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克拉克内心的感情逐渐发酵改变，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拥有这种感情，只是那时的他太过年少，所以将它深埋在心底，而这一刻，天时地利人和，那颗种子得以破土而出。
    不过现在，不论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本身，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克拉克只是有些无措的看着布鲁斯，直面核弹都不曾退缩过的超人，这一刻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他记忆中的布鲁斯从来都是自信从容、风度翩翩、淡定自若的，他有时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有时也会在克拉克面前展现他的睿智，可不论是怎样的，都不是今天这样的
    布鲁斯看着沉默的克拉克，心中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克拉克，看你这个样子，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不太开心而已，不要摆出一副来送葬的表情啊！
    布鲁斯伸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拍完还捏了捏。
    可是，布鲁斯，我想告诉你，不论你是为什么不开心的，我都希望你能记得，我永远都会在的，只要你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就像今天这样。
    克拉克真诚的看着布鲁斯，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对于克拉克口中的永远，布鲁斯在心中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哪怕是超人也一样。他在另一个世界，知道哪怕强如超人也是会死的。
    布鲁斯注视着克拉克天蓝色的眼睛，他不禁有些自惭形秽，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拥有克拉克那样澄澈的眼睛，他的眼中已经被哥谭的黑暗盛满了。
    小丑最后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布鲁斯知道，这是哥谭在向他展示自己隐藏的黑暗，小丑也许说的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哥谭送给自己的大惊喜。
    布鲁斯从没有忘记过自己和雷霄古的三年之约，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而他似乎还在原地踏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后退了。
    今天面对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的样子，布鲁斯近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韦恩庄园。
    在来到这个酒吧后，他点了一杯柠檬水，看着吧台酒师有些惊奇的目光，他又点了一杯威士忌。
    当两杯都端上来后，看着那杯威士忌，他突然感到一种寂寞感。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与寂寞，可事实上他并没有，人类是群居动物，就连蝙蝠也是。
    鬼使神差中，他竟然叫了克拉克的名字，而克拉克也真的因为自己的呼唤而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也许是因为这一刻他希望能有人陪伴自己，而这个人，他更希望会是克拉克。
    至于为什么是克拉克，也许是因为对方来的快，也许是因为迪克还太过年幼，而托尼还深陷麻烦
    事实上，以上都是他的狡辩。
    他之所以会呼唤克拉克的名字，是因为他想起了小镇温暖的阳光，和曾在温暖的阳光下和克拉克并肩躺在一起的自己。
    那段记忆算是他父母死后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也是那段记忆给予了他很大的支撑，让他得以熬过那痛苦的历练之旅。
    雷霄古说过：幸福不能铸就伟大，只有苦难才可以！
    但布鲁斯认为他说的并不全对，如果一个人从未幸福过，也是难以成为伟大的。
    布鲁斯一点点靠近克拉克，近到他们的呼吸都能打到对方脸上。
    布鲁斯今晚没有摄入一丝酒精，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不然自己一个直男怎么会有想要亲吻对方的冲动呢！
    虽然现在的克拉克看上去确实很
    打住！布鲁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你可是个宇宙级的钢铁直男！
    可事实上，真正的直男是从不会提醒自己是直男这一点的。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一点点靠近自己，然后又开始发呆，在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同时还有些微微的期待？！
    布鲁斯？克拉克轻声提醒道。
    布鲁斯回过神来，看着近的几乎自己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能亲上的克拉克，他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
    我布鲁斯咳了两声，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
    而克拉克看到布鲁斯后退，心中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感，他拿起布鲁斯推到他面前的威士忌，大大的喝了一口。
    以他的身体素质，酒精一点都奈何不了他的，但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向布鲁斯问那样奇怪的问题呢布鲁斯，你刚刚凑近我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气氛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变的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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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直到他们分开，布鲁斯也没有回答克拉克的问题, 而克拉克也装作自己从未问过的样子。
    布鲁斯回到韦恩庄园, 换上蝙蝠侠的制服, 开始自己的夜间活动。
    今天自己去酒吧，除了排遣一下苦闷外, 还顺便探听了一下消息。
    现在道上有人出了天价赏金，想要买蝙蝠侠的命，据他得到的情报, 有一位非常著名的雇佣兵接下了这个任务。
    他投资的一间位于大都会的实验室最近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近天网系统受到了攻击, 且从前几个月起，全球检测保安系统遭受到了多次破坏。据布鲁斯调查, 都与他投资的那间实验室有些许联系。
    而最近哥谭新来的检察官哈维丹特, 他和之前宴会上出现并最后拿出解药的摩根肖关系匪浅。
    一桩桩一件件都意味着接下来蝙蝠侠有的忙了, 虽然他也从未闲过。
    现在他要做的是探寻一下自己投资的那间实验室。
    在探寻的过程中, 他遇见了克拉克，不, 是超人。
    明明刚刚这个蓝色童子军还在酒吧中向他许诺什么永远, 现在, 他们各自穿上制服, 成了陌路人。
    这间实验室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布鲁斯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的三个员工鬼鬼祟祟的，在交手的过程中，他们展示出强大的抗击打能力和有别于人的身体素质。
    他们展现出的力量, 绝对不是人类能拥有的，结合之前全球检测保安系统遭受到了多次破坏，布鲁斯怀疑，地球很可能要再次面对来自外星的侵/略了。
    就在他被其中一人甩出去，又利用爪钩枪飞回来后，超人出现了。
    嘿，朋友，需要帮助吗？
    那个英俊的家伙一脸和善的向蝙蝠侠问道。
    而布鲁斯的回答却是：不必，我自己就可以搞定！还有，我们不是朋友！
    超人被这冷酷的回答惊住了一秒钟，然后有些讪讪的回答道：我只是想帮帮你，而且你帮助过我，不是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蝙蝠侠不需要朋友！布鲁斯冷酷的回答道。
    克拉克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但蝙蝠侠，他不需要什么朋友。（后来，蝙蝠侠：真香）
    没人是不需要朋友的，伙计，我们
    就在超人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对面的三个人看到超人来了迅速向外逃跑。
    布鲁斯和克拉克追了过去。
    还没飞几秒，克拉克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部一阵剧痛，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不清的片段。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从空中跌到了铁架上。
    布鲁斯还没追上，听到身后传来的跌落声，他迅速转头，发现是克拉克不知什么原因翻倒在地。
    这时，三人中的那个年长者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遥控器，并迅速按下按钮。
    布鲁斯意识到那个是炸/弹的遥控器，于是迅速将超人的一根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利用爪钩枪离开这里。
    但是爆/炸的速度远比他的速度要快，他们在半空中掉了下来。
    依靠着护具，布鲁斯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胳膊有些脱臼而已。
    他看到直接从高处跳下来，跌的身体扭曲的三人，竟然像是橡皮泥一样，又把自己捏回了原来的样子，然后一起离开了。
    布鲁斯没有继续跟下去，现在克拉克还没有恢复正常，他不放心让克拉克自己待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克拉克恢复了清醒。
    看着毫发无伤从地上爬起来的克拉克，布鲁斯觉得刚刚自己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
    明明以超人的体质，哪怕呆在炸/药边，都不会少一根汗毛，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带着他一起逃跑呢？！
    克拉克捂着自己的脑袋，向一旁的蝙蝠侠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他们不是要去追那逃跑的三人吗，为什么现在那三个人不见了，而且那间实验室还在着火。
    据他所知，那间实验室是布鲁斯投资的，所以当时在听到这里有异动的时候，哪怕没人喊救命，克拉克还是迅速赶来了，就是想要保护一下布鲁斯的财产。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战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有时候他甚至会内疚，生怕因为自己导致布鲁斯破产。
    布鲁斯没好气的回答道：这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布鲁斯其实还是很担心的，克拉克刚才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是中了什么魔法吗？
    超人拍了拍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些影像，一些模糊又强烈的片段我就记得这些了。
    他指了指那间燃烧着的实验室，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救吗？
    哼。布鲁斯回头看了看那间燃烧着的实验室，当然没救了！很显然，他们不想留下任何证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拉克的声音中也不禁带上了一丝怒意，这怒意并不是冲着蝙蝠侠的，而是冲着刚刚那三个人的。
    克拉克很担心有人在这里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布鲁斯可能会受到牵连。
    布鲁斯有些惊讶的看着克拉克，因为不论是克拉克还是超人，都不是什么坏脾气的家伙，没想到这一次，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
    过去几个月，我们的全球检测保安系统遭受到了多次破坏。他隐瞒了关于天网系统的事情，因为以超人的道德感，很可能会反感甚至破坏这种监控行为，虽然超人本身就是一个超级监控器一样的存在。
    我一点儿都没听说过。
    克拉克倒不是怀疑蝙蝠侠话语的真实性，而是他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记者，竟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这代表着很大的问题。
    他忍不住问道：没人宣布承担责任吗？
    布鲁斯对克拉克的问题感到有些好笑，你觉得政客是一种勇于承担责任的存在吗？
    在嘲讽过政客后，布鲁斯又说道：不过这次他们似乎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很不对劲。
    他倒不是想为那些政客解释什么，而是希望克拉克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能一切都是布鲁斯多心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外星入侵，这当然再好不过了，可那三个人的出现，让布鲁斯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似乎成真了。
    他的工作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这个世界才有可能会对他好。【1】所以在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后，布鲁斯没有太多的急躁，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多个计划。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再准备几个才行。
    可有时候，布鲁斯希望那些计划永远都不要用上才好。
    超人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有人在呼救，于是他看着蝙蝠侠说道：我很想留在这帮你，但有人需要我。
    布鲁斯点了点头，你可以离开，我一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克拉克拿出一个手表递给蝙蝠侠，这个通讯表给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个来联系我。
    在蝙蝠侠接过后，克拉克就飞走了。
    布鲁斯看着手中的这只通讯表，感到有些可笑。
    克拉克曾送过他好几只，在自己是布鲁斯韦恩的时候。
    他看了看克拉克离去的方向，将这只通讯表放入腰带的一个格子中，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实验室在经历了爆/炸和剧烈燃烧后，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不如先去干点别的事情。
    在几个月前，突然开始出现了一股抵制核/武器的潮流。
    这种潮流其实从核/武器出现并使用后就已经存在了，不过一直都只是停留在嘴面上，没有产生特别大的影响。
    可自从几个月前，这股潮流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地步了。
    这让布鲁斯不得不怀疑，背后是否有人操纵。
    如果真的有人操纵，目的又是什么呢，会不会和他所猜测的外星入侵有关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布鲁斯感到有些疲惫。
    其实这种疲惫从他回到哥谭，甚至是在他父母死后他就有了。
    不论他的意志多么坚定，不论他的精神多么强大，他到底是一个人，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就像是今晚这场爆/炸，克拉克哪怕身处爆/炸源头，也会毫发无伤。而他哪怕及时离开，甚至身穿护具，但仅仅只是余波，就会让他受伤。
    为此，他还被阿尔弗雷德又念叨了一顿。
    布鲁斯乖乖的接受了老管家爱的教育，然后死不悔改的继续出门解决麻烦。可他还没有解决什么，超人也就是克拉克找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他竟然站出来公开表示支持一位议员的提议销毁所有的威力巨大的杀伤性武器，包括核/武器。
    布鲁斯有些错愕的看着电视屏幕上超人那张让人火冒三丈的脸，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好好晃一晃，看看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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