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役其实挺理解吴蔚的,虽然如今社会同性允许通婚,但异性恋依然是主流。让一个男人依附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换做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命行役望着摇曳的烛火,很认真地说道,你应该清楚,女属阴,男属阳。而你却是极阴体质,有违伦理,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生下来的男孩大都是妖怪。而你偏偏是各种特征都很正常的男子,那么这种影响就转移到了你的寿命上。打个比喻,你的寿命是这烛火,你的身体就是这个玻璃瓶。命行役把一边的空玻璃瓶盖在了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烛上,接着说道,你体内的阴气就是风,当风越来越大,这个玻璃瓶迟早会被吹飞,并且落地破碎,而没有玻璃瓶遮盖的烛火,熄灭是他唯一的结果。
说完这些,命行役把玻璃瓶放回了原位,而且你这种体质,也会比寻常人容易遇到些特别的事情。
吴蔚微微有些出神,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眼睛时不时看见过的某些影子。
我之所以说你和我待在一起对你好,是因为我的体质和你恰恰相反,我是全阳之体,想当于一个小型太阳,专克你体内的阴气。我爷爷年轻时闯荡过不少地方,认识些奇人异事,他自己的本事也不小,曾经跟我说过,我这种体质,可能几十年间也出不了一个。
可以说,吴蔚除了待在命行役身边,别无他法,别说找另一个,这另一个都不知道出没出生。
吴蔚今年二十四岁,因为病痛缠身,二十四年间不知辗转了多少国内外的大医院,这些医院里没一个能准确说出他犯了什么病,该怎么治。后面,还被苦法大师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而今年,吴蔚隐隐有所感觉,或许他撑不到二十五岁了。
这一刻,吴蔚有些茫然。
命行役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吴蔚现在的神态。他朝着对方伸出了手,见吴蔚疑惑不解,只好弯了弯手指,示意他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吴蔚有些犹豫地抬起了手,不明白命行役想干什么。
在吴蔚的手搭上来后,命行役只是反手握住,然后说道,今天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你真没察觉到吗?
吴蔚怔住,眼睛往下,视线盯着他们相握的双手,突然脑海一片清明。见到命行役后,他的身体似乎的确有些变化,尤其这会儿两人肌肤紧贴,体内仿佛涌起了一股热气,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命行役看着神思飘远的吴蔚,嘴角勾起,摇了摇头,顺势牵着他的手拿过一旁的煤油灯,带着人就上了二楼。
心想似乎有这么个媳妇也挺不错的。
小五原本担心吴蔚在陌生地方睡不好,但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发现吴蔚的脸色比从前的每一天都要来得红润有光泽。
小五懵逼了,怎么感觉他似乎错过了什么?他家少爷这是背着他偷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少爷,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小五紧张地追问。
吴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咳了一声道,我没事。
小五不相信,但看吴蔚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多问,只能把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差点呕出血。
吴蔚看着小五闲的不能再闲的样子,说道,你去看看命行役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
小五总觉得自家少爷这是借口赶走自己,但他没有证据,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早餐三人简单地凑合了一顿,吴蔚不好再继续逗留在三溪镇,正准备与命行役告辞时,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役哥!役哥!
陈小丁从门外窜了进来,陈厚忠和王春华也带着陈幺幺紧随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命行役逗了逗陈幺幺,然后对陈家人道,忠叔,你们怎么这么早过来?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就想着带幺幺来给你在看看。陈厚忠道。
命行役道,幺幺体内阴气已经祛除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事身体可能有点虚,你们平时多给她补补身体就行。
王春华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有你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陈厚道同样笑道,补补,等会儿我就回去把家里养了一年的老母鸡给杀了,正好早上还买了鲍鱼,一块炖了煲汤喝。小神仙,还有你们两位,中午都到我家来吃饭,他们外婆买了不少菜,我亲自下厨。
村里人互相帮忙,互相请吃饭已是常态,陈家又热情邀请,命行役也就应了下来。
吴蔚脸皮薄,陈家一事他和小五没有帮上忙,也不好吃这顿饭,刚想借口离开来拒绝陈家的邀请,命家大门外,再次走过来了两人。
春华你们也在啊,正好,也不用我多跑一趟了。进门后先开口说话,年纪略大的女人叫冯桂凤,也是三溪镇人。
王春华瞧见冯桂凤,有些意外,她笑着道,桂凤婶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周玲也在啊,怎么,是好事近了吗?瞧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
周玲不情不愿地喊了人。
冯桂凤扯了扯周玲的手,笑道,是好事,大好事,我女儿和她男朋友,终于决定结婚了。
哎哟,这可是喜事。一旁的陈厚忠闻言,也高兴地加入了话题,定了日子没?
冯桂凤笑吟吟地道,定了定,下个月初八,至于在哪办,玲子两口子还在商量。到时候请柬出来,我拿给你们。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命行役心算了一下道。
我和亲家可是翻了好久的日子才决定是初八。冯桂凤得到命行役的肯定,那是骄傲又自豪。
王春华在旁边笑骂,你今儿会过来其实是想找小神仙给你确认一下的吧。
冯桂凤乐呵呵道,那是顺带的,我这可还有正事。说着,冯桂凤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命行役,小神仙啊,你帮婶子看看,玲子和她那口子的八字怎么样?
第5章 有学生中邪
新人婚前算八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也是三溪镇这附近的传统。
周玲和她丈夫林邵东的事命行役也听过,他们相恋五年,感情一直不错,不过因为周玲心思都在工作上,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冯桂凤催过几次,后面也麻木了,心里都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两小却突然想起了结婚来,冯桂凤这是激动又紧张,深怕后面闹出啥幺蛾子,定下日子后,连忙就让周玲请假带她回了三溪镇找命行役。
命行役也替冯桂凤高兴,认真地端详了周玲和林邵东的八字后,宽慰他们道,从两人八字上来看,两人性格刚好互补,婚姻生活内可能会有些小波折,但不影响两人的感情,从命相来算,是很相配的。不过八字是八字,生活还是得自己过,仗着八字好,胡搅蛮缠,作天作地,再好的婚姻也过不长久。
王春华点头,是这个理。
冯桂凤拍着周玲的手道,小神仙的话都听到没,你那臭脾气该收收了,别总是仗着邵东脾气软,你就尽是欺负他。
周玲不耐烦道,妈,算八字就是图个好意头,你可别真信了,他们这种话我也能说,你要听我还可以变着花来说给你听。周玲这边对冯桂凤说完,转头朝着命行役皱眉道,我妈说你要继承你爷爷的店,我开始还不信。老神仙一个百岁老人,信这些也就算了,命行役你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还信这些?你一个拿了硕士文凭的人,在外面干点啥不好?
哎,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冯桂凤被周玲弄得面红耳赤,脸上有些挂不住。
周玲冷声道,我也没说错啊,你们这些当长辈的,也该好好劝劝他。都二十一世纪了,别那么迷信了。有些事情求个心安讨个好兆头我理解,但过了就是封建了。神神鬼鬼的,说了那么多年,你们谁碰着了?
陈厚忠一家一直和命家来往密切,可以说三溪镇内,没人比他们更信任命家人了,要是命家人哪天说点啥,他们肯定第一个出来附和的。所以现在一听周玲这些话,陈厚忠心里就老大不爽了,有些事,你没遇过不能说就不存在,只是你运气好。我们活了几十年了,又不是傻的,你真以为我们都是偏听偏信的吗?封建的确要不得,但老神仙一家,确实是有本事的,以后你遇到些什么,还是得回来找小神仙。
王春华也跟着道,周玲,听婶子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是我们村里人看大的,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你们知不知道,外村人都怎么说我们三溪镇人?神神化化,还活在五六十年代的老封建产物。周玲越说越激动,声量直接拔到了最高。
那是他们不懂,胡说八道!陈厚忠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地道。
你们真是冥顽不灵!周玲气得冷笑。
王春华力挺自己丈夫,站出来道,我看啊,冥顽不灵的是你。
周玲还想说什么,但被冯桂凤拉住了,行了,玲子你少说两句。
妈!周玲不悦,见冯桂凤怒瞪自己,一股无名火跟着就上来了,又委屈又生气。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小五,瞅了瞅众人,低声嘀咕了句,我觉得这周玲说得挺对的,一个八字,哪有那么玄乎。
吴蔚警告般看了小五一眼。
命行役也不喜欢一直被人质疑,眸子垂落,语气变得极为冷淡,一个人的八字,能算出来的东西可不少。真正有本事的人,单凭生辰八字就能断人生死。
又是生又是死,众人听得一阵心慌。
气氛有一瞬僵滞,对命行役抱着质疑的小五和周玲下意识咽了一口水,有一瞬竟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过了一小会,冯桂凤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对命行役道,小神仙对不住啊,你玲姐就这臭脾气。你仔细再看看,真没啥问题?
命行役把纸条递了回去,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没问题,你们回去就可以好好筹备婚礼的事了。
行,那就好那就好。冯桂凤连连道谢,最后临走前,还拉着命行役道,小神仙,你玲姐的婚礼记得来啊,这两位是你朋友?到时候有空也来坐坐,凑凑热闹,我给你们留位置。
莫名被CUE的吴蔚和小五还没来得及拒绝,冯桂凤便拉着周玲风风火火的走了,她怕再不走,周玲能把人全得罪死。
冯桂凤母女走后,气氛瞬间自然许多。
王春华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周玲咋回事啊,小时候和小神仙你感情不挺好的?以前真是到哪都带着你,亲弟弟都不如你,还嚷嚷着跟你爷爷学画符,现在倒好,张口闭口就是我们封建我们迷信。
吴蔚想到刚才周玲对上命行役就跟吃了炮仗的模样,有些微诧。
陈厚忠点点头道,我也记得,那时候要是谁欺负小神仙,周玲第一个就上去和对方干架,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玲就不怎么和小神仙来往了,这几年更是连三溪镇都很少回来。
吴蔚听到这,默默地把视线落到了命行役身上,怀疑命行役是不是对周玲干了什么。
命行役对上吴蔚目光,无辜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干。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冯桂凤母女,也在说着话。
冯桂凤数落周玲道,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小神仙哪里得罪你了?这几年凡你见着人家都冷嘲热讽的。
妈,你不懂。
周玲心里原本还带着点歉意,但一想到小时候在学校画符被人骂骗子的事,那点歉意就淡了下去。而且转念想到命行役堂堂一个研究生,窝在小山村当神棍,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冯桂凤见状,知道劝不动周玲,叹口气也就由着她去了。
在陈厚忠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吴蔚也和众人告辞,回了西南。
吴蔚离开后,命行役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样,并没有因为吴蔚的出现和消失带来任何变化。
半个月后,周玲和冯桂凤送来了之前说好的结婚请柬,一式三份。除了命行役外,另外两份分别给有过一面之缘的吴蔚和小五。
冯桂凤道,记得把你那两个长得很好看的朋友叫来,我位置都给他们留好了。
命行役哑然,他连吴蔚的联系方式都没留,别说把请柬送过去了,人以后有没机会见到都难说。
冯桂凤不知道他和吴蔚之间的弯弯绕绕,把话带到就准备离开,她还得给村里其他人送请柬呢。
周玲在走之前,神态难得的平易近人,我之前态度有些问题,我道歉。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老神仙年纪大,也就算了,你一个大学生真的不考虑找份正经工作?我朋友那边刚好有个岗位缺人,我给你联系方式,你试着投一下简历吧。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命行役婉言拒绝。
周玲没料到对方会拒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看你真是画符画傻了!靠装神棍你能赚几个钱?
命行役叹气,玲姐,我不差钱。
你就倔吧你。周玲甩手离开。
命行役看着生气离开的周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周玲是好意,但他又没法跟周玲细说自己干的工作到底有多特别。
最后,命行役看着桌上的三张请柬,只拿了一张放在醒目的地方,剩下的都扔在了抽屉底下。
之后又过了一段日子。
一日,命行役如常早起锻炼和画符。而就在他符画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炸了锅般的吵闹声。
命行役出门一看,便看到前面不远的一栋房子前围满了人。房子的主人命行役认识,叫陈爱国,四十来岁,早年离异,有个读初中的儿子。在命行役的认知里,陈爱国憨厚老实,勤奋木讷,不是惹事的人。
至于围了陈爱国房子的那批人,命行役虽说不上认识,但也有些眼熟,如果没记错,那些人分别是隔壁村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民。
看着眼前的场面越闹越大,命行役皱了皱眉,正巧瞅见不远处站着看热闹的陈小丁,便把人抓了过来询问。
陈小丁嘴里吃着糖,含含糊糊说道,好像是陈方惹了什么事。
一旁走过刚好听到他们对话的李丰盛,插嘴进来说道,小神仙你应该知道平时和陈爱国那儿子走得很近,同个学校的三个男生吧,我记得叫石威、罗大横和罗五洲来着。听说啊,昨天晚上他们三个放学回去后,吃着吃着饭突然就晕倒在了饭桌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们三个这么一晕,大人不就慌了吗,正打算打120时,石威三人又突然醒来了,只是醒来后,人就变得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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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下,我对象职业天师——食物呀/食物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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