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是深夜,街道上早已经无人。
紫色,灰色交织于深蓝色的天空一如这个强悍冰冷的冬天一样令人觉得身体寒冷一片。
那目光触及的地方,连星空都黯淡了下来。
雪好像也要下来了。
可他还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要冲动地,像是还是个少年人时一样怀着期待和心跳感,跨过半座城市去见那一个人。
嗯,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好。
01:03
当一个头上戴着帽衫和口罩的身影一个人走在巷子里时,头顶已经全黑了。
巷子尽头的小卖部好像已经关了门。
这也是他时隔大半个月,第一次罕见地回这儿了。
当迎着夜色,踏上回家的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走到平常刊登着只有老头老太太才停下来看看的健康知识的电子屏前时,上面又贴着现在外头到处都是那张血红色的人头悬赏令,和底下用红色油漆胡乱涂鸦出来的一句话。
关于那句话的内容,想也知道一定非常差劲。
对此,原本一直一声不吭,明明快已经走过去的身影突然停了。
待透过帽子的阴影看了眼那毫无素质,随便乱贴的悬赏令,他也没吭声,就这么一伸手把那碍眼的玩意儿给撕了,又揉成一团往旁边垃圾桶里扔了。
等扔完,估计是还觉得不够。
仿佛一个很有公德心的守法公民一般。
这位大半夜吃饱了没事干的卫兵鸟先生就捡起地上那些人随便乱涂鸦后遗留下来的喷漆罐子,又对着墙上剩下的那张干净的悬赏令就画了几笔。
再到他画完几笔,又扔了那罐喷漆继续回家,留在原来墙上的符白龙悬赏令旁边就只有一个大大盖在上头的爱心,没有那句涂鸦出来的话了。
这个举动,是有点无聊幼稚。
干完事之后,这么多天一次也没回来过的李邪才继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虽然这么讲,有点奇怪。
但今晚,很巧合,他却突然就想回来看一眼。
也许是房二之前和他说房子要退了,他想回来最后拿点自己的东西,也许,是他还想看看这个他住了有好几年的地方。
也许是,李邪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想法就发生在刚刚回家之前的某一刻。
今天的天空很暗。
既没有星星,也没有多余的月光,让躺在东方之星灯塔底下继续像个独行侠一样装睡的他觉得心里有点焦虑。
说来也怪,明明两天前自从在白虎口把太微的秘密给了他,又和有个人分开后,他就没见过彼此了。
他知道了房三来龙江的事。
关于丹东枪手组和mahatala,他们的目的显然是一样的,合作也肯定会是必然。
可是他的心情,突然就开始变得很差。
期间,他就这么一个人像流浪者一样,有时候在楼顶躺着发呆,下雨天浑身淋湿了也不回家。
但是,就是方才有一刻,他却突然很想地回这里看看。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让李邪很抵触。
也许是前几天还义无反顾地说回避过什么,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想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本身存在的反常性,就这么一个人半夜悄悄回来了。
踏,踏。
此刻,脚下的脚步声很清晰。
这个冬天好像越来越冷了。
这个过往他隐姓埋名的时候走过无数遍的地方,今夜还是一如往常地安静。
可就在李邪正冒着冬天的寒风走到楼下时,本不抱着说什么期待的他却像是提前感觉到前面有什么人似的停了下来。
好像,真的有个人站在那里。
这个认知令李邪一下子停下了。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什么,但很奇怪,这一刻,黑暗中连自己脸上表情都不太看清楚的他还是冥冥中感知到什么般停下了。
偏就在这时,深夜的巷子,楼房的一缕刚好划过的微弱星光化作点亮头顶的光亮从那人头顶划过。
注意到这一幕,那个独自站在巷子里,好像等了很久的人也跟着抬起头看了起来。
目及之处,站在尽头的黑发男人仰着头看着两人头顶共同的那片天空。
星星照亮了他的眼睛。
将他的每一寸发丝染上光芒,夺目地像个王子。
他的模样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也没发现有个人就在自己身后,神情平静而耐心,温柔美好到不可思议。
他站在光当中。
就像是光本身。
扑通,扑通。
心跳好像快的有点不正常。
原来,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始终在深夜等着你,是这样的感觉。
有点奇妙,有点陌生,却也不坏。
这一秒,一个人插兜站在黑暗中的李邪像是回到自己了自己的少年时代,第一次发现了让自己心动惊艳。到不可思议的人。
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对方。
再容不下任何他人,只有他,唯有他。
真漂亮。
真的很漂亮。
扑通,扑通。
心跳好像还在继续,但呼吸已经回到正常了,也是这正常心跳终于回到胸口当中的李邪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在尽头等着他的人是谁
是符白龙,是符白龙在等着他回家。
※※※※※※※※※※※※※※※※※※※※
其实明白自己真的爱上某个人的瞬间,就是看到他在一次次义无反顾地等着自己的那一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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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下)
12月22日
白虎口
一轮巨大的银色月亮下, 头顶卷着霜的寒风正化作冬将军肆虐着,呼啸着。
亮着一排电子霓虹灯的地下街区尽头。
整面涂着各种彩色喷漆的后墙上,都贴着各种富有90年代气息,诸如家仙, 大护法等民间宗教的门神剪纸。
这其中,一张本还贴的好好的旧年画,突然就被撕拉一下吹掉半个角, 又随着寒风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一眼看过去,这是张很奇怪,也具有后现代工业感的传统彩色年画。
上方是一个圆形的,发光的类似飞行物般的东西降临人世间。
另有看不清楚面孔的仙人一一飞下来, 将灰色半透明手掌中的各类宝物, 一一赠予下方一众叩头拜寿的信徒。
画面当中,那仙人的身体大致如一只巨大的昆虫状。
梯形的头,铜铃大小的一对红色眼睛, 身后还有一对金属质感的绿色翅膀。
另有两个一同来到地球的仙人则被刚好吹下来的年画一角盖着, 看不清楚面目。
此后,这虫变化人形进入人世间。
又化成一凶神恶煞的虫仙人,就将自己的身形与一个周围充斥着二极管和集成电线的长方形物体融为一体。
那长方形的, 类似电脑主机的奇怪发光物体被信众们埋于地下。
并在外部建起偌大的,张大口的一只虚拟白虎, 以保护仙人的肉身不被破坏, 至于它发光的宝座下, 还跪着若干带着面具的随从, 只是那脸也同样看不清楚。
咔啦咔啦
远处,寒风刮得越来越响。
另有一种从地下传来的怪声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气温极为低的缘故,从墙边蔓延开来的诡异冰霜,正在一点点地呈现结晶状冻结着地上地下的活物。
一只钻在洞穴里的耗子好奇地探出头。
接着,它印在墙上的影子,就这样被眼前那透明的磁场弄得僵硬住,又咔啦一下化作一个小小的冰雕倒在了地上死亡了。
可就前面的某一个拐角处,却有个没察觉到这一切的光头正在用拳头撑着墙面,用耳朵后的通讯设置和人打电话。
哈什么狗屁丹东枪手组,老子反正是再也不相信那些传说里吹出来的名声了,之前那个疯子都快把白虎口炸了,都没见这帮孙子敢冒出来吱一声害的我们天天跟着遭殃,反正天神会的老窝也已经被炸了哈哈,我看下一个就是
这话,显然就是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的揭悬赏令就会被打的事。
事后,那个找事的袭击者又一次逃了。
白虎口看样子是恢复了平静。
但这闹的人心惶惶的,也真的没人敢去杀符白龙的,原本的一场暗杀被搅和地让白虎口人人心里都不痛快,自然就怪起了那一开始主动挑事的丹东枪手组。
只可惜,这人满口奚落嘲讽的话语还没说话。
他身后,震耳欲聋的一记枪/声响起。
那吓的惨白了脸的光头男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自己对面的墙上有一个黑乎乎,冒着烟的枪/洞,那洞就离半步,可他耳朵上的通讯装置却被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射穿了。
他见状啊的一声吓到摔在地上,但与此同时,脑门上却已经都是冷汗珠子了。
就在这时,骤然间,一直死气沉沉的巷子突就传来一下恶狠狠碰骨骼断裂声。
接着,就见那被来自身后的一脚,直接踹飞的那光头男子一下撞塌了身后的半面墙,又捂着自己被剁掉一只手臂的伤口,就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
啊!啊!
这撕扯着声带的惨叫听着极为凄厉。
也是这瀑布般血喷出来的一倒下,这光头男子的面容也仰躺着露出,赫然就是前几夜里试图揭悬赏却又被反杀的那位小头目。
只是眼看他如今处境凄惨。
被硬生生砍断掉手臂下不仅鲜血从动脉中涌出,飞溅在墙面上,染红了大片,这样子竟是比那天晚上打他那疯子还要心狠手辣几分。
他充斥着红血丝的白色眼球里。
满是对面前那站立在黑影中的那三个面罩下的人带着深深的恐惧。
视线所及,那迎着风雪一步步走来的三个蒙面人身形都非常地高大。
或魁梧地如熊,或强壮如牛。
皆是一身黑色貂皮大衣,一把或是背着,或是扛着的标志性猎/枪,脑袋上还都各自带着一面特殊金属防护罩。
这样杀气腾腾的打扮,这样标志性的金属防护罩。
就是这光头男之前从没有在白虎口混过,也该明白来的三人到底是谁,是那传闻中的那个天神会背后的魔鬼枪手组,地下世界,二十年来从未有过敌手的三个改造人怪物。
从未有人活着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只有只有死人,才能听见来自这从地狱的一声枪/响,因为这往往就是真正的屠杀的开始
这让地上这光头男人当即明白了大难临头的恐惧感,满是畏惧地就挣扎着往后躲。
但没等惊慌失措地着举手发出求饶,又从背后抽出电子枪来试图自保,那三人中就有一虎背熊腰快赶上小山般个头的暴徒疯子鬼魅地一下扑上来,默不作声地挥出并没有用全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脑袋顶上。
这一拳重到砸在人脑袋瓜上,背后墙上都有透明的气流掀起来。
一下,一下。
溅起的血渍站在拳头顶上。
污浊了半个手。
人的颅骨被拳头敲开的声音闷闷的,却也使那活生生睁着血红的眼睛被打死的光头的眼球最后上翻着,就这么看向了被那施暴的面具人。
见状,那三人暴徒之一的杀人者,也如同机器人般漠然冰冷地看着这一切。
等将金属手指一下残忍地陷进被砸开脑袋的光头的颅骨内。
又像是抠挖着什么将那记录着这两日记忆的金属大脑挖出来,这个上前亲自杀人,任由另外两个同伴在后面冷冷看着的金属面罩暴徒才从颅骨内发出了一种特殊的,如同怪物般地磁场声音。
【迟到了两天,原来这里发生那么多事。】
【有意思。】
【走吧,下一个,先去杀目标人物,再去收拾之前那个袭击者。】
【可别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让天神继续对我们也跟着失望了。】
【进攻,开始了,今夜就正式接管这里。】
这句话落下,后面那两个持/枪的暴徒分子也一挥手,
就命令着身后一群黑压压足有百人的枪手组成员跟上。
说来也怪,伴随着这些脚步碾过霜,还带着金属面罩的神秘暴力组织成员走过巷子,地上的气温就开始一点点变低。
连带着那本已经倒在地上的那具挖空大脑的尸体都染上诡异惊悚的雪白,最终变成了一块被完全冻起来的人形冰雕。
寒风呼啸。
白虎口一夜之间降下大雪,再无一个活口留下。
01:12
凌晨时分,刚刚半空中那一闪而过的流星已经过去了。
当站立在大冬天的巷子里的符白龙安静地注视着头顶这一幕,又回过神来时,他才注意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
在这之前,他在这儿快一个多小时了。
李邪今晚根本不在家。
符白龙也不觉得意外。
就这么站在楼下一边想想丹东枪手组,还有房三师姐来龙江等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一边不抱什么期待地想看看某人会不会回来。
结果这么冒着大冬天的寒风一等。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眼下,他的半步开外,明显站着个有点冰冷,还杵在那儿不动的黑影。
这让警惕性很强的符白回头看了眼,随之就想警告出声,结果没等他说话,那个人就自己出来了,又一声不吭地走过来,拉下口罩走过来和他对视了眼。
大晚上站这儿,看星星么。
这话听着就一股故意想找人吵架的味道。
这位一开口就想在找他茬的仁兄也不知道刚从什么鬼地方回来的,身上一股死人般的冷,竟然比符白龙一个呆在风口半天的人都要来的体温低些。
见状,符白龙下意识就想反击对方。
但话到嘴边,放在平时肯定要呛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但今晚看在他好歹回来了,所以莫名不太想和他吵架的符总本人还是咽下嘴里的话,又不太自在地看了眼旁边,就皱着眉傲慢地回道,
嗯。
这个嗯听着有点别扭,似乎有点不太像平时的符白龙。
哦,那好看吗。
所以听他这么说,李邪又补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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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外星人说——石头羊(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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