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看他额角已经出了细密的冷汗,便大致知道他心中所想是什么鬼东西,怕再问他就要去找先前那两名修士,就带着顾清离告辞离去了。
他们离开此处的时间太久,虽然天玄派的令牌都还留着,但大约也是已经没用了的。
天玄派的护山大阵他们也无法保证能了无声息的进去,看来只能借别人的拿来一用了。
反正如今如果真如盐老板所言那般约束进出,想必那些修士没了令牌也是进不去的,在外面叫天天不应也没人会来接他们。
杜仲与顾清离便快步追上了先前那几名修士,等到他们把该采购之物都采购结束了,两人才现身,趁着他们在人少处刚要腾空而起的时候猛地放出神识威压,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将他们捏晕了。
杜仲翻了翻他们携带之物,将令牌都取走后才与两名身形相仿的修士互换了衣物。
几名修士采购之物都收在了袖中几只乾坤袋中,杜仲清点好后便收好,稍稍修饰了一下面部容貌之后带着顾清离直接向天玄派而去。
杜仲本意是偷着进去,一进去就快些跑不要碰到其他人惹是生非。
然而两人刚穿过结界,便已经有破空之声近在咫尺,原来是有两名剑修正在这附近。
为首的一人打量了他们片刻,便皱起眉:你们去的时候是五个人,怎么回来的只有两个?
没想到这还是专程一直在此等候他们的。
杜仲立刻回道:他们三人被事情耽搁了,我二人便先回来了。
那剑修不依不饶的又问:是什么事?
杜仲便笑了,将乾坤袋掏出来示意了一下:不如先让我们交了差?
剑修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是什么事?那三人。
鬼才知道是什么事。
一个人都不能差,如果是有什么事,要么你们去等他们回来,要么把他们叫回来,不要在外随意逗留。
顾清离打量了一下四周,传音道:师尊,他们只有两个人。
他们进来的时候光以为有身形样貌便可以了,却没想到连人数都要管。
且不说现下他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看这意思就算是现在放过他们,这两名剑修也是要一直等到另外三名外出采购修士归来的,如果迟迟不见人说不准还要亲自去找。
眼下四下无人,如果只是出其不意的把他们打晕了扔出去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别人也只会当他们还在等人。
杜仲点点头:你左边。
他话音未落两人便行动起来,速度之快只叫两名剑修见到个虚影,尚且来不及回头去看,便感觉后颈被人狠命一砸,眼前一黑便摔倒了地上。
两人快速将两名剑修身上的令牌和剑都取出来,随即把他们扔出结界。
他们这一番动静花费的时间不少,却没有第二个修士再途径此处。
杜仲也没打算再撞见谁,便带着顾清离快速离开了。
他们首先回到了灵草堂,其中的路他们早已不知走了多少遍,即使多年未回来也还是熟悉到刻在了心里。
今日灵田中只零零散散有几个杂役弟子在劳作,显得有些冷清,他们一路走来连一个像样些的修士都未见到。
两人在一路直接走到当年他们居住的木屋,杜仲没急着推门进去,在门口站着思索了片刻,突然问:我算了算,今日是不是该是仙门大比的日子?
顾清离也想了一下,随即一点头:好像是了。
那待会看看去。杜仲一边说一边伸手将门推开,四下打量了一番,还和以前一样。
这木屋中的陈设还是如他在屋中居住的最后一天一般,大体陈设未动,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连他曾发脾气时四处乱扔的骨盏和他翻开瘫在桌子上的书都原封不动的放在书桌上。
但屋中陈设却未落尘,似乎有谁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打扫着,他此次一进来就感觉自己仿佛并未离开许久一般。
杜仲叹了一声:真好,我的东西还都有人收拾着,也没什么变化。
顾清离却沉着脸没吭声,也看不出什么高兴的样子。
他见杜仲在翻书籍,便自顾自的推开了侧面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须臾又退出来,轻轻扯了扯嘴角也说不上是冷笑还是什么。
我的房间却不如师尊的一般。
杜仲闻言也走过去看了一眼,顾清离屋中他原本的东西都已经被换掉了,但看得出来还有人住,他便摸摸鼻子:也挺干净的。
顾清离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
第86章
东西被人动了你也不要太在意。杜仲轻咳一声, 抬手虚点了一下,去给我打盆水来, 我想净一下手。
顾清离点了点头,又斜过眼眸向屋中扫了一眼,抬手虚空一抓, 便有一银白色的盆嗖的一声被他隔空取来了。
盆送到杜仲面前的时候已经被清理过,装好了一盆温水, 杜仲便就着将脸和手洗了洗。
他当年走的时候是个行将朽木的臭老头,如今回来的时候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自然是没人认得的,便将脸上那层伪装出来的样貌卸了下去。
顾清离大约是一回到这地方自觉与杜仲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了最单纯的师徒之间的关系, 此时在杜仲房中并未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而是谨慎的靠门站着,动作之间不自觉的带了丝小心翼翼。
杜仲自己在屋中转了两圈后在榻上仰着躺下,长出一口气。
顾清离看着他沉默片刻才问道:师尊很喜欢这里?
算是吧。杜仲闭上眼抬手揉揉额头, 我其实喜欢生活稳定些,先前到底是一直在这里生活,如今又回来了多少觉得有些安心。
顾清离闻言顿了一下, 轻轻侧侧头:师尊准备在此停留?
杜仲感觉躺够了便腰部用力一下坐起: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在此停留的, 但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还是要看看再说。
顾清离没说话, 只轻轻扫了一眼侧面本来属于自己的房间。
杜仲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便心道:他原来还是在为了别人把他东西都扔了而不高兴。
杜仲:如今按理来讲你也是能出师的了,如果咱们能在此停留, 你又不嫌弃的话,如先前一般共住一间屋子也没什么。
师尊的意思是?
杜仲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清离不过是对他那句你也是能出师的感到有些膈应,但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没再往下深问,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杜仲又四下环视了一圈,便站起身向外走去:走了,咱们随便看看去。
这一天天玄派派中的修士虽然除了那些最新一代叫得上名号的翘楚,其余也如往常一般按部就班的巡逻劳作,但到底心思都在其他地方,一得了闲就都跑去万剑锋,想目睹天之骄子的风范,如果有机会最好也结识一二。
仙门大比是从早上就开始的,如今都已经接近中午,他们自然是来晚了,一路上都没再见过几个往过赶的修士。
两人御空而行,本想就在高处观望视野也好些,但刚一到地方便感觉到还有大能在附近,他们甫一凑过去就感觉到有几丝若有若无的神识轻扫而过。
杜仲怕多惹是非,只好低调的落到地上去看了。
地面的人群多少有些挤,还有些乱哄哄的,不时有几片叫好声。
杜仲领着顾清离在其间转了转,随意看了两眼,见比试的弟子们都有些实力和各自的手段,便赞了一声:真不错啊,新弟子。
顾清离也跟着四下扫了扫,应道:尚可。
杜仲目光放在了台上,没怎么注意脚下,等他转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感觉被几个急急跑过来的小矮子给撞到了。
杜仲立刻低头,就看到是几名身着杂役弟子服饰的孩童。
他先前抢了外出采购弟子的服饰,如今看着有些身份,孩童们上下一打量吓了一跳,立刻垂着头脆生生的道歉:前辈对不起,是我不长眼没看清路。
杜仲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顶:没事,你们也是来观战的?
小孩快速扫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才应声:是。
他们虽然只是几名毫无天赋的小小杂役弟子,但想必也有个入了仙门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的梦想。
杜仲便笑起来,鼓励道:你们平日里要多多向他们学习,勤加修炼,去吧。
几名孩童小脸一红,齐齐应道:多谢前辈。
言罢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又哒哒哒的快速跑远了。
杜仲耳里好,又对他们多留了些心,便在一片嘈杂中远远的听着他们带了丝兴奋的叫道:师兄要开始了,师兄要开始了!快点!
杜仲挑挑眉,微侧过身回头看去,但那几名孩童早已跑远了。
那几名弟子一看就是杂役弟子,他们却是来观战与自己比较亲近的师兄的。
平日里与杂役弟子混成一片却有机会与门派中精英翘楚同台竞技的,想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杜仲便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顾清离换个方向走,就追着那几名孩童去了。
虽然那几个小孩仗着自己矮小,在成年人腿下哒哒哒没几下就跑的没影了,但台上弟子单看那一身行头就知道是哪个门派哪个峰头的,要是有个打扮看着像杂役弟子的,确实很显眼。
杜仲四处乱瞄,没一会就又见到了那几名孩童,此时正扒着台子往上看。
修士们打架自然是要拼着法宝法力的,打急了什么都能乱扔。
索性他们只是最新一代的弟子,其他已经出师的修士自然是不怕的,但与凡人相差无几的幼年杂役弟子若是被打中一下,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杜仲见了立刻挤进去拉了一把:别站的那么近,小心被误伤道。
小孩们一听立刻向后退了退,拘谨的小声道:多谢前辈。
杜仲点点头笑了一下,才去看那台上之人。
确实是个身着普通杂役弟子服饰的少年,手持三尺的青色细剑,似乎是个剑修,看着剑法了得,与对面身着锦衣的弟子交战丝毫不显逊色。
杜仲看了片刻,眼中不自觉的带了丝赞赏,拍了拍小孩的肩膀:你们是哪的弟子啊?
小孩立刻道:天玄的。
我知道是天玄的。杜仲笑笑,我是问细一些,比如师承何人?
我们是灵草堂的。小孩答道,没有师承。
灵草堂?那应当还是见过的。
但杜仲已经离开十年,十年对于一个少年或者孩童来说,已经够长到面目全非认不出来了。
杜仲又看了片刻,还是觉得那少年脸生,便不再纠结,又问:没有师承?但我看着他的路子不像是自己琢磨或者随便从哪学来的野路子,倒有点像万剑锋的正统剑修。
几名孩童便都答不上来了,大约他们平日里只知道自己师兄厉害,却不知道为什么厉害,谁教的。
顾清离也皱着眉头跟着看了片刻,见杜仲不再发话,便淡淡的评价道:剑法不错,看起来平日里没少下苦工,在剑术上的造诣也颇深,可惜在修炼上天资太一般,恐怕
恐怕日后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不会有太高的成就,恐怕受限于修炼上的先天不足,难当大用。
这话说的倒是中肯。
然而他话刚说到一半还未说话,便有个女子叫道:杜
杜仲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便顺着看去,只见是一名颇有些姿色的赤霄峰女修士正往这边走来,腰间还别着一串不响的铃铛。
原来这还是个相熟的,这正是多年未见的冷师姐,她的音容相貌还如当年一般无二,一眼就能认出来。
杜仲便对着他笑了一下,冷师姐见了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怔愣了一瞬,随即咬了下唇:师弟?
杜仲也笑着点头应道:冷师姐,别来无恙。
冷师姐还是冷着一张脸,扫了他一眼后似乎有点不想看他,立刻移开视线,走到他边上却还隔着很远,语气带着些凉凉的不善:你怎么回来了?
杜仲自觉被她冷言相向,感觉她似乎有点不待见自己,便顿了一下迟疑着抬手摸了摸鼻子:就是想回来看看?
冷师姐不咸不淡道:哦。
她这一声闹的杜仲也不敢乱说话了,三个人便无言的站着。
过了片刻,冷师姐才又道:你这些年,变化还挺大的。我还担心你死在外面呢,没想到另有机遇,如今你看起来倒和早年一般无二。
杜仲迟疑道:嗯,多谢冷师姐记挂,我不会死在外面的。
冷师姐没接话,两人说完这句就又没的说了。
其实如果是顾清离一副欲语还羞的奇怪样子,杜仲是能看出来他在因为久别和自己与记忆中不一样而别扭的。
但冷师姐纵使说话非要每三个字一断,再别扭一百倍,他除了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不受待见,也想不到其他。
因为在杜仲眼中,女孩子都这样,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固定式,有时候突然就内涵丰富起来,完全摸不到头脑。
况且他也不可能勾肩搭背摸脑袋拍肩膀的跟女孩子套近乎探索对方的想法,甚至说话都要斟酌再三,好显示自己也是个懂礼的人。
女孩子太复杂,搞不懂。
冷师姐就不远不近的站在杜仲旁边,也不告辞离开也不继续寒暄,杜仲余光看着那张严肃的冷脸起了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
一直到台上比试的差不多了,冷师姐才又咬咬唇,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一下就认出来了?
杜仲:啊?
你徒弟。冷师姐终于赏了他一个目光,抬手虚虚的示意了一下刚跳下台向这边走来的少年,十四啊,我就是过来看他的,我以为你也是。
那少年方才靠着一身精湛的剑术已经取胜,现在已经走到近前。
杜仲还记得十四,那是他当年随手收下,却又匆匆离开,甚至来不及教导什么就被独自扔在了天玄的小徒弟。
杜仲闻言立刻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越走越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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