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许安笙说完最后一句,陈行止毫无预兆地扬起手臂,打了许安笙一巴掌。
许安笙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行止。
陈行止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对你有很多祝福和期待。你应该去相亲,去结婚,去生孩子,这是你妈妈的愿望。
与其说是生气或是恼怒,陈行止的语气更像是失望和说教就好像许安笙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晚辈一样。
许安笙捂着脸颊,说:有我妈妈对你的恩情在,你永远不会爱我,对不对?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会后悔现在这样说吗?
陈行止说:你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哪怕是这个时候,陈行止还是这么德高望重,没有丝毫动摇。
许安笙愤怒地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留陈行止一个人在原地。
她曾经如此珍惜与陈行止独处的时光,现在却主动离开。
陈行止看着许安笙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眼前一花,下意识抚住胸口,痛苦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久,她才渐渐缓过神来。背后一片潮湿,陈行止看着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最终还是拿起来尝了一口。
好苦。
第11章 傻白甜
自从被迫休业之后,岑若社交的频率反而变高了。以前能用工作繁忙为由推拒的邀请,现在都只能无奈接下,毕竟
我是个闲人嘛。岑若喝了一口咖啡,面带微笑道。
对面坐着方修文,今天方修文约岑若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应该没有打扰你吧。岑若觉得这句话假惺惺的,但又很符合方修文的风度与体面,于是挑选了一种悠然的姿态来应对。
而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以为我如今这样,是拜谁所赐?
方修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笑了笑,说: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岑若说:那该怎么说?
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现在的姿势和语气。那时候我们是竞争对手,在争夺同一个项目。方修文略微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说:我们好歹也算和平分手,用不着像敌人一样相处吧。
最终那个项目落到了方修文手里,而方修文注意到岑若表现出来的能力与性格,主动结交,才有了后来的另类契约。
岑若说:那就如同朋友一样交谈。说吧,你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方修文说:抱歉,我没想到张思明会做到这个程度。我听说许安笙为了你四处奔走,甚至求到了陈行止那里你们在一起了吗?
岑若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情绪。她说:我跟许安笙没有什么的,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许安笙才拒绝你的吧?
方修文说:不是么?我以为女士都重感情,所以面对仪式时会比我们男人更慎重。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女人都是情绪化的生物,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答应跟我结婚。
哪怕经过了一定的文法包装,但岑若还是一下子听出来方修文的言外之意。方修文对女人的刻板印象来自于这个社会,而方修文的优越感则来源于他的家庭。
可方修文迂回地维持一个正常的异性恋形象,目的仅仅是为了获得继承权。这难道不是一种软弱吗?
岑若想了想,笑着说:我以为到了方先生这个层次,会更多关注人的差异性和个体性,而不会笼统地给人打标签。我决定跟你分手,跟许安笙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完全是出于个人考量。我有很多想法,方家或许不会让我放手去做。而我出身低微,对方家来说上不了台面。我和方家不合适。
岑若说的是和方家不合适,因为她很清楚,这场婚姻的本质是她和方家的利益交换,而不是她和方修文的彼此挑选。
方修文轻轻笑了一下,感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方家约束太大,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你现在得到自由了,你觉得滋味如何?方修文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自由是有代价的。
岑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修文。她的眼中充满怜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方修文很可怜。
明明有得天独厚的家庭背景,明明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方修文却还是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岑若价码开得不低,假若这一宗生意真的谈成,那么方修文的爱情和利益都将大打折扣。所谓天之骄子,也只不过是被囚禁在云端之上的可怜人罢了。
岑若的眼神触怒了方修文,方修文脸色一沉,甚至忘了笑,他阴沉着说:你自尊心太强,自身却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你会过得很辛苦。薛佳倪随便撒个娇,后果你都承受不了你后悔吗?你本来也可以对我撒个娇,让方家对付薛佳倪的。
方修文恼羞成怒,岑若却愈加风轻云淡起来。岑若摇了摇头,说: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方修文说:如果没有我,早在十月刊发行那天,你的调职邮件就来了,哪需要等到现在?我已经把订婚的消息放出去了,你才说不干,这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我还没有问你,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岑若嗤笑一声,说: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有钱人了。
撕开表面的和平之后,方修文的算计便□□裸地呈现出来了。这才是方修文的本质,所有的风度与淡定都是假象。
岑若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想要什么?
听方修文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补偿他,他或许也会落井下石。
方修文身体略微前倾,带着具有压迫力的气场说:新女友,一个比你更听话的新女友。你那实习助理不错,就按照我们之前的合约来,你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
季蔷?
少女明媚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岑若飞快道:不行!
方修文挑了挑眉,用眼神提问:为什么?
岑若说:会选择形婚的gay,终究会选择生孩子。就算条款写得再严苛,我也不能相信你。让一个人屈服实在是太容易了,真到那个时候,合同不具有任何约束力。
方修文说:哦?你知道我可能会逼你生孩子,却还是决定跟我形婚?有趣。
岑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方修文最初提起这个契约的时候,就强调过绝对不会在性和生育上强迫岑若。岑若相信,方修文会把这一条写在合同里。可方家内部有种种压力,真嫁过去,无论是谁都得屈服女方主动低头,可不算强迫。
岑若怎么可能不懂这种文字陷阱?只不过是当初觉得可以接受,没有为了这个隐藏条款扯皮罢了。
但季蔷肯定接受不了。
方修文说:仅仅让你帮我问一下,这样都不行?
岑若说:不行。
季蔷漂亮却肤浅,容易被物质俘获。如果真跟季蔷提,季蔷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对方修文感激涕零。
最讨厌我们这群有钱人方修文将这句话细细咀嚼一番,而后说:那你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拒绝我,你当我们有钱人很傻吗?
岑若想了想,还是说:季蔷太单纯了,她也不适合方家。你可以找一个更聪明更合适的人选,这样的女孩娱乐圈里有很多。
方修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或许你才是最单纯的那个。
岑若刚想问为什么,就见方修文招来了侍者。
今天就聊到这里,你已经是我挑选过后最合适的人选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方修文文质彬彬地点点头,然后结账,起身离开。
岑若眯起眼睛,看着方修文的背影,若有所思。
.
跟方修文见完面,岑若觉得非常疲惫,就像是打完一场仗似的。
出了餐厅之后,岑若才知道下雨了。
雨水哗啦啦地敲打在车窗上,仿佛有谁在弹奏一首忧伤的钢琴曲。岑若的心情竟然奇异地平息下来,觉得停职也不是什么大事。
刚好给她一些时间,理一理方修文的事情。
方修文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想跟自己做交易?这么说来,他大概会保持旁观者的姿态,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对于现在的岑若来说,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方修文看中了季蔷,他会对季蔷出手吗?季蔷只喜欢女人么,还是也能对男人笑容灿烂?
那个晚上体验颇佳,季蔷哪里学的手艺?在自己之前,季蔷有过哪些经历?在自己之后,她又跟谁交换了什么?她长得漂亮,又豁得出去,为什么沦落到当实习助理的地步?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话又说回来,自己把Dline的银十封面给了季蔷,季蔷没有因此收到站台活动的邀约吗?Dline引导风向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胡思乱想之间,岑若回到了小区。
车子逐渐靠近,岑若发现小区门外的马路上蹲了一把伞。那把粉红色的伞很低很大,几乎将伞下的人完全罩住。
岑若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狗血剧情都没有兴趣。但当她的车缓缓驶过那把伞的时候,那把伞直接蹦了起来。
季蔷在雨中冲她挥手,大声喊着:岑若!你终于回来了!保安不让我进去!
岑若:
狗血剧情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岑若停下车,季蔷便走到车窗旁,弯腰指了指保安室,说:让他放我进去吧。
季蔷的刘海还在滴雨,发丝贴在颊边,显得楚楚可怜。
岑若说:上车。
季蔷摇了摇头,执着地说:我走进去就好,我身上湿了。
湿了就要继续淋雨?岑若眼神严厉起来,冷冷地说:上车。
季蔷观察了一下岑若的表情,最终妥协了,说:好吧。
车门打开的瞬间,岑若便感受到了外部雨水带来的凉意。季蔷一坐进来,就说:抱歉抱歉,把车弄湿了
岑若说:就因为这个,你就不愿意坐我的车?
季蔷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没有!怎么会不愿意!
看季蔷反应这么剧烈,岑若内心有一种邪恶的、奇异的满足感。她抽了一张卫生纸递给季蔷,问:你淋了多久?为什么来我家等我?
季蔷说:我下班就过来了,结果保安不让我进去。呼叫你家里,也没人接听,我就一直等着了。也没等多久。
岑若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季蔷手里攥着那张卫生纸,没有用它擦雨水。她表情略有痴迷和虔诚,仿佛在说我回家就供起来!一样。
岑若难免想到那次牵手,她突然很想问:你回家有没有洗手?
季蔷说:你不在家,肯定是在外面谈大事嘛。我怕打扰你。
季蔷冲岑若笑了一下,笑容灿烂而美好,传递着她最真挚的感情。
岑若的心忽然柔软起来季蔷虽然肤浅,但在竭尽所能地为自己着想,就像是、就像是被出门旅游的主人丢在家里的小狗,毫无所知地看门,摇尾乞怜地等待着主人回来。
岑若的手指动了动,她想触摸季蔷的脸颊、耳垂、甚至嘴唇。但因为在开车,只能作罢。
岑若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季蔷的眼睛。她目视前方,尽可能淡然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怕猫粮寄得太慢,所以买了一袋猫粮送过来。季蔷傻笑着说:嘿嘿其实其实还有个私心,我不好意思说
岑若问:什么?
季蔷脱口而出:还想撸猫!
所以你扭捏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撸猫?
竟然有点生气。
岑若皱着眉头说:不许摸它,你会过敏。
季蔷神秘兮兮地指着自己的包,说:我带了药!
岑若: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下车库。岑若停好车子,带着季蔷坐电梯。
电梯门倒映出季蔷的身影,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偷看一下岑若,再盯一下自己脚尖;再偷看一下岑若,又盯一下自己脚尖
岑若当作没看到,季蔷独自品味这欣喜,悄悄笑了一下。
岑若输入密码进门,季蔷跟在她身后,第一件事竟然是找猫。
那只小野猫很怕生,躲在沙发背后不愿意出来。
季蔷趴在地上,手里拿着猫粮,学猫喵喵了好一会儿,那只流浪猫才怯怯地钻了出来,爬到季蔷的怀里。
季蔷一边满足地撸猫,一边仰头看向岑若,软软地说:他叫什么名字啊?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这一幕实在过于美好,岑若有一种想拍下来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岑若随意瞥了季蔷一眼,说:起了,叫傻白甜。
季蔷愣住了:啊?
岑若说:你这么喜欢他,不如用你给他命名咯。
季蔷脸上的笑容飞快褪去,她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语气低落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傻啊?我听说赛琳娜说,你不喜欢很笨的人。
岑若也意识到自己那句话不太妥,于是说:抱歉,我开玩笑的。我还没有给他起名,你这么喜欢他,你可以给他起一个。
季蔷低头撸猫。岑若补充道:起一个你喜欢的。
就叫傻白甜吧!这样你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我啦!季蔷抬起头,冲岑若笑得开心。
不知为何,岑若竟然从季蔷傻乎乎的笑容里,觉察出某种难过来。这几乎是她第一次在季蔷身上看到负面情绪,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解读失误。
季蔷也会悲伤么。
岑若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季蔷又说:唉我有点羡慕猫了,竟然可以住在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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