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那一瞬间，姜凤阳差点炸毛了。
    要知道，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洛霓裳有个三长两短。
    之前那个荒古遗尘将洛霓裳带走，他是知道她在丹界之中，并且因为朱雀印记的存在，她没有危险。
    但是这洛神庙之中。
    他原本就对洛神极为戒备，此时突然消失在面前。
    他几乎瞬间就断定这是个圈套。
    特别眼前是出现了轩辕天问，那典型的就是一个小世界。
    也就是说，就算不是小世界，这里也是个幻境。
    挥手凝诀，结印万千，瞬间搅动的风云，直接让整个竹楼都要坍塌。
    管他喜欢的风铃是否要被震散，洛霓裳最为要紧。
    “稍安勿躁。”一道声音传来，是李白。
    “你信不信老子一个念头灭了你。”听出来是李白的声音，姜凤阳那是没好气的说道。
    “她两人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根本无法看到眼前这一幕，而你置身的不是单一的幻境。”李白说。
    姜凤阳半信半疑。
    只是出于对李白的信任，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罢了。
    像这种幻觉。
    他在诸仙坟之中有过深深的体验，那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没有对李白产生怀疑。
    不过他内心还是不安。
    毕竟天问大帝曾经也是差点疯魔的要将他诛杀。
    那升仙台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只是再回首。
    天问与那女子都是不见。
    “唉，看来这就是命。”李白说。
    显然，这洛神庙中是藏着诸多秘密的，李白是想要让他做些什么。
    但是他没有做成。
    “你是天命之子。”李白说，“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姜凤阳没好气的说道，“让她们都进来。”
    “你让我说多少遍你才信，她们进不来。”李白的情绪有些失控，或许是因为姜凤阳错失了某些机会。
    “我相信你可以。”姜凤阳极为坚持，“你知不知道，她们对我很重要。”
    “那你弄死我啊，啊~”李白的声音极为尖锐，“你又知不知道，她对我也很重要。”
    “那你倒是一开始就跟我说啊，你以为我是你肚子的蛔虫，你想什么我就知道？”姜凤阳扯着嗓子咆哮。
    这一波硬怼，李白没有回复。
    姜凤阳反而是沉默了下来。
    一分钟？
    三分钟？
    因为沉默，总算是让自己情绪失控的大脑安静了许多。
    “她们一个有着蚩尤印记，一个是朱雀印记。”李白缓缓开口。
    “蚩尤曾经与洛神不共戴天，因为蚩尤祸乱荒古，轩辕一族的黄龙因蚩尤而死，而黄龙生于弱水之畔。”
    李白说，声音充满了哀伤。
    这节奏是打算说故事了。
    鉴于李白的情绪相当失控，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应该不差。
    而若与轩辕一族有关的黄龙，那当是黄帝的坐骑黄龙。
    可是山海经之中并没有说黄龙死于蚩尤之手。
    只是说蚩尤被应龙追杀。
    这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端的不是山海经，姜凤阳干脆等李白说完先。
    “黄龙本生于弱水，弱水有灵，当为青梅竹马。”
    “蚩尤祸乱苍古，黄龙心生正义，尊黄帝而战天下，却因蚩尤而死，而黄天路过弱水，弱水承载于洛河，弱水有灵，痛失黄龙之后，每每思念至深便在洛河独自长叹。”
    “回想起两人的朝朝暮暮，便以歌声来表达内心的思念，歌声悠扬动听无比，当地土著便是称弱水之灵为洛神。”
    “只是弱水厚重，无法承载万物，没人能窥探洛神之真容。”
    “风暴停歇，黄天路过洛河，听闻歌声便是极为好奇，当下便是与洛神偶遇，听闻两人的爱情故事，感动万千。”
    “黄天带洛神出洛河，寻蚩尤复仇，只是大战已歇，天道轮回已是另外一个故事。”
    姜凤阳听到这里，或许是大概明白了洛神的身份。
    “那她与轩辕天问又是怎么回事？”
    “黄天将洛神带出了洛河，弱水暂时无人掌控，掀起惊涛骇浪祸害四方，当时的轩辕正统，天问寻到洛神，却是因为洛神的美貌而动了情。”李白说。
    姜凤阳沉默。
    “原本洛神善良，准备放弃寻蚩尤寻仇，回洛河镇压弱水。但是黄天却是将洛神祭祀给了大荒，洛神成为了大荒的女人。”
    哦豁。
    这有点意思了。
    感情洛神与大荒的关系是因为那个大荒？
    “这么说，轩辕天问很无奈，也在为黄天背锅？那么大荒又是何等存在？”姜凤阳觉得自己似乎是要解开大荒的真面目。
    “我也不知大荒是为何物，只是知道轩辕正统不甘心洛神被大荒夺走，与大荒一战，这一战简直又是人间浩劫。”
    李白叹息一声。
    “这一战便是使得轩辕十二族几乎尽数灭绝，而洛神也因此成为了红颜祸水。”姜凤阳接口。
    李白深深看了一眼姜凤阳，似乎并不惊讶。
    “这一战，天下不仅大乱，最终引来龙族至尊与大荒一战，最终将蚩尤镇压，将黄天镇压……”李白说道这里看着姜凤阳。
    “应龙王北渊的故事我不知道，或许我的身份与你想的不一样。”这个时候，反正也就只有两人，姜凤阳犯不着去欺骗李白。
    出乎预料，李白没有去寻根问底。
    “我同样出于弱水，算起来，洛神是我姐姐，洛河肆乱，我日夜听闻土著祈祷，他们的念想使我诞生，最终我前往轩辕一族试图寻回姐姐，可是那个时候姐姐因为天问大帝与大荒的争斗已经陷入漩涡的中心。”
    “大荒要夺走姐姐，轩辕一族誓死不从。”
    “然后我遇到了轩辕玉阳，他是个好人，可惜当时轩辕皇族几乎血脉尽数被大荒以及姐姐残杀。”
    姜凤阳不解。
    “既然洛神与天问有情，她为何还要诛杀轩辕皇族，这难道不是坐实了她大荒女人的名头？”
    “黄天将姐姐祭祀给了大荒，她身上有了大荒的印记，那个时候她的神魂几乎已经被大荒掌控了……”李白叹息。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姜凤阳也就明白了当时的情况。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洛神已经是身不由己。
    “但是姐姐仍是善良的，虽然最终化为弱水镇压轩辕城，最终却是在我的帮助下，留下了诸多轩辕皇族的性命，也让轩辕十二族逃出了希望之子。”
    “你付出的代价很惨重。”姜凤阳说。
    李白沉默。
    因为。
    她付出的代价就是以身化为法华宗的护宗大阵，最终与洛神联手，给了轩辕一族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