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莲真微微吓了一跳,旋即娇嗔:原来你在装睡。
冰轮张开眼睛, 含笑轻轻责备:你昨晚整夜没合眼,也不早点休息。
莲真道:我可以用来睡觉的时间挺多的, 可是能这样看着你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啊。
她语气温柔甜美,似是随口而出, 绝无半点责怪幽怨之意, 冰轮道:傻孩子, 你怎会这样喜欢我?望着她,面上若有所思:若是哪一天,你不再像这般喜欢我了,那可怎么办?
这不是我应该担心的吗?皇太后身份至尊至贵,普天之下只有你不想要的,绝没有你得不到的,天长日久,还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小女子么?
冰轮笑: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子。
莲真轻轻嗯了一声,道:无非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可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连宫女都是万里挑一的,指不定哪天,我就要过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日子了。
冰轮板起脸:你存心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臣妾不敢。
莲真嘴上说不敢,星眸却带着促狭笑意,见冰轮要恼羞成怒,身子已贴了上去,软软糯糯求饶:好啦,对不起啦,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在她怀里轻蹭几下,情难自禁,嘴唇贴上她脖子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温柔地、炽热地亲吻。她的嘴唇犹如花瓣一般,柔软而细腻,带着幽幽淡淡的好闻香气。冰轮轻吸一口气,手不自禁抚上她纤腰,忽然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疼,似被咬了一口,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许是刚经历一场生死之战,莲真心底的渴望比往日来得都要强烈,冰轮倒是一反常态的被动,回应也无甚激情,莲真微觉失落,只当她今天累了的缘故,过得片刻,松开双手,慢慢离开她,冰轮低低的叫了一声:莲儿。
嗯,很晚了,你早点。。。。。
冰轮却突然一把扣住她手腕,用力将她向自己一拉,剩下的话便被封堵在唇间。
因要视朝,天尚未明,冰轮已习惯性醒来,见莲真睡得香甜,不欲惊动她,轻手轻脚下床,自己动手打开遮灯的纱罩,将衣裳穿毕,回身看时,莲真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正一刻了。
啊!莲真惊呼一声,残存的些许睡意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怎么这么晚了!糟糕,我。。。。。。我得赶快回去!惊慌失措,掀开锦被便欲下床。
冰轮连忙制止她,安慰道:别急,没事。
莲真又是自责,又是懊恼:我怎么睡得这么沉,这下被人知道,他们要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这很重要吗?冰轮坐在床边,双手按着她的香肩,只不让她动:莲儿,今时已不同往日,别说你只在这里过了一次夜,就算你日日夜夜都呆在这里,陪在我身边,也绝没有人敢多半句嘴,私下议论半个字,谁若要猜测,就让他心里猜去罢了。
她语气极是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致命的危险气息,莲真怔怔地看着她,她却忽又绽开笑容:没关系的,继续睡罢。
莲真身不由己又躺了下去,心里究竟不安:可是。。。。。。
没有可是。冰轮眉头微皱,道:听话,好好睡一觉。食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补充道:伺候的人就在外面,你想要什么,随时叫他们。
你要走了么?
嗯。
莲真捉住她的衣袖:冰轮。
冰轮好笑起来:你呆在这里,就像自己宫里一样,没什么好不自在的。记着你才是主子,怕什么。
莲真摇摇头,望着她,脸上露出渴盼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小声道:这事过后,天下该安稳太平了,今后。。。。。。。今后你不用像从前那么忙,也不用跟人争来斗去了罢,我只盼身边再也不会有流血杀戮,我们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冰轮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但觉她一双灵动美眸清澈见底,不染世间丝毫尘埃,令人不敢直视,更不忍说出令她失望的话。她不着痕迹地垂下目光,却见她滑薄的湘妃色寝衣微微敞开,交叠的领口之下莹如美玉的肌肤,便伸手过去拉了拉,沉默片刻,还是决定亲口告诉她那件事情:莲儿,宗谋死了。
莲真花容变色,慢慢坐起身子:什么?
昨日攻城时一片混乱,他被乱箭射中。。。。。。
可怜的闻樱,她知道后该要如何伤心,她。。。。。。莲真呆了半晌,目光黯然,心中难过至极:我虽然没有亲见,但也能想到昨日你经历了怎样的场景,我只求你毫发无伤,平安归来,心想这样就够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细问,也不敢细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我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一战有多凶险,会死多少人,我们团聚了,可是有多少家庭被毁了,有多少夫妻骨肉,就这么阴阳相隔,闻樱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而已。。。。。。
要想朝局稳固,必得有流血牺牲,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冰轮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你跟沈闻樱情同姐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他们母子的。
无论得到怎样的善待,于减轻她的痛苦也是无半点用处的,莲真软软地靠在冰轮肩上,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那么,闻樱很快就会回京城了罢?
冰轮手在半空中略略一顿,应了声:嗯。
蜀州路途遥远,她闻知噩耗,必是伤心欲绝,路上可别有什么事才好。
冰轮忍不住想告诉她她根本不在蜀州,就在京城,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心想这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还是留待来日再向她解释,便道:那么多人护送,怎会有事。揉揉她的秀发,柔声道:我真要走了,你再歇一会儿,别胡思乱想了。见莲真仍是秀眉轻颦,郁郁不乐,只得温言细语,耐心劝解。
高贤在外间侍立半日,见她出来,连忙上前,伺候盥漱梳洗毕,冰轮起身出了暖阁,方迈出门槛,脸上最后一丝温柔神色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朝堂内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肃穆,霍牧被擒之后,霍凛和檀瑛动作迅速,将依附于霍牧的同党亲信悉数控制收监,杨琰则奉冰轮旨意,连夜会同内阁及御史台刑部的重臣,商议定霍牧等人的罪,此刻便上前启奏,说已查明霍牧父子所有罪状,文武百官想到昨日之事,以及太后与霍牧的关系,无不暗暗心惊。
宗煦没有想到冰轮不动声色,就把霍牧给扳倒,仍觉不敢置信,对冰轮更添了几分畏惧,只是霍牧落得如此下场,他固然是喜出望外,但对于自己皇叔宗谋之薨,却是心情复杂,隐隐约约竟有无助之感,坐在宝座上,恍若身在梦中,一脸痴呆。
杨琰从袖中取一卷纸,首先宣读的是霍凇的罪状,多达二十余条,如对太后及皇上不敬,擅权乱政,结交朋党,意图谋反,擅杀朝臣,逼迫忠良等等,几乎款款是重罪,霍泽也牵涉其中,霍牧的罪名却是治家不正,纵子枉法,居功自傲,飞扬跋扈等,皆不痛不痒,一笔带过。众人心里雪亮,霍牧毕竟是太后之父,不好从重处置,他的罪行只能尽数搬到其子身上,反正霍淞已成了刀下之魂了。
长乐宫殿堂之上静可闻针,杨琰读毕,躬身禀道:臣等昨日奉太后旨意,为霍牧父子定拟罪刑,霍淞犯下谋反重罪,按律当凌迟处死,革去爵位官职,霍牧恃功骄横,妄自尊大,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本也应革去爵位官职,但臣等均以为,他二人是太后父兄,且霍牧为大燕立下不世之功,宜从宽究治,霍淞既死,无可追究,霍牧功过相抵,可保留亲王爵位,至于其他主谋同党,应当一律处以弃市之刑。
冰轮听完,开口道:霍牧和霍凇虽是我父兄,但国法当前,不容丝毫徇情,如此恣意妄为,罪大恶极,若不严惩,何以振朝纲,安社稷?何以向列祖列宗及先帝交代?又何以对得起英王在天之灵?霍淞怂恿霍牧率兵闯宫,万死不足恕其罪,已祸及家人子女,霍牧当贬为庶人,终生监~禁,其他的,皆照卿等所议。
杨琰跪下磕头:太后为正国法,大义灭亲,为天下臣民、后世子孙做出表率,臣不胜钦佩!
众臣纷纷跪下,齐声赞颂:太后英明。
冰轮道:英王素来忠心于朝廷,这次为反贼所害,不幸薨逝,我深为痛悼惋惜,自今日起,辍朝三日,皇帝素服一月,以尽哀思。
宗煦醒过神来,道: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冰轮看了一眼百官,又道:内阁及礼部酌定王之丧仪,凡丧祭典礼,悉从优厚。
臣等遵旨。
下了朝,冰轮刚回到崇德宫,霍凛后脚便到。冰轮在书房里召见了他,问道:你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奏么?
霍凛脸上有惭愧之色:微臣无能,派了许多人出去,仍是没有能找到霍泽。
哦。冰轮道:忘了告诉你了,霍泽已被宫中的铁卫擒获。
霍凛一怔:在哪里擒获的?他现在哪儿?
冰轮答非所问:你自小常受他欺凌,对他恨恶之情,我都深知,但从现在起,他的事你不用再管,也不用再问了,交由我来处置罢。
是。霍凛有些不情愿,但也很快释怀,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姐姐刚才说霍淞谋反,祸及家人,姐姐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他说的他们,不是别人,而是霍淞和霍泽膝下的数名子女,冰轮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霍凛剑眉一挑,几乎不假思索的道:斩草须得除根,以绝后患!
冰轮沉吟一下,道:他们父母已经获罪,他们年岁虽小,也免不了要充公为奴,这样活着,也是受罪。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霍凛便不再说什么,冰轮惦记莲真还在后殿等着自己,便道:我有些乏了,有什么事,你改天再奏罢。
霍凛忙道:那姐姐先歇着,微臣告退。
说是辍朝三日,但是崇德宫每天人来人往,前来领旨和奏事者不绝,盖因霍牧出事,朝内外凡他举荐任用之人,或要撤换,或需调离,树倒猢狲散,那些平日里屈服于霍牧父子淫威的臣子,争先恐后向冰轮效忠,唯恐被清算;至于被他陷害诬陷之人,则翘首以盼,等着洗清冤屈,平反昭雪;另外在这次勤王救驾中立下功劳的文臣武将,也要一一论功行赏。
冰轮比往日更忙了十分,一直过了几日,方才好些,见京城里里外外俱已平静,于是下旨,令解除戒严,重启九座城门。
到得第七日,冰轮一大清早起来,沐浴过后,换上一身纯白素服,略用了些燕窝粥,在暖阁里静坐一会,对高贤道:吩咐下去,除了皇慈庵来的人,今日不见任何人,宸主子也不例外。
是。
他亲自出去传了话,又悄然进来,冰轮沉默半晌,道:让人殿中摆张香案。高贤早觉得她今日不同寻常,听她这么说,一个字儿都不敢多问,道:是。过不多时,回道:太后,香案摆好了。
冰轮缓步迈出暖阁,来到外边大殿,殿中焚着檀香,香案上摆着新鲜花卉及精致茶果,她不作一声,从腰带上解下日常所带的荷包,在手中轻抚几下,置于案上,又亲拈几支香,却并不行礼,只是慢慢闭上眼睛,久久站立。
高贤不知她祭奠的是谁,但从旁瞧着,她脸色益发平静,看不出半分波澜,可愈是这样,愈让人莫名害怕,打从心底深处泛出透骨寒意来。
许久,汪又兴进内禀道:回太后,皇慈庵的慧显师太来了。
冰轮飞快睁开眼睛,也不看高贤,口中道:我要去个地方,只你跟着就好。高贤提着一颗心,立即应道:奴才遵命。
第123章
黑暗, 幽深浓稠的黑暗, 令人窒息的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是霍泽醒来时, 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他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个盲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然而这一动, 却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呼,仿佛自己曾被人狠揍过几顿,四肢百骸都牵扯着不可言喻的痛楚, 他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霍泽躺在地上, 嘴巴一张一合, 艰难地呼吸着,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慢慢在脑中重现。他随着霍淞前往长宁门, 抵御宗谋的叛军, 城将破时,他已预感大事不妙, 劝大哥离开,他却不肯, 当千军万马涌进城门时,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跟手下一个普通士兵互换了衣服, 欲趁着黑夜和混乱, 逃往城内父亲那儿,他拼了命地在人群中穿梭,连滚带爬逃命。。。。。。再后来,他头上像被什么重物从侧旁击中,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我被抓了吗?父亲呢?父亲怎么样了?大哥呢?他们现在又在哪儿?他神智渐渐清醒,念头更是纷至沓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何我什么也看不见?!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攫住他的心脏,他不知道突然从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爬了起来,拼命喊叫:来人啊!有人吗!滚出来!干嘛把爷关在这乌漆墨黑的地方?!啊?!装神弄鬼想吓唬老子吗!放老子出去!他歇斯底里的呼喊,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惊惧、疑惑、愤怒。。。。。。各种情绪像浪潮一样淹没了他,让他变得疯狂,他一边叫喊着,怒骂着,一边跌跌撞撞向前摸索,走了约五六步,便撞在一排冷冰冰的铁栅栏上,伸手摸了摸,足有婴腕粗,使出吃奶的力气摇了几下,却如蜻蜓撼柱一般。他的确被抓起来了,可是到底是谁呢?宗谋吗?还是另有其人?这并不像是关犯人的地方啊?他不死心的沿着铁栏,慢慢再往旁边摸索,没过多久,双手就碰到同样冷冰冰的坚硬的石壁,他终于确认,自己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石室里。
可是,这并没有让他稍觉安心,他无法停止自己的声音,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地狱,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亡,腐烂,不被任何人发现,这里最适合不过。他疯了般又吼又叫,又踢又撞,不过片刻,便已筋疲力尽,他倚在石壁上喘息一回,终究支撑不住,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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