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停:
草。
沈知晏从门里出来就忍不住笑了,哈哈,刚才容停那个脸色,都能掐出黑水来!
沉着脸色这副模样,也是让人忍不住笑。
邵崈觉得奇怪,就短短几次相处看下来,容停的脾气秉性他心里也有个数,现在把容停和空昔这个像小孩一样的人单独放在一起,他疑惑问道:你这样把他俩放在一起,不会打起来吗?
不会,容停遇强则强,遇到这种柔弱的沈知晏想了想,我倒是怕他俩一起比这哭。
我跟你说,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忌口奉神,所有人都吃青菜,我们几个嘴里没味道打算出去找吃的,然后看见师傅捉了容停养的小兔子烤了。
邵崈问:容停也看见了?
是。说到这,沈知晏都忍不住笑:然后,容停吃了两大碗,回去就哭了,嚎啕大哭,整个山头都被他的哭声笼罩,啧啧啧别提多惨了。
只是那次之后,容停再也没有这么可爱过,一天天的冷着一张脸,好像和各个师兄弟都过不去一样。
你们师兄弟倒挺好玩你这是要去哪?邵崈从口袋里越看越不对劲,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
第39章
沈知晏打车坐上了去S市的高铁。
坐稳了位置, 沈知晏看着窗外不断攒动的景象, 轻声说:去我父母那。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邵崈说的, 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说到父母这两个字, 邵崈先是一愣。
他跟在沈知晏身边也有几年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听到沈知晏跟他提起父母,不过知道沈知晏是从山上门派养出来的, 他对沈知晏的父母也就没多大的好奇了, 毕竟门派很多弟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门派在培养新人的同时, 也是给了一些孩子归宿。
所以邵崈就以为沈知晏和他们是一样的,却没想到, 沈知晏竟然是有父母的?!
沈知晏说:家里出了点事,要我回去看看。
邵崈抿起嘴角,眉头无意识的蹙起, 说话间带着连他都没察觉到的愤怒,你父母为什么会把你送去山上啊?
那么小的孩子, 就送到山上, 门派那种地方不存在什么双休日或者假期, 你只有无时无刻的待在那, 想必沈知晏的父母和他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家里在农村,那个时候都会比较迷信, 我出生的时候赶上大旱, 地里的的庄稼都死了, 父母就找了个道士算命,说我命不好,继续待在这整个村子都要因为我覆灭,所以父母就把我送到我师傅手里。说到这,沈知晏突然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他们一开始没想把我送到山上,而是直接把我扔了,或者淹死我。沈知晏说:大旱缺水,大旱如果真的是我引起的,那么把我按在水里淹死,就相当于把大旱淹死了,他们地里的庄稼就能活过来不过还好,师傅到那边除鬼,跟他们解释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依然觉得我不详,所以干脆让师傅把我带走了。
邵崈搂着他的肩膀,不容拒绝的将沈知晏的脸扭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笑了。
沈知晏嘴角一僵,有些惶然无措的眨了眨眼睛,半晌,他低声说道:我不明白。我还那么小,他们
在山上,他们偶尔会过来,带一些吃的,然后跟师傅换钱,师傅从没有隐瞒过我是他们的孩子这这件事,小孩子嘛,都会下意识的追逐父母,所以当他们来的时候,我总想着跟他们走,直到有一天,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说了那些事。
我就跑回去跟师傅哭,让师傅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从那以后,我很少再见他们。
沈知晏深吸一口气,沉重的空气让他感觉无法呼吸,那些人,也只在我给钱的时候跑得快些。
邵崈握着他的手问:这次是怎么回事?
沈知晏漫不经心的说:地里大旱,我父母怀疑可能是之前师傅除鬼不到位,留下隐患,让我回去帮忙看看。
邵崈闻言,先是一愣。
除鬼不到位?
那对父母是什么意思?
相信了鬼神之说,也知道造成大旱的鬼怪被沈知晏的师傅除去,依旧还要把沈知晏送走?!
这TM?!
邵崈差点没忍住骂人的冲动。
别气。沈知晏现在已经能很平淡的接受这一切,都是穷病罢了,谁也说不上错。
只是他,很难把那两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就是了。
高铁做了三个多小时才到站,此刻天色已晚,出站口堆满了各种酒店服务生和拉客的出租车。
邵崈觉得不放心,所以一直跟在沈知晏身边,大概扫了一眼,问:他们来接你吗?
接我?沈知晏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沈知晏抬手叫了辆车,走吧,打车回去。
农村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坐上车,沈知晏拉过邵崈,直接枕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一觉。
即使是晚上回去,沈知晏都有种预感,回去之后还有的他忙呢。
邵崈坐的笔直,不断调整方向让沈知晏睡得更舒服一些。
到地方以后,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您好,一共一百三十元。
邵崈用沈知晏手机扫了支付码,指纹支付的时候也是他把手机按在沈知晏手上操作的,看到的司机是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俩人上车的时候还在聊天,明显是认识的,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邵崈把人抱下车,本想着不把他叫醒,直接把人带回去,但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沈知晏父母家在哪,无奈,只能把人叫醒,知晏?沈处长该醒了,天亮了。
唔沈知晏迷迷糊糊的攀着邵崈肩膀蹭来蹭去,黏糊的问:到哪了?
到你家村子了。邵崈说:要不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抱你回去?
我家?沈知晏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家可不在这,走吧,带你去见见这次的客户。
好。邵崈对沈知晏的话自然是毫无异议,乖巧亲爱的跟在后面。
站在铁门前面,沈知晏狐疑的透过栅栏看着里面那黑黢黢的大片空地,这个时间,应该还没睡吧。
但是怎么连个灯都没开呢。
敲门试试。说着,邵崈毫不犹豫的朝着大铁门咣咣咣的拍了几下,然后静静的等着里面人的回应。
大门都颤了半天,里面依旧没有声音,邵崈有些奇怪,没人?
就在邵崈打算强行破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气势汹汹的话,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知晏说:是我。
你?里面的人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打开门看他一眼,问:你谁啊!
沈知晏难免有些尴尬,在亲生父亲面前都没被他认出来,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糟心的事吗?
沈知晏以为自己的心性已经被磨炼的很平淡了,却没想到轻描淡写一句话都可能勾起他的怒火,但是此刻,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和眼前这个两鬓皆白的男人解释,淡淡的说:沈先生,你让我来帮你查看地里干旱的问题。
干旱?男人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半晌,突然一拍脑袋,啊,你是,你是那个谁那个,沈沈什么来着?
沈知晏好脾气的说:沈知晏。
啊,你还知道自己姓沈啊!你跟老子这那什么桥?我可是你亲爹!男人吹胡子瞪眼的说:过来不知道自报家门反而让我猜来猜去,你看看你有个当儿子的样吗!?
还有,不是我说你,看你自己亲爹妈你能空手来啊?大半夜的出来给你开门,竟然连点东西都不拿。
男人看沈知晏越看越不顺眼,看见你都恶心,大半夜的来敲门干嘛呀?该不会是想回来住吧?屋里可没有你的地方啊,自己麻利的出去随便找个草垛子趴着,别浪费老子时间。
说完,男人直接就想关门。
但是刚才还轻松推开的铁门在此刻仿佛有了千斤重,无论他怎么推,怎么拉,铁门都纹丝不动。
男人觉得有些奇怪。
沈知晏慢条斯理的擦去指尖沾染的门上铁锈,抬眸间尽是寒意,是你们请我来看干旱事情的,如果不需要,我现在就可以连夜离开,用不着你留我,就是这干旱的事还是得你自己解决,明年收成什么的,你也自己看着办吧。
你你什么意思?!男人当即愣住,吹胡子瞪眼的不是个滋味,我可是你老子,叫你回来查个案子还有错?!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你们负责的!是你们监管不到位,小心我上法院去告你!
你要是真这么有闲工夫,那就去告吧,反正我是无所谓。沈知晏来这,无非就是想看看干旱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师傅当年留下的问题,还有就是好奇,那个断定他不详的道士,还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现在既然能直接吵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总归对他而言,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男人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知晏淡淡的说: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过。
无非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实在是没必要浪费时间。
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也没必要在这耗着,我很忙,先走了。说着,沈知晏真的转身,带着邵崈便走,至于村子里干旱的事,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你?男人紧咬牙关,恨不得冲上去和沈知晏厮打起来,但是顾忌着沈知晏从小在山上长大,指不定那个老道士教他什么东西,要是真打起来他这个做老子的还可能吃亏。
年纪大了,受不得那委屈。
干脆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然后气急败坏的想拽上大门。
但是这扇门依旧是纹丝不动,男人感到很奇怪,就走出来看了一眼,就见一张淡黄色的符纸静静地贴在大门上,那张符纸还隐隐散发着清香。
第40章
邵崈跟在沈知晏身后走了一段路, 只是这边坑坑洼洼的实在不好走,他索性隐匿了形态跟在沈知晏后面飘着,这附近也没个酒店什么的。
农村乡下, 别说酒店了,连个旅馆都少得可怜, 沈知晏来之前也没做什么准备,没想到那个当爹的真的就这么干脆的把他给赶出来,有求于人还把事做的这么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邵崈把这个想法跟沈知晏一说, 沈知晏不怒反笑,他笃定我会解决这件事,所以有恃无恐。
说到底, 那个人还是觉得, 他沈知晏是他的儿子,所以一切事情都要以他为准,当爹的说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沈知晏就笑笑懒得搭理他们。
之前给的那些钱也都是抚养费, 省得他们闹, 不过这次回去,抚养费也没必要了。
毕竟他们之前也没养过他不是吗?
花销都是师傅出的,偶尔这些人还去找师傅要钱,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厚脸皮。
这日积月累的, 多少钱算起来都数不清, 加起来也是一笔巨款, 算得上是卖儿子了。
邵崈涌起一股冲回去杀了那两个败类的冲动,但是考虑到沈知晏,还是叹了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满说:我带你回鬼界休息一晚?
不用。沈知晏总不可能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直接过来,毕竟相比邵崈,他才是最了解父母的那个人。我们去李奶奶家借宿一晚。
李奶奶家在村头,一人一鬼踩着坑坑洼洼的小路也走了有一会。
邵崈问:李奶奶?是你亲奶奶吗?
是,也不是。沈知晏说:李奶奶收养了我父亲,然后人老了干不动活,就被我父亲借故赶了出来,村里给了她一间房子,之前我父母要淹死我的时候,李奶奶想把我带走,却被推倒摔断了腿
我之前想过把李奶奶接到市里,但是李奶奶觉得拖我后腿,又因为大半辈子都在这了,现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总归对老家有一点归宿感,所以,李奶奶就没跟我走。
村子里对我都带了些有色眼镜,我也很少回村子。就是往回寄一些吃的和钱什么的,其他的我也做不了。
邵崈微微蹙眉,虽然沈知晏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沈知晏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过多追问,只是说:一会见了李奶奶,我可以把他的腿治好。
沈知晏摇了摇头,我之前回来看过了,时间久远,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再治疗可能要重新打断腿,人都那么大岁数了,就别再受这个罪了。
断腿也不是什么大事,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去医院接上就是,但是那个时候医疗水平先不说,李奶奶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老人家,活着都困难,又何提上医院?
沈知晏那时候也年幼,说话都说不完全,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站在小木门前,沈知晏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李奶奶,你睡了吗?
第41章
夜很静。
农村的小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即使偶尔有人路过,在看见门前的沈知晏时,也悄不做声的走了,像是在躲瘟疫一样躲着他。
沈知晏都习惯了这种待遇,连看都不带看他们一眼的, 倒是邵崈皱眉头,指尖翻转着散去一抹鬼气。
虽不致命, 但是怎么也得倒霉一段时间。
沈知晏察觉到周遭气息变化,扭头朝邵崈笑了笑,倒是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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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今天掉马了吗——弦三千(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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