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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今日头条推送——青端(53)

    玄蛟在所有大妖中年龄最小,千年前在与人族的恶战中虽手段毒辣,却没有人族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眼神都懒得给那几人一个,专心在院中给雪娘喜欢的花浇水,压根没注意到那几人瞬间古怪的神情。
    离雪娘临盆越来越近,玄蛟出门愈发频繁,最后一次出远门时,他布好防护结界,叮嘱雪娘不要离开院子,像往常一样离开。
    他听说北海有种神草,想去摘回来。
    玄蛟只离开了两天。
    回来时雪娘已经没了。
    雪娘是被那几个修士骗出去的。
    她本就心软,对人毫不设防,那几个修士在山中徘徊多日,其中几个瞧着眉目慈和的女修假装受伤,请求雪娘赠点伤药,给点水喝。
    他们利用她的同情心,将她骗了出来,然后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撤下院里的结界,将玄蛟采集的天材地宝都交出来。
    那些东西在玄蛟看来都很普通,回来就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法炼了给雪娘吃,一点也没剩下。
    雪娘慌忙说没有了,他们不信。
    雪娘说自己解不开结界,他们也不信。
    瞧着雪娘狼狈地捂着圆滚滚的肚子,那些人大骂着恶心,叛徒,一个人族,竟与妖族行这种苟且之事,又叫喊着今日便替天行道,在她的泪眼哀求中,一剑捅穿了她的心窝,震碎神魂。
    觉得不够解气,又踢了几脚她的肚子,打着正义的旗帜,试了试确实破不了院外的禁制,不甘地离去。
    大抵是玄蛟胡塞的那堆灵草灵花起了效,雪娘始终吊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
    玄蛟在北海寻到神草,心头莫名笼罩着点不安,没有多做停留,飞快赶回来,便见着了这一幕。
    数九寒冬,石阶上覆满冰霜,那些霜花都是血红的。他的雪娘毫无声息地侧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脸色枯槁,满脸死气,清瘦的手指骨突出,死死捂着肚子。
    玄蛟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
    世间传言大妖生来受天泽,因此无情无欲无善无恶,因此坚韧强大无所不能。
    那一刻玄蛟却觉得,天塌了。
    他像个凡人,手脚里森森窜着凉意,慌乱将雪娘抱起,不断地抚摸她的脸庞鬓角,擦拭那些凝固的血迹,往她嘴里塞灵药,拼命给她输灵气,小孩儿似的嚎啕大哭起来:雪娘,你看看我,你睁睁眼看看我啊!
    却都是徒劳。
    做什么,雪娘都无声无息地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永久的睡着了。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滴落在雪娘的脸上,缓缓滑落,温热的泪水也与凡人无异。
    方拾遗不忍地别开眼,心里重得喘不上气。
    书上说妖族是没有感情的,同一窝生的妖崽子为了存活,吃掉自己手足甚至父母的都有。
    妖族当真没有感情吗?
    玄蛟怔怔落了会儿泪,想起什么似的,咬破手指,用术法回溯此地发生的一切。
    看着那几个修士正义凛然地呼喊着口号杀死无辜的雪娘时,他忽然发出声尖锐凄厉的哭嚎,眼中滚出了血泪。
    是他害了雪娘吗?不是,是那些贪心不足的东西。
    但也有他的过错。
    那滴血泪唤起了雪娘最后一丝残存的生气,她勉强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叫:玄蛟
    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叫他别哭,却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了。残存的灵力将她的一点魂魄锁在躯壳里,而这具躯体,已经死去多时。
    玄蛟颤抖着握住她的手,不顾那手上沾满血污泥污,将它覆到自己脸上,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怪你,雪娘的声音更小了,几乎只有嘴唇在蠕动,我,我早知道你非人族,可是我好喜欢你呀
    她说着,露出淡淡笑意:我本来,只是个,小家族里,灵力低微的奴仆遇到你真好,真的呀,不要哭了,玄蛟
    大妖的悲恸引起了天地共鸣,阴雨不知何时绵绵而下,雪娘眼中那点神采缓缓散去。她挣扎了两天,就等着和玄蛟说这最后几句话。
    到最后,她无限留恋地动了动嘴唇,看嘴型,是在说孩子。
    她的修为低,被那样残忍地杀害,死之前又逆天吊了口气,魂魄几乎散得无影无踪。
    玄蛟骨子里都在发冷。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这可恨的,与天地同寿的,漫长的余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方拾遗眼睁睁看着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妖王呛咳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大妖本不是善类,几千年前曾是妖族在战场上的主力,心狠手辣,被封印千余年醒来,那股冷血才堪堪被雪娘捂热,又凝固了回去。
    玄蛟抱紧雪娘,想站起来,忽然察觉到她肚里的孩子竟有微微的动静。
    他愣了愣,眼里染上癫狂,亲手剖开雪娘的肚子,将孩子抱了出来。
    流着一半大妖血脉的孩子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安静地哭不闹,睁大眼看着染满血的父亲与母亲,似乎还未出世时,就知晓了一切。
    玄蛟将那个带着无数记忆的小院藏好,将雪娘的尸首保存在一个冰棺内,放入极北之北的冰层底下。
    临走前,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地低喃:雪娘,等着我。
    ※※※
    这篇文写到后期挺吃力的,已经崩了,看文的孩子应该看得出来,我还是太焦躁了,能力不足,本来计划完结后全文修一遍,查缺补漏,填补遗憾,没想到晋江忽然来这么一出,看了眼章节数,我想修文的梦想变得很遥远了,写完一百多章,一章章修改加上重复修改大概要一万多月石吧,可能还不够,太遥远了真的,还不如现在就动手
    很对不起大家,为了不让这文变得越来越长难修改,准备以后不申请榜单了,边修边写。
    坑是不会坑的,不过会更得很慢很慢了。
    介意的读者在评论说一下,我发红包给你(晋江抽成一半我只收到一半很抱歉),晋江红包还要扣分成,所以也可以私信我,给你退,实在很抱歉,计划完全被打乱了,还是因为限制修文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这几天的存稿有四章,今天双更一下,发完这四章就开始边修边写了,还得边攒月石,心好累otz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抱歉(躺平挨骂)
    第72章
    眼前的场景随着玄蛟的记忆不断变幻,方拾遗和孟鸣朝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玄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逐个的将那些修士抓来,当着他们的面,一刀一刀割下他们的至亲的血肉,剜得只剩白骨,再用更残忍的手段杀死他们。
    口口相传下来的传言是假。
    倘若不是那几个贪心的修士先害死了玄蛟心爱的人,他又怎会那么癫狂。
    玄蛟是恶、是错?
    方拾遗不知道了。
    他曾笃定这世上有纯粹的善与恶,却在此番下山之后,这个念头接连被冲毁,摇摇欲坠。
    雪娘不该死,那些人该死。
    可那些人的亲人又不该死。
    那些修士不乏名门世家子弟、修界有名之徒,玄蛟的手段残忍,牵连全家,很快被注意到,不少除妖降魔的修士挺身而出,要铲除他这只为祸世间的妖孽,却都有去无回。
    事情愈演愈烈,玄蛟也愈发癫狂。
    他想复活雪娘。
    一个人身死道消,倘若不能进轮回,要聚魂都难,更别说是逆天而行的复活,玄蛟却不知为何,极为执着,笃定世上有复活雪娘的法子。
    他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不知是在找谁。
    人族有许多玄奥的阵法、符箓、丹药、诡术,那些都是妖族不擅长的。玄蛟沉睡千年,不了解见今的修界,于是谁来招惹他,他就屠谁满门,然后在那些宗门藏书阁内寻找关于起死回生术的书。
    屠完两大门派后,他找到了。
    那片横穿中洲大陆的苍山之内,有一个神秘的种族,自称术士,透彻灵魂与生死秘术,据传他们的长老懂得如何拼凑灵魂、起死回生。
    可惜还不等玄蛟找上门去,剩下各大门派世家的人就来了。
    他造的杀业太重了,动辄屠城灭门,已经不单单是为雪娘报仇,只为泄愤。
    五大门派与各方联手,设下重重埋伏与杀阵。那一战打得格外惨烈,天昏地暗,连远空呼啸而来的风声都像哭嚎。
    方拾遗看到了许多熟人,温修越、陆汀迟、林承和,还有一个被称为方谢红的年轻人。
    可惜只是一闪而过,玄蛟对他们不甚在意,记忆模模糊糊,勉强拼凑出个熟脸,看不清面容。
    方拾遗愣愣地看着方谢红出现过的地方,未曾料到,他头一次见到生父,竟是在大妖的记忆里。
    大战搅得风云变色,众人用尽神通,终于杀死了本就受了伤的玄蛟。
    玄蛟察觉自己将死,低头看看怀里不吵不闹的孩子,竟又生出了无限气力,冲破杀阵,直向北方。
    他用尽最后的妖力,护着孩子,将他封进了极北之北。力气耗尽,他则坠到北境,临死前破碎虚空,将自己的尸身藏了进去。
    他知道人族在他死后,必然对这具身体垂涎三尺。
    无论妖或是人,临死之前,人生种种仿佛都在眼前过一遍。
    记忆的场景开始变幻得频繁而破碎,有关于雪娘的,也有几千年前的往事。不算被封印的日子,玄蛟不过也才活了几百年,在妖族中尚且算个青年。
    记忆混乱了许久,才逐渐清晰了些那时几千年前中洲荒芜的另一端,无边的苦海,厮杀的人妖,交织的刀光剑影。
    飓风从平地呼啸而过,卷着尘沙向云谷扬去。
    少年玄蛟翘着腿,躺在根树枝上,悠哉悠哉地对树下的人说话:表哥,我怎么听说你昨儿带人去了趟云谷那边,没杀什么人,急匆匆地去看了眼又回来了?
    树下的人静静坐着,穿覆玄衣,背脊挺得剑一般笔直,乌黑的长发泼洒而下,蜿蜒至地上,像流动的墨泉。他闻声抬起眼,淡金色的瞳孔冷淡极了,浑身上下几乎毫无坠饰除了腰间有把扇子。
    那是把铁扇,一看就是才刚学会炼器的人炼制,只能算把低阶法器。
    法器炼得不行,炼器师倒很有闲情逸致,扇面儿画得诗情画意,颇为风流精致。
    喂,怎么不理我的?
    玄蛟嘟囔着跳下树,蹭过去坐在他身边,随着他视线望向云谷的方向:七年前你被仇家追杀,消失了好几年,原是逃到云谷去了。那些修士不是最恨妖族吗?怎么没杀了你?
    身边的人没搭理他。
    你回来也有两年了,仇家清理得七七八八,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联合其他人冲破云谷防线?听说大陆另一边可繁华热闹了,我好想去看看,唔,去之前得把那些讨厌的人族都杀了。
    玄蛟叽哩哇啦说了一堆,都没得到应答,不满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那人有张淡漠漂亮的脸,神明一般,毫无感情。
    你这把宝贝扇子到底哪来的?借我玩玩?
    滚。
    旁边的人终于发了话,看也没看玄蛟一眼,起身抬步离开。
    眼前的场景倏地又一变。
    这回却是在战场上,无数修士妖族纠缠厮杀着,天空上的气氛却凝滞下来。
    玄蛟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的表哥:你说什么?你想与人族和解?
    接下来的越来越碎片。
    一会儿是玄蛟怒气冲冲,与他的表哥决裂,炼制了扬灰暗算那些人族大能。一会儿又是他被人族领头的修士方满堂重伤,拿到大妖血。
    方拾遗和孟鸣朝都僵在这一段段的回忆中。
    没有人想说话,也不想向身边的人提问为什么玄蛟称作表哥的妖王黑龙与孟鸣朝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传闻里的方家老祖方满堂,又和方拾遗毫无二致。
    还有那把被黑龙珍视的扇子。
    虽然那把新了些,方拾遗手里这把破了些,但看得出来,这是同一把扇子。
    这不是老乞丐留下的吗?
    方拾遗恍惚想起了杜长老说的话他的过往皆是虚妄。
    他似乎活在一层层阴谋算计里,哭是假的,笑是假的,连那点于风雪里摇曳的难得一点温情,也是假的。
    老乞丐一介凡人,怎么刚巧就有千年前方满堂炼制的、又被身边的小黑龙偷走的扇子呢。
    玄蛟的记忆又跌到了某一处
    那是一个祭坛前。
    不知那时的玄蛟和黑龙决裂了多久,瞧着拔高了不少。他正指着祭坛上毫无声息的人,愤怒地张口大骂:他妄图逆天改命,修改族人的命运被天雷轰得个魂飞魄散,脑袋这么大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当上人族老大,怎么他有病,你也有病?你以为这是什么禁术?你当真要损耗一半精血给他重铸身体拼凑残魂?你忘记他是怎么一剑捅穿你的心口的了?!人族都是白眼狼!
    黑龙死死盯着祭坛上的人,黑衣衬得脸色白得惊心动魄。面对玄蛟激烈的指责怒斥,他的嘴唇动了动,忽而勾出个浅淡的笑:我心甘,我情愿。
    真他娘的有病,玄蛟烦得要死,成,我给你护法,成不成看你的。
    只有成。
    要是败了呢?
    黑龙淡淡道:我就随他而去。
    玄蛟滞了滞: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黑龙无所谓地笑了笑,走到祭坛边缘,低头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指尖留恋地在他脸上抚了抚:唤回他的残魂后,我要带他离开。
    离开?如今四处战火,你还想带他去哪儿?
    去哪里都好,黑龙咬破指尖,在手边细腻的皮肤上画上几个符咒,长睫低垂,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受伤了。
    画完符咒,他拔出一旁的剑剑上铭刻着刺离二字,折射出一线冷光。
    然后他闭上眼,将那把剑转过来对准心口。
    方拾遗的瞳孔陡然一缩,心神一震,寒风成了刀一般在心口刮过,他几乎是下意识扑过去,脱口而出:不要!
    神剑刺离为斩妖除魔而生,这把剑在方满堂手中,大妖之下无妖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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