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脸也没洗,牙也未刷,揉揉眼睛,就开始缝起香囊来。
经过一夜的歇息,夜萤指尖的针孔已经结疤,虽然还有阵阵隐痛,但是没有昨天那么厉害了。
经过一天的锻炼,隔了一夜之后,夜萤缝绣的技巧有了突飞猛进,不到一个时辰,在她的紧赶慢赶之下,夜萤终于把这个香囊绣好。
夜萤又在香囊下挂上五彩丝坠,然后往香囊里填装了香料,把袋口彻底缝合住,这才心满意足地欣赏起自已首次缝制的香囊来。
嗯,真不错,第一次的作品。
夜萤乐呵呵的,并不知道自已的香囊和现如今大家闺秀们做出来的香囊,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的级别。
村口,大榕树下。
夜萤收到宝瓶的报信,便来这里送别端翌。
“夜姑娘,此次一去,时间长的话,或许要月余,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已,没事别一个人到深山老林里,那里凶兽很多,若是不得已要去,也得带上宝器。
宝器和宝瓶,如今学艺初成,又是天生神力,你若出门带上他们其中一个,必有助益。”
端翌简直象老妈子,夜萤听着他的諄諄教诲不由地哭笑不得,她没事天天往老林子里钻干嘛?
这些话听起来好耳熟,不是从前出门父母必叮嘱的那样吗?不要深夜一个人走小巷子;看到大货车来一定要让它,不差那一分钟;若是有人在背后盯梢你,赶紧打电话报警……
“端大哥,你去了又不是不回来,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在这里肯定好好的。”
“嗯,傅大夫没有离开,他还在山居,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人去找他。”
端翌这一交待起来就没完。
看着夜萤脸上神色依旧带着掩不住的疲乏,方才一路走来,走路的样子也不太得劲,端翌心里有愧,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温言软语起来。
夜萤有没有感受到他那份浓浓的关心不知道,他的侍卫们倒是被酥倒了一片。
王爷,你这样的语气,这样宠溺的眼神,若是放到往日北疆战场上,还能吓得倒谁?
夜萤如弱柳在风中凌乱,端翌则一身神清气爽。
不过细看之下,夜萤的气色却是白里透红,健康的气息从内向外溢出,砾中金的体质,果然对二人的身体都大有裨益。
端翌说得口干舌躁,夜萤见他眼神牢牢锁定自已,不由地脸上一热,飞起了一道红霞,不自在地用手拢紧脖颈,生怕露出那里的可疑行迹。
端翌瞥见夜萤的动作,不由地喉头一阵发紧,哎,此去为别,晚上一个人怕是孤枕难眠了。
以前在这里,借着教宝瓶和宝器武功的名义,他基本上也是混在夜家,现在可好,猛然就要抽离。
端翌的心陡然就象空了一截似的。
娘子,你可知道,我还没有转身,已经开始想你了。
端翌的眼神火辣辣的,充满了期待,夜萤在身上掏啊掏,掏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把那个简陋的香囊掏出来,道:
“端大哥,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说好送你的,你就带着吧,做个念想,也算是给你的祝福吧,希望你一路平安,出门赚到大钱。”
端翌拿着这个做工拙劣的香囊,简直象捧着一块至宝一般,高兴得一迭连声地道:
“夜姑娘,没想到你如此守信。多谢。有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端大哥,这是我第一次做香囊,手工不好,不要见笑。”
夜萤只是自谦罢了,对自已手工拙劣根本一点意识也没有,其实心里还有些小显摆和得意。
“你第一次做香囊,就送给了我?”
端翌喜出望外,紧紧捏着手中的香囊不肯放松,倍感珍惜。
“当然,我从前都没做过,昨天针把指头都……”
夜萤忽然觉得这么说,未免有过于邀功请赏的嫌疑,呃,自已做一个香囊算什么,端大哥可是救过自已命的恩人哟,也没见人家整天挂在嘴上。
“夜姑娘,你的手指都扎破了?”
端翌想到昨晚上给夜萤净身时,看到夜萤左手指上那些黑色的斑点,分明是夜萤做香囊时被针扎到的结疤啊!
端翌不由分说,一把抓起夜萤的左手,在阳光下细细察看。
王爷,你这样好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啊!人家又不是你正宗的妃子……
侍卫们的内心戏很丰富。
夜萤猝不及防,手被端翌抓在掌心内,她想要缩回来,却又怕端翌会乱想,无奈,只好被他抓着仔细打量。
“哎,真的,都扎了几十个针孔,你怎么这么傻?不会去镇上随便买一个?”
端翌心疼了,鼻子气得快冒烟了。
夜萤也是无语了。
“端大哥,这是送你的香囊,是带在身上的祝福,我随便去镇上买一个,算怎么回事呢?我夜萤,断不会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夜萤故意说得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式,这是她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江湖侠女的样子。
没错,虽然面对着端翌十分心动,但是现在她不能和端翌牵扯不清,毕竟,她还是一个正在走亲的女人。
端翌不知道怎么,从夜萤的语气里,听出了淡淡的疏离,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堵。端翌放开夜萤的手道:
“我会让傅大夫拿一些上好的膏药给你涂涂,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夜姑娘,你帮我把这香囊挂上好吗?”
端翌把香囊递给夜萤,夜萤捏着香囊有点傻了,真挂啊?
她以为端翌看到这普通的手工,只会随便放在哪个口袋里呢!
挂在腰间,就不一样了,相当于他的贴身之物。
难道,端大哥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想法?
看着对香囊一脸珍惜的端翌,夜萤的脑子里,忽然“轰”地炸开了一道白光,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看着端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夜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端翌忽然见到夜萤脸色煞白,身子晃啊晃,好象要晕倒一样,不由大悔,真是的,昨晚上还是用力过猛,自家的娘子,他下手也太没轻重了。
端翌恨不得抽自已一个嘴巴。
如此不镇定的王爷,你不是见过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大场面的人吗?怎么变得这么脆弱?
侍卫们快怀疑自已的三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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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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