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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晏某不知道该不该退这个钱。
    第99章 神魂颠倒
    那一鞭几乎时叫江原喊出声来!方才连照情便是挥这一下就叫拔珠断了一只手,如今那只皓白无骨的手腕也就这样要断了吗?
    但江原担心的当然不是这只手!
    老妖婆余音绕梁,叫江原和在场所有知情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话都说不出来。
    无知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狂言。狂言说了又如何。连照情当然有狂的资本,冷笑一声:至今为止整二十七年,尚未有人敢对本座如此说话。本座不出山,当真是当我宗内无人,任人可欺了!
    细云金锁疾射而去,已势在必成。但闻轻轻咦一声:细云金锁?原本握上白晚楼的那只手掌疾迅一翻,未待人看清,已牢牢抓住细云金锁。
    也不知它如何动作,纤纤细指一绕一弹,叮一声,连照情只觉一股大力沿着细金云锁如游龙攀疾而上直冲心窝
    小儿,你如何有金锁?连照情脚间一退,那人便转了攻势又取白晚楼面门。待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
    苏婉儿在旁边团团转,既插不上手,又因圣女来时起的雾又大又重,叫人看不清身影,只能急道:师父,这是误会!
    误会?
    可真不是误会。
    方才白晚楼一点也没有开玩笑,抬手之间确实要杀了她,若非连依娜来得及时,苏婉儿眼下就只能躺着与人说话。
    迎面罩来是素手云掌,白晚楼是血色魔身,一柔一刚,但觉掌力吐出扑天之势而来,白晚楼将江原往旁边一推,空手接上。轰然一声,云行他们掩住面,被尘烟呛地咳嗽不已。
    连依娜一与白晚楼交手,便觉此子不可小觑。她立时翻出掌心三个小金铃,一摇,四处皆起铃声,有如拨弦之声,叫人心头乱撞,意志不定者,立时就能喷出血。
    阎一平顿时如蒙重创,一口血吐出,几乎要没了意识,软下腿来。云行眼尖,将他扯住,顺手替他捂了耳朵,又递了些灵力过去,好叫他一个普通人支撑下来。
    白晚楼体内忘忧丹效力已被震碎,记忆大开,悲喜随之而来,原本就勉力维持的道元瞬间遍布裂痕,已形同虚设,轻易便能碎去,根本禁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他先前受拔珠勾魂铃影响,正是心头不稳,难以压制住体内杀意,如今又逢惑心铃所结法阵四面八方袭来,脑中嗡一声,差点直接入魔。
    也就是白晚楼,生死关头从不服气,既已如此,行事再无顾忌,横竖生死一刀。他清啸一声,干脆调起天地归元之力,掌中白霜立起,瞬间沿连依娜胳膊而上,立时冻了一整条胳膊,大有再往上蔓延之势!
    即便是浓雾中,也能察觉温度骤降,忽闻一声清啸,原来的浓雾水意瞬间结成冰霜,叫江原眉头发间都结了霜。
    此声如灵海扑面而来,挟悟解之意,叫江原心头一挫,像沉到谷底。他立时捏紧拳头大声道:连依娜!你教中弟子打伤我门派弟子尚未作出解释,如今你又藏头露尾,背后袭人,这就是圣教所为,圣女所为吗?
    圣教?圣女?什么东西。
    连照情眉头紧蹙,他问云行:圣女是怎么回事,圣教是怎么回事?他来时,分明只知道薛灿关了他弟子大肆挑衅,如何又与圣教搭上关系。
    这云行要如何说呢?
    云行也只是奉连照情之命前来找小师叔,哪里能知道遇上孙玺还莫名与圣教中人打了一场。云行道:秉宗主,那位苏婉儿苏姑娘就是圣女的徒弟,圣教的人大约是冲她而来。
    姓苏?
    连照情啧了一声。
    姓苏的果然都麻烦。
    这四周皆是银铃四起乱人心神,连照情听得心烦,江原何尝不心烦。白晚楼方才杀意毕露,正因受了拔珠勾魂铃的挑拨,如今这铃声还在四处乱想,不知道白晚楼如何。他方才所见,白晚楼面上明显魔气浮动,是在此地停留太久了。
    江原越想心中越觉不妥,面上便已有些许不悦:圣女若执意如此,别怪我手下无情。他原本退让三分,是看在连照情的面子,但生母非养母,让了三分也已足够。
    这么说着,江原眼一瞥旁边苏婉儿,闪至其身后,便一把箍上她的脖颈,眼神四下留意,口中沉声道:再不停手,我便先将她杀了!
    苏婉儿差点跳起来,但觉脖间只有痛意却无杀意,忽然明白过来,只哀声叫道:师父,救命呀师父。
    江原更用力一分道:还不住手!
    连依娜蓦然收手,她掌上已结起白霜,半条胳膊都冻得发麻。这么一停手下,血脉中如有针在内里游走,刺得人筋骨发疼。
    周围铃声顿停,江原一把放开苏婉儿。视物虽不清,不过江原当习惯了瞎子,不怕这些,即便是闭着眼,他也能听出哪个是白晚楼。
    江原精准无比地摸上前去,正见白晚楼捂头闭眼,手指在额间捏出了青紫之色。江原揉身上前,拉住白晚楼胳膊。
    白晚楼立时望来,目光如电,肌肉绷地紧紧,江原面色不变,将白晚楼手掰开,替他按上额角,嘘了一声:没事,没事。
    仿佛在哄小孩。
    雾渐薄,隐约现出人影,连照情眼色一沉,忽然发难。此人如此刁钻,竟能接下他的细金云锁,他干脆收锁并指,云行只觉手中剑颤抖,噌一声出鞘而去。连照情一得剑,身法立变剑势,双手持剑劈头砍下!
    剑光滔天剑气横生,江原都不得不退开一些,以免被无辜波及。无情宗虽不是一个固定用什么武器的门派,但天下兵器大多通于一道。白晚楼习剑,连照情使锁,但他们互相均有涉猎。必要时刻,连照情即便用剑,也不差外面弟子分毫。
    这一剑又疾又猛,较白晚楼多了狠辣,便听苏婉儿一声师父小心呀,一道红练忽如沙子中的疾蛇猛然蹿来,就在即将要咬穿连照情喉咙时,突然被一条金色的细长影子截了胡。
    迷雾中逐渐显出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
    光看身姿,都知道是世间绝色。
    她面覆金纱,眉眼如火一般夺目艳丽,声音如黄莺婉转啼鸣。既缠绵入骨,又淡漠无情: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羞耻不羞耻。
    腹影蛇与金环蛇一遇,互相撞歪了脑袋,摔在地上微微弱弱地动着尾巴。江原这才将它一并召回,落在连照情近边:照圣女如此说,你上来就欺负晚辈,又该如何算?
    江原不怜香惜玉,但他护犊子。
    连照情是他找来的大弟子,虽然向来放养又一屁股跑了留连照情善后,可是白晚楼的师兄,可以被自己人欺负,又怎么被外人欺负。哪怕这个人是他娘也不行。
    大漠深处有圣教,所修功法刁钻古怪,外人不得窥见。而其中圣女,历来是被圣教的人认为是最能接近神的女人,这个接近,并不止说她容貌出众,更是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那是圣教,圣女若如此好欺,怎么可能与勾魂使相争相斗多年难以分出胜负,叫拔珠为之忌惮,而选择与薛灿合作。
    当然,若是拔珠知道薛灿是薛媚的儿子,一定是死也不会踏进这西域来的,平白做了别人手中棋子,为人弓箭,落个两败俱伤。
    晚辈?我倒从来曾听哪个晚辈会叫长辈老妖婆。我不杀了他,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她转过身来,目光触及连照情。
    江原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暗叫了声不好。
    可是江原话来不及出口,人来不及走,连依娜五并一步,身如幻影。
    连照情退不及,人就到了他面前,就连要出鞘的剑,也一并被轻易按了回去。连照情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女人虽身姿婀娜,其功力之深,远在他之上。
    你金纱覆面的女人抬手抚上连照情的脸,手如缠丝若有所思,叫连照情寒毛直竖。但她接下来的话,便叫那寒毛竖成了刺。
    你就是连照情,情儿?
    本该是亲近的话,江原却暗暗皱起眉头。
    连照情与圣女确实是母子,五官相似,但圣女将连照情扔下时,连照情应当不足月,都没长开,而且时隔近三十年不见,圣女又岂能判定连照情活着,如何能心无怀疑一眼认出连照情。因为血缘相近?
    正常人不应当疑心一下吗?
    什么情儿,情什么儿,连照情寒毛都竖了一身,一把将眼前女人的手掸开,退了两步,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这个女人有病?
    连照情第一眼就去看江原,在连照情的认知中,任何看上去有病的人,他现在首要怀疑对象就是江原。比如成沅君,比如薛灿!
    连照情道:你又惹了什么祸!
    这他妈的不是锅是绿帽子啊,江原太无辜了,立马摇着手大声道:不是我啊,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我叫她来的!
    然而圣女没管其他人,只重新握了连照情的手,在连照情震惊的目光中依偎上去,目中带了看不明白的情愫:他们说找到了你,我原本不信,原来你果真活着。
    情儿,我是你
    娘。
    这一声娘叫所有人猝不及妨。
    但它当然不是连照情叫的。
    江原惊愕地看着白晚楼。
    白晚楼已然十分不耐烦,垂着眼擦那柄透着血色的剑,干脆道:她是你娘,生你又不要你的人。她是圣女,你就是圣子,这些圣教的人冲你来的,结果被我杀了,听懂吗?
    他没管所有人的震惊,握紧剑主动问连照情:还有两个人,我现在替你杀了她们以绝后患,还是你自己动手。
    苏婉儿:
    连照情:
    江原张着嘴:
    白晚楼没等来连照情的回应,一蹙眉后,自己下了决定,提起剑来:嗯,你不方便说也无妨。我替你作了这个主。你且退下,我将这个老妖婆杀了便
    江原一把捂住白晚楼的嘴。
    在一众人的目光中,想了想,觉得瞒是瞒不住,既然已经遇见,没必要躲躲藏藏,连照情不会没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虎毒不食子,即便圣教果真要连照情死,如今要杀连照情也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这么盘思后,再看连照情,就有了几分斟酌的意思:要不,你听她说说?
    连照情有什么好听,白晚楼已经全部说尽,别人的话纵不中信,白晚楼的话却没什么作假的。他认识白晚楼时是在大漠,而后从未去过圣教,白晚楼没必要骗他。
    苏婉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小声提了个建议:我觉得,不如我们放下刀剑,坐在一处,再细细说,好么?
    她将云行一指:他快流血流死啦!
    云行确实脸色已经泛青。
    大殿虽然已经拆得差不多,但若找个地方坐一坐还是可以的。阿罕自觉主动担起活计,替苏婉儿寻了个干净的椅凳。
    苏婉儿将椅凳给连依娜。
    连依娜给连照情。
    连照情没接。
    江原正在替白晚楼看伤口,一回头见他们站在那里没一个人坐下,顺手就把东西从连照情手里接下来,让白晚楼坐了,很自然地招呼道:你们坐呀,别客气。
    阿罕只有再去找。
    阿罕走了,其他人却还在,云行和阎一平是不敢开口,连照情是没兴趣开口,江原左右一看,看来只有自己当这个和事佬。
    圣女如何知道圣子的事。
    连依娜听白晚楼说了那些生了又不要的话时,心间便涌起一些难过,闻江原问,便道:几日前,我教收到西域传来的消息,说找到了圣子。看了眼连照情,又道,圣子身在中原无情宗。
    江原抬了抬眼,连依娜与拔珠知道的不同,拔珠直到方才见到连照情,才知圣子是谁。然而连依娜竟知道的如此详细。
    连依娜沉吟道:勾魂使与我向来不对付,我只当他身在西域,是寻了我儿消息引我来。不过才来,就见到白晚楼对着苏婉儿一身杀意,她便出了手。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连照情。
    连照情笑了笑: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岂知这消息又是真是假。
    连依娜:情儿。
    连照情抱着胳膊挑眉。
    连依娜想了想,摘下了面纱。
    她方才只露了半幅容貌,已足以叫人惊艳。如今将面纱解下,眼若秋波含情,眉似远黛轻描,盈盈蹙眉间叫人骨头都已酥麻。
    是神魂颠倒之相。
    神魂颠倒之相。
    在场的男人没一个颠倒,目光炯炯。
    连依娜:
    圣女不以面目识人,但对连照情当然可以例外。虽然她并不是要指望这群臭男人惊叹才摘下面纱,但他们是不是有问题。
    苏婉儿没觉得哪里不对,这帮臭男人的毛病,她这么多天已经习惯了,什么怜香惜玉,一丁点也没有的。众生相在他们眼中一个模样。
    但这怪不得江原他们。
    于江原而言,世间除了白晚楼无绝色。于连照情而言,他每日铜镜之中看自己便够了。于云行而言,身在无情宗见多了千姿百态,圣女再美,他看连照情已经很习惯。
    于阎一平而言,阎一平阎一平从江原到白晚楼,从云行到连照情,惊艳叹息这件事已经做累了。固然连依娜确实美不可方物,但一个凶悍的美人,还是叫阎一平心有余悸。
    阎一平只发现一件事。
    这世上越是好看的人,越是不讲道理。
    美色面前,命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江不知妻美原
    连岂有我美照情
    云审美疲劳行
    阎小命要紧一平
    情妈:???我怀疑他们有问题。
    【是的他们不直】
    《今日头条》
    1、连某与母失散多年终于团聚喜大普奔,两人逛街走在街上形同姐?妹。
    2、晏某在家中翘首盼归,见连某归来原本正要坑蒙拐骗抱怨几声,忽见其身后女子婉儿多姿,暗自心惊怀疑是否要叫师嫂之时,听连某说这是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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