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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25)

    皇帝沉吟良久,眉头稍解:朕再想想。
    君臣之间正商议着,有内监进来禀报:皇上,礼部薛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是。
    新晋礼部尚书薛仁杰手捧着一本册子,跪在地上,启奏道:皇上,这是礼部依例为太妃拟定的谥号,请皇上圣目选定一个。
    赵承恩亲自接了,递送到皇帝手里,皇帝略略看了下,将册子放下:朕瞧这些谥号都不妥当。说着,提起笔在纸上写了缪灵两字,淡淡的道:就这个吧。
    薛仁杰接过那纸一看,不禁傻了眼,名与实爽曰缪,不勤成名曰灵,这是实实在在的恶谥啊!太妃薨后,皇帝未曾踏去永福宫一步,亦未有辍朝以示哀悼之举,虽说前方军情甚急,但如此一来不免惹人议论,何况此时又加恶谥,他心里想着,不由得叫出声来:皇上,这。。。文天和等人心下也揣测事出有因,但这样做的确太不近人情,且大大有违孝道,便一齐跪下,亦欲开口劝谏。
    皇帝却似没注意到他们的举动,继续道:如今番兵压境,大燕正是外忧内患之际,一切丧仪从简,另外,世宗皇帝奉安地宫多年,该永远肃静为是,朕想着,太妃不当再葬入先帝陵寝之内,打扰先帝之灵。传朕旨意下去,让钦天监即日另择一处风水宝地,以作太妃陵寝。
    薛仁杰憋了半天,道:皇上,这似乎。。。似乎有些。。。
    皇帝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你是要抗旨?
    薛仁杰额上沁出冷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文天和,文天和见皇帝如此,哪里还敢说话,只好都装作没看到,张退之无奈,结结巴巴的道:臣。。。臣遵旨。
    因太妃薨逝,后宫诸妃嫔及朝中命妇等都要集齐寿安宫为太妃守灵,这日晚间,皇贵妃守灵回来,便有司衣宫女上来,为她除下素服,另换上素净颜色的家常衣裳。皇贵妃接茶时,见桑蓉在侧,便道:我听闻你近日往撷芳宫走得颇勤?
    桑蓉怔了一下,回道:是,莲小主极念旧情,时常召见奴婢,赏赐些东西,奴婢亦为她做了些针线活儿送去。
    嗯。皇贵妃徐徐的喝了一口茶,方道:往常我也常差你送些东西给莲嫔,但如今比不得先时了,我们清泉宫的人,不可与哪宫疏远,也不用跟哪宫走得过于亲近。
    桑蓉垂了头:是。
    皇贵妃微微一笑:我不过是白说几句,好了,我也累了,你们下去吧,留沁竹疏桐两人伺候就是。
    桑蓉答应了,带了人转身出去,才到门边,便听人唱报:皇上驾到。她抬眼望去,只见皇帝身后跟着几人,正从院中走来,忙率了众人,屈身行礼:皇上万福。
    皇帝不作声,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赵承恩守在外面,便径直进了寝宫。皇贵妃见到他,却像是意料之中,见礼毕,亲自从沁竹手中接过茶奉与皇帝,然后在坐炕另一头坐下。皇帝挥了挥手,沁竹疏桐两人即便退下。
    皇贵妃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这两日为朝政操心,脸上颇有倦色,我这里今日炖了参汤,我叫他们送一碗来。
    说着便要起身,皇帝拉住她手,阻拦道:不用了。
    那我去拧个毛巾把子来。皇贵妃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将毛巾沁于凉水中,拧干了递给他,皇帝接过,擦了擦脸:冰轮,你坐着。
    是。
    皇帝觉得清爽了些,扔下毛巾,忽然看着皇贵妃道:冰轮,朕意欲让你父亲领兵西佂,你觉得如何?
    烛光下,他的眼神却不似往常般捉摸不定,多少带着一点迫切和真诚,皇贵妃看在眼里,却是神色不动:皇上,前朝政事,臣妾可不敢妄言。
    皇帝道:这不只是政事,亦是家事,朕今日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说说。
    皇贵妃微微蹙起了眉头:皇上,我父亲老迈体衰,只怕担不得如此重任。
    老将军老当益壮,朕觉得能行。皇帝道:吐谷浑和吐蕃勾结成奸,狼子野心,其志不小,如今大燕岌岌可危,只有霍老将军一人能担起大任,救国救民于水火了。
    皇贵妃看着眼前闪动的烛光,沉默良久,缓缓道:放虎容易擒虎难,皇上可考虑好了么?
    皇帝一愣,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冰轮,朕看不透你。
    是的,他看不懂她,后宫这么多妃子,唯有她是那么不同,她从不讨好他,不嫉妒,不吃醋,宠爱也好,冷落也罢,总是安之若素。朝中有几个大臣不时提醒他,霍牧受人拥戴,功高震主,他渐渐也觉得,霍牧的面相不凡,那双眼睛静若深渊,锐利冷冽,有时候令他这个皇帝都有几分惧怕,有一次,甚至有个相士对他说,霍牧有帝王之相,他对他的忌惮日益加深,那个冬天,他终于找着了机会,下旨罢免霍牧的兵权,剥夺他一切官职,逮他下狱,并诛杀他身边的亲信心腹数十人。那段时间,她正受宠幸,他心里是愧对她的,但她却并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为此找他大哭大闹,哀求他放过父兄,她只说了一句:国法大于亲情,如果皇上认为臣妾的父亲有罪,便请皇上依法处置,无需顾虑臣妾。他心中很惊讶,当然,最终他念在霍家世代功勋以及霍牧本人对大燕的汗马功劳,赦免了他,并保留了他的虚爵。
    今天,她的话再度让他心里震动了,他深深注视着她,似要将她的心思看穿,然而,她却是神情坦然: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古不变之理。臣妾既然身为皇上的妃子,自当一切为皇上着想,何况这样,亦是为了保全臣妾父亲,皇上何言看不透臣妾?
    皇帝此时疑心已尽去,不由得一把抓住她的手,动情的道:冰轮,你有这样的胸怀,对朕又一片赤城,真叫朕心里感动,朕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你放心,无论这次你父亲胜败与否,朕这辈子,必定不负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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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的铺垫,只是为了让她们有个好的结局
    耐心点
    第35章
    皇帝主意既已定, 次日便召见霍牧,因军情紧急,君臣两人在长乐宫商谈了几个时辰,至午时, 霍牧领了皇帝的赐宴出宫,回到安乐公府后没多久,皇帝的圣旨便下来,拜霍牧为大将军,总领全国军政, 掌征伐大权。朝中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得了消息, 纷纷至霍府递帖子拜见, 意欲道喜,冷落许久的门庭又热闹起来,霍牧却令家人紧闭大门,来访之人一律拒见。
    午后的驿道上,一丝微风也无,太阳像一个火球, 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马上的几人衣裳湿了又干, 干了又湿,嘴唇皆已干裂。孙腾晃了晃皮囊,拔开塞子, 猛灌了一口水, 喃喃道:老子这壶水才灌上多久, 这就要见底了,狗日的天气,这样的大热天赶路可真他妈的遭活罪!
    孙跃舔了舔唇,笑道:大哥,你耐心点儿吧,这么多天熬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么,你瞧瞧少将军,这大老远的路,可没吭一声儿。
    孙腾看了看前面的少年,只见他双手拉着缰绳,端坐马上,上半身挺直得像一根标枪。他拍马上前,笑道:少将军,前面有个茶亭,咱们不如去歇歇,喝碗茶再走?
    少年身材高大,面庞微黑,生得极为英俊,这会儿虽是大毒日头底下晒着,神情却依然端凝沉稳。孙腾心下既是敬服,又有些感慨,霍家这位三公子虽出身显贵,却因母亲出身微贱,一向不受重视,十岁时,更因兄弟之间的龃龉引得霍大将军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他送到凉州军前效力,他们孙氏两兄弟也作为霍家的家将陪同前往,这一去便是十一年。这些年来,他们亲眼见证了他从霍家养尊处优的三公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战场上,他英勇无敌,那种拼命的气势令敌人胆寒,也令自己军中的人心生畏服。随着岁月的增长,他身上的刀疤也在渐渐增多,甚至数次从鬼门关把命捡回来,但不管受了多大伤,流多少血,他永远都表现得满不在乎。戍守凉州的将军韩唐极是喜爱他,每每夸他将门虎子,将他视若己出。然而这位少年将军私底下却是沉默寡言,一年到头难得看见一次笑容,打仗、操练、巡逻之余,他总是远离人群,抚摸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或者擦拭着自己心爱的银枪。。。。。。十余年间,他竟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孙腾正自胡思乱想,只听霍凛道:此处已离京城不远,不用歇息了,早日入城要紧。
    是。
    孙腾和孙跃齐声答应,挥舞着马鞭催促着胯下骏马,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往京城方向驰骋而去。
    晌午时分,三人总算抵达京城,可是甫从凉州边塞荒芜之地,进入这风物繁华之城,竟觉有些不习惯。大街上人来人往,骏马香车招摇而过,走卒贩夫来回吆喝,两旁的酒肆茶楼,各样店铺连绵不绝,孙腾一边控着马缰,让马儿缓慢行走,一边睁大眼睛,新奇的左看右看,对孙跃叹道:他娘的,梦里常常回到这里,我这还是在做梦么?
    霍凛一直不作声,这时开口道:到前面那街口,咱们就分道而行,你两个各自回家去跟自己的妻儿老小团聚一番罢,过几天可又要离开了。
    孙跃笑道:少将军,你可是忘了礼数了,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先跟着少将军回府去拜见过大将军才行啊。
    那你们去吧,我带有韩将军的亲笔书信要面呈皇上,需先进宫陛见。
    孙跃诧异道:你不先回府换身衣裳么?
    不用了。
    霍凛当下跟他们道别,花了几钱银子,随便找了个地方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裳,独自进了宫。戍卫泰定门的内卫见他有军情急报在身,不敢怠慢,不多时便有两名内监过来引路。宫中千门万户,道路迂回曲折,霍凛一边走,一边暗中观察,每一道宫门都由手持长戟的御林军严密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偶尔还能遇到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守卫极是森严。他垂下眼皮,目不斜视跟在后面,入长乐宫候旨时,赵承恩亲自迎出来,笑道:少将军辛苦了,皇上在里面呢,请随我来。
    霍凛虽不认识他,辨其服色,便知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不免有受宠若惊之感,当下道:有劳公公。随他进了殿,只觉得一阵清凉袭来,激得全身的毛孔陡然收缩,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他不敢抬头去看御案前坐着的人,跪在金砖地上,叩下头去:臣霍凛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皇帝打量着底下站着的少年,见他高大健壮,长相俊美,面庞竟跟皇贵妃有这七八分相似,身上纵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也掩饰不住身上一种与生俱来的光彩,心下甚是欢喜:朕尚在藩邸时,跟你的两位兄长是常见的,但却总没见你一面,听人说,你这些年在西疆,屡建奇功,可是历练得出息了,韩将军也多次上奏保举你,朕心十分欣慰。
    霍凛道:臣乃区区一介武夫,为国出力本是份内之事,蒙圣上金口褒奖,得韩将军盛情举荐,实是受之有愧。
    皇帝问:见过你父亲了?
    回皇上,臣才回京,并未见过父亲。
    皇帝诧异:这是为何?
    霍凛道:臣虽是个粗人,却也知先君后父的礼法,陛见之前,不敢擅自回府。
    皇帝听他如此说,很是高兴,但想到西疆战事,脸色又凝重起来:如今韩唐退守灵州,情势怎样?
    回皇上,吐谷浑跟吐蕃到处劫掠百姓,攻城甚急,温池、鸣沙两城已然失守,韩将军如今率尉迟将军残部退守灵武,只是城中粮食匮乏,后援不继,每天都有人饿死,虽是苦苦死守,但恐无法持久,此是韩将军亲笔书信一封,还请皇上御览。说着从怀中珍而郑之的取出一封书信。
    赵承恩从他手中接过转呈皇帝,皇帝展开看了一会儿,收起来道:朕已拜你父亲为大将军,只等军马齐备,大军即日西征。略略思索一下,又道:韩唐在信中苦苦请求朝廷速速派兵,朕恐怕远水一时救不了近渴,有意授你为前锋,先率五万轻骑赶赴灵州驰援,你觉得如何?
    霍凛似有些不敢置信,愣了一下子,跪下去磕了一个头:蒙皇上信任,臣定不负圣恩,愿粉身碎骨以报!
    皇帝从御座上缓缓站起,走到他面前,亲手扶起了他:起来吧。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论公,你是将门虎子,少年英雄,论私,你是皇贵妃之弟,贵为国戚,朕还得叫你一声国舅,所以朕赏识你,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一番厚望才好。
    霍凛心下激动,立即道:皇上训诲,臣定当时刻铭记。
    皇帝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多年未回京,赶紧回去见见你父亲家人罢,朕虽有意宫中赐宴,只恐你父亲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怨朕不近人情呢。
    皇上。霍凛迟疑了一下,眼里露出渴求的神色:臣已多年未见过我姐姐,心中十分挂念,皇上可否允准臣见她一面?
    皇帝一怔,笑了起来:朕竟是糊涂了,皇贵妃也时常在朕跟前念及你呢,你们姐弟情深,朕岂有不许之理?来呀!带国舅爷去见过皇贵妃。
    谢皇上。
    霍凛恭恭敬敬行了叩拜之礼,这才小心翼翼退下,随着梁全出了长乐宫。
    刺眼的阳光隔着帘子斜斜的透进来,那光影却是变得淡了。地上的鎏金大鼎里焚着龙涎香,殿中凉意森森,淡香袅袅。皇贵妃歇了午觉醒来,喝了半盏茶,便端坐案前抄写地藏经,她素喜抄写经书,这时抄这个,却是存着为太妃超度的心思。沁竹不敢打扰她,将小厨房呈进的冰碗轻轻放在一边,侍立侧旁为她磨墨。
    才写了半柱香的工夫,外面忽然响起隐隐约约的人声,沁竹眉头微皱,正要出去训斥几句,高贤却挑起帘子进来,跪在地上,笑着禀道:娘娘,国舅爷来看你了。
    皇贵妃一怔,抬起头看着他,高贤心下暗骂自己愚蠢,又马上补充道:三国舅爷从灵州回来了,正在外面等候娘娘召见。皇贵妃手微微一抖,慢慢的放下笔,慢慢的从椅上站起来。
    臣弟见过姐姐。
    霍凛一撩衣袍跪下,欲行国礼,皇贵妃伸手拉住,霍凛抬起头来,眼里已满是泪水:姐姐,凛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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