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不可能等的,莘烛盯着高档绒布宣传册瞧了片刻。
色泽鲜嫩的画面突破次元壁,配上诱人滑口的咸香蔬菜,纹路浸满了浓汁的牛排。
按压胃囊,莘烛决定立刻动身。
闫幽玖轻笑。
保一保二负责照顾莘烛,一起跟着前往佩尔酒店。
下了车,莘烛诧异地歪头。
酒店郁郁葱葱的草丛间,他又见到活泼啃草皮的小奶娃娃。
咔嚓咕咚的小奶娃敏锐察觉,嗖地扭头。
一双黑瞳明亮却凶戾,他忌惮地紧盯莘烛,炸着毛努力显得更凶悍几分。
漂亮的小脸蛋沾满了泥土,倒是有点熊孩子的模样。
活像是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小奶兽。
莘烛勾唇。进入大门,服务生换成了颧骨很高的男人,他赶忙开门,迅速打量他。
热络的谄笑在看清莘烛一身休闲装后收敛,服务的态度登时就冷了,颇为敷衍地指了指里边。一缕讥诮转瞬即逝。
保一皱了皱眉。
嗯?莘烛意味深长地斜睨他一下。
那一眼跟一盆冰水似的从上至下将服务生浇了个透心凉,他仿佛剥了壳乱蹦跶的虾。
踏上电梯前,他隐隐听到了几句训斥,不禁侧目。
楼梯间的门半阖,灯光暖黄的楼梯向上向下延伸,渐渐没入了黑暗。
楼梯口是两个男人,一个中年发福拧着眉训斥。
另一个则是服务生打扮,他胸口一片脏污半边身体湿透,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说没说过让你小心伺候!你看看你干的是什么事儿!都说了不能得罪,你知道你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吗,我他妈真想直接中年男人破口大骂,指着服务生的鼻子口不择言:我就知道你这手脚不干不净的,偷东西不算还得罪贵人,你他妈是想上天吗?
我也不管你是谁,总之,他妈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低眉顺眼的服务生忽然抬眸,满脸都是压抑的屈辱:经理,我没有偷过东西。
中年男人嘲讽:呵,没偷东西那手机是自己跑了腿进了你的包?
服务生攥紧拳头,因压抑着悲愤双眼都红了。
那不是我,我被陷害
中年男人挥挥手:我不管是不是你,反正你现在就给我滚!
服务生深吸一口:工资
工资?我不叫你赔钱就不错了!赶紧滚滚滚!
莘烛认了出来,被骂的服务生是之前负责开门的没眼力见,爱叫人小先生的那个。
佩尔酒店的新菜的确醇香浓厚,莘烛吃的愉悦,暗叹没白来一趟。
他舔舔嘴唇回味一番,招呼服务生再来十份,打包十份。
服务生道:先生,需要帮您么?
十份不多却也不好拎。
将卡递给他,莘烛道:不必,包好放桌子上。
趁着结账打包的功夫,他去了趟卫生间。
呵,我就是陷害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经理是我叔,我看谁不顺眼谁都得给我忍着!
那手机是你故意放在我包里的?服务生咬牙切齿。
你这么碍眼,还妄图往上爬,我得叫你清醒,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一个是高颧骨服务生,一个是没眼力服务生。
那天监控器坏了是你做的,今天我身上的汤也是你?服务生压抑着怒火。
高颧骨轻蔑地笑了:当然,这算是临别礼物,就你也和我斗?
砰。
高颧骨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他被怒急攻心的服务生狠狠揍了面门。
他双目猩红,结结实实踹了他一脚: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坑我的工资,那是救命钱
啊,你敢打我,我叔不会饶了你,啊
我想打死你!又踹了一脚解恨,服务生两颗眼珠红的快滴血。
他在哭,绝望地悲愤地,无奈地哭泣。
莘烛挑眉,并没多管。他不喜高颧骨,服务生做的事叫他高兴。眼力见不那么差了。
回了包间,他挨个吞到次元,准备当夜宵吃独食。
他眼神示意保一保二: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保一保二公式化微笑:没有放心。
满意地点了个头,莘烛吃饱喝足擦擦嘴,离开佩尔酒店。
门口没人接待,莘烛了然地勾唇。刚踏出酒店,侧头倾听,鲜少地笑出来。
保一保二对视一眼。
总感觉烛少爷的笑容有点吓人,不是错觉。
莘烛转头向旁的深巷走去,佩尔酒店门面多豪华,对比下这条深巷就有多阴暗。
暗藏污秽的巷子里堆了一排垃圾箱,往里去是呼呼冒烟的烟囱口。
上了锈半废弃的双扇大门被锁链锁着。
只隔了一道墙,这里晦气滔天,是阴邪之物的圣地。
啊,不要,你你杀猪般的嚎叫听着耳熟,是高颧骨。
周谨言没了之前在酒店时外涌的愤怒:你不是说我不敢么?我有什么不敢的呢。
你竟然要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不会有好报的!
高颧骨彻底慌了,不敢置信地看他。
一个月前他凭裙带关系进了酒店当个看门的,这次有个升职的机会。
资历和评价都比不过周谨言,高颧骨便找到叔提了提。
周谨言一直是个勤快的老好人,跟面团似的,怎么捏都不吱声,高颧骨便以为拿捏住了他。
破坏监控器,陷害他偷了自己的手机叫他百口莫辩失去了晋升的机会。
但有好评对比,经常被投诉的高颧骨显得一无是处,他嫉恨难平,决定彻底毁了他。
得知今天有大人物便做了些手脚,结果也如他所料。
他以为彻底废了周谨言,没想到他会反击。
周谨言沉郁地拿出录音笔:你不值得我脏了手,谢谢你刚刚的口供,我已经报警了。
高颧骨一愣,狰狞了脸:周谨言你他妈陷害我!我要弄死你!
我只是以牙还牙,而且这并不算陷害。周谨言冷道。
深巷忽然多出个小娃娃,打断了凝滞的气氛。
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是这个人欺负你吗?让我吃了他吧。小奶音柔软,话语极为凶残。
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液,目光凶戾地盯着高颧骨,就仿佛看红烧排骨。
他等好长时间,不耐烦就过来找哥哥了。
小奶音还在争取:哥哥,我保证吃的干干净净。
他已经饿了好久好久,虚弱的要消散了。
小涛,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本事,哥哥说好要给小涛买蛋糕
周谨言哽咽了,面对小涛信任且依赖的眼神他说不下去。
努力了一整个月,他却依旧食言了。
小奶音甜甜地笑:哥哥不怪你,都是丑八怪的错,他叫哥哥伤心了我吃了他!
一边说,他一边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和如虎般的爪勾。
一头黑毛渐渐染上猩红,狭长的深巷漆黑幽暗,掀起阵阵刺骨的寒风。
他好饿,一点也不想放弃红烧排骨。
初夏的夜晚并不冷,但高颧骨却由内而外的冰凉。
怪物啊,救命啊,周谨言我错了我不该弄你!你放过我吧。
我去自首,我这就去自首你打我骂我吧!
他眼珠瞪得溜圆,惊恐万状地尖叫抽搐,全身的血液涌上大脑。
精雕细琢的小奶娃忽变小怪兽。
他脑袋上一对儿弯曲的犄角活生生撕碎了高颧骨的傲慢。
惊慌,恐惧,不敢置信,懊悔,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只剩下浓郁的求生欲。
他怕的不敢闭眼,死死盯着小奶娃,磕磕绊绊地后退。
脚下趔趄一个跟头跌倒,却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爬起来,四肢软成面条,碰一下就能寸寸断裂。
是我贱,都是我的错,别吃了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小奶音笑嘻嘻:不行呢,你欺负哥哥,还抢走小涛的蛋糕。
小涛要代表太阳消灭你。
他摸了摸肚皮,虽然你看上去肉比较肥,但就着泥土和青草味道好一点点。
周谨言瞳孔骤缩,他不同意小涛吃人,可小涛偷偷吃泥更叫他心酸。
他是三年前捡到小涛的,那时候他快死了。
皮包骨似的小身体几乎透明。
人生低谷时一个精神支柱出现,哪怕明知道小涛不是人,性子嗜血贪吃,有一百个理由该掐死。
可面对那双充满希冀和信任的双眼,他下不去手,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如今,小涛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小涛。周谨言板脸。
哥哥,可是他好坏,他欺负哥哥,我绝对要吃了他。小奶娃不太甘愿。主人这么坏,他帮哥哥报仇吃了他多好,一举多得,他也吃饱了。
你不能代表太阳。被结界封印的方寸之地忽然多出了清脆的声音。
三人皆是一愣。
比起周谨言的惊慌、周小涛的忌惮,最为高兴的就属高颧骨,他也顾不上面子和形象。撕心裂肺地扯开了嗓子,生怕别人听不见还咣咣咣敲着铁门: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
莘烛的身影渐渐显露,精致的脸蛋似笑非笑。
他瞥了眼周谨言和高颧骨,幽邃漆黑的眸落在了小奶娃身上。
小奶娃气势一改压低身体,一头的红毛直挺挺炸开,呲着小尖牙,妄图吓跑敌人。
周谨言愣了一下,他家小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对面那个笑意浅淡的像是他的天敌。
周谨言想到什么,脸色骤变,不着痕迹的挡在身前。
这位先生,您怎么来这里了?
高颧骨双眼锃亮,活像是见到了亲祖宗:救命啊,他们要杀我!
周谨言脸色难看,森冷地看他,他后悔没堵住他的嘴。
救我,你救了我我给你报酬!
莘烛瞥他一眼:多少?
高颧骨表情大定,扬眉吐气地道:我给你五千,不,八千!你救我!
他算看出来了,刚刚趾高气扬的小怪物的克星来了。
莘烛眨了眨眼:多少?
八千不够吗?那一万,不能再多了。高颧骨肉痛的难受:五万,我叔有钱我会找他要。
他眼珠一转,决定先答应下来,至于救了他后给不给还不是他说了算。
莘烛意味深长地斜睨他一眼。
鸡崽儿:呸,这打发谁呢。我家大人分分钟上千万。
狐狸:妾身觉得他心术不正,会出尔反尔。
镜鬼心有戚戚:大师能治。
镜鬼说的对,鸡崽儿和狐狸不说话了。
莘烛笑了,懒得理他:救你可以,但你必须自首。
好好好。高颧骨咬咬牙。面上不甘愿,心中小算盘啪啪响。
想了想犹不解恨,小人得志的高颧骨颐指气使道:我再出两千你把小怪物弄死。
周谨言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恨极高颧骨,死死盯着莘烛。
这人他见过两次,今日才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早知会害了小涛,他定然不会和高颧骨纠缠,定然会离得越远越好。
这位先生,能听我解释一下吗?周谨言想来想去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莘烛摆手:不用。
周谨言手脚冰凉,准备拼命。然而下一秒
莘烛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吃人犯法,破坏环境不道德,随便变身不可取。
监护人,这些你不教他么?莘烛皱眉道。
周谨言:
周谨言:??
莘烛走到小奶娃跟前,在他肉嘟嘟的脸上戳了一下。
饕餮宝宝?吃土有害健康。
小饕餮想咬他一口。
他是怪物,你快杀了他!你还想不想要钱了?高颧骨都懵了,慌乱地催促。
莘烛似笑非笑地环胸:他受未成年法保护。
莘烛道:他不是怪物是饕餮,我八组刚征收的组员,鬼屋员工。
小饕餮:??
周谨言:不是,这就不算雇佣童工?
高颧骨咬牙愤愤:你不是救我吗?
莘烛:你也没自首。
说的好有道理。
☆、第40章 三足金乌宝宝破壳
黑咕隆咚的湫隘巷子, 使人摸不清南北。
破烂大喇喇摆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涩腐臭味儿。
在这种路过都需掩鼻的地方,四个人静谧地对望,气氛凝滞僵硬, 一股旋风平地而起。
饕餮宝宝肉嘟嘟的脸揪在一块儿。
他戒备地瞪圆了眼, 一对儿犄角似乎都要愁的打结了。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吗?
莘烛懒得搭理被噎住的高颧骨,走到饕餮宝宝跟前,在他天然的自来卷上撸了一把。
饕餮一脑袋小红毛别看支楞八翘, 勾勾卷卷, 实际很柔软。
摸上去像上好的羊绒。
美妙的触感忽然叫莘烛福灵心至, 感受到了平日里闫幽玖摸他脑瓜的那种情绪。
大概就是好摸还想再摸一把, 尤其是看被摸的不乐意就更手痒。
猝不及防被呼噜一下,饕餮宝宝蹭地跳起,连连后腿数步, 炸着毛呲着牙,奶凶奶凶地虚张声势。
那头小红毛就翘起来, 看上去更蓬松了。
恋耽美
>远古圣兽在豪门(穿越)——水森森(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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