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赶过来没多久,不是很明白事情的发展。
周晏城解释道:靳尧的情况很不好,记忆错乱很可能造成他出现了人格分裂,钟燃说必须尽快让他恢复完整的记忆,尽量接触更多让他有深刻记忆的人蒋英哲当然算一个,时间拖得越久,后果越难以控制,许老四没办法,现在不是在争风吃醋的时候。
何沿叹了口气:他们这笔烂账,也真是算不清。
有什么好算的,蒋英哲没有靳尧不会死,但是许泽恩不行,就这么简单,我反正站许老四!周晏城理直气壮的。
何沿却垂着眼睫不说话。
周晏城把何沿拉过来和自己一同坐在椅子里:宝贝儿,我知道你在不以为然什么,你可能觉得许泽恩利用靳尧做了很多事情,这本身就不是纯粹的爱情,你还觉得他只是因为失去了后悔和痛苦,我不是为许老四辩解什么,你要说利用,我们这些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哪一个又没有互相利用?世家里这么多人,彼此相交之前谁没有权衡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在利中取义,就是我周晏城的同道中人。
何沿斜睨着周晏城,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你们可不是同道中人么。
周晏城讨好地亲了亲自家宝贝:你别这么看我呀,咱们就事论事,许老四真没你想得那么坏,以前我也觉得他狠了点,要不是多年相交,京都里有他这么一号人都够我脊背发寒的,能狠又能忍,许家和姜家哪个拎出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被他端了个底儿掉!
周晏城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赞赏,那是男人对于强者的尊重和骨子里涌起的亢奋的较量,如果没有中途的那些牺牲,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靳尧早被许泽恩他老子扒掉一层皮!现在许家都在许老四手里,靳尧又还活着,明明是皆大欢喜
何沿初始还心平静和地听着,越到后面脸色越凝重:好一句能狠又能忍!所以他这些功夫也都用到了靳尧身上,周晏城,你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这个通病,你们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不去评判你这种利益至上论,我只说所谓利用,那至少应该你情我愿吧,你们做生意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吧,许泽恩利用靳尧经过他同意了么?许泽恩牺牲靳尧尊重过他的意愿了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得失成败来衡量,尤其是人的感情!
何沿看着周晏城眨巴着眼瞅他气不打一处来,手指一下下戳着对方的脊梁骨,你们这种人就是自以为是,觉得地球都绕着你们转!美人在怀的时候想要江山,江山到手了又怀念美人,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欲壑难填你们恨不得全世界都跟你们姓周姓许呢!
周晏城弱弱道:咱们说别人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呢?我现在都没这些毛病了好吧,至少在你身上,我可没这些毛病
何沿瞪眼:反正你们的三观就是有问题!
对对对,老婆说得对!周晏城点头如捣蒜,大脑袋枕.在何沿肩.窝里晃来晃去,许老四就是个傻逼玩意儿,自己作死自己收场,咱不稀得管他闲事,啊?
何沿很快就平静下来,人都有各自的立场,他惋惜心疼靳尧受过的委屈,周晏城能理解体谅许泽恩的苦楚,他们彼此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更甚至不能说是对方的良人,可情之一字之所以磨人,就是它不为理智束缚,你觉得合适的未必能爱上,爱上了难免要妥协,妥协不成只能分离,分离之后又要怀念,兜兜转转,个中甘苦如人饮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作天成,情之所钟已经是难能可贵。
何沿叹了一口气:管不管的咱们说了都不算,钟燃说了才算,不管怎么说,靳尧和许泽恩都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能帮到他们的咱们义不容辞。
周晏城把脑袋藏到何沿脖颈里,掩饰自己阴谋得逞的笑:眼下你就有能帮忙的地方。
嗯?何沿手指绕着周晏城脑后的头发,寻思着老攻的头发得剪了,漫不经心问,我有什么能帮的?
我刚得来的消息,靳尧要加入你们公司那个什么什么生存
《极地生存》?
对,周晏城煞有介事地点头,就是那个什么节目,据说要去热带雨林拍好多天?
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怎么不知道靳尧要参加?何沿奇了,周晏城对星璨的消息怎么比他这个老总还灵通。
周晏城心说靳尧眼下这情况许泽恩能让他脱离自己的眼皮子吗?当然布下天罗地网的眼线啊。
许老四他也想跟你讨一个名额,进你们这个节目组去,宝贝儿你要是不乐意我马上回了他
何沿笑了:堂堂海恩掌权人来我们这做嘉宾我求之不得呢!只要他自己不怕丢脸,不过就是多管他一份盒饭的事!
哪能让你管盒饭呢!必须让他把整个剧组的盒饭都包了!
拉倒吧!何沿一指戳着周晏城脑门,今天把我诳来就为这个吧?哎周晏城,你这也是利用我没跑了吧?
我这怎么能一样呢!周晏城讨好道,我这是拜托我英明神武睿智伟大的老婆大人帮忙办事,星璨有你一份,也有我一份,宏时有我一份,也有你一份啊宝贝儿!
何沿笑着把周晏城的脑袋当个球拧。
第36章
汽车一路飞驰, 蒋英哲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背上插双翅膀能越过车流人海,驾驶位上的韩恕已经把车速飙到了最快, 然而蒋英哲还在不断催促:再快点!
到底什么事?赶这么急?韩恕终于忍不住问,这几年蒋英哲的性子明明已经磨得很稳,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很久没看到了。
蒋英哲却不答话,他此时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钟燃关于靳尧的那些话在他脑子里轰隆隆回响着, 靳尧还活着, 靳尧失忆了,靳尧的情况不是很好, 靳尧应该不会认得他
靳尧, 靳尧
蒋英哲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靳尧的情景
这世上有无数的人因缘际会,聚散合离, 有人擦肩而过,有人即使兜转多少年都能再重逢。
第一次看到靳尧那年蒋英哲也才十八.九,那时候他在A国读书, 那个小镇是举世闻名的大学城,各色人种的大学生在校区里川流不息,不论谁出现在人群里,都会很快像水珠融入大海一般无息无显。
但是靳尧出现在蒋英哲视线里的时候, 那简直就是一道白炽光突然对着眼球直射,光芒万丈到几乎闪瞎他的眼,蒋英哲拍着方向盘喊了无数声卧槽!
那是街道边一家冷饮店门前, 正是酷暑时分, 排队的人从店里密密麻麻罗列到店外,韩恕排在整支队伍的倒数第二个。
蒋英哲百无聊赖地一手搭着方向盘, 嘴里嚼着木糖醇,一堆金黄头发的白种人里,韩恕十分显眼,他随意地瞥过去,忽然眯起了眼,只见排在队伍最后的一个小个子金头发的人正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韩恕揣在裤兜后的皮夹,一点一点往外抽。
妈的!个小黄毛!蒋英哲低喝一声,手放到车门把上就想往外冲,但是下一刻他却瞪大了眼。
那小黄毛刚把皮夹整个抽出,横劈里却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住他的手腕,小黄毛连一声呼叫都没有,手指一松,皮夹落下,另一只同样泛着淡蜜色泽的手掌往下一探,皮夹被俐落地抄进掌中,再无声无息插/入韩恕的裤兜,整个过程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人半分不停留,步子径直向前迈去,要不是小黄毛被这么一吓悻悻地摸着鼻子遁了,蒋英哲几乎以为之前看到的都是一场幻觉,而韩恕从头到尾毫无所知。
蒋英哲的目光追随着那人的身影,浅灰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身形十分瘦削,走路奇快,似乎只是眨个眼的功夫他就走到了十字路口,并且迅速拐弯,那一闪而逝的侧脸让蒋英哲认出那不过是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整个场景像是快进过的电影镜头,蒋英哲怔了许久才拼命捶着自己的方向盘,年少时谁没个英雄情结,那个帅气逼人仗义相助做完好事不留名的少年侠士的侧脸从此就牢牢锁在了蒋英哲的脑海里。
《极地生存》的导演刘明绪很有些恼火,这个节目筹备得诸事不顺,临开拍了三个参与人员相继出事,原先策划好的台本不得不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总监陈峮还给他送来一个关系户。
要知道这节目的噱头就是明星探险,最博人眼球的就是险象环生的极地里明星如何像普通人一样生存,安卓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既能带领团队开山劈道,也有能力应对突发状况,如果说顾擎是节目的门面,那安卓就是承重墙。
现在陈峮内定一个小毛孩,眉目精致长身玉立,虽说是做武替的,但是刘明绪知道行内许多武替都是学舞蹈出身,只有花架子没有实战能力,他一个综艺节目的导演也从没接触过靳尧,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整个导演组其他人也都染上不以为然的表情,两个编剧甚至都抗议似的把本子摔在了桌上。
刘明绪再一次跟送人过来的执行助理确认:这是要做领队?不是顶替徐羡的位子?
那执行助理看出刘明绪满腔怒气,不得不赔笑:陈总确实说的是领队,您别看他年轻,身手好着呢,我这有一段他做武替的视频,您看看,他在行内口碑很是不错
我他妈看他古装替身有什么用!我给他在丛林里装上威亚,让他飞几个?刘明绪摘下头上的鸭舌帽狠狠捏扁,既然定了他,还让我在这里试什么镜?外头那一个个,哪个不是有名有姓?把人请来溜着玩?
执行助理心里道这话您跟我说也没用啊,顾影帝走的关系,刘总监钦点的人选,您跟他们尥蹶子去啊,他嘴上却不住笑道:这试镜主要是让您看看他有没有镜头感,他没有幕前经验,这还不得您来调.教嘛,这有您出手,就是块朽木您也一定给雕得圆润齐整了,何况这木头样子还挺漂亮不是?
刘导完全没有克制音量,同站在试镜棚里的靳尧听得清清楚楚,他这才知道顾擎搭了多大的人情进去,他入行两年其实一直都蛮顺的,甭管工钱多少地位高低,他的专业性那是行内首屈一指的。
头一回被人这么看轻,他自尊受损还在其次,只是觉得给顾擎丢人了,然而那种屈辱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不甘和振奋,他看着刘明绪,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簇簇火苗,毫不掩饰自己的锐意锋芒。
刘明绪一眼看过去,竟是心头一凛,那孩子的目光极尽张扬炽热,又含着一丝轻蔑的讽意,这么放肆的眼光无疑很让他不喜,他轻哼了一声,对靳尧招了招手:过来吧!
综艺节目少有试镜,起初靳尧也莫名这能试出个什么东西,直到看到试镜棚里一张长桌上摆着大大小小十来个箱子。
一台摄像机正面对着靳尧,刘明绪不带什么情绪问:看过台本吗?
靳尧看的是最初版的台本,他点点头。
刘明绪伸出手掌,做出一个请吧的姿势,十分轻慢,十分敷衍。
靳尧明白这箱子里都是些什么了,蛇,鳄鱼,白蚁群,电鳗,红眼蛙等等雨林中会出现的危险生物。
靳尧犹豫地看着刘明绪,欲言又止。
这蛇毒牙已经被拔掉了,所以你不用怕它咬你,你必须克服对这种动物的恐惧,其他明星害怕没有关系,但是你是领队,我们宣传的时候也会主打你曾经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鳄鱼是养殖的,你也不用怕刘明绪想,到底还是小青年,也不能把人逼太狠,便好心提醒。
靳尧忍不住打断刘导的絮叨,只问了最核心的问题:都要吃吗?
啊?刘明绪一愣,试镜棚里其他人也都奇怪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靳尧只弧度极小地撇了撇嘴,嘀咕了句:这别的还好,最讨厌蛤.蟆了,丑得一逼,寄生虫还特么贼多。
刘明绪没听清靳尧嘟囔些什么,但是他看到靳尧的动作,眉心都突突跳了起来。
靳尧从腰带上别的钥匙串上取下一把袖珍军刀,一手已经拉开一只箱子外的插销小门,从里面拽出一条一米长小臂粗的白皮花斑蛇来。
一道银芒闪过,室内所有人只觉眼前一晃,刘明绪已经发觉不好,然而他还来不及出口制止,只听一声女人的惊呼响起,零星血点溅起,电光火石间靳尧已经一刀挖出了蛇胆,小小的卵圆形颗粒拈在青年沾着微末血星的修长指尖,靳尧眉头连个褶都没打,一仰头,蛇胆入喉,精致的喉结轻轻滑动,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清晰的咕咚声。
发出惊叫的女人是编剧之一,此刻眼睛都看直了。
靳尧把死蛇放回去,又去开第二个箱子
停停停!你干什么!刘明绪的惊叫像闪电一样在棚内噼啪乱炸,这是我们从动物园租来的蛇!你在干什么!
靳尧一脸茫然地看过来:台本上不是说要吃这些动物吗?
刘明绪快要疯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哪个台本上这么写了?!
那个女编剧弱弱举手:刘导,初始台本里写过,不列入保护的动物可以表演就地取材食用
表演!表演!哪个叫你真吃了!还有,就算吃那也是烤了吃煮熟了吃谁让你就这么杀了吃!!!
靳尧抹了抹嘴边残留的汁液,低头看了看卧在他手臂和胸膛间的那只小鳄鱼,一人一鳄对视数秒,靳尧悻悻把鳄鱼放回去,那家伙一下子蜷到了箱子的最角落,好似也知道自己也逃过了一劫,连粗硬的尾巴都哆哆嗦嗦颤抖着。
室内弥漫着难言的沉寂,所有人看着靳尧都像在看一个怪物,国外的确有大尺度的野外求生节目,但那都是身经百战的职业冒险家,受众群也多是喜好刺激猎奇的少数群体,华夏有特别的国情,饮食文化传统更是不可挑战,生食活物的不是没有,但现场手刃,刀刀见血,这就特么的很惊悚了!
为什么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青年杀起蛇来比砍瓜切菜还要气定神闲游刃有余?陈峮到底给自己送来什么怪胎!
刘明绪捏着两侧充血暴跳的太阳穴,他需要点时间缓一缓那个画面带来的冲击,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有些怔愣愣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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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小妖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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