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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回答了我再说。”
    “……”
    左恩恩发现自己对明烈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男人和正常人的思路不一样。
    不过是问句话而已，还要区分个先来后到，可这种问题叫她该怎么回答？
    她有些没好气，“好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浪费你的一片好心，怎么样？现在可以听我说了？”
    “那你保证。”
    “……”
    左恩恩再次压下心里的火气和无奈，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保证。”
    “行了，你说吧。”
    终于聊到了正题，左恩恩直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见过我儿子了？”
    “你儿子？”明烈的语气里有一丝意味不明。
    “对，就是言言。”
    这还是左恩恩第一次和他提起自己儿子的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让她无比忐忑的情况。
    这事放在以前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在明烈面前提起的，现在能鼓起勇气和他说这个，简直用了自己所有力量。
    言言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她不能容许他出现任何意外，哪怕这个意外是他亲生父亲给的。
    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以始终认为他们还没见过，可知道他们见过面之后，左恩恩心里久久无法放下来，不知道明烈是出于什么心理，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竟然没有她想象中的反应，这一点让她更加心慌。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提起，两人把话说开了心里也能有些底。
    始终保持戏谑态度的明烈终于认真起来。
    他面色缓缓恢复如常，声音也变成了惯常的冰冷，“见过了，怎么？”
    刚刚他注意到，左恩恩对言言的称呼是“我儿子”，而不是“我们儿子”，这一点让他颇为不满。
    言言的存在自己也有一半功劳，此刻她想把自己这份摘干净？
    怎么可能！
    左恩恩闭上了眼睛。
    原本她还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言言和自己说的都不是真的，现在看来事情还是朝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你什么时候见的他？都和他说了什么？”
    面对左恩恩的发问，明烈并不想回答，而是选择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他的存在？言言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
    “可是他是我生的！”
    “但他的父亲是我。”
    自从两人重新见面之后，这还是左恩恩第一次听到他这种语气说话。
    他长时间的好脾气和好面色几乎让她忘了他过去是个怎样可怕的恶魔。
    她轻哼道，“但他是我养大的。”
    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却完美点燃了明烈的爆发点。
    他“嚯”的站起身，眼底涌现出了狂暴的乌云。
    言言确实是她养大的没错，可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存在！
    要是自己早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一个小生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流离这么多年，自己苦苦思念这么多年！
    一切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和龙腾？
    “我认真的跟你说一次，我不想把儿子当成玩具抢来抢去，你不要逼我。”
    左恩恩指导他说到做到，蓦地失去了和他叫喊的勇气。
    半晌她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我也不想把他当玩具，我今天也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电话里的明烈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我想和你说的是，言言已经在我身边三年，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没把见过他的事情告诉我，但我知道你一定抱着想把他带走的心态，可我和他说过，如果他长大之后有足够的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我允许他主动回到你身边，不过绝不是现在！”
    这个决定她思考过无数遍，这就是她不可改变的原则，不管明烈想用什么手段，自己都绝对不能妥协。
    对于她的想法，明烈寒冷的眸子里有明显的不解，“为什么？”
    言言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他有足够的能力给他最好的生活，不用和那些不知道都是谁的孩子做同学，也不用生病没人陪伴。
    他会给他世上最好的教育，给他最买最好的玩具，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甚至如果他不愿意，自己都不需要他接手明氏。
    这些左恩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她心里，只要言言回到他身边就一定会失去自由，以后步上明烈的老路，甚至过的还不如他自由。
    最重要的是，那样就意味着自己要马上和他分开，以后都不会经常见面了。
    以后他会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妈妈？
    还会不会想起和自己一起的日子……
    担心的情绪汹涌而出，直让左恩恩心里拥堵不堪。
    “他还太小，我想给他更稳定自由的生活。”
    “这些我也能给他。”明烈对她这个理由表示不屑。
    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做的不如他？
    “你是可以这样，可你父亲母亲呢？明氏呢？都能凭你一己之力搞定？别闹了明烈，你自己都没办法脱身，怎么去保护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左恩恩的一字字一句句像是扎进了明烈的心里。
    他之前没带走言言也是因为担心这个，刚刚被她质问的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明烈自问，尽管自己能力充足，对家里和公司的老顽固们并不听从，但有些事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而且就凭现在的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摆脱明昊坤对自己的控制。
    自从那次自己威胁过明昊坤之后，他就真的让自己知道了，什么才是‘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
    不管自己多有能力，但是没做到完全准备的时候，仅凭一己之力还是没有办法和自己的父亲抗衡，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
    即使自己真的防抗过，也真的反抗成功过，但那不过就是明昊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而已。
    见他沉默，左恩恩接着说，“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由于他是那种出生方式，导致他的体质不是太好，回到了明氏这一点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我不能拿言言冒险。”
    这件事说的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