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江玨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他摇摇头,我刚才只是有一瞬间感应到了它的存在,现在并不知道它在哪里。刚才他也是在那只怪游走在他们头顶时有过一瞬间的感应,此时怪物的走向他也无法预测。
夜从容看了看江玨,一双眼睛透着阴鸠,悠悠道:如果你觉醒的异能是蜂王,我恰好对这个异能了解一些。只不过他的话欲言又止,似是在心中权衡,是否要和眼前的人们合作。
沈稍开口问:夜从容,对蜂王的异能,你还了解多少?夜从容既然能够一下子指出江玨的异能,想来他定然知道一些什么。
一旁的萧承墨也催促:都什么时候了!不要藏着掖着。
他们两边作为在狱中最大的两个派系,都有收集过一些资料,夜从容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
顾令没有开口,而是暗中握紧了手里的枪,他不知道夜从容的计划是什么,若是要利用江玨为诱饵,那他第一个不会答应。
别这么剑拔弩张,出不去我也要死在这里。夜从容看了看表,此时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开口道:你们把他的眼睛蒙上,屏蔽视觉可能有助于感知。然后让他站在这里的开拓地,可能有助于找到怪物。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小子?!夜从容的身边站着一位独眼的中年男子表示反对。
夜从容回身问道:那你现在,有更好的方法吗?
那中年男子这才闭了嘴,可是脸色依然很难看。
我愿意试下。江玨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脸色苍白,表情却很淡然,江玨现在对自己的异能并不清楚,但是直觉这样可以一试。
倒计时
江玨起身,走到了位于货架当中的那块空地上,他环视了四周,记住了所有货架的位置,在这间仓库里,一共有八排巨大的货架,分左右而立。
顾令看他坚持,帮他取了纱布,于他的身后轻轻蒙上了他的眼睛。随后他站在了江玨的身边,握紧了手里的枪。如果江玨执意要试下,那么他就尽自己的全力护他周全。
江玨的视线一下子被遮挡,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盲人,那是一种有点奇怪,又有点奇妙的感觉。江玨伸出了双手,努力去感知那只怪物微弱的气息,然后回忆着整个仓库的布局。眼睛看不见了,他更多的只能依附于自己的本能,所有的感官却于这黑暗之中渐渐明了。
在他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生长,膨胀。江玨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伴随着他一次一次的呼吸,一切变得沉静,空气中有着各种味道,血的味道,人的味道,钢铁的味道,木头的味道,怪物的味道,似乎有声音,衣服的摩擦声,轻轻地脚步声,呼吸声,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江玨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刚刚从蜂巢中钻出的蜜蜂,轻轻地张开羽翼,阳光照在他透明色的羽翼之上,上面布满了精妙的纹路,美不胜收。
面前一个混沌中的天地,却在逐渐明晰起来,于他的意识中勾勒而出。
应该是因为异能的原因,江玨渐渐可以区别到到一个一个人所处在的位置,前方,后方,左右他甚至可以分辨得出顾令站在哪里。随后江玨开始寻找那怪物的踪迹,他的鼻子终于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随着他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那一点点的血腥味开始变得分明
所有的人看着江玨立在货架之中,却是一片担忧与迷茫,他们对江玨并不熟悉,对他的所谓的什么异能更是陌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的人的表情都变得越来越急迫和狰狞。
那个独眼的中年人又是抬手看了看手环,妈的,还有八分钟!你们谁愿意相信这个神棍谁相信吧,我可不在这里耗下去了!
对!这么等要到什么时候?!
他根本也不知道那只怪物在哪里吧?
这个小白脸不会在糊弄我们吧?
你们冷静一点,万一出不去他也会死!
他死就死吧,我们难道要作为他的陪葬?
质疑之声四起,大部分是夜从容的手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夜从容也皱起了眉头。
时间是那么的紧迫,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够活下来。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无数次进入系统之中,最为凶险的一次。这种临近死亡倒计时的感觉,快要把人们逼疯了。紧张在每一分空气里凝结,这些囚徒里不乏凶恶之辈,他们的惶恐化为了一种无名的怨恨,想要找地方宣泄,仿佛下一秒就要拿江玨祭了天。
江玨站在人群中,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皮肤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变得苍白到快要透明,一双眼睛被遮住,低头的动作,显得下巴的曲线更加玲珑,淡色的薄唇轻轻抿着,长发披散在身后,安静到了极致,也是美到了极致。
由于信息素的作用,那些人躁动着眼睛红着,想要剥开他的衣服,把他撕成片片碎片。
顾令站在他的身边,凝视着江玨的神色,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人们的躁动之中,江玨蒙着双目,却忽地抬头,顶面的冷白色灯光照下来,洒在他的脸上,带有几分神圣之感。
江玨的声音不大,却是清晰无比地穿透了人群,仓库右边第二排的货架,位置右上!
顾令等几人反应最快,飞速冲过去,向着那方向就射了几枪。果然他们又找到了那只怪物的踪影,子弹射入了皮肉,发出噗噗之响,随后那怪物又消失了踪迹。只是这一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怪物的样子。
在往左边飞速度很快江玨继续说。
众人这才是信了,纷纷按着江玨所说的方向开始射击着。一阵乱枪响起,有几枪迸射出了血花,那怪物身上有一层厚厚的皮甲,虽然被击穿,但是流血并不多,被击中之后又是显形了片刻,之后又消失在空中。
这只怪物不光能够隐形,它似乎还有撕裂空间的异能,只有它撕裂开空间穿梭的瞬间,才能够被江玨感应到。
左边第一个架子!江玨又指了一次方向。
随着江玨的指路,人们开始不断地袭击,枪声中,那只怪物发出几声哀嚎,随后又失去了踪迹。
人们惊恐地望着空中,最难耐的是这片刻安静。现在那只怪物又在哪里呢?
江玨伸出手似是要确认方向,那种感觉越来越近,他的面色微变,它好像要飞过来了
似乎是那只怪物也明白了江玨在指引它的方向所在,要把他杀掉绝了后患。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来不及撕开面上纱布的江玨却成了一个活靶子。此时不用江玨指路了,连一旁的顾令都感觉到,空气中带过一阵腥风,他的反应本来就快于常人,猛然回身把江玨扑倒,一只手把江玨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头,抱着他滚了两圈,那只怪物的利爪擦着他的背部划过,割出几道血痕。
怪物没有扑到江玨,翅膀和爪子却在人群中划过,一阵枪声乱响,怪物又飞走,人却又死了一个,淋漓的血肉倒在了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很难让人相信几秒之前这还是鲜活的一条生命。
不能这么下去了!虽然现在能够找到这怪物的位置,但是打击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江玨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战局太过被动!
顾令的面色一凝,忽地走到了那一旁新晋的尸体旁,掏出个匕首剁下了几根手指,随后他取出了一瓶补给水,把断指塞进了瓶口中,再把瓶口虚虚拧住,晃动了一下,整瓶水一下子变得鲜红。
江玨刚才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顾令一直在他的身边,危难之时也是顾令护住了他,此时他觉得危机暂时过去,毫不犹豫地起身,又立于危险之地。怪物还没有死,如果没有了他的指引,这一局就要输了。
顾令回身问:江玨,现在它在哪里?
右边第四排货架,第二行的位置,它停住了!江玨努力不去被周围的嘈杂影响,开口又说。刚才的连环攻击,加重了这只怪物的伤势。
顾令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开了几枪,探出了怪物的位置,猛然扔出了手里的瓶子,那瓶子于空中划过了一道抛物线,啪的一声,瓶身击中了怪物,瞬间碎裂,红色的血水染红了怪物变色的硬甲。怪物被打中了头脸,一颗丑陋的头颅显现在了空中,身上的血水标记,让它再也不能隐形。而它现在已经被众人重伤,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再次撕裂空间。
众人如同是疯了一样,开始向着那怪物射击,顾令则是回身,伸手拉下了江玨眼上的纱布。
江玨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线,抬头看向战局。
整个仓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所有的人都向着上空的怪物猛烈攻击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临近,很快地,枪声逐渐停止,缓冲时间都到了,这怪物却偏偏还在空中,看着摇摇欲坠,却还剩着那么一口气。
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人们的手里有枪,枪中却都没有了子弹,这点时间根本不够子弹恢复,而那怪物落在了顶端的一个货架上,似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这一战,人类要败。而他们很快就会被系统抹杀!
所有的人都觉得寒到了冰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中。
这东西的要害点应该是在头顶!江玨喃喃念了一句,刚才在感知中,他可以觉察到,怪物的头顶是血脉所在位置。他忽地向着怪物所在的货架跑去。
江玨!
顾令似是知道了江玨想做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却只有几根发丝从他手中拂过。瞬息之间,江玨已经到了货架之下,身形灵活地顺着那些金属杆飞速地想上攀登着。
顾令跑过去,他刚到了那个货架下,江玨已经攀了上去,立于货架的顶上。
看着江玨的身影,顾令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真他妈是个疯子!
怪物也是发现危险临近,展翅飞起,江玨却是毫不迟疑,灵活地一跳,准确地落在了怪物的身体之上。
人群中发出了一片哗然之声,所有人都为江玨这冒险之举捏了一把汗。
此时江玨的心中并没有自己的安危,他只有一个念头。
杀!一定要杀了这只怪物!
只有杀掉它,他们才能够活下来!
时间还剩下20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打光了子弹!
江玨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像是一个张扬跋扈的疯子,他从手环里取出两只枪,用力按在了怪物的头顶的红色肉瘤,因为刚才一直在引路,他枪中的子弹一发未动。
江玨毫不迟疑,双手连续扣动着扳机,所有的子弹一时射出,不停迸射而出的火光,似乎能够炸裂这方天地。砰砰砰,后坐力震得江玨双臂发麻。他像是一尾蜜蜂,刺出了自己尾部的尖刺,如此的孤注一掷,哪怕与对方同归于尽。
红色的血液从怪物的背部大股地迸裂而出,身下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哀鸣,划破所有人的耳膜,它的整个身体翻转着,于最后濒死挣扎。
倒计时还剩下三秒!
江玨被那只怪物一甩而下,身体失控,眼看就要从将近七八米的高空落于地面
倒计时两秒!
顾令的眼睛瞬间红了,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不足以跑过来接住他
那一瞬间,江玨在空中,风声在他的耳边,长发被吹起,带飞的串串血珠漂在他的身边
倒计时仅剩一秒!
江玨轻轻闭上了一双美目,世界安静下来,一切顿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最终排名
那只怪物身死,倒计时清零,江玨坠地,这一切似乎都在同一刻发生。
在下一刻,江玨没有迎来坠地的痛感,而是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羽毛般漂浮着,一切似乎都失去了重量。
他睁开眼睛,面前像是一片虚空的宇宙,无数的星河漂浮在他们的周围,远的,近的,各种颜色,灿烂无比,这是江玨第一次这么看宇宙,觉得自己就在这星空之中。这是他今生看过的最美的一副画卷,有那么一瞬,江玨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无数的恒星曾在这里诞生,经过演化塌缩成为黑洞,然而物质从未灭去,千万亿年流淌而过,在这浩瀚之中,人类如此渺小,小若一粒尘埃。
然后江玨看到了其他的人,看到了顾令,他终于意识到,是游戏结束了,他们终于在最后一瞬脱出了世界系统。
所有人降落在一片玻璃地面上,这片玻璃非常非常大,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完全没有边际。
这不合常理,但是他们在世界的系统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常理。
江玨想起了过去在几何课本上看到的关于面的定义。他们现在似乎就在一个面上,他还可以背诵那一段,如果一条直线上有两点在一个平面内,那么这条直线上所有的都在这个平面内。可见平面确实是向外无限延展的。
现在他们每个人,就像是被散落在这平面上的点。
江玨忽然有种感觉,这地方像是一个棋盘,而他们每个人,就是一枚枚的棋子。
他还没有停止思考,就看到顾令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来,下一刻,顾令手里的刀鞘就一下子就拍在他的屁股上。
江玨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欢迎方式?刚才若不是有他,可能所有的人这一局就要死在系统之中。
顾令冷冷问他,风头出够了?
江玨气结:我哪里是为了出风头?当时情况危急,他完全是情急之下。
顾令: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挂了?
江玨笑了:反正人迟早是要死的。 他这说的是气话,也是实话,这点自从他拿到那张通知单时就知道,现在算算,不过是三个月到半年,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底就席卷上来一丝凉意,那寒冷席卷而上直到手指,他看起来像是疯子,不管不顾的,可其实心里算得清清楚楚。
顾令以为他只是在置气,听了这话只是心疼他。顾令伸出手来,帮江玨擦掉了颊边的几点血迹,问他,伤口还疼吗?
江玨这才想起来受的伤,此时过去了几个小时,系统内的药物药效实在不错,皮肤,血肉,就连内脏都已愈合,再触碰伤口处已经没有大碍,他垂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屁股疼。
以后不许随便说死!顾令永远忘不了刚刚脱出游戏时,一时没有找到江玨的那片刻失神,我不在意这一局的输赢,在两年中,我曾经历过无数的凶险,支持我活下来的是个念头,那就是你还在外面过的好好的,如果你挂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玨猝不及防,准备好了呛人的话,听了这一句却把那些话全都忘了,眼眸失神地一颤。他的心里又喜悦又担忧,喜悦的是,就算再多波折,顾令心里还是有他,担忧的是,如果顾令知道他得了绝症,又会如何
江玨还在愣着,人群却起了一阵躁动,顾令拉着他的手道:走,听成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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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游戏——清韵小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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