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喜出望外,一齐磕下头去,莲真正了正脸色:但你们之后行为须得检点些了,若是传到太后、皇上耳里,谁也救不了你们!
回到仪凤楼,莲真仍面热心跳,她挥退众人,斜倚在锦榻上,头靠着秋香色缂丝引枕,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会儿想着苏蕴青春年华,难耐这深宫寂寞,发生这等事倒也并不奇怪。一会儿又庆幸冰轮身为太后,掌握绝对权力,才能很好地掩护与自己的关系,但她性子冷酷严峻,最恶宫中之人不守规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和发生在别人身上,对她来说只怕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若哪天她知道了,不知会如何?一会儿又想着,似自己和冰轮、苏蕴与李茂这般,纵然需谨慎度日,但若能长长久久这样下去,不生其他风波,便也心甘情愿了,只是往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一眼望不到头,真的又能如愿否?
正是思绪纷乱,百般难解,宝贞忽然掀帘而入,轻声禀道:太后派人过来传话,请主子即刻过去。
冰轮刚跟朝臣议完事,身上依旧穿着明黄色织金朝袍,她仰着头,靠在宽大的金丝楠木椅子里,双手轻抚着扶手末端圆形的金漆龙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忽觉一双柔软细嫩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是在睡觉呢,还是在想什么呢?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莲真转到她身前,笑吟吟地望着她,神情极是得意,冰轮睁开眼睛,懒懒的道:我早知道你进来了。
我才不信。
不信算了,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身上的气息了。
她表情邪恶,语带促狭,莲真脸一红,轻啐道:堂堂皇太后,总是这么不正经!
堂堂宸太妃,总是变着法子引诱皇太后。
你胡。。。。。。
说字还未出口,冰轮已搂住她纤腰,莲真一个站不稳,已倒在她怀里,冰轮望着莲真,笑得极是可恶,莲真不理她,扭头之间,见案上摆着几碟时鲜,便顺手拿起一个樱桃放进嘴里。
冰轮道:我也要吃。
你自己拿。
冰轮忽然直起身子,吻住她唇,舌头极其熟练地撬开她贝齿,只一翻一卷,那枚樱桃便到了她口里,她重新靠回椅背,满意地道:嗯,真甜!
莲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了想,决定不再与她计较,自己又拿了一个,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道:嗯,若是有一天,你身边很亲近的人犯了比较严重的宫规,你会怎么办?
冰轮皱眉道:谁犯了宫规了?有多严重?
我随便问问而已。莲真眼珠一转:如果是高贤哪天犯了宫规,你会网开一面么?
当然是按例处置。
如果是要杀头的罪呢?
冰轮似乎对她的追问很奇怪:那就杀头啊。
莲真气道:那如果是我呢?你也要杀了我吗?
你啊?冰轮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过了半晌,方一本正经的道:你长得这么美,把天下的规矩坏尽都没关系。
又胡说了!莲真伸手在她肩头捶了一下,伏在她耳边,轻笑道:照你这么,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了。
差不多,除了有一样不能做。
啊?莲真好奇地这着她:什么?
不能喜欢别人。
嗯。莲真几乎忘了自己问话的初衷,故意道:若是哪天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杀了他!冰轮没有丝毫犹豫,接着道: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
你就知道杀杀杀!
莲真白了她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冰轮与她四目相对,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凤眸里的笑意却一点点暗淡下去,重新变得幽深平静。
十六岁进宫,转眼间已过了七八个年头了,正是花信年华。。。。。。宫中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以及这几年情爱的滋润,让她神采更胜往昔,但是幸而,这华丽壮阔的宫苑可以很好地遮盖住她的光芒。
冰轮纤长葱白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她的眉眼,她的嘴唇,她的下巴。。。。。。仿佛对眼前明媚绝世的容颜留恋难舍,又仿佛是想将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地刻进心里。
莲真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冰轮,怎么了?
莲儿,明日我们要回宫里了。
莲真显然没有丝毫准备: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我接到我父亲的奏报,他两个月后回来。冰轮收回手,目光微垂,语气透着一丝淡然:嗯,等他回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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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五月中旬, 西宁郡王、大将军霍牧班师回京,小皇帝宗煦亲自率诸王宗室、文武大臣出安定门迎接。
骄阳灼灼,无情地烘烤着大地,城门外空旷开阔, 并无树木植物之类,因此也无半点遮阴之处,王公以下官员跪于道路两侧,汗水打湿了朝服,浑身又黏又湿, 好不难受, 却都是一动不动, 神情肃然,谁也不敢失了仪态。
鼓乐声中,一对对华盖执扇,雉尾鸾凤,鲜明整齐地依次而出,全副武装的御林铁卫, 簇拥着明黄色的御辇在百官之间缓缓穿行, 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蟠龙座左前方的鼎里, 焚着上好的沉香,浓郁清凉的香气幽幽散开,却无法让宗煦的心安静下来, 他手攥成拳, 放在膝盖上, 似乎有一丝紧张,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快,自他登基那日开始,便有人告诉他,他是天子,他是皇帝,他至高无上,这天下的土地都是他的土地,活在这片广袤之地上的人,皆是他的臣民,他身旁所能接触到的人,上至母后、辅臣、太傅,下至围绕在身边的奴婢,或用言语,或以行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渐渐长大,也愈来愈对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每日所坐的那个宝座,有了更为清晰更为具体的概念,所以他无法接受,当他纡尊降贵出城迎接一个得胜回朝的将军时,竟会莫名地紧张,且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这不是人君该有的风范。
宗煦忽然恼怒起来,终是按捺不住,不耐烦的道:怎么还没来?
魏伦听出他话中的不悦,亦在帘外低声道:应该快了,皇上且耐着点儿。
哼!
宗煦轻哼一声,不再说话。魏伦心中焦灼,微微伸着脖子,不住张望,稍顷,忽见远处烟尘大起,忙躬身禀道:皇上,来了,来了!
数十名英俊的少年武士,身骑纯白色的骏马,手持旗杆,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巨大的黑色旗帜在空中漫天飞扬,上面用金线绣着大将军霍的字样清晰可见。手持盾牌长戟的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身背弓弩、腰胯短剑的骑兵则紧随其后,铁蹄铮铮,踩踏在青石上,发出敲金击石的有节奏的声音,整个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震动。
宗煦不由得从宝座上站了起来,魏伦忙打起珠帘,宗煦手扶着朱栏,极目望去,但见连绵不绝的银甲钢盔,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一片,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离城门尚有一大段距离,所有士卒齐刷刷向两边分开,在原地站定,然后,便见霍牧在几个亲信将军的围随下,策马缓缓朝御辇方向过来。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跪迎的官员来说,实是十分煎熬。霍牧头戴金盔,身着金银珠蟒纹软甲,端坐马鞍之上,却是目不斜视,眼角也没瞟向他们一眼,直至接近御驾,才翻身下马,步行了十几步,在车前跪行大礼:臣霍牧叩见皇上,愿吾皇千秋万岁!
宗煦扶着内监的手,正欲从侧旁步下阶梯,不想霍牧身后军队亦随之高呼愿吾皇千秋万岁!声音山崩地裂,响彻云霄,宗煦被这呼声所惊,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镇定下来,按照冰轮所教,下车走到他身前,亲自搀扶他起身,一边道:外祖请起,外祖征战数年,立下不世之功,百姓幸甚,大燕幸甚,朕有外祖,今后可高枕无忧矣!
霍牧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是人臣之责,皇上赞誉太过,臣愧不敢当。
霍牧年轻时身材魁伟,容貌仪表俊美,现在虽已年近六十,却是老当益壮,风采依旧。宗煦久闻霍牧之名,相见却是记事以来第一次,搀他起身时目光跟他相接,只觉他双眼神光炯然,如寒电精芒,心下莫名害怕,不由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一步。
霍牧拱手道:天气炎热,微臣恭请皇上保重龙体,即刻回宫。
宗煦看了看他身后的霍凛,又看了看周围环绕的人群,心神稍定,点点头:朕已在宫中设宴,为外祖、诸位将军接风庆功,外祖朕这便请同朕一起上车回宫罢。
霍牧一怔,忙单膝下跪:君臣有别,微臣怎能僭越至此,跟天子共乘?还恳请皇上收回圣命!
宗煦见他言辞恳切,执意不从,又褒扬了几句,这才返身上舆。霍牧退到一侧恭送皇帝,王忠、杨琰等辅臣以及几位老亲王也跟着退到路旁,待御驾走远,便回过头来,笑着向他寒暄问候,霍牧冲诸人点点头,算是回应,便径直上马,跟在皇帝的仪仗队伍后面进城。
内阁辅臣和几位老亲王皆德高望重,身份尊贵,几曾受过这般冷落,都觉尴尬,脸上讪讪的,王忠满腔怒气无处发作,袍袖一拂:咱们走罢!也不等人来扶,自己一掀轿帘便坐了进去,其余王公官员也依次上轿上马,被御林卫簇拥着浩浩荡荡进城。
紫檀大案上置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前阵子绘制好的,图上除了可以窥见京师内外城全貌,对于周边地区的城镇道路,河流山川,都用不同字体作了标注,其京城往西方向的几个重要城镇,天亭、高阳、南郡、曲陵、广丰,皆用朱笔圈起来,并连成一线。
霍牧此次从西疆启程,共带了十二万军队回京,但身为大将军,在战事平息之后,带大军入京,势必引起诸多揣测,坐实谋反之名,所以在东进途中,他分批让军队留驻这五城,这些地方皆已在他控制之下,且临近京城,若京中有什么变故,可朝发夕至。
冰轮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细细密密的线条,良久,轻声问道:照你所说,这次大将军只带了一万人进京么?
一名样貌普通,身着御林卫服饰的中年人站在案侧,低声答道:是。又道:这十二万士兵,骁勇无比,是精锐中的精锐,总共分为六个军,分别冠名金狮,黄虎,青狼,银狐,黑豹,白象之名,其中带回京的一万人,便是金狮军里分出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比划,说明军队所在位置,冰轮听得很认真,两人交谈许久,那人方退出书房。
冰轮将地图收起,重新在椅中坐下,高贤知此时无人,便端了几碟甜点进来,冰轮见其中有蜜浇粽子一样,便问:端阳节已过,怎么又想起做了这个来?
高贤陪笑道:这不是甜食房送的,是宸主子为太后做的。
哦,她打发了人送来的?
不是,主子特地叫了汪又兴过去了一趟。
她说了些什么?
还是像以前一样,问了太后晚上睡得好不好,每日里进膳香不香,让奴才们提醒太后多休息,保重凤体呢。
冰轮尝了一点粽子,香甜软糯,甚是可口,想起她温柔眉眼,明净笑颜,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想要见她的欲望,可是,这实非理智之举,她轻轻靠回椅背上,过了许久,睁眼道:皇上还要多久回宫?
高贤道:皇上这会儿只怕才出城,还早着呢,太后不若先歇息会儿,待前边来了消息,再移驾正殿。
嗯。
霍牧一路随着御驾进宫,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烈,霍牧骑在马上不时举手示意,霍泽亦在队伍当中,见此情景,不免得意洋洋,神气活现。
霍淞知父亲和弟弟此时不能回家,要先见太后,然后在长春宫领皇帝赐宴,早已命人拿了官服过来。
进了宫,霍牧等到了下处换了衣裳,便有内监将他们引去崇德宫,一入正殿,霍牧瞧见宝座上的那个身着香黄缎缂丝凤袍的身影,便即跪下,欲行国礼,冰轮早站了起来,谕令免礼,高贤忙过去,将霍牧扶起。
早有内监搬了几个绣墩过来,霍牧和霍凛见冰轮坐下,方斜着身子跟着落座。
霍牧细细打量冰轮,感觉她美丽端庄犹胜往昔,举止之间透着无上威仪,不禁叹道:七八年未见,太后丝毫未变,我却已是老了。
冰轮道:父亲公忠为国,身处风霜苦寒之地,连年征战,女儿无日不忧心挂念,今见父亲身体康泰,容光焕发,心下宽慰许多。
她语气温和,缓缓地说着关心的语言,脸上却看不出半丝父女久别重逢的喜悦。霍牧对她这种淡淡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冰轮自小沉稳冷静,偶尔也有感情激烈的时候,自从进宫之后,才彻彻底底养成了这漠不关心,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性子。。。。。。他当然知道宫中的环境有多险恶,也知道那个皇帝有多难伺候,但人总是要学着在忍耐和争斗中成长,她是他的女儿,她不会让他失望,也绝不能让他失望,如今,他们霍家赢了,不是吗?她已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太后,一切都是值得的。
霍牧想起今天的风光得意,心潮微微起伏,目注着冰轮:在外征战这么久,我只遗憾一件事,就是没能参加你的皇太后册封典礼。
如今天下安定,我们父女骨肉总算可以团聚,不用天各一方了。冰轮道:我以女儿之身临朝摄政,常觉战战兢兢,久盼父亲归来,想着以后有父亲襄助,安心不少。
臣虽在边疆,时时挂心家里,当年太后与皇帝被人行刺,臣数晚睡不着,太后放心,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霍牧脸色一沉,又转为霁和:臣亦知太后英明果断,知人善用,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大臣们都很心服,臣心甚觉喜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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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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