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产检,对于楚念来说,都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好在第七个月的时候,孩子检查要比上个月各项指标稳定了一些,倒是lilo有点不放心,念念,虽然问题不是很严重,但是孩子生下来前三年肯定要治疗的,一般小孩都是三到五岁之后才稳定。
楚念知道她的意思,我会活着,可以先做一些修复的手术,能撑一天是一天,能撑一年是一年,我要看她无忧。
lilo:你疯了?开腔破腹是小事儿吗?
楚念不再说话。
她从决定要这孩子这一天。
早就疯了。
到了后期,她心脏疼的难受,又不敢吃太多的药,就只能忍着。
楚念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她好想贱贱。
想到发疯。
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她给国内的唯一知道这个消息的粟米打了电话,粟米,她还好么?
粟米一听楚念的声音就想哭,她还在找你,上个月,找到了我,她给我跪下,让我告诉她你的下落,念念你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割裂,楚念擦掉脸上的泪,她轻声说:你帮我去选一块墓地吧,如果我活不下去,你把我的骨灰带回国下葬吧。
美国太远了。
她如果埋在这里,她就是想去看贱贱一眼,也是隔着千山万水。
粟米知道她肯定发生了什么,泣不成声。
楚念喃喃的:墓碑上需要刻字吧?如果刻,你就写上阮悠然之妻与之女吧。
她这一世。
来时不受欢迎。
从小到大,懂她爱她把她放在心尖的就只有阮悠然。
如今,就连悠然也会恨极了她吧。
这是她的命,她认。
如果她悄悄的死了。
也许也不会被任何人记得。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地下,她还是想要跟阮悠然有一些牵连呢。
她是她的妻。
第19章
念念在说这些的时候,楚青一直在跟着她落泪,其实从她和阮秋的角度出发,她们也是从小到大看着楚念长大的,并且对她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更是怜悯爱护她,真的犹如亲生女儿。她经历这一切,楚念心疼难过,自责后悔,种种情绪交杂。
曾经很难过很痛苦甚至无法逾越的往事,此时,楚念竟然也可以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了。
人生,大抵是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山。
当人仰着头往上走的时候,往往会头皮发麻,不可逾越。
可真的到了山顶,踩着上面的砂石,反而一切变成了过眼云烟。
把所有的事儿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楚念控制了一下情绪,她缓缓的说:这两年,正直也渐渐好起来了,她很坚强的,刚一岁多的时候,要检查,做骨髓穿刺,好几个医生按着她用非常细长的针穿透她的脊骨,她哭得厉害,晚上回到家,她哭着睡着了,我看着难过,偷偷擦了眼泪,可能是被她看到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当着我的面哭了,就是再疼,也要找一个无论的角落哭泣,不让我看见。
楚念说的又欣慰又心酸的,其实她从心底里并不希望正直这样,反而希望她能够像是贱贱那样敢爱敢恨,有什么都说出来。
楚青盯着正直若有所思:她似乎有些畏惧生人。
念念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小时候她的免疫系统发育非常不好,所以基本都生活在无菌的环境之下,那时候别说是出去玩了,就是连土地、小石子、小鸟,这样小孩日常玩耍的大自然的东西她都接触不到,是最近,她才可以逐渐接触外人。
楚青点头,她很聪明。
说到这一点,念念一脸的骄傲:是的,我带她做过智商检测,她属于超高级别。
楚青琢磨了一下,这一点倒是像你,不像是贱贱。
念念:
来自亲妈的官方吐槽什么最为可怕。
一切真相大白之际,这母女俩心里都是百感交杂,楚青忍不住问:下一次手术是三个月后?
念念点头,嗯。
楚青:这么久都忍了,怎么这个时候回国了?
念念垂下了头,她的眼角有些红:是我不好。
是她不好。
明明瞒着贱贱这一切,明明知道这样的不告而别会对她伤害巨大,明明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权力再站在她身边,甚至没有资格再爱她,可是看到采访上,阮悠然笑眯眯调侃记者,让记者给她介绍女朋友,甚至在很多综艺节目中也公开说这个年龄想要找另一半的时候,她嫉妒的发生。
心痛。
太久了。
楚念都不知道自己这可残破的心还会痛。
她虽然不说,但是楚青将她痛苦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轻的:所以,念念,你这次来找我,把事实真相告诉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楚念低着头咬着唇。
楚青一针见血:你知道自己马上要手术了,虽然成功率极低,但是你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像生下正直那样,再次创造一个奇迹,所以你舍不得,害怕自己活了之后贱贱真的爱上别人。可是你更害怕手术失败,让贱贱面对死亡,让正直无家可归,所以才告诉我这一切。
终究还是有泪落了下来,楚念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除了贱贱。楚青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楚念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她除了对楚念和正直心痛心疼,更多的是震惊于贱贱这些年所承受的,在她心里,阮悠然一直以来都是孩子心性,有什么事儿根本憋不住,可是她竟然将这一切默默的承受了,没有像任何人说起,更是为了维护楚念,心疼的即使是流血还在演戏。
我不是当事人,即使是你们的妈妈,也无权对你们的感情说什么,但是,念念。楚青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帮着你去骗贱贱,她
她是最无辜的。
也是最为痛苦的。
她们之间,任何人都体会不了那种痛。
好好的爱人突然不告而别三年,从最初的生气到后来的挣扎纠结失望绝望
楚青甚至都不敢去想,贱贱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和阮秋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一个谎言背后,总会有无数的谎言跟着。
我知道你在担心在害怕,可是念念,正直已经好了起来,你也就要手术了,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她吗?
就算是隐瞒,如果你的手术成功了,你回国后要怎么面对她?她看到正直后又该怎么接受?
妈不是逼你,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儿,必须要你亲自去对她说。
就算是打了死扣,就算是重新开始,你也要迈出这一步。
不要真的等人心凉透了再去说什么挽回,那样就真的一切都晚了。
夜深人静。
楚念一个人站在窗口,她的手里举着酒杯看着远处的风景,脑海里都是楚青说过的话。
终究是她不对。
终究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
其实妈说的一切她又何尝没有想过?
在这件事中,自始至终,悠然都是最痛苦的。
她的痛,是身体带来的,是自己造成的,可是阮悠然心头的那道疤,却是她一刀一刀留下的。
客厅里。
楚青也坐在地毯上,她微笑的看着正直搭乐高,并不干扰,不多说就只是一直注视着她。
正直仿佛有一种能够自主屏蔽外界一切关注的能力,只要楚青不出声,她就不说话,低头自己搭自己的。
她有一些强迫症,这模型,几天必须要搭好。
透过门缝,楚念看着这一老一小,各种情绪往上涌。
是啊。
正直已经渐渐好起来她
********
阮悠然跟俩妈说完之后,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乡下找姐姐刘心柔去了。
她这个姐姐是当年楚青在医疗支援下洼村的时候和阮秋一起资助的。
不仅仅是金钱上的给予,小时候,每当暑假寒假的,阮悠然最期盼的就是跟着俩妈回农村见姐姐。她这个姐姐人长得美不说,卷卷的长发,身上总是香香的,最主要的是她无比的温柔,就算是非常暴躁的人在她面前,看着她温柔含笑的眼睛,仿佛也发不起脾气。
心柔是个老师,她知道贱贱要过来,提前调课,在家煮了饭菜等待贱贱。
贱贱拖着大行李箱,她有钥匙直接打开了门,打开门后,刘心柔已经站在那了,她穿着蓝色的毛衣,长发垂在肩膀,眼里都是温柔,看到阮悠然进来,她笑着走过去:累了吗?来,洗手,姐姐做了你爱吃的饭。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这么一句话,贱贱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心柔看见了,她走过去,伸开双臂抱住了贱贱,怎么了?委屈了?
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拍背,阮悠然使劲抱着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流,她泣不成声:姐姐她她回来了,她还知道回来
她代表谁。
刘心柔自然知道。
也只有楚念才能让一向乐观的贱贱哭成这样。
等阮悠然情绪好一些的时候,刘心柔把排骨汤盛给她,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阮悠然低着头。
心柔:好了,再难过也要好好吃饭,嗯?
点了点头,阮悠然夹着里面的排骨,她本来是真的想好好吃的,可是吃着吃着,汤里泛起了涟漪。
她难过。
她委屈。
她痛苦
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她没有人可以发泄。
心柔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也不说话,放下筷子,走过去只是安静的拥抱阮悠然。
她想哭,她就让她哭。
不问原因。
她不想吃,她就让她不吃。
她知道,悠然压抑了太久了。
曾经,刘心柔一直以来都把楚念当做是妹妹,当做是知己,从某种角度来讲,她们的家庭更为相似,她们的性格更为接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而如今,她控制不住的埋怨楚念,怨恨于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不能说出来让大家一切解决,反而要一个人逃跑,让悠然这么的痛苦不堪。
她真的不想要她了吗?
山里的夜晚,总是要比城市更冷一些,到了晚上,阮悠然坐在小院荡秋千,她的神色怏怏,看着泼墨一样黑漆漆的远方,一动不动。
这个秋千,还是她和楚念回来的时候弄上的。
那时候她非要来一个什么秋千PLAY,所以把好好的秋千弄的花里胡哨的,甚至秋千绳上都缠满了花。
那时候,她还笑着吻着楚念的唇荡着秋千,说了好多骚气冲天的浪话,把楚念说到涨红了脸不敢抬头才心满意足。
她把楚念的当做心头上的宝贝。
想要用一切去宠爱她,把她前半生所经历的痛苦,全部磨灭。
然而在华丽的爱情终究也会凋零,阮悠然摸了摸秋千绳,上面的花朵早就凋零了,当初装饰的再好,此时也是光秃秃的凄凉黯淡。
心柔拿着毛衣走了出来,她披在了悠然的身上,冷。
悠然看着她,笑了笑。
心柔搓了搓她的头发:这样笑还不如不笑,在姐姐这儿就不要伪装了。
阮悠然恍惚,是啊,这些年,她偏了太多的人,如今,面具戴久了,一时间,她想要摘也摘不下去。
刘心柔陪着阮悠然坐在小院里看星星,夜晚虽然有些寂寥,但是天空的星星却美的让人不眨眼,浩瀚的星空之下,万事万物都变得静谧迷人。有时候,当人的心难受到一定程度,无法用语言开解的时候,山河大地带来的豪气万丈反而成为一种疗伤的办法。
坐了一会儿,刘心柔轻轻的搓了搓胳膊,天还是有些冷。
阮悠然看见了,她站了起来:姐回去吧,太晚了,该睡了。
是啊,该睡觉了。
以前刘心柔记得悠然最爱睡觉了,而且像是小猪那样,一有空就睡,怎么都睡不醒,起床气还特别大。
那时候,家里没有人敢去叫她起床,每次都是楚念过去。
有一次,心柔想着给楚念送水,正要敲门,门是虚掩着,她随意的一望。
看着床上的阮悠然还在闭着眼睛,唇角却在上扬,明显已经醒了,楚念坐在床头,像是小鸟一样弯着腰,一下下啄着她的唇。
而现如今,刘心柔看了看隔壁还开着的灯,已经凌晨一点了,悠然还是没有睡。
心柔留了心,她特意定了闹钟,五点的时候又看了一眼。
灯,依旧没有关。
刘心柔的眉头轻轻的蹙起,她心疼极了,却没有办法去安慰。
感情的事儿,她不明白,却也知道不是旁人能够多说的。
悠然来她这儿,就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放松疗伤。
她不能去逼她。
阮悠然在这里住了两天,的确心里很放松,白天的时候,她会在小溪边散步,看看大好山河,晚上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个人荡秋千看星星。
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多星期。
第八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乔萧萧是刘心柔的学生,虽然已经很多年了,此时的她已经上了大一,但还是一见面就跟阮悠然互相给了个白眼。
阮悠然从小就看她不顺眼,这个小屁孩,明显是对她姐姐有图谋,也够能憋了,仗着姐姐是她的老师,一到寒暑假就跑过来无事献殷勤。
乔萧萧不知道阮悠然经历了什么,她只是知道这三年她来的很少,没有碰到过一次。如今过来了,虽然面子上俩人还互看不爽,但她也有点新奇:哟,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见念念姐?
一句话,阮悠然一下子变了脸色。
乔萧萧惊了一下,吓得不知所措。
她平时跟贱贱开玩笑习惯了,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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