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宣告这人的归属权。
一条雪白的毛绒绒大尾巴自谢清霁的衣摆下,悄悄伸了出来,灵活地左右卷了卷,就温顺地搭在了司暮腿边。
尾巴尖还试探性地戳了戳司暮撑在一旁的手。
往常这个时候,小黑球早该兴奋地将大尾巴卷上来了。
可今天谢清霁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另一条毛绒绒大黑尾巴,他不由催促道:你不卷尾巴了吗?
小黑球平时就老爱缠着他要卷尾巴一黑一白两条大尾巴,卷缠在一起,扭麻花似的。
其实挺好玩的,谢清霁抿着唇想,只是他平时矜持惯了,尾巴这种敏感部位,连清虚君都不多碰的,就算是面对同类的小黑球,他也有些害羞,故而不常让小黑球卷。
今天也是没办法,才允许小黑球卷一卷的。
可小黑球居然无动于衷。
这不太对劲。
谢清霁心里不自由升起一抹担忧,他迟疑了一下,探身过去一看,果然发现了小黑球无动于衷的原因。
他错愕道:你的尾巴呢?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一下没摸着,他又左右碰了碰,都没碰着司暮尾巴。
你的尾巴怎么也藏起来了?
司暮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司暮被他摸炸了。
小师叔不知道这种地方是不能随便摸的吗!
一股邪火直冲小腹,司暮根本连抑制都抑不住,某个小兄弟就抬了头。
他倒抽一口凉气,暂且撇开了小黑球这个未解之谜。
管他娘的小黑球小红球小彩球,总之现在被他牢牢捉住的,只有一只白绒球。
司暮将还试图继续探索他尾巴究竟去哪里的谢清霁抓回怀里,牢牢摁住不让他乱动。
呼吸沉重间,司暮觉得他该给这个胡乱点火的小师叔一点教训。
他冷笑一声,脑海里飘起来一句曾在话本子里的见过的话,他想也不想地就借用了:小师叔,你点起来的火,可要
手里一轻,腿上一沉。
酒劲上头的某只小狐狸,到底还是没能彻底搞明白小黑球的尾巴和耳朵到底哪里去了。
困意遮挡不住地涌上来,谢清霁在迷糊中也敏锐地察觉到司暮身上莫名的危险气息,于是本能地选择了最佳避险方式。
他变回了小狐狸。
乖乖巧巧,可可爱爱,抱着尾巴。
蜷在司暮的腿上,睡着了。
司暮:
司暮绝望地抱住了脑袋。
这一夜注定无眠。
当然无眠的只有司某人。
他睁着眼,平躺在谢清霁屋里的榻上。
这不是他自愿摆出来的姿势,全是怀里这只小狐狸折腾出来的。
司暮不放心喝醉的小狐狸独自在这睡着,心里又惦记着谢清霁居然背着他有别的狐了,一咬牙就留下来了。
结果小狐狸刚开始还自己乖乖睡着,到大半夜他迷迷糊糊醒了一遭,睁着双水汪汪的眼懵了半晌。
接着就窸窸窣窣地往司暮怀里钻。
小爪子扒拉开司暮的衣领,小狐狸摇摇晃晃地拱了拱,就稳稳当当地团在司暮胸膛处,枕着司暮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再次入睡。
司暮嫉妒和欲念共存,气恨与怜惜同生,硬生生扛了一整晚没睡。直到第二天天亮时,他看见胸膛处团着的小白绒球动了动。
慢腾腾地松开了尾巴。
舒展了四肢。
然后一脸饱受打击地站了起来,懵懵地和他对视。
小师叔,早啊。司暮的声音堪称温柔,他轻吸一口气,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用那天夜里问谢清霁要偷个情吗一样的语气,彬彬有礼道:打个架吗小师叔?
谢清霁:
作者有话要说: 谢滟滟狐生三大错觉:我能喝,不会醉,我在上。
三个错觉已经出现两个了,第三个也不会远了。害。
第63章
主峰一大早就开始动静不断。
单从峰底往上望,便能看到上方风起云涌。
灵力波动翻搅着, 时不时传来剑吟裂石之声, 轰动非常, 引无数弟子驻足, 担忧仰望。
明溱一脸蛋疼淦!他就知道,司暮君跟着风止君离开, 绝没有好事!
虽说这百余年来, 明溱作为主峰的掌事大长老, 和管着整个飘渺宗的司暮君也算是来往密切。
虽说他当年总爱躲在后头悄悄看热闹, 甚至背地里还撰写话本无数。
但既然风止君回来了,他的心就还是向着自家君上的!
明溱在峰底左右徘徊,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情景, 一会儿是风止君的屋顶被掀飞了,一会儿整座山峰都被劈裂了总之随便一个片段想一想都叫人瑟瑟发抖。
他一大早就给风止君传了请见通讯了, 奈何看这动静,他的通讯小玉牌大概还在水池底躺着。
明溱忧心忡忡, 忍不住给峰顶两位加戏。
好好的又打起来难不成司暮君暂管了飘渺宗百余年, 终于忍不住了, 要篡位了吗!
他一个激灵, 风止君这般霁月清风的人,可不要被司暮君欺负了去!
明溱沉思片刻,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就朝着主峰记名弟子的住处快步走去。
主峰之上, 倒也没明溱想得这般可怖。
司暮君这回说打架,就是真的打架。
谢清霁启了主峰的禁制,防止他人误闯,便和司暮对战起来。
两人都只使了三四分力若是用尽全力,别说主峰了,整个飘渺宗都能被拆个干净。
就算如此,两人也是打得惊天动地。
谢清霁剑意凛冽,司暮画境绵延。
剑吟声中,那清风凝做的剑还未能近司暮的身,就被他挥袖画出的画境圈住。
谢清霁只觉得他的剑意落在了泥沼里,左右难行。
他抬眼看司暮,司暮唇边笑意散漫,懒懒散散地站在不远处,弹指间又画出来一道画境,将他整个困在其中。
画地为牢。
百余年前司暮要造画境,还需提笔,如今他指间无笔,信手一画,便也能调动四周灵气,造出无形画境。
论境界,司暮与他相平了。
谢清霁心念一动,剑意铮然长吟,剑身颤颤,剑光如寒冰碎雪,将画境四分五裂。
寒风卷起地上落雪,凝成雪剑,朝司暮刺去。
司暮侧身一避,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深,抬手在半空中轻巧地勾了几笔,画出了个大概轮廓,朝谢清霁弹去。
谢清霁没多想,操控着雪剑,势无可挡,正要破境而去,一抬眼却瞥见那画境骤然凝成了一团
小狐狸?
还是一只黑绒绒的小狐狸。
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谢清霁,直起上半身,两只前爪做出要抱抱的姿势,毛绒绒的大尾巴一甩一甩。
司暮的画,素来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霎时风散雪融,剑意泯灭,残留的剑气擦着小狐狸身边过,在雪地里留下深深一道痕。
谢清霁抬手,小黑狐狸就颠颠哒哒地在半空跑了过来,虚虚落在他手心。
谢清霁看见了久违的小黑球,唇边难以抑制地牵起一丝笑意,另一只手下意识抬起,想摸摸小黑狐狸的耳朵。
结果指尖还没触碰着耳朵尖呢,那小黑狐狸便烟消云散,踪迹全无。
谢清霁眉心一动,神情自若地收回手,然后就听见司暮凉飕飕问了声:小黑球?
这语气充满不善,敌意满满。
谢清霁偏头望去,只以为司暮想起了什么,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太像。
司暮好像有点生气?
想到昨夜司暮问他小黑球是谁,谢清霁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他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只静静望着司暮。
司暮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蹦蹦跶跶跳的很欢。
他忍了忍,才木着脸转身,生硬地找了个理由:小师叔,我先回六峰处理些事情。
不等谢清霁回应,他便缩地成诀,一步跨走。
谢清霁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怔然静默片刻,垂了垂眸,也转身离开。
既然决定要一举将天道彻底解决,谢清霁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碌的。
只是今天他难得的心不在焉,古籍翻着翻着,就走了神,只觉那泛着黄的书页,似乎都浮现了司暮的背影。
司暮生气是这个样子的吗?
要多久才会解气呢司暮生气,是因为他不记得他是小黑球了?还是在生气自己把他当小黑球了?
谢清霁纠结了一会,回过神时,发现手中握着的古籍都不知翻到哪一页了。
正打算从头看过,储物囊里忽然传来了什么动静。
谢清霁伸手一摸,取出来一块小玉牌。
是裴景的通讯玉牌。
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谢清霁只看了一眼,便记起来那是之前他和司暮装作主仆出门去,半途中遇见的另一对
真主仆,也是真道侣。
谢清霁本以为和他们是萍水相逢,很快就会各自分散,谁知后来天道使坏,将他和那位裴小公子都圈进了幻境了。
离别时,裴小公子就给了他这么一块玉牌。
此时那通讯玉牌正嘀哩嘀哩地响着,莹润玉身闪着白芒。
谢清霁通入灵力,顺利接收到了裴小公子传来的讯息:啊!谢公子,可算是联系上你了。我还以为你将我的玉牌都扔掉了呢。
不知为何,裴小公子原本清亮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懒懒洋洋的,透着一股谢清霁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每个字音听起来都酥酥的。
好似被蜜糖浸透了的糕点,散发着不自知的诱惑,轻轻一碰,就是满手甜腻。
谢清霁轻声解释:之前在秘境,不便传讯。实属抱歉。
裴小公子笑了声,倒也没计较,也没多问,只道:你也别介意,我今儿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某人惹我生气了,刚被我赶走,我无聊得紧,才想找个人聊聊天。
某人昨晚把他惹恼了,他早上醒来,毫不犹豫地就将人踹出了屋,此时躺着床榻上,浑身懒洋洋的也没什么劲,闲着没事干,便往储物囊里翻啊翻,不小心就翻到了这被遗忘许久的小玉牌。
咳咳,干脆关心一下两年前曾有一面之缘的谢公子和他的侍从好了。
有的小公子,表面看起来乖乖巧巧,内里不仅看惯风月,还惯爱凑别人的热闹。
谢清霁不善与人交流,裴景说完了,他便嗯了一声。
寂静逐渐蔓延。
谢清霁捏着玉牌,眸光微垂,想到之前裴景曾说过的关于道侣的亲过睡过,又想到方才裴景说某人惹他生气了
他略有迟疑,抿着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那你可还好?
谢清霁大约能猜到那个某人,应该就是裴景的侍从商胥,他想问的是商胥惹裴景生气的事,奈何他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在问对方这两年过的如何。
然而裴景居然神奇地和他思路对上了:不太好,他昨晚压疼我了,我生气着呢,他如果不替我把最新的画册买回来,我今天是不会原谅他的。
压。
这个字嗖的一下击中了谢清霁的心,他瞬间恍然。
他昨晚不正是压着司暮睡了一整晚吗!
难不成司暮生气的是这个?
那好像也能解释的清,被压着整夜不能动,是挺值得生气的。
怪不得司暮今早气得都要同他打架了。
那
谢清霁有些犹豫,这事过错在他,就算他辈分要比司暮高,也该向司暮表示歉意的。
就是不知道要给司暮送些什么,才能让他消气。
画册画册可以吗?
谢清霁纠结了一会,举棋不定,假装镇定地问:画册?
裴景不疑有他,随口道:风云斋新出的画册啊风云斋你应该知道吧,这书斋在很多处都有。他们家那画册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第一次看就觉得全是精髓,试了试之后更是食髓知味
说起这画册,裴景就打起了精神,赞美之词洋洋洒洒:我家商胥不喜欢我看这个,不过我知道他自己会偷偷看嗯这次我得把握住机会,让他把之前偷藏的前几册全都交出来。
风云斋。
这书斋谢清霁倒是听过的,以往历练时他也路过过几次,不过从没进去看过,更是对什么画册一头雾水。
他啊了声,茫然通过通讯玉牌,传到了裴景那儿。
裴景止了声,眉梢一挑,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与他那张年轻的娃娃脸全然不符合的狡黠笑容来。
他问:你和你家那小侍从,在一起了吗?
最近两年都一直在一起,几乎日夜不离。
谢清霁满脑子都是画册和道歉,没想太多,下意识就嗯了一声。
裴景在心里哦豁了一声,意兴盎然,转头看了看,伸手去旁边案几上取了片甜瓜咬了口这是某人为了赔罪,仔细挑了最甜最多水的,又细心削了皮才给奉上的。
轻飘飘地又问:亲过了?睡过了?
谢清霁听着那头隐约的嘎吱嘎吱声,有点不明白裴景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大约是裴小公子那张看似无害的娃娃脸让他提不起防备,当年幻境里的一番说辞又曾触动过谢清霁的心。
故而谢清霁对他毫无防备,甚至觉得裴小公子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忍着赧意,认真地又嗯了一声,想了想,继续道:我我昨晚可能也把他压疼了,如果我去买了画册送与他,他能开心些吗?
裴小公子的笑容一僵,牙齿一错,甜瓜没嚼着,咬到了舌头。
他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瓜都给惊掉了。他突得坐直了身子,牵扯到某个被过度使用的部位,无声地龇牙咧嘴了片刻,又忙不迭确认:你压他?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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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今夕故年(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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