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不甘之下,他干脆让人追查孔雀开屏的去向。不过还没等到底下人查出眉目,他就知道拍下花的到底是谁了。
是朱家旁支的一个子弟。
那人是个纨绔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虽然他家不是朱家嫡支,但架不住父母头脑精明,在生意场上吃得开,再加上有朱家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因此家底相当丰厚。
这次他看中个小明星,据说那小明星和普通女人不大一样,喜欢玩弄些格调,没事儿就念首诗赏赏花一类的。因为这个癖好,小明星在出名前一度还成了娱乐圈里的笑料。
张云泽也是听圈子里其他人把这事儿当成笑话传,无意中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原来拍下那盆花的人并不是托儿。
还真他M有充大头的!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没多少改变。
反正,并没谁知道他竞拍过孔雀开屏这件事。那些他借过钱的人,只知道他一时钱不凑手,内情却不了解。
就算只是朱家旁支的二世祖,那人也不是他轻易动得的。等细打听之下,得知那盆花已经被二世祖出手送给了心上人,他就知道这事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总不可能跑个小明星的手里去挖那盆花,这事儿说出去不光彩,一旦朱明举知道了花的来源,也不会高兴。
谁会喜欢给个戏子接盘?
既然如此,他只能另想办法。
卖家那里弄不到,那就从买家那里花花心思好了。
张云泽让人去弄清花农的身份。既然能弄出一盆孔雀开屏,也就能弄出第二盆来。到时候大不了他花高价,从那人手里买过去。
张云泽想得不错,可惜查了一次,没查到,再查一次,还是没查到。
怎么可能?他气得差点儿把办公室里的茶杯扔了,抬头冷冰冰地盯着帮自己办事的人,一个小小的花农,你们都找不着?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手下人低着头,不敢看他:不是我们不尽心,实在是国兰网那边的防护做得实在严密,以我们的身份地位,不论用钱还是用权,他们都不心动。
张云起怒极反笑:除了用钱用势,你们就不会想别的办法了?国兰网防护再好,还能强过安-全-局不成?直接杠不行,你们不会去找黑客?做事情需要我一样样去教吗?
手下人挨了通臭骂,退出去,果然在网上开始找黑客。
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毕竟网络普及之后,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能力强的也渐渐显现出来。偏偏这些人良莠不一,有的心存正义,有的却只为钱卖命,有奶就是娘。
他们很快就找到一个在黑客界很出名、名叫Joke的人。这个黑客出名的地方不仅在于他的技术好,也因为他向来明码标价,收钱办事。只要有钱,据说他能连他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能卖,属于黑客里让人非常不齿的那一小撮。
什么?那花农竟然是文曲镇的?张云泽从手下得到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你们确信不是被那个黑客忽悠了?文曲镇我几乎每年都去一次,那里除了空气好点儿,哪有什么让人看得顺眼的东西,也就我爷爷这种人才呆得舒服。要是有这么厉害的花农,我会不知道吗?
可是,我们得到的消息,那个花农确实是文曲镇的。手下人鼓起勇气说。
张云泽揉了揉额角:文曲镇一个屁大点儿的地方,打个喷嚏都会抖三抖,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培养出那种花?真要那样,早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地。你们去,换个黑客,接着查。
手下人虽然心里不满,却不敢说出来。不管怎么样,张云泽是他们的老大,衣食父母,他们还要指望着他给钱,当然只能听命行事。
这一次他们找到的黑客叫莫妮卡,从名字上看似乎是个女的。莫妮卡的信誉比Joke要好一些,不过因为急用钱,还是被他们的出价打动了。
莫妮卡出手之后,得到的地址仍然是文曲镇。
张云泽第二次拿到了这个地址,不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如果说是那些黑客有意蒙他,怎么可能好巧不巧地全是同一个地址?难不成,文曲镇那里真有什么大师在,而他并不知情?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像他爷爷这种人物也呆在文曲镇。那些没事儿就在一起跳广场舞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们,谁能想得到平日里笑眯眯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真实身份什么样?
准备一下,我不,你们去一趟文曲镇,看看那边的情况,查一下这个花农的事儿,看看到底是谁。张云泽吩咐着。
他本来打算亲自去,可是一想到去了那边之后,就要见爷爷,还要住在张家老宅里,举动都不得自由,尤其可能会和小叔叔面对面撞上,他就改了主意。
小叔叔的眼睛可是特别厉害的,每次见到他,张云泽都觉得心里发虚,好像所有的思想念头都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地。
能不碰面,还是尽量不碰面的好。
当然,这只是目前。等日后他拿到了张家的大权,还是要去小叔叔那里走一遭的。他非常想看看小叔叔那时候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还想现在一样用淡漠审视的目光看他?
至于现在嘛,还是先让这些手下去吧。他们不是张家的人,行事自由得多,也不用去老宅那边。
就在张云泽查孔雀开屏的培育者时,皮仪夏已经回到了文曲镇。
张德音陪着他。
原本还想一盆盆挂到国兰网上出手的那些异变植物,走这一遭之后,已经全部摇身一变,成了国际花会的预定品。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些步骤要走,上面要派人过来检查一下这些植物的品种档次以及异变方向,以确定它们是否真有参加花展的资格。
不过这些皮仪夏是不担心的。
毕竟,他所采用的技术以及药剂,完全出自他自己的知识储备,这个时空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
而且那些诱变剂以及养料等等,虽说是用的星际世界的知识,但成分却根本没超出这个世界的认知,再加上诱变剂起完作用后就会自动分解气化,完全不可能找到丝毫不科学的痕迹。
张先生,谢谢你!他实心实意地说。
挂到国兰网上拍卖的不知名花以及国际花展上的花,这两者说出来不仅仅是名头不一样。只要他的花能在国际上走这么一遭,身价绝对会翻几番。
他虽说早就不缺钱了,但自己的本事被认可总比廉价出售的好。更别说朱明月已经一口答应了推荐的事。
朱明月虽然没看过他的小说,但他完全相信张德音,知道这个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做出冲动的事。张德音说好,那一定确实不错。
有时间把你的小说拿过来我看看,身为推荐人,总不好一页都没看过啊!临分手的时候,朱明月笑着对他说。
皮仪夏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并非是朱家认识什么推荐人,而是朱明月本身就有这个资格。
通过这件事,他也意识到了,张家和朱家或许还有差距,但张德音和朱明月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是谁攀附着谁。
单看张德音在朱明月面前的放松姿态以及朱明月说话时的随便态度,他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伙伴,或者说是兄弟,交情相当过硬的那种。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人私下里的关系,似乎很少人知道。至少张家那边的人就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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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道个歉。昨天加了一天的班,晚上回来后头疼得不行,眼睛也涨得要命,听到一点儿声音都心烦气躁想发脾气,本来还想码字的,这种状态在电脑前面实在坐不了,只好躺下休息了。
昨天等更的小天使们很失望吧?以后甜作者会尽量提前存稿,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抱抱大家,希望能早点到一月中旬,那时甜作者有假期,除了学车外,就能多更新码字啦!
第66章 第二个世界(二十四)
谢我?张德音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皮仪夏会这么说。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就调整过来, 光用嘴巴说, 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皮仪夏眨了眨眼睛, 表情纯良又无辜:可是,我不会腹语啊, 只能用嘴说。
张德音看出来面前的人在装傻,很想问一句,皮这一下你很开心是不是?
皮仪夏也有些无奈。经过上一世安锐的感情, 他不可能不明白张德音对他做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再慷慨的好心人, 也不可能毫无欲求地帮一个泛泛之交吧?
从认识到现在, 张德音对他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这个男人做事太果断,又没真正挑明,就算上次疑似表白,也终究没有说得太直白。偏偏他每次出手帮忙, 都帮到了点子上, 让皮仪夏想拒绝都不行。
当然, 皮仪夏的想法从来没变过。说他固执也好,说他傻也好, 他对安锐的感情, 哪怕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 都没有消散多少。
或许以后终有彻底消失的一天,可至少现在, 他忘不了安锐, 也不想在心里有人的时候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 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咔嚓一声,他拿着小小的花剪将横生出来的一截小小花枝剪了下来。
其实,有句话,我或许提前说会更合适些皮仪夏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开口。从朱家回来之后,张德音一直找借口呆在他这边,傻子都感觉得到这里面不太对劲。
张德音眯了下眼睛,他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
接触这么长时间,他感觉得到,皮仪夏只是把他当成个普通朋友,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心思。
不过轻易放弃,也不是他的作风。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在这个人拒绝他之后,他接下去该如何追求。
总之,必要抱得美人归。
是网上那些人污蔑过你,你担心会影响到我吗?男人问,向花盆里伸手,要把那一小截被剪掉的花枝捡出来。
这个,也算是原因之一吧。当然,不是最主要的那个。是他过不了心里那关,不想背叛安锐的感情,哪怕这个世界里很有可能没有他。
皮仪夏抿了抿嘴唇,打算把话说清楚:实在是,我心里有个人
嘶张德音的手指不小心被花枝上的尖刺刺伤,伤口处有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皮仪夏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熟悉的甜腻味道,说不清是什么味儿,却让他没来由地想起上个世界里和安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的目光落到张德音的那滴血上,半天都没有移开。
张德音伸手从一边扯过张纸,想把手指上的血珠拭去,却被一旁伸过来的手抓住。他不由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
皮仪夏似乎中了魔一般,俯头凑到那根手指上,将血珠含到了嘴里。
立刻,种种画面在他面前迸发而出。安锐的笑,安锐的宠,安锐的温和以及无奈,最后留在记忆中的,则是满头白发的安锐脸上的泪珠。
怪不得一开始见到张德音时,就觉得这个男人有熟悉的感觉,原来,他真的是安锐!
皮仪夏觉得有股委屈的感觉升上来,一时间竟然有种想投到对方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真要这么干,估计这个男人会以为他冲撞了什么,被魇住了。
皮仪夏最终控制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那些情感,没被它们牵着鼻子走。可是激荡的心情却没有减缓多少。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了安锐!
哪怕此时的男人已经没了那一世的记忆,长相和性格和那一世也并不相同,却很巧合地同样爱上了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想到这里,皮仪夏有些压不住微微挑起的唇角。
张德音盯着面前的年轻人。
这人先前绝对想拒绝他来着,可就在他被花刺伤手指之后,皮仪夏突然改变了态度,那眼神看着又激动又委屈,还有几分心疼。
这这哪像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张德音的心跳加快了。
难不成,皮仪夏其实对他是有感觉的,所以看到他受伤,就心疼了,一不小心暴露出了内心的真实感觉?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又不接受他?
从上次到这次,就算没直接表白,也算对对方有过两回暗示了吧?难不成还非要他捧着一束花,说一句我喜欢你?
真要那样的话,他也能做。不就是个形式吗?只要皮仪夏高兴,这就都不是事儿。
张德音正想着,就看到皮仪夏放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低声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非要我上救护车?
皮仪夏还记得,当时张老爷子发病,他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做了紧急救治。原本打算在救护车到后悄悄离开的,却被这个男人带上了车。
就算是想知道救命恩人到底是谁,也用不着非要把人带走吧?以张家的本事,过后调查照样能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张德音看了看他:我就是觉得,如果让你离开,我会后悔。
皮仪夏顿了顿,转头看向花房窗口处放着的一盆花。
那盆花形如马蹄莲,但叶片却呈现细密的小锯齿形状,叶脉却泛着浅淡的黄色,不管是花朵还是叶片,单独拿出来就已经很出奇了,组合到一起更加夺人眼球。
花房里这种让人移不开眼的花共有几十盆,唯有它必须有强光照射,每天的强日照必须达到十个小时以上,因此皮仪夏才会把它放到窗口那边,夜间更是在它的花盆旁单独开一盏高度数的大灯。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皮仪夏血管里的血都在叫嚣着奔涌,他面上却平静得很,似乎只是在问平平常常的一句话。
不知道,大概是第六感吧?张德音笑笑,也看向窗口的那盆花,那花叫什么名字?
安锐。皮仪夏低声说。
这是花房里面的所有花中,唯一一个不是以编号命名的。皮仪夏之所以给它起这个名字,是觉得它一旦失去强光照射,就会营养不良进而虚弱枯萎,很有点儿像他刚进到这个世界时的状态。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有叫叫陪着他,又有他必须完成的任务,说不定他也会在对安锐的思念与愧疚中日复一日地老去。
安锐?张德音奇怪地问,这不像是花的名字啊。反倒像是人名。
皮仪夏吐了口气:是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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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在被甩后——甘笔(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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