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松勉强笑笑,说:没事,快走吧。
由于已经探明前方两条路上都已经设下了法阵陷阱,他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暂时顺着来路往回折。
不管怎么说,先走出这片林子,才能尽量避免妖兽隔着遮蔽物那样出其不意的袭击。
玄天楼的弟子们将欧阳松和姮娥夹在中间,护着他们向外且战且走。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让人摸不准方位。
几位道友,我们任务在身,一定要取走你们中间那老头和丫头的性命。几位跟他们非亲非故,就莫要掺和进来了。
我们也不想跟玄天楼结仇,如果各位此时罢手,这边必不会再有其他冒犯。
姮娥低声道:管姐姐,这些人多半是他们花重金雇来的亡命之徒,下手阴狠,特别不好对付。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不要再管我们了,先走吧。
管宛琼知道她是觉得拖累了玄天楼,心里过意不去。
玄天楼弟子接了任务,从来没有半路而逃的规矩。明圣和法圣下令让我们保护两位,我们就要保护到底没关系,小阵仗,你不要担心。
她回头问道:有人想先回山上去吗?可以提出来。
身后的众位弟子齐声道:没有!
那个说话的声音笑了起来,这回却带着几分怒意:不识抬举。
紧接着,林间十几个人的声音同时高喊道:破!
只见地面上的泥土顿时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涌起来,咕嘟咕嘟向上冒出气泡,绊住他们离开的脚步。
管宛琼立刻喝道:凝!
泥土重新变得坚硬,玄天楼弟子们的十几道剑气向着方才发出声音的方向袭了过去。
周围的大树却立刻发挥作用,枝条枝叶瞬间长长,张牙舞爪地向着中间想要走出林子的人们聚集过来。
敌暗我明,他们的符咒又早在之前的伏击中耗尽,玄天楼这一边的形势非常被动,只能尽力抵挡住攻击,然后向着树林外面飞快地撤退。
而正在这时,四下的光线忽然一暗,天上的太阳被一片浓重的阴云给挡住了。
有人惊声道:那是什么?
众人齐齐抬头,向着前方看去。
之间就在刚刚那一片遮日的黑云正下方,竟赫然汇聚起一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白雾。
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然后那片云哗地裂开了一道口子,阳光从当中投下一缕。
像受到了泉水的浇灌那样,竟然有一座宫殿缓缓地从地底下长出来,而后巍峨耸立在了众人的面前,彻底将他们的路挡的严严实实。
身后的敌人穷追不舍,玄天楼的弟子面露惊喜之色,欧阳松和姮娥的脸色却同时变了。
管宛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是这样遇险的。
姮娥道:走在山中,地面上突然长出来一个村子,进去之后,里面非常诡异,如果你想出来,还要破解谜题,错了就会受到攻击。
管宛琼犹豫了一下,但转眼间,身后的追兵们就已经赶到。
她没有余裕在进行更多的思考,领着众人一头冲进了这座宫殿里。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恐怕都不会比目前的形势更加糟糕了吧?
方才那些来杀欧阳松的人本来一直颇有忌讳,隐藏在暗中不肯露面。
这下追着追着,没料到竟然还能半路上长出一座宫殿,把他们的目标截了胡。
震惊之下,这些人都纷纷现出身形,停在了宫殿的门口。
有个做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奇怪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玄天楼的法术?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冷声道:别管了,快进去。
进去?队伍中的另一位女修似乎也有些担忧,犹豫道,万一里面有埋伏
那领头人冷冷地说道:我只知道咱们的身份多半已经被欧阳松给猜出来了,如果不能把这些人统统灭口,消息传出去,主人绝对不会放过咱们!追!
管宛琼带着队伍冲进了宫殿当中。
与外面看到的金碧辉煌不同,这正殿光线极暗,宽敞而且空荡。
四周的墙以及支撑大殿的柱子都被刷成了黑色的背景,隐约看见墙上似乎还画着什么图案,但是并不清晰。
玄天楼的一名弟子跑到墙壁上看了一圈,说道:每面墙上都有很多扇的门,但是都被锁着。好像砸不开。
也就是说,他们这样逃进来,正好被后面的追兵来个瓮中捉鳖。
管宛琼倒是很淡定,说道:没关系,只要他们进来,就必须光明正大地露出真容。不能藏起来用各种机关暗中偷袭,咱们也不一定就会输了。
她吩咐道:高师妹,刘师兄,你们负责保护欧阳先生和伤者,剩下的人,随我排阵,应战!
玄天楼弟子们同时称是,姮娥也抽出剑跟他们站在一起,说道:你们有人受伤,这阵是不是就缺人了?我可以试着补上。
管宛琼也来不及多说,点头道了句好,敌人已经走进了殿里。
四周空旷,他们不能再做任何的遮挡,面目便清晰地袒露在众人面前。
欧阳松冷笑道:欧阳宗其,果然有你,看来这一切真的是欧阳显那个逆子所为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如电,看的是队伍最后的一名年轻修士,也是欧阳一族分家中的弟子,素来是欧阳显那一派的死党。
虽然已经开始帮新家主办事,但是欧阳松余威尚存,欧阳宗其缩在最后,连头都不敢抬。
刚才打头的那名修士则是欧阳显从外面重金请来的杀手,只有干好了活才能拿钱,一路上也数他追杀的决心最为坚定。
这领头人似笑非笑,说道:欧阳家主,我劝你也不用在这里逞威风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老实一点就范,也好让我们给你个痛快不是么?
管宛琼最烦大男人多嘴多舌,磨磨唧唧,皱眉说道:少废话,要打就打!
话出的同时,她也一剑便向着对方刺去,剑势如虹,劲风逼人。
那个人并不正面迎战,叫了声好,手中一把符咒就挥了出去。
随着管宛琼带动剑阵,其他的弟子们也纷纷随之移动方位。
只是刚才在几次受伏,已经有人伤亡,所以缺口只能由功力更低一点的弟子以及姮娥这个外人加上,才能补齐。
这样一来,法阵运转难免生涩,打了一阵,他们便已经身处劣势。
管宛琼的后背都靠在了柱子上,满头都是汗水,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几乎酸的抬不起来。
一个不慎,长剑被打掉在地。
正如上次叶怀遥在离恨天对战魔将们一样,她作为阵眼,如果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这整个阵就完了。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脚下不敢移动,面对接下来的攻击,只能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的柱子后面有人带笑叹了口气,轻声道:傻丫头,还手啊。
管宛琼乍听见这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差点叫出声来。
而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力量轻轻一带,原来试图遮挡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挥出。
之前那个带头的修士也知道管宛琼是重点,眼看她兵器都飞了,心中暗暗得意,一剑当胸,准备彻底将她解决。
结果却见这小姑娘硬气的很,竟然敢赤手空拳,就朝着他的剑刃拍过来。
这一下若是打实了,恐怕要把她手掌切下来半个。
那名修士忍不住得意笑道:怎么,连管司主都慌了手脚,开始乱打了么?卿本佳人,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却见管宛琼这一掌当中所带的力道竟是分外惊人。
咔嚓一声,跟随他多年的佩剑应手而断。
第112章 贪梦邯郸
见到这一幕, 周围不管是哪派阵营的人都忍不住啊了一声。
他们没想到几经追逃, 玄天楼这位司主本应该是强弩之末, 然而却还有如此实力,均感惊讶。
管宛琼可对自己的本事心里有数, 又惊又喜,低声问道:师兄, 是你吗?
叶怀遥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柱子后面,闻言笑了一声:废话。你撑腰的来了, 还不快去给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光。
双方正在激烈交战, 管宛琼又是阵主, 搁到平时这就是自杀式的胡闹。
不过现在知道了来的人是谁,她胆子大心气壮, 法阵也不管了,二话不说地就去给自己出气。
玄天楼的一名弟子正被他方两个修士联手夹攻,他苦苦支撑着,余光却看见管宛琼擅离法阵位置, 身法一掠,就转到了自己身边来。
那名弟子非常惊讶,刚叫了一声师姐,便看见管宛琼抬起手来,冲着刚刚和自己相斗的那两个人,劈面就是几个大耳光。
那名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完了,师姐疯了。
挨了嘴巴子的两名修士可不这么想。
方才他们眼看对手突然攻击,自然要抵抗,可是身边突然拂过一阵劲风,双肘一麻,手竟然抬不起来。
于是只得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挨抽。
这、这见鬼了这是?
不光是他们,只听满殿中一阵清脆的巴掌声,除了玄天楼弟子和欧阳松祖孙外,竟然谁也没有逃过这被打耳光的宿命。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灵力正在保驾护航,只要管宛琼想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躲得过去。
形式瞬间逆转,满场震惊之中,一开始那个佩剑折断的修士忽然发现,管宛琼虽然挪开了位置,但玄天楼法阵竟然没乱。
这代表着
他往管宛琼方才站立的地点看去,突然了悟,大声喝道:有敌人进来了,那柱子后面藏着人!快抓住他!
说话的同时,这修士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短刀,疾扑而上,用尽全力向着柱子后面刺出!
但这一刺空空荡荡,他竟然扑了个空。
这修士顿时一怔,正要在过去寻找,无意中一低头,却发现地上竟然投下来一道幽微的影子。
看那影子的姿势,竟是有个人正站在自己身后,手掌作势微抬,似欲发动攻击。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地转身,后面却又是不见人影。
他狼狈不堪,第二次转过头来,这回才看见一名男子笑立在原地。
他二十不到的年纪,神采飞扬,焕然如玉,手中持了一柄折扇,眉宇间雅贵自生。
欧阳松连番受伤,又强提真元动武,本来已经奄奄一息,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然而在这样的境地下,突然看见一位如此俊美的男子,他顿感如同绝处逢生,枯木回春,目光中放出了灼灼的亮光来。
方才的修士打量着对方,也意识到,虽然看起来不像,但刚才躲在柱子后面帮助管宛琼,以及戏耍自己的,一定都是此人无疑。
如果接下来,这位高手想要继续干涉他们的行动,恐怕这次必杀欧阳松的行动就不可能完成了。
现在已经不光是个夺位的问题,而是欧阳松知道害他的人是欧阳显,所以不死不行。
那名修士彻底乱了阵脚,慌张地喝问叶怀遥: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关心欧阳家的事?
叶怀遥轻笑一声并不理他,手中折扇刷地展开,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废话太多。
修士:
管宛琼扑到叶怀遥身边,说道:师兄,你来的真及时!我还怕师弟们回去报信的速度没有这么快,赶不上呢!
叶怀遥拍了拍管宛琼的脑袋,说道:不是报信的快,是有人眼尖,你回去谢谢咱们小白龙吧。
也是他厚道,没说何湛扬干的那些混蛋事。
管宛琼可想象不到何湛扬是如何得知她遇险消息的,听说对方这样关心自己,想到临走之前还往他床上塞王八,禁不住感到良心一阵疼痛。
她决定回去之后对何师兄稍稍温柔一点。
路上一番辛苦,终于见到师兄来救,管宛琼本来是非常高兴的。但转而想起自己这边弟子们的折损,她的兴奋劲就又下去了。
管宛琼简单把他们被追杀的经过冲叶怀遥讲了几句,叶怀遥脸上也没什么笑意,垂眼静静听着。
那些来刺杀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隐隐不安。
明圣之名天下皆知,虽然外表似乎过于年轻文弱,但管宛琼叫他师兄,周围的玄天楼弟子们也是兴奋中透出恭谨地站在一旁,这人的身份,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心疼地捡起自己刚刚掉在地上的断剑,打头那名修士试探着问道:阁下可是明圣?
叶怀遥道:不错,走吧。
那修士一怔:走?
他刚想问去哪、什么意思,抬头就看见叶怀遥折扇轻摇,一派潇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扇面上废话太多四个大字还在明晃晃地挂着。
那名修士接下来的话顿时就噎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叶怀遥道:几位,早死早超生,不用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们是欧阳显派来暗杀他父亲,以便保住家主之位的。也亲眼看见了你们伤我门下弟子。正好这欧阳显此时人正在玄天楼,人证物证皆在,随我找他去罢。
他干脆不留余地,这些人脸色已经发白,互相看看,忽然转身就跑。
步子刚刚迈开,便听嗡然一声剑气震荡,叶怀遥淡淡地说:宛琼,咱们折损了几人?
管宛琼道:死一人,伤五人。
话音未落,跑在最前面的的那名修士已然扑倒在地,中剑身亡。
紧接着又是擦擦擦几声轻响,另外几个身上血气浓重的都被干脆利落地斩断一臂,滚到在地上哀嚎。
叶怀遥负着手,脚下动都没动,淡淡道:我向来不愿意妄动干戈,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向来就是这个道理。你们伤我玄天楼弟子,这几剑挨的不冤,剩下的利息到了玄天楼再还,希望各位不要再让我出手。
欧阳松看直了眼,喃喃道:能打,漂亮,干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姮娥难得也没挤兑他,在旁边同样茫然:我不是又在做梦罢?神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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