堂里好像还会提供饺子。
听见这话,林濮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他垂下肩膀, 低声道:你不赶我走吗?
我舍得让你可怜兮兮回去一个人过年吗?舒蒙拉着他手,把他要送到嘴里的那一口往自己嘴里塞,你自己舍得回去,我还不舍得让你走呢。
林濮平日里肯定要反驳他这句话,身为一个律师, 掰扯道理还掰扯不过自己男朋友这一直是他非常不爽的事,这一次或许是太久没有相见了。他每次视线对上舒蒙的侧脸,都觉得他好像比之前变得更无可挑剔的吸引着人。又或是因为头发稍长,又比往日里凌厉又具有侵略性的气质更柔和了一些。
林律师。舒蒙把最后两口饭赶了赶,往林濮嘴边凑,张嘴。
林濮乖乖张了嘴。
一盒饭果然还是吃出了不够吃的架势。
舒蒙把饭盒放好,对林濮道:今天下午没治疗的课程,我们走走吧。
好。林濮当然答应。
很久没有见面,两个人并肩走在医院狭小的花园里。
林濮发现自己对舒蒙现在的生活状态一点也不熟悉,因为每天几乎只有一两条的信息,无论是舒蒙的作息还是舒蒙每天的治疗,他都没有参与其中。
于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口询问他一些事情。
你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吧。舒蒙笑起来。
林濮道,我就想问问你,现在治疗得怎么样了
本来治疗分四个阶段,第一个第二个用两个月,第三第四用一个月。现在我已经进入到第二阶段的尾声了舒蒙说,药物给我带来的副作用除了身体上的昏沉,其他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自在了。
你还能看见他吗?林濮问。
黑影吗?舒蒙说,很久没有再去想他了。
他和林濮并肩走着:其实如果从这个事件之中跳脱出来,就会发现其他的一些原本没有感受到的事情,果然还是要安安静静跳出来想啊
你别想那么多了。林濮偷偷捏捏他的手腕,现在配合治疗,快点好才是真的。
舒蒙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攥在手里,紧紧拉牢了。
你手真凉。舒蒙道,反正我不在,你每天也就穿那么点衣服,早晚冻感冒了也没人骂你。
那你倒是早点回来骂我啊。林濮表情淡淡的,终于找回了一些和他平日里斗嘴的日常感,你不在我饭也不会做,下班也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收拾
虽然我很感动你想我,但是怎么从你嘴里出来我就是个工具人。舒蒙磨牙道,你别因为我现在脑子不好使,就伶牙俐齿地欺负我。
无所事事地走了一会,舒蒙带着他参观自己现在每天治疗的地方。医疗机构和医院不太一样,在林濮看来,这里好像和杨黎黎在的疗养院更加接近。
这里的医生一般收治的都是军人缉毒警或是其他的一些本职工作有重大危险的人,在心理方面承受的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感受的,通过长期的治疗可能会得到缓解舒蒙叹了口气,所以和这里大多数人人比起来,我算是轻微症状了。我隔壁房间的那个大叔,以前参加过战争,现在每天晚上十点开始就在自己屋子里哭,说能在屋子里看见自己的战友,已经在这里治疗了快半年了,症状才有轻微的改善。
林濮听得有点心酸,道:这里汇集的都是全国的专家吧,我之前在路上遇见了许医生,他告诉我自己的老师也在这个地方工作。
林濮本意是想告诉舒蒙,他在这里自己挺放心的,这句话到了舒蒙的耳朵里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舒蒙立刻堆起警觉的表情,转眼看着他:你怎么还找过许医生?
在路上遇见的。林濮随口道,正好在等车,遇见他也在等车。
这么巧?舒蒙眯着眼,嗯?
林濮无奈地抓紧他的手:真的是路上遇见的,我问了问他这里的情况,仅此而已。
没私下去找过他?舒蒙倾身,神色颇为不满道。
我去找他干嘛林濮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站定看着舒蒙,趁着四下没人,昂着脖子笨拙地啄了一口他的嘴唇,你连他醋都要吃?医院怎么没给你治治小心眼儿啊。
林濮又有些抱怨道:既然那么怕我跑了,为什么又不让我来看你,每天就只发一条微信。
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治疗效果啊。舒蒙说,可能我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的治疗效果非常显著,到了第三阶段反而慢了下来,可能之后药物对我的副作用开始显现。我在你面前变得很狂躁,自残,甚至在你面前失禁。
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么。林濮问。
我在意啊宝贝。舒蒙用额头蹭了一下他的额头,语气轻缓,我不能确定我每个阶段都是最完美的状态,还有,万一我是指万一我回不来了的话
万一你回不来。林濮推开他,脸色冷冰冰,看起来有些生气,你还想着我能提前适应是不是?
我习惯把所有的都想入最坏的打算。舒蒙往前走了两步。
那我猜你肯定还想好了如果你最后治疗万一出现三长两短,肯定还有托付我的话吧?林濮气地捶他,托付给了谁?魏秋岁吗?他是不是还知道你银行卡密码啊!
我银行卡密码现在都是你生日。舒蒙转过去拽着他的手腕,笑着固定住不让他乱打,宝贝你的真的太可爱了,怎么最近逗你两句就喜欢跳脚?
因为不好笑。林濮冷冷道。
好了,不逗你了。舒蒙认真看着他,我当然会好好地回来,否则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舒蒙带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濮在窗口向里看过,几乎看不清什么。这次是第一次进入,里面有一个电视剧,一张大床,面对着窗的地方就是沙发。沙发旁边的矮柜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的药,林濮看见可能是为了防止遗漏,舒蒙的墙上还贴着大的日程海报,今天吃什么药,今天会做什么治疗和训练,药和名称都是他看不懂的名词。
林濮拿着那个药瓶看了一会,看见舒蒙会用笔在下面反复圈划一下成分,他用手摇了摇,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舒蒙:
怎么了?舒蒙挑眉说。
舒老师我记得你不让我搬家的时候,曾经还用过服用致敏剂量的欠打办法?林濮摇动着,听见里面的药丸一颗被摇出的声音,我猜你对里面的成分都有过计算,对于可能引起你不良反应的剂量自行会加减吧。
舒蒙耸耸肩膀:目前看来我一切都好。
你真是林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药瓶放在了桌上,他有点无奈和担心,又有点佩服舒蒙的这种把所有一切都控制在手中的感觉,这是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自信,虽然我知道劝说没用,我更不懂这些,但拜托你偶尔也听听医生的意见吧。
我一直在听啊,这是我和医生商量的结果。舒蒙用手把那堆药瓶理好,强迫症一般推成了一条直线,你怎么总把我想象的那么神?说实话我真没有,我就是个普通患者,我和医生的关系可好了。
舒蒙带着他看自己最近看的书,两个人坐在窗边,舒蒙坐的那个沙发位置头靠着头,享受冬日的阳光。
舒蒙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道:你最近的案子也辛苦了,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个事,最后怎么解决了?
林濮仰靠着他,想起这件事就头大,用书本拍了拍自己额头:说来话长了
他把近期发生的事,自己如何遇见那黏糊糊的委托人,自己和余非怎么诱敌闯入温泉酒店,又是怎么发现那委托人的父亲是自己曾经村子的村支书的一系列的事情都和舒蒙讲了,这么细细讲来,一说都已经讲到了下午。
可能连舒蒙都觉得震惊,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林濮居然还干了那么多事情。
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头绪的状态。林濮垂着头道,而且对于姓潘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濮微微起身,转头去看舒蒙: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件一件做,这就是建议。舒蒙说,潘贤正是潘贤正,潘颖是潘颖,你呢,你只是个律师,不可能一个人办很多个案子。报仇不影响案件走向,但学会让它们互相不干扰,其实是一件做起来很难的事吧。
林濮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我就是怕我意气用事,平衡不了。
你对自己的自我认知还挺深的。舒蒙把头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已经开始日落,树影撒了一层薄薄的橙红色在他们的身上,很快就要没有了光线。林濮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他有些惊讶道:居然聊案件聊了一个下午。
是啊。舒蒙说,我们俩果然很无聊吧,凑在一起聊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聊案子了。
那林濮有些遗憾地垂下眼,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
啊?舒蒙愣了一下,他坐直了身子,随即从后背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有些小心翼翼道,你还你还要走?不是留下和我一起过年吗?
第91章 【九十一】分别
林濮也愣了一下。
他侧目看了眼舒蒙:你不赶我走吗?
我为什么要赶你走。舒蒙蹭蹭他, 你是不是总对我有什么误解?
林濮撇撇嘴, 不想和他争辩这个问题。
他对新年的理解既深又淡, 年幼的事情他记不起太多了, 记忆之中全是到了新家庭之后。过年就是一年内最开心的日子。有新衣服, 有好吃的, 有压岁钱,后来有了妹妹, 还能带着她一起感受这种一年一度的幸福。
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淡了。
在林濮看来和成年人讲究仪式感,本身就挺可笑。但现在又好像能理解一些恋爱中的感觉,每一个节日都因为有彼此而变得存在意义。
他和舒蒙的交往, 就是在不断弥补逝去的时间, 毕竟在往后的日子里, 他们变得只有彼此。
医院食堂的晚餐还挺丰盛,主食都变成了饺子。
林濮和舒蒙打包了一些回去吃,到了房间里开着电视, 电视里一直播放着喜庆的音乐。舒蒙翘着一条腿看了会手机, 林濮吃了两口饺子,凑过去看他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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