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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今日头条推送——青端(20)

    方拾遗头疼了好久,见此双眼一亮:鸣朝,快试试!
    孟鸣朝只得接过,触及此剑的瞬间,一缕讶色飞快闪过眼底。他沉吟一下,剑身出鞘,剑光雪亮。
    温修越慢悠悠道:此间名为听风,用铸完拾遗那把佩剑余下的南海沉铁,加上妖王身上的几片鳞片铸成。
    大妖即是妖王。
    方拾遗忍不住凑过去看:那可厉害了,小鸣朝镇得住吗?
    妖王浑身是毒,也浑身是宝,但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他有些担忧。
    孟鸣朝的眼角有些阴翳,握住这柄剑的瞬息,些许残余的熟悉感便掠过了心头,他很快收起了那抹神色,修长的指尖在冷刃上轻轻抹动。
    见方拾遗好奇地凑过来,闲不住地伸手想摸,他立刻收剑入鞘,才敢让方拾遗摸了摸,然后笑了一下:多谢师父。
    客气。温修越款款一倾身,站起身来,拾遗,过几日我要闭关,你继续看着师弟们吧。
    心底的不安像恶毒的火苗,猛地蹿上了几尺高,舔舐着心头。
    加了传闻中大妖鳞片的剑被丢到脑后,方拾遗下意识蹙起眉:才刚回来又闭关?
    默然一瞬,趁着温修越还未走,方拾遗轻吸了口气:师父,我《山海剑诀》练到了第十重,有些地方不太懂,您闭关前指点指点我吧。
    好啊。温修越欣然颔首。
    现在便去山海柱吧。方拾遗微微一笑,按住想跟着黏过来的孟鸣朝,哄他,将将才出了热汗吹过凉风,快去沐浴更衣,再把昨日钓的鱼熬了汤,我跟师父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孟鸣朝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抱起蛋蛋,悄悄揪了把它的毛。
    大猫敢怒不敢喵。
    方拾遗又跟着温修越一起踏上了那条熟悉的青石长阶。
    小时候他总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仿佛看不到尽头,练完剑浑身疲惫,走得双腿酸痛,大汗淋漓,有时会在心底埋怨温修越太严格,总是走在前头,不肯回头看看他。
    唯一一次背他从山海柱回来,还是因为他练剑太急,伤到自己,被训斥了一顿,回来时萧明河跟在身侧,他被背着,觉得有些丢人。
    那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师父令人心安的背影,他总会生出许多力气,咬着牙将这条路走到尽头。
    可是走着走着,冬去秋来,这条路好似变短了。
    他从仰望,到平视,能与温修越并肩而立了。
    方拾遗沉默地抱紧了剑,走在温修越身后半步。
    两人缩地成寸,不比平日慢悠悠的,不多久便到山海柱,前方青松如盖,裸.露的岩石上错杂的剑痕无数。
    温修越侧头看他:小拾遗,平日不是嘴闲不住吗,怎么今日这么安静?为师倒不太习惯了。
    方拾遗从小话就多,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嘀嘀咕咕个不停,温修越喜静,经常给他吵得脸色麻木,头疼不已,甚至敬佩起那个未曾谋面的老乞丐来。
    听到师父这么说了,方拾遗才挤出个笑:师父,我只是想
    想什么?
    方拾遗又摇摇头,到了平日练剑的地方,盯紧了温修越腰间的佩剑。
    可是温修越没有解下知祸,只是闲闲地往一棵松树下一站,笑意温和:练一遍我看看,是哪儿不懂?
    方拾遗听话地拔出剑,一板一眼地将第十重练了一遍。
    温修越轻声说:你是我门下最有灵气的,明河心浮气躁,祁楚太过刻板,何故今日学了他们俩,剑意虚浮,剑式古板?
    方拾遗抬起发沉的眉目:因为以往无论如何,师父都会拔出剑,与我对招,在实战中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而不是让他演练一遍,口头授予。
    为何从上次重逢起,温修越便不再用剑?
    随着方拾遗的话音落下,温修越脸上一直存在的笑意渐渐消弭,望着方拾遗的眼中,不知为何含了点点歉意与欣慰。
    小拾遗长大了。风似乎呛着了人,他轻咳几声,抬袖掩唇,放下手时,唇角染了血,嗓音微哑,瞒不过你了。
    第25章
    寒风一瞬挣脱了季节的束缚,从最阴寒的地方直掠而上,刺刺地刮了一遍心头,激起股带着点血腥味的冷意。
    方拾遗心都寒了。
    若非情况严重,师父绝不会如此。
    他的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胸口沉甸甸的,坠了冰冷的铅块,恍恍惚惚地在寒风里立了片刻,奇迹般渐渐冷静下来:是与十二魔将缠斗时
    被方拾遗发现了,温修越也不再强撑,卸下些许伪装,缓步走到山崖前。
    山海柱直指苍穹,高而竖直,下方苍林茫茫,在夜色下如潮如浪,厚厚密密,望不到底。
    拾遗,须臾,温修越沉声道,往后该你一个人长大了。
    方拾遗瞬间红了眼眶:师父!
    十二魔将不过尔尔,本尊还不放在心上。
    山风恭敬地吹拂起温修越的长发与衣袍,他的声音在风声里听起来沉稳却嚣张,说着,忽然笑了笑:大概老天见不得我如此,给了我个教训,我与那名黑袍人缠斗时,被人偷袭下了毒。
    方拾遗心惊胆战:下毒?
    药宗老宗主查到,此毒名为扬灰。温修越转过身来,目光晦暗,望着自己的大弟子,挽起袖子。使得一手绝世剑法的双臂上各自蔓延着一条暗红的血线,仔细一看,血线好似活的,流动着玄奥的符文,似乎是妖族的文字。
    方拾遗垂眼看着,轻声问:什么是扬灰?
    取意挫骨扬灰,温修越的声音低下来,此毒以大妖之血为契,深埋灵脉,中毒后若是强行施用灵力术法,便会加剧毒发,毒愈深,限制愈大,气血两亏,不仅灵脉,连身子也会开始虚弱,若是再强行冲撞,便会受挫骨扬灰之苦,毒发而亡。
    方拾遗惊异于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冷静:师父什么时候中的毒?
    温修越言简意赅:去岁。
    去岁。
    去岁温修越便中了这阴邪的毒。
    当时魔族进攻之势猛烈,妖族邪修肆意妄为,北境前线是整个中洲最重要的地方,无数双眼睛盯着北境战场。
    也就是说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温修越扛着毒发,守着那千里冰封之地,直到前几月,还一人一剑,独战十二魔将不落下风,甚至领着人族修士击退了魔族大军。
    方拾遗喉咙里像是塞了块冰,喉结艰涩滚动,才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现在
    毒已入骨。温修越朝他安慰地笑了笑,只要不再胡乱施用灵力,一时半刻死不了,不哭。为师怕与你拆招被发觉了,未料小拾遗还是同幼时一般机灵。
    方拾遗不想让师父忧心,更不想给师父添乱,可他笑不出来,昏昏沉沉想了半晌:老宗主有法子吗?
    老宗主翻遍药宗古籍,才在妖族一本残卷里找到关于扬灰的只言片语。
    方拾遗明白了。
    连收录了天下药典的药宗都没法子,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寒风寒雨冷杀人。
    方拾遗嘴唇发白,微微一个激灵,这才发现,下雨了。
    秋日细雨针扎似的绵密落到身上,方拾遗反而清醒了:师父,除了我,只有老宗主知道?
    还有金光寺的了惠大师。温修越抚了抚方拾遗的头,像个安慰孩子的父亲,豁达地笑了笑,秃驴笑我当年气太盛,话说得太满,终有这一劫。
    随着他的动作,方拾遗身上的水汽消失,周身覆了层温暖的白光,挡了细雨。
    方拾遗抬眸盯着温修越的脸庞,忽然想起当年他说,他与山海门皆有一劫。
    现在师父应劫了,山海门呢?
    方拾遗牙齿都在恐惧地轻微打颤,使劲甩甩头,浑浑噩噩地想:不。
    绝不。
    温修越看穿他的心思,却没说什么。他按住方拾遗的肩头,在逐渐变大的雨声里,声音略有缥缈:拾遗,你天性纯善,赤子之心,了惠大师断你有佛性,我很欣慰。
    方拾遗喃喃:师父
    但你性子优柔寡断,不懂取舍。温修越道,为师要你心怀仁慈,杀伐果断。
    方拾遗无措地望着他。
    温修越很长一段时间没开口,似乎在犹疑要不要说出某句话。对于山海门主来说,这样的犹疑很少。最终,他还是没开口,动作温柔地拍了拍方拾遗的肩:回去吧,鸣朝在等你。
    方拾遗垂下眼,密密的睫毛遮了满目心绪:明河,小楚,我和小师弟,三师叔四师叔五师叔,山海门上下都在等您。
    从容不迫的温修越神情滞了滞,拧紧眉心,头一次出现了诸如痛苦与不舍的表情,只是转瞬即逝,一息之后,又是战无不胜的知祸剑尊。
    方拾遗抹了把脸,冲温修越深深一揖,声音低而坚定:是毒就有解药,天下没有无解之毒。师父,你等我。
    他知道温修越面临的是什么整个修仙界以山海门为首,山海门以温修越为首,无论妖魔邪修,都对温修越三字闻风丧胆知祸剑尊是一座不能倒的大山。
    不能再有旁人知道,曾经一剑惊天的剑尊,不能使剑,形同废人了。
    走下山海柱时,方拾遗如同做了场噩梦。
    他不后悔自己非要探讨真相,只是恍惚那可是师父啊,怎么会出这种事?
    直至见到峰底几个守着的小弟子,方拾遗猝然惊醒,最后一点少年心气被无声地泯灭在那场无旁人知晓的谈话中,他觉得自己彻底长大成人,灵魂飞出身体,冷冷看着自己对担忧问话的小弟子露出自然的笑容:无碍,方才在悟剑,一时没回神。
    小弟子满是崇拜地望着他。
    方拾遗冲他挥了挥手,走向藏书阁。
    山海门主,多风光,却不敢露出丝毫狼狈。
    方少侠,好风光,却连哭也不敢哭一场。
    方拾遗没撑伞,也没用灵力护身,淋着湿冷的秋雨,慢慢走到藏书阁前时,最后一丝翻搅的思绪也平复了。才用灵力烘干衣物,摸出伞撑起,正巧一堆小弟子蹲在檐下,抬头见到他,纷纷跳起来兴奋地打招呼:大师兄!
    大师兄好久不见啦!
    师兄来借书吗?
    哈哈别试探了,大师兄借的书你肯定看不懂。
    方拾遗望着这群活泼的小猴儿,静静地想:要守住师父。
    要守住他们。
    要守住山海门。
    要守住那些无辜的凡人。
    他闭了闭眼,大悲之后,恍如新生,冲这些小弟子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方拾遗神色如常地与管理藏书的老头打了招呼,笑嘻嘻地递上身份令牌,换了藏书阁所有藏书的通行令牌,上楼与穿梭在阁内的弟子们打了招呼,转个弯,居然撞上了萧明河。
    萧明河抱着几本古籍,冷着脸抬眸,瞧见他,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方拾遗愣了下,摸了摸自个儿完美的面具,没搞清楚缺根筋的萧公主是怎么看出他怎么了的,见萧明河杵着不让路,随口胡诌:惹易先生生气了,来借书回去抄。
    好在萧明河不多疑,冷嗤一声:自作自受。
    话毕,便擦肩而过。
    方拾遗侧头看了看他的背影,笑了笑,先去禁术类看了一遍,又到医书类扫了一圈。
    因着孟鸣朝身子不好,医书其实他早就看完了,虽然如此,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又飞快翻阅了一遍。
    夜色渐深,又从深向白,一无所获。
    方拾遗其实是清楚的他在山海门长大,藏书阁的书早就看得七七八八,杂文异志,禁术医术,哪有不涉猎的。
    可人在痛苦和恐慌时,比起无凭无据地空想,做点什么总是好的。
    他捏捏眉心,从医书阁内走出,靠在墙上,仰头怔怔看了会儿雕花窗外漏进的晨光,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一周,倏然回神。
    他腾地跑去妖族藏书的分阁,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妖族类的藏书不多,大多还是古语或妖族语言,因着妖族语言实在过于晦涩拗口,那时学了也没什么用,开了课学进去的弟子也甚少。
    方拾遗的听与说虽然不太行,但耐着性子仔细看的话,识读还可以。他在心里拜谢非要他上这课的易先生,飞快抽出几本关于大妖的古籍,一屁股坐在地上,逐字逐句翻阅。不知多久,脚边堆了一堆玉简、竹简与古籍,他终于在一本书上寻到了蛛丝马迹。
    那是本杂文闲谈,其中有一则讲到:云谷之战前,妖族与人族已经斗了几百年,妖王有个控制折磨人族的法子,便是以天下至毒大妖血为媒。后来一修士研制出了如何解毒之法。
    没了。
    寥寥几句,没头没尾。
    希望从眼前飞过,虽然缥缈。
    方拾遗知道,师父一定看过这些,只是太过虚妄,是真是假都不明,更别说其他。
    他捧着这点破碎的希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下楼。
    曦光微露,阁内寥寥,弟子不多。
    在登记处借了书,方拾遗拿回身份令牌,揉了揉脸走出藏书阁。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现在也还未停,长廊外立着道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打着伞,在伸手接雨。
    方拾遗脚步一顿,愣了愣,炸裂似的挤满了师父、山海门、妖族与人族的脑子终于空了空,给面前的人留了个空。
    半晌,他才想起昨夜他和师父离开前,叫孟鸣朝去煮鱼汤,他却三魂丢了七魄,慌慌张张地跑来藏书阁,将小师弟抛在了脑后。
    方拾遗喉头哽了下,一时竟然没敢吭声,迟疑着叫:鸣朝。
    孟鸣朝收回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手,转过身来,素白的脸颊上一派平静:我找了师兄一夜,上下找遍了,都没找着,便猜到师兄来了藏书阁,不便上去打扰,就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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