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祁景就要起身,似乎真的要去自刎。
别去。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祁景,又探出一个小脑袋。
因为蒙在被子里,少年发丝凌乱,脸颊通红,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祁景,可怜巴巴的模样,却又着急地重复:别走,我没有后悔,真的。
祁景挑眉,故意为难他,哦,那你为何蒙在被子里,不见我?
我,我玉棠我了好几声,脸颊越来越红,都几乎可以滴血了,却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祁景看着他越来越着急,忽的就笑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家玉棠脸皮薄。祁景抱住了玉棠。
玉棠怔了一下,这才发现祁景刚刚是在打趣他。
玉棠恼怒了,娇嗔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斥责:祁景,你是个坏人!
因为使用过度,他嗓音依旧没有恢复,仍没有那般透彻,可还带着一丝绵绵软软的感觉。
本是恼怒斥责祁景的话,却因着这嗓音,听着像是在撒娇一般。
他挣扎着要离开祁景的怀抱。
温香软玉在怀,祁景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哪能放开。
玉棠的力气又比他小,自然只能被祁景禁锢在怀里。
片刻后,祁景道:玉棠,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
玉棠想起什么,身体怔住,也忘了挣扎。
他垂眸,咬着唇,没有回答。
他似乎知道祁景说的是什么,可又怕那只是他梦中的呓语而已。
玉棠,我们成亲吧。祁景在他耳边道。
玉棠呼吸猛的一滞,抬眸看向祁景,似乎要判断祁景话中的真实性。
玉棠咬着唇后道:若,若你是因为昨晚的事,大可不必
玉棠的话还没说完,唇上酒抵住了一根手指。
祁景止住了玉棠的话,直视玉棠的眸子,继续道:玉棠,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我早已有与你成亲的打算,而昨晚,只是我们情到浓处的不能自已罢了。所以,玉棠,你愿意与我成亲吗?
玉棠贝齿紧紧咬着唇,死死看着祁景,可,可我们均是男子。
玉棠不是嫌弃祁景,也不是担心祁景嫌弃自己,更不是不喜欢祁景。
而是
玉棠了解这个时代。
这不是男风盛行的云国,是混乱,思想传统的民国。
男子与男子的结合,是众人眼中的异类,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若是他自己的话,玉棠无所谓,身在南风楼十几年,他早已不畏惧任何他人的目光和舆论。
可阿景呢。
玉棠不愿意祁景遭受到来自他人异样的眼光。
祁景抚摸着玉棠的发:玉棠,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只有有你在,一切我都不惧,我只要你,外人的看法,与我无关,所以,答应我好吗?
玉棠看着祁景眸中浓烈的爱意和期盼,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或许,他该相信阿景。
或许,或许,他该自私一回。
玉棠最终点头:好。
祁景粲然一笑,将玉棠抱在怀里,玉棠,我很高兴。
【叮,好感度加5,当前玉棠好感度98。】
98,那是怎样浓烈的爱。
祁景把头埋在玉棠的脖颈处,蹭了蹭,玉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玉棠既已答应了成亲,祁景也开始准备。
他想着,至少在玉棠没有恢复记忆前,将他娶回家,这样即便他日后恢复记忆,但他在自己身边,就不能逃离。
只要玉棠不逃离,他会用余生来弥补玉棠上辈子的疼痛。
祁景想给玉棠一个盛大的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自然也瞒不过一些人。
陵城的人皆知,陵城第一首富祁景要成亲了。
至于成亲的对象是谁?众人并不知道。
有的猜测是与祁家有关系的人。
有人说,是祁景与生意伙伴的联姻。
又有人说,是祁景看上了某个留学回来的,有知识,思想又先进的小姐。
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瞧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祁景并不避讳把自己要和玉棠成亲的事说出来,可玉棠却不允许。
玉棠希望,可以的话,尽量减少祁景受到舆论的波及。
祁景无奈只能听他的话。
自从答应与祁景成亲后,这段时间,玉棠过得极为开心。
他就像古时,那些待嫁的姑娘般,时不时幻想着与未来夫婿美好幸福的未来。
很多时候,想着想着,他的脸就红了,发烫了,可眸子里却是怎么都克制不住的爱意翻滚。
梨园又被一个大人物包场了,整整包了三天,还指明每一天都要玉棠唱一段。
玉棠没有拒绝,他来梨园,本就是唱戏,看客多或少都无所谓。
只是
黄哥,你让我唱《霸王别姬》?得知那边的指定曲目后,玉棠断然拒绝,黄哥,除了《霸王别姬》其他的,我都可以唱。
玉棠,不就是《霸王别姬》嘛,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要那么执拗。黄明不明白。
特别,当然是特别的。
玉棠在心里道,他想起生辰那一晚,祁景与自己唱的《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他只会与阿景唱。
玉棠态度坚决,要么唱别的,要么就拒绝登台。
黄明无奈,只能再去问,幸好那边没有为难,换成了《游园惊梦》。
今日的梨园与以往不同。
台上依旧在嘤嘤呀呀的唱戏,台下却没有热闹的看客,只有四五个坐在那里的人。
想来那就是包场的人了。
玉棠没有多在意,换上戏服就登台,却在登台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身影,或者让玉棠注意的是那人身上的气息。
那人五官坚毅,眉眼十分凌厉,只一眼就带着十足的冲击力,如一把即将出鞘的锋利的剑。
玉棠在南风楼,接触过的人,大多大富大贵,其中有权势的也不少。
而眼前这人的气息,像极了战场上铁血厮杀的将领。
这人一身深色唐装,却也只是将那份凌厉和铁血掩盖了几分而已。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玉棠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认真唱戏。
台下,迟徘被众人簇拥着,忽的停下了脚步,他视线落在台上,久久没有移开,似乎沉迷在戏中吧。
良久,他身边的人才讨好地问:迟先生看来对这曲子挺感兴趣的。
迟徘扬了扬眉梢,开口,嗓音一如他气息般凌厉:这唱的什么戏,那又是何人?
黄明寻着视线看过去,愣了一下,连忙给迟徘介绍。
迟先生,那是我们梨园的名伶玉棠
黄明滔滔不绝地介绍,态度谦卑,时不时抬起眼睛,看迟徘的反应。
这可是位大人物,得罪不得。
迟徘落坐,视线一直落在玉棠上,面无表情,黄明等人也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迟先生,要不等下让管事领那戏子来见见。一旁,跟在迟徘身后的人毕恭毕敬又小心翼翼地询问。
迟徘神色淡淡,垂眸喝了一口茶,道:不必了。
这时,有人进来。
迟先生,柳大小姐来了。话落,就见不远处一女子走过来。
女子约莫二十岁的年华,穿着酒红色的长裙和红色的高跟鞋,艳丽的妆容勾勒出她姣好的容貌。
她不急不缓走过来,身姿婀娜,前凸后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迟先生。柳芊芊视线落在迟徘身上,唇角挽着明媚的笑,盈盈问好。
柳小姐。迟徘难得露出一丝不一样的表情,邀请柳芊芊落座。
柳芊芊视线随意扫了一眼戏台,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美眸划过一丝嘲讽。
迟先生什么时候喜欢听戏了?
迟徘淡淡一笑:昆曲是我们华国的瑰宝,迟某喜欢有何不可。
柳芊芊愣了一下,附和:迟先生说得是。顿了下,她又开口,像是随口一提,嗓音略带着一丝丝讽刺,这昆曲是瑰宝,可这戏子就不一般了,看多了就污眼睛。
迟徘挑眉,哦了一声。
柳芊芊见他没有不悦,继续道:就比如那演杜丽娘的,叫玉棠的戏子。
说着,柳芊芊将玉棠与祁景的关系说了出来,当然,说的尽是玉棠用容貌和手段勾引祁景,引得祁景为他神魂颠倒,还要娶他为妻的事。
哦,娶一个男戏子为妻?迟徘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淡淡,眸子平静,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其实,这些事,都是柳芊芊从妹妹柳依依那听说的。
她看不上这些戏子,再加上祁景为了这个戏子,惹得妹妹伤心,柳芊芊自然对玉棠没有好感。
柳芊芊忽的想起什么,姣好白皙的脸染上一抹红晕,迟先生,下周一是百川先生的生日,芊芊听说迟先生也会去,不知芊芊是否有荣幸成为迟先生的女伴?
柳芊芊期盼着看向迟徘,却见迟徘的视线一直落在戏台上,她心中怒气,可想到迟徘的身份,又不敢发作。
半晌,迟徘偏头道:能得柳小姐青睐,是迟某的荣幸。
柳芊芊立刻喜上眉梢,看着迟徘丰神俊朗,又凌厉的侧颜,眸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玉棠唱完戏,回后台谢了妆容,刚出来,就看到祁景。
玉棠,我来接你了。祁景站在台阶下,冲他一笑。
玉棠眉眼一亮,脚步加快了些,想扑进祁景的怀里,可又顾忌周围有人在。
那我们回去吧。
好。祁景拢好少年的外套,牵起他的手,迈步离开。
玉棠精致又纯净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在说着今天的一些趣事。
少年本就长得好看,如今这般灵动娇俏的模样,更是惹人心尖颤动。
就在两人走后,迟徘和他身后一群人刚好走过来。
迟徘扫了一眼笑得灿烂,又如同孩子般纯净的少年,收回视线。
接下来三天,玉棠都登台唱戏,玉棠也清楚,那所谓的大人物,是一个叫迟徘的男人,正是那天他看到的男人。
不过那男人也只是看戏而已,并没有做其他事。
很快,三天就过去。
玉棠,明晚与我一起参加百川先生的生辰宴会吧。
百川先生?是你的朋友吗?闲来无事,玉棠正在给祁景绣戏服。
那天,祁景送给他戏服,玉棠也想着送他什么。
又想起两天唱的《霸王别姬》,他就想着替祁景绣一件项羽的戏服。
玉棠虽是男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绣工更是不在话下。
祁景不想他劳累,可玉棠坚持,祁景就随着他。
不是朋友,是想和他谈生意。祁景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揽过玉棠纤细的腰肢,给他解释。
百川虽是陵城人,可生意却遍布平洲,若能和他合作,祁景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
他之前有打算接触这个百川,刚好碰上这次百川的生日宴,不过,参加宴会,每个人都需要有伴。
柳依依之前就跑来追问他,能不能带她去,祁景拒绝了。
他是不可能带女人去的,一定要带伴的话,只能带玉棠了。
好,我陪你去。玉棠没有拒绝,相反他很高兴,他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能帮到祁景。
好了,不绣了,你都绣那么久了,可别熬坏了眼睛。祁景接过他手中的戏服,将它推到一边,对戏服夺走了玉棠的注意力,而不关注他很不满。
玉棠抿唇一笑,以前他觉得祁景三十岁,行事果断,为人又成熟稳重,温文尔雅。
可自从两人关系亲密了之后,玉棠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家伙,哪里有什么成熟稳重,还有温文尔雅啊。
有时候还和一个孩子一样和他撒娇呢,时不时还耍流氓。
不过,现在就把他抱在大腿上,那只手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阿景,你做什么。玉棠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玉棠,天色晚了,我们该歇息了。祁景凑到他耳边道,温热的气息喷洒着玉棠的耳垂。
那只手还越来越过分,已经触碰到玉棠纤细腰肢处细腻的肌肤。
玉棠身子一软,直接就倒在祁景的怀里。
玉棠瞪了他一眼,本该是发怒的模样,可依着他现在这般娇媚的眉眼,却媚眼如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勾人呢。
祁景心中火热,抱着他往床榻去。
翌日晚上,祁景和玉棠坐上汽车,往百川生日宴的地方,福星酒店而去。
车上,玉棠握住了祁景的手,阿景,我,我有些紧张。
祁景拍了拍他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紧张什么,他们又不会把你吃了,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玉棠咬唇,嗯了一声。
他,其实是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给祁景丢人了。
似乎,挺多人知道他和阿景的关系的。
祁景又安抚了玉棠一会,后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很快,汽车到了福星酒楼。
福星酒楼,陵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平民根本没资格和金钱进去,今晚,百川的生日宴,他包下了整个酒楼。
车停,祁景率先从车里出来,又扶着玉棠下车。
酒楼外,已陆陆续续有人来到。
祁景和玉棠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少人侧目,两人气质不凡,容貌上乘。
祁景依旧是平时里的深色西装。
而玉棠一改之前的月牙白简单长袍,而是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
第一次见玉棠这么穿的祁景,在看到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若说穿着长袍的玉棠,面容柔和似水,气质清雅,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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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重生的小受渣了——月牙白不白(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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