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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倪宝珠就出院回了家，而史战南却始终没有露面。
    第二天一大早，倪宝珠起床洗漱完，坐在餐桌上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显然并没有胃口。
    倪之羽已经吃完，正在穿衣服准备去上班，他问道，“小幺，肚九六子还是不舒服吗？今天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爸，我肚子没有不舒服，我就是……紧张。”
    倪宝珠苦着一张脸，自从上了学，只要一考试，不管是大考还是小考，成绩出来前她都紧张到想上厕所。
    倪之羽笑，他扣好风纪扣，上前揉了揉倪宝珠的发顶，宠溺说道，“傻孩子，爸爸不是总给你说嘛，考多少算多少，别的孩子紧张是怕考不好家长批评，你说你紧张什么，嗯？”
    倪宝珠抬头看着父亲，说道，“我是怕考不好了丢你的人，堂堂倪少将的女儿，成绩倒数，这让你的脸往哪里搁？”
    倪之羽大笑出声，他大手一挥说道，“谁敢议论我的女儿？不是爸爸吹牛，现在好几个战友虎视眈眈盯着你呢，就等着你长大点儿给他们家做儿媳妇，哼，只有咱们看不起他们的份，他们还敢看不起咱们？”
    倪宝珠觉得有些头大，她听说过，与爸爸地位差不多的这一批战友家基本都是男孩儿，女孩子少的可怜。
    看到倪等昧下来，倪之羽声音微微严厉了些，“老三，照顾好小幺，知道吗？”
    倪等昧刨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还有些睁不开，“我照顾她？她用得着我照顾吗？爸，你知道史战南给小幺取了什么外号吗？小暴龙！”
    小暴龙？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头得找老史聊聊天，他家儿子怎么能乱给宝珠取外号呢？”倪之羽笑着打趣道。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倪之羽拎起公文包说道，“行了，我得出门了，你俩去学校领完成绩单后，也别回家吃饭了，去街上吃点饭，李嫂这几天请假，没人来家里做饭。”
    陆婵娟坐在沙发上冷哼，“要我说，该把李嫂辞了，她一个佣人，不好好干活，摆谱倒是一把好手。”
    倪之羽皱眉看着陆婵娟说道，“李嫂在倪家呆了十年了，明月生病那几年都是李嫂照顾她的，你往后对李嫂说话注意些，尊重点别人。”
    陆婵娟不悦说道，“这主仆有别，我说她几句有什么不对？”
    倪之羽一边开门一边警告陆婵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苛待李嫂的，快过年了，家里消停点，老爷子老太太过两天就来了。”
    目送着倪之羽出了门，陆婵娟心中那叫一个气啊，她在这个家就真没地位了吗？连个佣人都不能说了吗？
    倪宝珠扫过陆婵娟那张扭曲的脸，她冷冷笑了笑，喝了几口粥，起身穿上外套，就准备往外走去。
    “哎，小幺，你等等我，那么急干什么？今天又不怕迟到。”
    兄妹俩一前一后出了家门，史战南刚好走到他们家门口。
    “刚下过雪路滑，骑自行车不安全，咱们坐公交车去吧，宝珠，我妈给你做的鸡蛋饼。”
    史战南从怀里掏出个热乎的鸡蛋饼递给倪宝珠，里面夹了两个煎蛋，咬一口，蛋黄流出来一点点，味道非常好，显然，这是李美棠专门为倪宝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