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听过行舟教育的名字。这让朱雪连“认亲”的希望都不曾抱过。而一张桌上,唐怀瑾待她亲切有礼的姿态,已经让朱雪颇为惊喜。
她并不知道,儿子这副模样,全然是做给唐德看。
朱雪情绪到了,忍了又忍,还是落泪,说:“怀瑾,你不知道,因为刘芳,妈妈吃了多少苦头。”
唐怀瑾眉头都不皱,安慰:“那些都过去了。”
朱雪现在的丈夫适时道:“你们先聊,我去买包烟。”怎么说呢,他是最状况外的一个。之前知道老婆结过婚,但跟了个惯好打人的畜生,也知道老婆有一个头生子——但谁能想到这种事儿啊。
都是本分生活的人,也不指望从唐家挖出什么。权当多了门远方亲戚吧。
再回到餐桌上,朱雪开始哭了,之后就忍不住说起许多。丈夫不在,有些话更好开口:“从生你,到你两岁,你不知道、不知道……钟文栋见小弈与他不像,起先还不说什么。但后来有天,喝了酒,他拿起凳子,就往妈妈身上砸。我躲开第一下,吓到说不出话来,之后才发现,凳子腿都在墙上砸断了。”
她全心全意诉苦,未曾发现,唐德的神情已经从震惊、到心痛。
怀瑾在他家里,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可钟奕呢?!
他的亲生儿子,在另一个地方,受了多少苦?
朱雪:“那时候,满街人都教他们小孩,不要和小弈玩……呜呜,我心里好苦啊。如果没有刘芳,哪有那些事。我拉着小弈出门,所有人都指指点点。如果没有刘芳——”
唐德深呼吸。
这一刻,他倏忽想通了。
钟奕要不要“补偿”,是钟奕的事。
他给不给,才是他的事。
第144章 进展
有了想法,接下来,就是清点自己的资产。
按照唐德的粗略想法,他准备把财产分成三份,给三个孩子。
他当然还是放不下怀瑾。前提是,怀瑾确实清白无辜。
至于具体分割,唐德有些犯难:前面很多年,在准备这些时,他都与妻子商量,说行舟交给怀瑾,怀瑜那边,就给她做一个信托,每年拿钱,安安稳稳。
他按照这样的思路走了许久,以至于到现在,行舟之外的资产,与行舟本身,大约是1:2比例。前者要少许多,但稳定、风险小,不用怀瑜操心,她只用追寻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后者,则需要许多心思,可以作为一生的事业。
唐德抽着烟,叹口气。
他头疼,心痛。先前怀瑾说服了他,孩子抱错这种事,还是等怀瑜的状态彻底安定下来了,再与人在英国的妻女说。否则的话,隔着千山万水,玲玲与怀瑜只有焦灼的份儿,却不能做什么。无非徒增烦恼。
可现在,听闻钟奕年幼时遇到的那些,唐德心里压抑,很想与谢玲和盘托出:我们的亲生儿子在外多年,受了很多苦。
……
……
池珺问:“那警方有没有告诉你,对刘芳,会怎么判刑?”
钟奕简略道:“最高五年。”如今刘芳人在看守所,等待她的,是漫长的法律程序。如今尚未开春,但哪怕一切流程尽快走完,要判下来,也要到入夏了。
池珺微微拧眉:理智上,知道刘芳所做的很少。她没有恶意虐待钟奕,只是让他换了一个家庭……她甚至是觉得,朱雪与钟文栋的家境更好。至于其他,刘芳满脑子仇怨,当然看不出,钟文栋人皮下的禽兽真容。
别说她了,就连当时的朱雪,也不知道钟文栋在认定自己红杏出墙后,会怎样恶劣对待自己。
但也正是这些“善意考虑”,让池珺觉得恶心。
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她就这样肆意改变了钟奕的人生,让他经历了那样的童年、少年时光?
钟奕又有什么错,要因为她的一己之私,离开父母、离开家庭?
池珺敛眉,若有所思:至少还有些能做的。
“最高五年”,这在刑法体系内算得上低。
于是池珺慢吞吞问:“具体是什么罪名?”
钟奕道:“拐骗儿童。”再具体一点,是恶意隐瞒、使刚刚出生的他与唐怀瑾就此脱离父母监控。
不过钟奕自己倒是不太在意。
多出的十年时间,让他成了诸多当事人里,距离那段灰暗过去最远的一个。
见池珺心情不虞,他拉过池珺的手,捏了捏:“话说回来,小珺哥哥要怎么安慰我?”
池珺回神,看他,有点好笑:这明明是钟奕在安慰他。
他反握住钟奕的手,慢慢说:“有时候,我也想保护你。”
钟奕怔了怔,很快弯唇,说:“我都听小珺哥哥的。”
池珺说:“我会做一些事,确保她尽快进入监狱,同时尽可能得到更高刑期。”
在法律范围内。
事实如此,“最高五年”,潜台词是还有一个“最低”。
他要确保刘芳拿到的是不多不少,正好五年。
这是她应得的。
钟奕笑一笑,抬起池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说:“至少刘芳做了一件好事。”
池珺挑眉。
钟奕:“人生……是由过去的每一个选择铸就的。”他们很少谈这些,但话题到这里,钟奕也不介意多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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