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声响瞬时响起,轰隆!
伴随着雷声而一闪而过的闪电,电闪雷鸣之间,闪电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窗前的人脸。
在白光之下,一张褶皱遍布的脸透露着不合人色的惨白,耸搭的面皮松松垮垮的垂在嘴间,他缓缓抬头,缓慢僵硬的动作仿佛一具僵硬的尸体强行挪动。
一双惨白的瞳孔一瞬不眨的看向周砚,干涸开裂的唇瓣随着他扯开惊悚的笑容而变得血迹遍布。
白光遁去,那个人的脸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伴随着雨水打湿全身,那人抬手想要继续敲击玻璃。
周砚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窗外的人面目狰狞,呲!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雨下的越来越大,房屋的边角处皆出现了漏水的情况,窗外的人被水浇得满身狼狈,半晌,他不甘的往前猛地一窜,整个人贴到了玻璃上,扭曲恐怖的面目竟变得扁平,像是按压的贴纸,直接粘在了玻璃上。
周砚抽出冷刃在玻璃上划出一条线,嘎吱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刺激着窗外人麻木的神经,眼见着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周砚:滚。
窗外的人不甘心的绕过周砚,打量着床上熟睡的楚以淅,呲!
窗户玻璃上留下的那条直线眼见的冒出一缕白烟,窗外的人猛的收回手,却也已经来不及,他耸搭的表皮已经被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那人冲着周砚凶狠呲牙,呲!却见周砚不为所动,于是只好愤恨离去。
只一瞬间,那个垂垂老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外。
而床上的楚以淅,仿佛已经脱离了那困境般的噩梦,逐渐变的平稳,呼吸也渐渐地轻缓绵长。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湿润的土地大口的吮吸着雨水,滋润着自己,地面上的水迹逐渐变得透明,而后消失。
墙角被雨水浸湿的地方也逐渐的消弭了雨水的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场雨,似乎只是存在记忆中最深刻的一部分。
楚以淅这次醒的很早,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
楚以淅侧头看向周砚,还没醒?
周砚起床的时间一般都很早,就前天来说,就算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他照样在那声尖叫之前醒了过来,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起。
楚以淅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了周砚眼底的那一抹青色。
这是去干什么了?
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时间还早,楚以淅伸了个懒腰起身,并没有把他叫起来,反正只是早饭而已。
楚以淅扫了一眼窗户,偏了偏头,昨晚他们睡觉的时候有拉窗帘吗?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是窗帘即使是在平时的时候也没有拉开这么大吧?
楚以淅的手指轻轻覆在玻璃上的划痕,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答案,楚以淅索性不想了,转身去收拾去了。
楚以淅收拾好自己,扭头一看,周砚还在睡,眼看着时间渐晚,他只能上前把人叫醒,周砚,别睡了,该醒醒了。
周砚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依旧保持着警惕,在楚以淅伸手之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滚,楚以淅失去重心,朝他倒去,而周砚则顺势将楚以淅整个人腾空甩了过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棉被随着两人纠缠的动作腾空而起,随后又被丢弃在地上,被单也泛起了褶皱。
这一套动作下来,周砚依旧是紧闭着双眼。
楚以淅脸色见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紧咬牙关。
还没等他说话,周砚倒是先开口了,他睁开眼睛,视线逐渐聚焦在楚以淅的脸上,大清早的,干什么?
楚以淅面色铁青,气到浑身发抖,一字一顿道:你、下、去!
喂,小美人你要讲道理,我昨天可是又救了你一命,不感谢我就算了,大早晨的把我吵起来,我只是正当防卫,你居然还
啪!
因为早上的一番折腾,两人下楼吃饭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楼下早已到了的众人都已经在享用早饭。
路小云因为昨天的线索分享对他们两人的印象还不错,抬头就想打个招呼,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周砚僵硬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的走下来,这倒没什么,无非就是颜值引人注目,但是值得她惊讶的地方,还是周砚脸颊上的那个巴掌印。
明晃晃的巴掌印。
就连那纤细的五指都根根分明。
路小云想打招呼的话顿时从喉咙里转了个弯:早你的脸怎么了?。
听了路小云的话,众人纷纷抬头,周砚来的第一天就用把冷刃震慑住了不少人,在很多人心里这都是一个不能随便去招惹的大佬级存在,毕竟,在游戏之中武力值也是一个存活的重要元素,可是现在,大佬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
咣当
不知道是谁的鸡蛋砸在了盘子上,发出响声。
周砚的脸色更黑了。
楚以淅已经从周砚口中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此刻对于这个巴掌印产生原因还是有些尴尬,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入座。
众人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周砚烦躁的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吃饭。
闻言,众人纷纷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专注吃饭。
吃了早饭,周砚抬头扫了一眼餐桌,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或者有的人没下来,但是早饭已经泛凉,超出时间太长的话,那个管家应该会上去找人。
周砚放下筷子,随口问道: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不清楚,今天下来的人就只有这些。路小云毫无隐瞒的说:我们一开始来以为是有人没下来呢,结果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人应该
楚以淅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发现昨天坐等通关讯息的那几个人都不在,虽然他眼熟的人不多,但是那几个人却让他记忆尤深,于是问道:昨天那五个抱团的人你们有印象吗?
另一位女生说 :我知道他们。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一起进来的,但是好像昨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了。
路小云点了点头,附和:对,我也记得,当时很多人都回房间了,餐桌上剩下的只有零星几个,至于那几个人从一开始吃饭的时候就不在。
楚以淅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周砚,似乎是想问周砚的看法,以往周砚都会和他对视,但是这次,周砚连看都没看他,我去楼上看看,你们慢慢吃。
说着,周砚起身朝楼上走去。
之前他们搜寻的范围一直是别墅外面和房间内,三楼倒是没有人去过,主要是因为通往三楼的楼梯被一扇门锁住了,而那枚铁锁的钥匙也不知道是在谁的手里,便无法进入。
楚以淅跟上来的时候,周砚正蹲在门前,研究着那把锁头,见他神情专注,像是在研究开锁的方法,楚以淅不免有些好奇,你会开锁吗?
周砚扭头朝他翻了个白眼,在楚以淅疑惑的目光之中直接站起来,一脚踹了上去。
咣!咣!咣!三声,这扇门,应声而倒,连着两边一点点墙皮,这扇门,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楚以淅:
打扰了。
木门倒地,楚以淅一眼就看见了粘在楼道两旁的油画。
这个地方,似乎就是专门存放这些油画的楼梯。
每张油画里面都有一个精致富态的女人在正中央,女人的神态用了昂贵的染料仔细琢磨,而她的身侧,画上去的那个男人像是凑数而存在的一样,但是每张画,男人和女人都是用着一种亲密的姿势。
不难猜测两人的关系。
楚以淅猜测,这是就是公爵和公爵夫人吧。
嗯。
楚以淅爬上台阶,沿路看着两边的油画,按照其中的样子分辨是从哪里画的,这个是在别墅门前,这个是餐厅吗?那这个啊!楚以淅走的很快 ,却没注意看脚下的路,不知踩到了什么硬物,一个踉跄往前倒去!
周砚的视线一直落在油画上,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楚以淅,但在此刻,却一个箭步上前揽住楚以淅的腰身,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拽离了哪里。
楚以淅惊魂未定,余光扫到脚下的事物,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以后,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那是
不用楚以淅多说,周砚垂眸看去。
那是一堆的骸骨。
之所以用堆来形容,是因为这些骸骨很多,数量多的不像是只有一个人的骸骨,这些骸骨杂乱无章的堆在楼梯最上面,乌鸦的鸟喙在骸骨上啄食着残余的肉,受到惊吓扑扑棱棱的展翅飞了出去。
这次的骸骨不知是什么原因,骸骨上的血肉并没有像一开始那两具尸体一样,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还有很多的完整的肉块在上面,有的地方还有明显的牙印,一层浅浅的碎肉挂在骸骨上,淅淅耸搭的样子让人有些反胃。
楚以淅强忍住反胃的恶心,问道:这是那些人吗?
周砚:嗯。
这些骸骨给人视线带来的冲击要比之前强烈的多,至于关节处,已经不用仔细查看了,经过两具骸骨,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多此一举。
楚以淅抬头看了看四周,刚才的哪只乌鸦已经不见了,整个楼梯间除了那扇门,都是完全封闭的存在,乌鸦没办法从空中进来,在加上那明显的牙印,楚以淅心里感觉有些怪异,即使刚才看见乌鸦啄食,他也不觉得这些都进了乌鸦的腹中,这些骸骨不是乌鸦吃的吧?
连续两个尸体都是和乌鸦死相一样,再加上被啃食,楚以淅下意识的把那些被啃食的尸体分类为乌鸦啃食,只是第一个徐曼曼的尸体好像也不是这样死的。
乌鸦就像是在打扫剩饭一样,打扫着骸骨。
周砚拿出冷刃在骸骨上轻轻划过,原本泛着浅粉色的骸骨此刻一些地方开始显现出冷白色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都很短,有的地方还不超过一厘米。
周砚将冷刃擦拭干净,收了起来,语气笃定:是昨晚窗外的那个人。
昨晚?楚以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隔着窗户划得那一道痕迹也在窗外人的手心留下了印记。
所以在窗外人啃食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用手抓住,从而留下手心的痕迹。
周砚没有细说,而是问道:昨晚你做了什么梦,还记得吗?
啊?话题转的太快,楚以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梦的话,他费力的回忆着:好像是有人在咬我我有意识,但是却动不了,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之后那个咬我的人就消失了,我就没有意识了。
梦境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内容,楚以淅的意识也不清楚,只能是模模糊糊的说一个轮廓出来。
周砚点了点头,冲他着笑,恭喜你,昨天吃的那些胡萝卜奏效了,开心吗?
楚以淅:
楚以淅冷哼一声:你不是说非晚餐时间吃到胡萝卜没问题的吗,我得到你的保证我才吃的,现在看来,你这个老人的经验也不怎么样啊。
周砚:我说的是切合主题,你这种情况属于作死,不能混为一谈。
胡萝卜吃太多,被NPC觊觎上了,但是因为不切合主题,所以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被害,而是先被NPC困在梦里,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迷迷糊糊的就被吃了。
哦,谢谢你。
我#¥%%¥!!!
周砚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勾了勾嘴角,那个NPC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选了这几个来填饱肚子。
那他还挺能吃。
周砚反手砸在了楚以淅的脑袋上,我不是让你夸他!
嘶那你想说什么?
你猜这个吃人的NPC是谁?
不知道。
周砚被楚以淅的回答憋得都不想说话指着楼梯口:去,你出去快点的,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去!
楚以淅心里腹诽一声暴躁,同时说:我怀疑是管家或者那个从未露面的公爵。
周砚闻言,收回推搡的手,示意他解释,理由。
第一个人死之后,我看见管家用刀切割她的尸体,所以管家有嫌疑,第二个死去的人是被啃食的,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所以暂时略过。至于公爵这些尸体藏在楼梯尽头,如果不是你暴力破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而这个楼梯的钥匙是在公爵的手里。公爵也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也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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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型逃生现场撒狗粮——弦三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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