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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柳氏就急忙迎上来,面上布满难过愧疚之色,道:“阿喜,是不是你奶又说你了?要不咱们将饭菜都端过去,就给小虎子留一些,你和阿香过去吃吧。”
苏阿喜吸了口气,道:“娘,我没事,快坐下吃饭吧。”
柳氏是个性格懦弱的,正是因为她的懦弱,才让苏家的那些人越来越嚣张,人人都想在他们大房的人身上踩上一脚!
破旧的小桌上放着几个小碗,还有中间的红烧肉。
几人坐下后,就端起饭快速吃起来,端过来的红烧肉其实并不多,只有那么几块,柳氏夹了一块大的给苏阿喜,面带慈爱,柔声道了:“阿喜你多吃一些,吃完了就早些休息,娘去收拾碗筷。”
苏阿喜抿了抿唇,将那块大红烧肉夹给对面的小虎子,小虎子本就不胖,如今一病,瘦的更是皮包骨,面色也有些白,放了肉,阿喜道:“小虎子要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能快些好起来。”
苏阿虎连连点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道;“阿姐,我要赶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帮阿姐卖猪肉!”
柳氏坐在一旁听着,眼眶就红了。
都是她没用,连累了这三个孩子。
一家四口人挤在小破桌子旁吃完了碗里的两米饭,柳氏要收拾时,苏阿喜只让柳氏歇息,自己则去堂屋收拾了碗筷,洗了锅,刚吃了灶房,就见二房钱氏坐在门口嗑着瓜子,支使道:“阿喜,猪圈的猪还没有喂食呢。哦,对了,猪草也没了,得赶快打一些猪草。”
正巧柳氏出了门,听到这句话,就连忙道;“阿喜,娘去。”
苏阿喜上前拦住柳氏,而后转身看着钱氏,目光冷幽幽的道;“二婶,昨个儿是你们二房作活,我咋就没见你们去打猪草。”
钱氏眼睛一瞪:“你整天往外跑,我们打了你能看见?”
苏阿喜冷笑一声:“哦,原来二婶是嫌我每天往外跑,那行啊,我现在就跟奶说我以后就不去外面了,天天在家打猪草。”说完,作势就要走。
钱氏登时一急,苏阿喜每天卖猪肉,让他们苏家一家老小都能吃上猪肉。
猪肉可是精贵的东西,别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他们苏家因为苏阿喜却基本天天能吃上!
周氏还能拿上不少的银子,若是让周氏知道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能好过?
“呸呸呸!我可没说过这种话!你爱去不去!猪饿死了看看谁倒霉!”说完,钱氏吐了嘴里的瓜子皮,转身进了屋。
柳氏一脸担忧,苏阿喜让柳氏进屋,边道:“娘,别管她,昨个儿二房做公中的活根本没有打猪草,她不敢说啥,等下午我和阿香去。”
柳氏叹了声,嘴里道:“都是娘不好,让你跟着娘吃苦了……”
这种话,柳氏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苏阿喜脚下一停,她不像往日一般沉默,而是看着柳氏忽然道;“娘,咱们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么?”
柳氏一愣,一抬眼,就见苏阿喜乌沉沉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
看着苏阿喜紧绷的面色,微蹙的眉宇,柳氏心中更为难受。
“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们,若不是娘,你们也不会受到这种待遇……”柳氏红了眼眶,抹了抹眼泪。
苏阿喜叹了声,道:“娘,爹的事情根本不怪你!”
说起苏大石就要说一下苏家。
苏姓在小田村的人口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整个小田村有二百来户人家,其中有一少半都是苏姓人士,所以苏家在下小田村也算是个大族,剩下的一大半姓便是田姓了,当然还有些外姓的外来人口。
苏家家族大,人口多,也有搬到外地的,最终,小田村剩下的便是老苏家的大房,三房,四房,其中,苏老汉便是老苏家四房的。
苏老汉娶妻周氏,生有三子二女,其中苏大石便是苏阿喜的爹,还有二子,苏二石,三子,苏三石,四女苏翠翠,幺女,苏秀儿。
苏大石娶妻柳氏,生有一子一女,正是苏阿香和苏阿虎,而苏阿喜则是苏大石和柳氏抱养来的。
苏二石娶妻钱氏,生有一女一子,乃是苏招娣,二子苏大壮。
苏三石,乃是一名村上唯一的童生,娶妻张氏,生有一子,苏来举。
四女,苏翠翠前年出嫁,嫁的隔壁村的庄稼人。
五女,苏秀儿,是苏老汉和周氏的老来得女,自幼宠的不行,是苏家上方老两口的掌上明珠。
人常言,第一个孩子总是最受宠爱的,然在苏家却不是这么回事。
或许一开始苏大石是苏老汉和周氏喜爱的,毕竟是他们第一个儿子,但是之后生了二子,三子,这个大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甚至最后,周氏又生了两个闺女,苏大石变成了苏家的顶门柱。
苏大石自小便要照顾弟弟妹妹,一个照顾不好,便会受到周氏的打骂,是以苏大石为人沉默寡言,娶妻后,苏大石只觉家里太穷,怕养不起爹娘和妻儿,便跟着人学了木匠。
好在苏大石虽沉默寡言,但却是个聪明的,不过学了半年的木匠,苏大石便出了师,开始自己接生意。
如此,苏大石做了木匠,苏家也渐渐有了钱,苏老汉和周氏自然高兴,苏大石挣来的银子基几乎全部流入了上方老两口手里,而苏家又因供着苏三石这样一个读书人,也可以说,是苏大石一直供着苏三石读书,和苏家一家老小生活开销。
苏大石就如一个老黄牛一样,为苏家奉献着,直到柳氏生下苏阿虎,他们大房还是很穷,苏大石心中愧疚,就没日没夜的做木匠,接活计虽挣了不少银子,但却都流入周氏那里。
偶尔,苏大石存下一点私房钱,想给闺女儿子买个零嘴,给柳氏买身衣裳,让周氏知道后,周氏就开始指桑骂槐,顺便一哭二闹,最终,苏大石也不敢在存私房钱了。
大房的苏大石是苏家奉献最多的,但是苏家大房在苏家过的却也是最难的。
苏大石一年三百五十六天的接活,也将身体给累垮了。
半年前,苏大石终于因为过度劳累而病倒了,但是周氏竟不顾苏大石的的病,私下接了个木匠的活,且收了银子。
苏大石为人本分,想着既然都要了定金,那就得给人作活,最终还是去了,等做完后,苏大石的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柳氏也病了,苏大石担忧不已,便连夜去给柳氏找大夫,谁知道当夜下了雨,去镇上要经过一条小山坡,雨夜路滑不好走,苏大石便滑下了山坡,最后,苏家一家人出动去找人,就在山坡边找见苏大石一只破了脚趾的鞋子。
众人这才知晓,苏大石这是给掉下山崖下摔死了。
第5章人人都想踩上1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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