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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见南山(GL)——衣青箬(27)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蓝姗说,但我倾向不是,毕竟就算古代人的生活再辛苦,也不太可能把草根挖出来当做礼物送人,有一样东西更像。
    什么?陈悠然问。
    蓝姗转头在周围看了看,拉着她往泉水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丛已经发出嫩芽的茅草。她直接伸手把刚钻出土地不久的,碧绿的茅草芯抽了出来,剥开给陈悠然看,里面是一条毛茸茸的白色芯子,看上去非常柔软。
    蓝姗笑着说,这东西看起来是不是就比草根上档次多了?书里还有手如柔荑的说法,茅草的嫩芽应该更合适吧?又白又软又细。
    陈悠然点头。
    她就又说,而且这个东西,等到了夏秋季节,茅草彻底成熟了之后,就会抽条开花,到时候会更漂亮。他指了指旁边已经枯萎的茅草丛里支棱着的残枝,就是这个,但开花的时候毛茸茸的,要比现在好看十倍。采上一大捧放在手里,效果一定相当好,被古人用来当定情信物也就不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陈悠然若有所思。
    蓝姗见她,回不过神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忍不住把手里那条毛茸茸的茅草芯塞进了她嘴里。陈悠然下意识地嚼了嚼,等反应过来要吐出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东西居然也是甜的。味道与茅草根截然不同,却是另一番风味。
    于是她嚼吧嚼吧,直接把它给吞了。
    那一点含在嘴里的甜,为这次短途旅行留下了一点甜蜜的悠长余味。
    山村生活很有趣,以前陈悠然就这么觉得,经过了这一次,这种印象更加深刻且明确了。蓝姗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她所不了解也从未接触过的,但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有趣,让陈悠然心向神往,对上山玩耍这件事,也生出了无尽的期待。
    但是居然要靠陈嫣然的月考成绩,才能得到上山玩耍的机会,实在是叫人难过。
    偏偏蓝姗现在接管了陈嫣然的学习上的事,根本不允许她开口催促陈嫣然好好学习。陈悠然一肚子的情绪,根本无处发泄。
    大概是无聊透顶了,她居然连天天来陈家报道的找麻烦二人组都开始应付起来,偶尔兴致来了会跟他们聊聊天,并且发自内心觉得这两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十几岁的年纪,知慕少艾才是正常的,蓝姗这么漂亮,本来就会有许多人喜欢。
    只是不知怎么,想到这里,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不过,陈悠然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应付他们,却也未必没有为蓝姗挡灾的意思,把他们敷衍过去,蓝姗也就不需要操心了,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他这种闲得发慌的心态,蓝姗很快就意识到了,决定给她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天又到了周末,蓝姗让陈悠然开车带自己上山。她带了一把小砍刀,进山之后也不左右旁顾,直奔目标。
    森林里多是落叶乔木,这个季节看上去光秃秃的,只有两种树显出勃勃生机。一种开着细小的黄花,花朵呈总状花序,遍布枝条,远远看去便是一片黄云,十分醒目;另一种则长着具有光泽的树皮,从树皮芽根处发出白色绒毛状新芽,看上去也与开花一般,十分好看,只是不那么醒目。
    蓝姗的目标是这后一种,她提着刀,咣咣咣就砍了一大捆树枝下来,用藤蔓捆扎好,让陈悠然跟她一起搬到车上,带回家去。
    回到家,蓝姗就颁布给了陈悠然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把这些树枝的树皮剥离出来,但又不能损伤树皮上的花芽。虽然她做了示范,而且这种树皮十分容易剥落,但陈悠然还是头皮发麻,你弄这个做什么?
    弄完了再告诉你。蓝姗保持神秘。
    陈悠然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照做了。
    花了几乎是一天的时间,她才将所有树枝剥好。因为是头一回这么劳作,只觉得两个大拇指的指甲盖下一瞬间就要被剥离手指,疼得厉害。至于身体其他不适之处,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都弄好了。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陈悠然把蓝姗拉到院子里,让她看自己的成果。
    不错。蓝姗夸了两句,便搬了凳子出来放下,然后拿起一根根褪去茎条的树枝,将之编织在一起。陈悠然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要编草裙?
    嗯。蓝姗点头。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陈悠然说,我也可以的。
    的确不难,就是需要耐心而已。蓝姗把手里的编了一半的草裙递给她,这么有信心,接下来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行吗?
    是女人不能说不行!
    陈悠然本身对此也有兴趣,兴奋地伸手接了过来,但编了一会儿,她就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编的部分跟蓝姗编的部分差距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时候眼睛看到了的东西,不代表手就能复制出来。看着简单,真上手才知道多难。陈悠然自己在手工上实在是没有天分,跟蓝姗更是天壤之别,一时半会儿想赶上她的程度,简直痴人说梦。
    她失落地打算将自己编织的部分拆掉,被蓝姗拦住了,这不是挺好的吗?继续把,编完。
    跟你的一比,我编的好像赝品一样。陈悠然叹息。
    慢慢练就好了。蓝姗安慰她,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会。
    这是你们苗家的习俗吗?被蓝姗一鼓励,陈悠然只能勉励继续,一边编一边询问。
    蓝姗摇头,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她从七八岁起,就几乎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了。
    村子里的复式班中午才开始上课,她早上要把家里的牛牵出去栓起来,背着小背篓去山上打猪草,回来之后帮着侯阿彩做饭。她人小没力气,就做做添柴烧火递东西的活儿。下午放了学,要去把牛签回来,然后继续帮忙。每个周末,要跟侯阿彩一起去井边洗全家人的衣服。
    其实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别家的女孩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蓝姗从来没觉得辛苦,只是很想要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那时她还没睡在楼上的小阁楼,而是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所以她也没有自己的房间可以独处。相较于留在家里,蓝姗更喜欢上山。
    每一次上山,她都会拖到最后一刻才回家,就是为了能多自在一刻。
    那节省出来的一点时间,蓝姗尽数用在了自己的奇思妙想上,这种树枝裙,就是她的成果之一。只是那时候,不管她做出来的东西多美,都注定不会有观众。
    现在,能跟陈悠然分享这些,仿佛童年时代无从安放的孤单忽然有了归处。
    所以在她提起过往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是柔和的,仿佛带着无尽的怀念。陈悠然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态,心下也变得又酸又软。十来年前的蓝姗,跟她想象中的没有太大的分别。她从那么小的时候起,就已经懂得了太多,承受了太多,所以才长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温柔,懂事,稳重,大方,无所不能。
    可这一切,都是她在漫长时光中,一点点摸索出来的本能。
    陈悠然心里涌动着难以描述的情绪,她很想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却像是被无形之力禁锢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变,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稳稳地说,阿树你好厉害呀!
    所以咯!蓝姗笑了起来,抬手在她肩上一拍,为师第一次开山收徒,你作为首席大弟子,要好好学习本门绝学,不能偷懒知道吗?
    谨遵师命。陈悠然把两只手敷衍地一合,前后摇了摇,师父快去上学吧,不要打扰我修习神功。
    不知道是不是蓝姗那番话给她注入了奇妙的能量,陈悠然如有神助,神功很快就大成了。
    这天晚上,蓝姗和陈嫣然回来吃饭时,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蓝姗四处看了看,没看见,还以为是被陈悠然弄坏了,然后直接毁尸灭迹了。但吃完晚饭,她就被陈悠然提溜上楼,回了卧室。
    当当当当~陈悠然从门背后将挂在那里的草裙取了下来,展开双臂从后往前一合,就将之拴在了蓝姗的腰上,师父检查一下,弟子的手艺怎么样?
    神功大成,你已经可以出师了。蓝姗低头看了看,表情严肃地说完这一句,终于没撑住笑了。
    她爱惜地伸手抚了抚腰上的草裙,可惜这个放一放就坏了,也就能新鲜一两天。要是能保存下来就好了,可惜世间好物,不但难得,而且易坏。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珍贵,如此昙花一现,才叫人心心念念吧?
    不要紧,坏了就丢掉,以后我再给你编新的。陈悠然的手还环着蓝姗的腰,她垂下头,把额头抵在蓝姗背上,年年都给你编,好不好?
    第40章 身骑白马
    春天的森林里, 几乎一天一个样子。
    上一回月考结束出游的时候,还是早春风寒, 万物初醒, 这一回再来时, 已经是山花烂漫, 暖日风悄。
    就连几人身上的衣服, 也由厚棉衣换成了薄款春装。
    这一回她们没有走远,而是就在距离雾镇不远处的一片山脚停了车。这里有一片坡地,上面长满了野生的油茶树。
    每到春天,油茶树新长出来的嫩叶会受环境刺激而变异, 长成肥厚的大叶片,初期为淡红色,成熟后表面脱落一层薄膜变成白色状,可以食用,如水果般清甜可口,滋味甜蜜,同样是备受小孩子们喜爱的零食。
    既然赶上了季节,蓝姗没道理不带他们过来体验一下。
    上回出游,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就是没能拍照,将难得的体验记录下来。所以上回陈悠然去城里进货, 特意买了一只胶卷相机回来。几百块的支出,对她们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但就连最节俭的蓝姗, 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钱可以再赚,但是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共同经历的那些瞬间,如果能记录下来,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相机买回来之后,三人都新鲜了一阵,在房前屋后拍了一圈,还带去学校拍过。只是第一批照片拍出来之后,陈嫣然就被严令不许再碰照相机了。她拍的照片构图糟糕重点模糊就不说了,还经常拍糊了,根本看不出照的是什么,另外还有曝光过度、手指挡住镜头之类的问题,不一而足。
    即使陈嫣然想据理力争,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也只好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所以今天镜头由陈悠然独掌,一路走来,闪光连连,连茶片都顾不上吃。好在蓝姗带了袋子,可以采下来带回家。
    转过山坡,前面有一片宽阔的草地。原本是一片开垦出来的土地,后来荒了,杂草和灌木疯长,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朵,十分好看。
    陈嫣然见蓝姗取出桌布铺在地上,便在一旁道,我觉得直接坐地上就很好呀!说着就直接往草地上坐下去。蓝姗见状连忙伸手去拉,却已经迟了。陈嫣然只觉得屁股底下一凉,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咳咳蓝姗用拳头当着鼻子,将到了嘴边的笑意忍了下去。
    怎么是湿的?!陈嫣然抽了一口气,整个人别扭极了。她疑心自己屁股上已经湿了,但是自己扭头又看不见,只能转过身来背对着陈悠然,给我看看,是不是打湿了?
    别处也就罢了,这地方弄湿了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陈悠然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惨不忍睹,顺便还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虽然陈嫣然今天穿的不是白色的裤子,但也是浅栗色,现在不但洇湿了一片,还沾上了一点绿色的痕迹,估计她坐下去的时候,压断了刚刚长出来的嫩草,沾上了草汁。
    虽然自己看不见,但一看她的表情,陈嫣然就知道一定很糟糕,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来,见她拍照,更是尖叫着要扑上来报仇。
    叫你惊惊张张的。这大早上的,露水还没散呢。陈悠然架住她,你这湿了倒不要紧,反正也没人看见,待会儿就干了,但是染上草汁,不知道还洗不洗得掉。
    啊,我的新裤子!陈嫣然尖叫着,顾不上跟她打架了。
    陈小米大概是见她们很热闹,也在一边拍着手笑。蓝姗将她放在桌布上,她还扭过头来,往陈嫣然的方向看。然后看着看着,她竟然就自己扭着身体坐起来了。
    哎呀!陈悠然立刻眉开眼笑,举起相机拍了一张,我们小米真能干。
    都说三翻六坐,陈小米这会儿还不到六个月,但从小身体就壮实,不怎么哭闹,也不怎么生病,实在是省心得很。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实在是叫人成就感爆棚。
    就连陈嫣然也放弃了哀悼自己的裤子,凑了过来。
    不过她这个姐姐是三人之中不靠谱的,好奇地围观了一会儿,忍不住手痒,伸手一推,就让陈小米重新倒了下去。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视野就发生了变化的陈小米呆住,保持四脚朝天的姿势片刻,竟然也没哭,又开始坚强地扭着腰要坐起来。
    你真缺德。陈悠然瞪陈嫣然。
    陈嫣然鼓着脸,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陈悠然:
    其实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春天的阳光很好,四人坐了下来,时不时地吃上一块茶片。这东西香甜脆爽,好吃不腻,几乎都是水,不占肚子,实在是极佳的零食。就连陈小米也分到了一小片,抓在手里,用还没有长牙的嘴胡乱啃,吃没吃到不知道,却是流了一嘴的口水。
    陈悠然一手握着帕子,动作麻利地替她擦口水,俨然已经是个熟练工。
    蓝姗从旁边扯了一段草叶,放在嘴里轻轻一吹,就吹出了悠扬的曲调。此时此刻,美人美景,意境十足,陈悠然不由自主地举起了相机。四四方方的镜头将蓝姗框住,仿佛处在另一个空间之中。
    快门按下去的那一刻,旁边忽然想起一声尖啸。
    却是陈嫣然也抓了一根草叶,开始跟着瞎吹,结果吹出来的声音非常刺耳,完全打破了蓝姗营造出来的氛围,惊得蓝姗都扯断了手里的草叶,陈悠然举着相机的手也抖了抖。
    她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把照片拍成了什么样,忍不住抬手拍了陈嫣然一把,要死啊!
    怎么我吹的跟你不一样?陈嫣然不理她,十分有求知欲地问蓝姗。
    蓝姗道,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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