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咦……”
男人们的弓箭试炼地不像孩子们那样可以呆在领地里自由奔跑,他们的射程才多少,最多就二十到五十米左右,新弓箭的射程如无意外会更大,因此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直奔河流边。
那里为了烧陶差不多被他们清出了一大片空地,之前捏好的陶器晒干了还堆在房子里。
乌罗好不容易把心思从美人邻居的身上转移到真正的要事上,却发现他们建造的房子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默,白连,你们俩过来看看。”
兴致勃勃的默跟白连在无关美人邻居的事情上显露出了令人潸然泪下的可靠,几乎是随叫随到,跟练了轻功似的瞬间就出现在乌罗身后。他们当然同时看到了乌罗所看到的东西——几个浅浅的脚印,是赤脚,路上没有可能是因为被雪覆盖掉了,只剩下屋子边缘处有很浅的一层。
虽说在场没有人真刀真枪地学过痕迹学这门课程,但是乌罗属于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电视剧还好使的时候耳融目染看过不少“今日说法”。而在场另两位,一个是天生的陷阱大师冷面笑匠默,另一个是追捕猎物多年的老猎手白连,三个人面面相觑,当下就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了。
冬天有流浪者跑到这里来了。
“是人。”默的脸迅速沉了下来,
比起已经起了杀心的白连跟默,乌罗更多的是在惊讶居然会有人跑到这里来居住,而且按照他们的时间线来看,很有可能是深冬来的。
被冬雪覆盖的草丛里忽然传出奇怪的声响,听起来有点像是野兽,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是在恐吓他们。
乌罗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退后半步,缩到了两个战士的身后。
“什么声音。”
默不由冷笑了一声,抿起嘴唇模仿鸟雀的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响,弓箭在他的手掌之下逐渐绷紧,慢慢被拉成一轮满月,他一动不动,这个冬天大人们没少欺负孩子玩,加上之前拉过几次弓箭,倒是轻车熟路的,站在那儿还真有十分架势。
反正乌罗这个十米就脱靶的人是比不了的。
这种声其实算是部落与流浪者心照不宣的一种暗示,对方用兽吼来恐吓驱赶,默便以飞禽的叫声明示,意思大抵离后世我看清楚你是个什么玩意了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么,巨大的飞禽能将兽拖到空中摔死,同样有威胁的意思。
要是对方老实,就知道跑了。
若选了跑,那倒也不必非杀他不可,毕竟一个冬天的流浪者,说不准身上藏着什么,犯不着跟他拼命,只是还要上去赶走他,免得在附近徘徊,会对孩子不利。
对方自然没有走,这时候离开春还有好一段日子,离了温暖的房子,离了火堆,跑出去就是饥饿觅食的兽,既挨饿也受冻。哪比得上在这河边烤火取暖,等恢复些力气之后把河砸个坑,捞点鱼虾吃吃的日子来得安逸快活。
于是那兽吼就越来越大声。
默并不与他废话,甚至没等乌罗阻拦,那骨箭就从他指尖与弦上飞脱出去了,兽吼瞬息间变作惨叫声,再几个呼吸,那草丛就静了。
骨箭飞得太快,仿佛就一眨眼的时间,乌罗压根没看清它飞到哪儿去了,他是个高度近视眼,戴着眼镜都赶不上默的手。
于是他只是将快脱臼的下巴扶好,讶异道“你将他杀了?”
“他死。”默脸上没有什么得色,反倒很严肃,“白连,他一个?”
“一个。”白连回答他,
默好像这才放心了似的,轻舒了口气,转头看向乌罗,他在来路上跟白连聊了好一会儿天,不知道是不是商讨了乌罗想带他们去直面美人邻居的念头,倒没什么抱怨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叙述道“他那天,咻咻咻,就死了三个。”
乌罗的下巴又脱臼了。
他们没再多提这个话题,而是选择先去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流浪者,估摸是听见他们大部队来的声音之后就躲起来了,这样冷的天,他不可能在冰雪里藏到人们走,于是装兽想将他们吓走,没想到送了性命。
本来没有弓箭的话,他还能逃一段时间。
说不准能逃掉。
骨箭刺穿了对方的心脏,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个流浪者还活着,看起来很脏,身上披着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皮毛,中间有条白色的痕迹,裹在他身上看起来像只巨型平头哥。
“我看到,头。”默听起来很遗憾,他没有射准自己的靶心,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脱靶了。
而对方正在地上微微抽搐,白连用脚把他踢了开来,那人脖子上还带着骨头相连,而白连仔细辨认了会儿,沉思道“他,吃婴。”
这宣判来得漫不经心,甚至没有多花一点心思,白连就拔出别在腰上的长矛送对方一个痛快,顺道帮默拔出了他的骨箭,点评道“太慢,太弱。这是孩子的箭。”
默没有说话,他点点头,承认白连的说法。
这箭都快要化光而去了,您二老还不满足?
乌罗非常诧异,不过想到他们的参考对象是美人邻居,又觉得没那么震惊了起来。其实美人邻居的弓箭他只看过两次,第一次能看出是弓箭都算他眼镜立功,第二次其实能看出来那是角弓,他们现在这种弓箭只能说是有硬度的长弓,跟美人邻居那种已经接近完美的角弓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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