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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在被甩后——甘笔(129)

    后来,那条狗哪去了?
    蓝拓野还没想出答案,手已经习惯性地揽了过去:阿夏,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
    先前他提过这件事,还告诉对方他已经和刘桔芝离婚了。当然,他说的并不是真话,只说他想念皮仪夏,被刘桔芝察觉,愤怒之下让他净身出户。
    皮仪夏看样子并没发现他在说谎。
    说来也是,一个小狱警,哪会有什么本事。没看书房里那些有关心理以及交际方面的书,都几乎没怎么被拆封过吗?
    皮仪夏明显不适合现在的工作环境。
    手还没落到皮仪夏身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蓝拓野很不高兴。
    哪个家伙这么没眼色,眼看他好不容易等到林生那个破孩子不在这里的时候,还没达到目的,就被打断了。
    拿着手机一扫,屏幕上面跳着的刘刘两个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蓝拓野不由一怔,抬头看向皮仪夏:我以前单位同事的电话,说不定是发现我交接时有什么不妥,打电话来问的。
    原本他接谁的电话,要说什么,根本不用通过皮仪夏。可他心虚,生怕皮仪夏起疑心,恨不得事无巨细都一件件报给对方。
    当然,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皮仪夏一脸信任地看着他:既然这样,你赶紧去接啊,不要耽误了正事。
    蓝拓野歉意地对皮仪夏笑笑,拿着还在不停响着的手机离开厨房,去了自己睡觉的房间,还刻意把房门紧紧地关上。
    喂,芝芝?就算做了种种措施,蓝拓野还是担心会被别人听到,接通电话后压低了声音问。
    可惜电话那端的女人没办法理解他的苦心。
    蓝拓野,你什么意思,这么长时间才接我的电话?刘桔芝不耐烦地问。
    这不是刚刚在忙吗?现在才有空闲时间,蓝拓野皱了下眉头,还是尽量好声好气地说,芝芝,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借口过来的,平时说话做事都要特别小心
    刘桔芝嗤笑一声:小心?不就是个死同性恋吗?回去随便哄哄他就行了,你还真打算和他旧情复燃,一辈子当个搅屎棍啊?
    她毫不客气的话让蓝拓野只觉得整个胃都开始痉挛起来。
    当初和刘桔芝结婚后,蓝拓野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挺好,对方并不知道他的性向。后来刘桔芝的父亲出了事儿,他生怕牵连到自己,前途黯淡,就提出离婚。
    原本刘家失了势,他离婚并不怕对方报复。结果刘桔芝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他和皮仪夏的一些比较亲密的合照,威胁他要么帮她把她父亲从监狱里弄出来,要么她就会把照片洒得满世界都是,让蓝拓野不管去哪里,都陷入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一辈子别想过安生的日子。
    蓝拓野妥协了。
    他本来就不打算和失势的刘家绑在一起,从这件事上,他更加看出刘桔芝的隐忍和狠毒,虽然答应了妻子的要求,却也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
    照片撕了,电子版删掉,这些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他必须要离婚。
    要说以前还对刘桔芝有点儿愧疚心理,这时夫妻间就只剩下赤裸裸的互相利用以及纯粹的利益关系了。
    刘桔芝答应了他,不过规定对方必须隔一段时间就联系她一次,让她知道事情进展到哪一步。
    蓝拓野深呼吸了几口气,心里告诉自己别和刘桔芝一般见识。这就是个被人从小宠到大的女人,从来不知道体恤和宽容为何物,和她斤斤计较能把自己气死。
    皮梧夏是狱警,中微第一监狱的。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这样到时候再和你爸联系,里应外合,成功把你爸救出来的机率很大。蓝拓野说。
    刘桔芝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哟!你可真现实!当初非要离婚,离婚证一拿到手,就立刻你爸你爸的!可算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是吗?
    蓝拓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自从离婚之后,刘桔芝这个疯女人是越来越不正常了。明明两人是在说怎么把她爸爸救出来,结果她就非要刺他一句,讽他一句,说些压根于事无补的废话。
    还好他已经离婚了。
    再一次,蓝拓野的内心冒出这种感触来。
    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爸?蓝拓野失去了耐心,对着话筒低吼了一句。
    刘桔芝还没傻到家,知道现在父亲得依靠蓝拓野这个前夫才行,倒没梗着脖子和他硬犟,而是把接下来那萝筐用来挖苦的话全咽了下去。
    察觉到刘桔芝老实了很多,蓝拓野悄悄松了口气。
    女人嘛,就是这样,分不清时间场合,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发飙,端看人能不能制住。
    要是能制住,那这女人就还有得救。要是男人制不住女人,那这女人这辈子就废了。
    每到此时,蓝拓野其实还是比较怀念以前皮梧夏的性子的。没想法,那个男人虽然性格无趣了些,起码不嚣张跋扈,更不会把讽刺挖苦当成饭来吃。
    接下来,蓝拓野挑重点用最简炼的语言把他这边的情况以及取得的进展说了一遍。
    等听说蓝拓野已经成功住进了皮仪夏家里后,刘桔芝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
    蓝拓野,你不会是和那个死gay住一张床了吧?她气急败坏地质问。
    蓝拓野想反问一句关你屁事,却意外地从刘桔芝的话音里察觉到一些没有完全掩饰好的紧张和关注。
    咦?难道说,刘桔芝虽然和他离了婚,其实内心还喜欢他?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初两人离婚是他提出来的,刘桔芝曾经反对过。
    没有。他干脆利落地回答。
    刘桔芝那边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蓝拓野借口这边不能通话太长时间,不然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这才把电话挂断。
    他当然不是对刘桔芝余情未了,先前他说还喜欢皮仪夏,也确实是谎言。不过和刘桔芝结婚之后,蓝拓野才发现,他虽然可男可女,归根结底还是更喜欢男人一些,如果长期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甚至过一辈子的话,他肯定受不了这种日子。
    两人离婚时,蓝拓野内心是放松的,是愉悦的。
    可刘桔芝这个狠毒女人,为了让他能全心全意救她父亲出来,竟然一分钱都没留给他,只买了张去中微县的车票,把他丢到车上,就不闻不问了。
    她说,只要他能把她父亲救出来,自然会给他一大笔钱。但在此之前,他别想她出一个子。
    蓝拓野愤怒过,争取过,也好言哄劝过。可惜刘标芝不是皮梧夏那个大傻子,不是一点儿傻惺惺的感情以及甜言蜜语就能哄好的。
    这个女人可精着呢。
    当然,不得不说,刘桔芝掌握了蓝拓野的命脉。假如当初她没让蓝拓野净身出户的话,这个男人还真不会这么死心蹋地地帮她做事。
    蓝拓野打完电话,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拉开门,做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他还没忘记,厨房里有个美味的皮仪夏在等他呢。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个人心里还有他,他要是想借机接近的话,哪怕皮仪夏发觉了他的目的,应该也不会抵触排斥。
    甚至说不定还会受宠若惊呢。
    蓝拓野一边想,一边去了厨房。
    前后电话聊了有十多分钟,皮仪夏却还没离开,正小心地把左手握着的杯子里的水往右杯里倒,再把右杯里的水倒回到左右。
    蓝拓野挑眉看着,过一会儿问:你在干什么?
    晾些冷开水。皮仪夏说着,解释了一句,你不喜欢喝冷的,我用杯子帮你倒一倒,激一下,水会冷得快些。
    蓝拓野没说话。
    他没来由地想起曾经有一年,他和皮仪夏两个人一起出游的情景了。
    当时的天空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连他们这些人的欢声都显得清脆唯美。
    谁能想到,仅仅数年之后,他们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蓝拓野有些感叹,没再说话,沉默地看着皮仪夏继续用杯子折腾白开水。
    皮仪夏来回弄了几回,用手摸摸杯壁,感觉杯子里的水温明显下降了很多,这才满意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等下你要是还渴,就喝杯子里面的温开水。他兀自不放心一般地叮嘱了蓝拓野一句。
    蓝拓野刚要说话,转头却看到皮仪夏拿起遥控器,正打算开电视。
    少看些电视,他随口说了一句,电视电脑和手机都是电子产品,看多了对人的视力不好。
    我知道了。皮仪夏回答,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蓝拓野纵然说得没错,可像他们这种成年人,视力大致已经固定,度数一般都不会再往上升,除非眼睛过于疲劳。
    对了,过几天我有个朋友要来中微县来玩,我要去接她一下。先提前跟你报备一声。蓝拓野说。
    皮仪夏笑眯眯地,看样子什么都没发觉:嗯,你要是想去就去。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卧室床上柜左边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瓶子,那是计划瓶。计划瓶里有钱,你可以先用。不过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透露计划瓶里的其他东西,也不能尝试进行一些危险的实验。
    我知道了。蓝拓野说。早知道皮仪夏本就是这么容易上当。这要是换成刘桔芝在这儿,保不齐已经连他跟小三上过几次床都猜出来了。
    正说着话,房门开了。
    卓无言哦,不,是林生回来了。
    他朝厨房里看了一眼,见到里面的皮仪夏,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
    结果他很快又看到了蓝拓野,上挑的嘴角一下子压了下去,还往下弯了几度。
    蓝拓野当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却没什么想法外露。
    和林生看不上他一样,他也很看不上林生,这些天要不是这小子捣乱,指不定他的计划都快要完成了。
    现在却只能以蜗牛的速度往前慢慢爬。
    说来说去,还是林生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实在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小鬼。
    这个小鬼此时竟然回来了。
    皮仪夏却像没察觉到蓝拓野的不快,惊喜地朝林生走了过去。
    林生,你回来啦?这是去哪里玩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条湿毛巾,在林生的头上和脸上不停地擦着。
    林生这次是出去查对他那张纸上写着的有可能是内奸的人的情况,不过看这个男人现在的状态,显然没那么顺利,估计还吃了点儿小苦头。
    林生小声回答了一句,因为声音不高,蓝拓野并没听清。
    皮仪夏倒是听清了,不过他其实并不关心林生这次出去的成果怎么样。对她来说,李食古就是她的一个强制性的酒友,喝完几次之后,他就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种跟她非亲非故关系的老头儿,其实最是麻烦。李食古早年喜欢寻恤生事脾气大,后来不知是不是信了佛的关系,他整天闭着嘴,除非必要绝不开口说话。
    真跟某些修闭口禅的人差不多。
    但是,再闭口禅,内心还是想和其他人交流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监狱里他突然主动找皮仪夏说话,并且还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讲给对方说的原因。
    说归说,很多有关个人私隐的,李食古并没告诉皮仪夏。
    比如说,他还有个养子。
    话说回来,如果不仔细排查的话,谁知道李食古到底收了几个养子?
    至少在他决定把李食古的情况查清后,暗中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却没一个消息或者说一条线索指向李食古的养子。
    哪怕林生哦,现在应该说是卓无言,都没有在调查资料里出现过。
    皮仪夏想起卓无言的话,两相一对照,他就知道,李食古一心想把收养来的孩子送到国外去,不过说真的,皮仪夏并不是特别看好国外,李食古这老头儿要是真的不想养子和他一样进入黑道,难道不能有别的办法吗?
    皮仪夏一边想事情,一边给林生倒水喝:渴了吧?来喝点儿水润润嗓子也好。
    林生一饮而尽,皮仪夏见他一副不满足的样子,拿着空杯子去电饮水机那里:你等一下,我再接点。
    只是,接水的时候,因为手放得有点儿急,电饮水机里的开水一下子落到皮仪夏的手背上。他的手背立刻被烫了一大片。
    蓝拓野刚好从厨房出来,路过他身边,目光扫过,开口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菜?
    就这一句话,就让林生的怒意高涨。
    皮仪夏对他安抚地笑笑,这才回答已经走过去的蓝拓野:晚上吃蘑菇。
    蘑菇可是皮仪夏最喜欢的食物,没有之一。
    眼看蓝拓野回了自己房间,皮仪夏从柜子里掏出一管用了一大半的烫伤膏,扫了眼保持期,见还有两年供使用时间,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等蓝拓野把门关上,林生立刻抓着皮仪夏的手,强硬地把烫伤膏夺了回来,一边往他手背上涂,一边愤愤不平地说:蓝拓野到底什么时候玩完?看到他现在这样,一副悠悠哉的大人样,偏偏又什么也不干,真是让人看不起。
    皮仪夏安心地冲他笑笑:别急。不是商量好了,一步一步来吗?你急什么?对了,今天你出去办正事,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听到正事,林生的脸沉了下去。
    你给我的名单,我一个一个比对的,还真有几个有问题的。放心吧,他们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听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嘴里冒出这种话,如果有旁观者在场,估计会吃惊得把眼睛都瞪出眼眶。
    林生几下把药管里的烫伤膏全挤了出来,一点点仔仔细细地涂到皮仪夏的手背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说蓝拓野的坏话。
    你看看刚刚你受伤,我离那么远都看到了,偏偏他就在你身边,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明明你的手背都肿了,他提都不提,直接离开,太薄凉,没良心!
    林生一下子给蓝拓野扣了好几顶大帽子。
    皮仪夏抿唇笑了笑,没说话。要是换了别人在这里说蓝拓野的坏话,可能原主早就爆发了。可谁叫现在占领了这个身子的是皮仪夏呢?谁叫他这么喜欢卓无言呢?谁叫蓝拓野确实是人渣中的人渣呢?
    皮仪夏还真不觉得自己站在旁边倾听有什么不对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比现在还要忙。等把所有的药膏都涂匀,就连空药管都扔进垃圾筒之后,林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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